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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這公司本身就位於市區，如果拿來做房地產開發，也有七八千萬的價值，再加上公司本身的技術儲備，算個一億二、三的不為多，可是想搞房地產的開發的主兒，誰還會在意什麼通信技術？就算在意，也沒人有推廣產品的能力。

可是陳主任一聽這路數就毛了，根本就不想跟此人多說半句：你讓沃達豐去中國搞房地產？好吧……兄弟你厲害，我陪不起不行嗎？

「他們會定製一些產品，貼牌嘛，」杜總想不到這一點上被人將了一軍，說不得尷尬地笑一笑，「主要是國內通信市場，不對外國運營商開放，他們可以藉此搶佔一個橋頭堡……這是一個經營策略的問題。」

該公司還想攬下所有的費用呢，不過教委肯定不會答應，那樣可就有點那啥的嫌疑了，得了，你們把來回機票買了就行了。

「那就是個大忽悠，」陳太忠頭都不帶扭一下，一邊心不在焉地在電腦上玩著「紙牌接龍」，一邊信口回答，「沃達豐是運營商，不生產通信設備，他去英國，找馬可尼倒是還算靠譜一點。」

這其實是國字型大小的企業，該研究所在通信領域的產品研發能力，也算得上是出類拔萃，怎奈生產工藝不行，管理不行，銷售能力更是跟不上去，現在就已經到了舉步維艱的地步。

也正是因為這個表情，沒過多久，杜大衛就找個借口羞愧而走，袁主任微微地挽留了一下，怎奈杜總實在有點沒臉https://m.hetubook.com.com獃著，陳太忠也沒興趣送出去。

鳳凰教委的人來，自然是要住在駐歐辦的，錢自堅這也不是第一次出國了，不過走進駐歐辦的時候，還是長長地感慨一聲，「嗐，還是有個自家的地方好，這一進來，就感覺回家了……讓人放心。」

這就是公款旅遊了，居然把玩放在了考察前面，不過，教委的人也不怕這麼說，因為這錢不是教委出的，是承建校園網的某公司友情贊助——領導們這段時間辛苦了，眼下趁著還有點時間，去歐洲休閑一下吧。

原本他就有點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能在沃達豐和阿爾卡特之間挑選合作者——這兩者關係很近，但是經營的種類，卻是有從天到地那麼遙遠，一個是製造商一個是運營商。

李冬梅其實也算美女——如果只看臉蛋的話，濃眉大眼皮膚白皙，一笑倆酒渦，以袁大才子當年的眼光，看得上的人自然不會差了。

她跟袁珏這一米七七的瘦高個兒，委實有點不搭調，某個無良領導心裏暗暗評價自己下屬的家庭，嘖……她有點危機感，其實也挺正常的哈。

袁珏也聽說有人要陪著愛人過來，還以為是教委領導照顧冬梅沒出過門，有人會跟著來蹭著玩一玩，卻是沒想到一下來了七個，一時也有點傻眼——陳主任借來的九座商務車坐不下這麼多人。

退一萬步講，就算產品銷售不出去，至hetubook.com.com不濟這地搞房地產也能賺兩個，絕對不是虧本的買賣，所以他才信心滿滿地來找投資商——地產也是他嘴裏的賣點之一，否則陳太忠不可能知道。

所以，最終的結果十有八九是妥協，差別或者只是在股份出售的價格上，僅此而已，不過以陳太忠對杜大衛的了解，他並不相信一個崇尚搞「資本運作」的傢伙，會有心思做實體去，賺慣了輕鬆的大錢，誰會腳踏實地地去搞實體？那太累人了。

「頭兒，你好像對這個人有意見？」袁珏送走杜大衛之後，回來笑著問陳太忠——杜總最終還是沒在駐歐辦吃飯，說是跟別人有約會。

所以，他才有了那麼一個問題，他甚至略帶期待地想像了一下，若是真能找出兩者的共同點來，那他還有機會通過阿爾卡特向沃達豐施加壓力。

別的不說，在工程驗收和款項支付上，鳳凰教委擁有一定的發言權，識趣的人都知道閻王好見小鬼難纏的道理，該意思就意思一下，大幾百萬的單子，花個十來萬買個平安也正常了。

遺憾的是，杜大衛的答案，就跟陳太忠聽到的往事一樣，此人在國內找到了一個缺少資金的廠家——嚴格一點說，那並不是一個廠家，只是原電子部的某個研究所下屬的公司。

敢情，教委來的可不止是袁珏的夫人李冬梅，還有四男三女七個人，其中三個是教委領導，大家都說馬上要開學了，抓住這個機會來歐洲玩一玩，ｍ.ｈｅtｕｂｏｏk•ｃｏm•ｃom順便考察一下。

既然是這種情況了，現在又是市場經濟的社會，那研究所就想將這一塊剝離出去推向市場，正好，這個情況讓杜大衛了解到了。

今天巴黎的天氣不太好，航班降落時晚了一點，直到下午五點，一行人才從機場走出來，陳太忠看著打頭的那位，有點傻眼……這不是教委主任錢自堅嗎？

而杜大衛認為自己有推廣產品的能力，這地能賣多少錢倒是其次的事情，所以他就想拉個公司注資進來——他也可以投入一部分資金，算是背書吧，因為他在信息產業部有人。

哪怕杜總在京城有背景，都無濟於事，一等洋人二等官，這話說死了的，就算強如黃漢祥之流的老牌太子黨，也絕對不願意對抗類似這樣的國外大資金。

「也不知道這傢伙是什麼背景？」袁珏知道領導的話不假，可是杜大衛那副看起來很有底氣的樣子，讓他多少還是有點忐忑。

「哦，你去吧，」陳太忠手一揮，就將任務發派給了小劉，「就說我要接機呢……對了，他們要是跟你呲牙咧嘴，你也別客氣，出了事有我兜著。」

可是就算他們想給，教委的人也得敢要不是？於是就是往返機票的錢而已，其他的一些費用，教委內部自己就解決了。

而尼克卻不認為搞資本運作就有什麼錯——《資本論》在第一卷就說明白了，「資本來到世間，從頭到腳，每個毛孔都滴著血和骯髒的東西。」

「管他什麼背景www.ｈetuｂoｏｋ•com.ｃoｍ呢？沒準就是一個騙子，」陳太忠哼一聲，有心再說一句老袁你對他那麼客氣做什麼，不過想到那谷姓參贊，他也就懶得再說了——老袁身板不行，扛不住啊。

袁珏的妻子所乘坐的航班，于第二天下午四點抵達巴黎戴高樂機場，同行的還有四名保潔工，陳太忠只說袁主任去接就行了，不成想中午時分劉園林接到一個電話，彙報了過來，「大使館請您下午三點過去一趟，說是有事情找。」

所以他當然也不怕將此事原原本本講給陳太忠來聽，至於杜大衛找他的真實目的，議員先生倒是沒有提，因為……咳咳，陳沒有問嘛。

所以，杜大衛根本不知道，他才一開口，人家陳主任就已經知道了結果，而且居然很不客氣地反問了一句，「沃達豐也做通信產品的生產？」

不過陳某人心裏是真的不怕，想當年他只是個小科長的時候，就敢收拾范曉軍的小舅子楊斌——別說背景大小，遇上那些不爭氣的主兒，這所謂的背景也未必就那麼好用。

不過她的個子略微低了一點點，大概就是一米五五、五六的模樣，再加上人到中年，發福是必然的，體重看起來倒有一百斤冒頭了，實實在在的珠圓玉潤。

就算再是太子，硬不過一號吧？人家動一動別人，黃總就得在家裡呆一陣，而中國政府是注重國際影響的，偏偏地，那些商業巨頭們，有通過本國政府施加壓力的渠道和能力。

憑良心說，這真的不算吃拿卡要，這和*圖*書公司能承攬到校園網的活兒，光搞定鳳凰市的領導是沒用的，人家省里有人呢，而眼下的殷勤，也不過是想跟當地現管的部門處好關係而已。

其實，陳太忠都猜到了，這傢伙又想藉著此事炒一把了，他甚至懷疑，就算那個公司能夠藉此起死回生並且大賺特賺，恐怕杜大衛都會毫不猶豫地出手所佔的股份。

杜總也沒想到，尼克會將他過去的底子泄露出來，他找議員先生，也是為了遊說，所以當然要將自己的一些業績展示出來，證明自己值得支持。

結果還是臨時打了一個車，才擠下了那麼多人，開出租的法國小伙看著幾個中國美女直吹口哨，不過非常遺憾，擠進計程車的，全是大老爺們。

「哦，」陳太忠微微一笑，也沒再說什麼，不過他臉上不以為然的表情，已經明明白白地寫出了他要說的話——你丫就扯淡吧。

這不僅涉及到了經營理念的問題，更是涉及到前期運作中的種種可能的承諾——得已的或者是不得已的承諾，杜大衛或者算是小有辦法的主兒，但是在阿爾卡特或者沃達豐這樣的龐然大物面前，根本不算什麼，他想翻悔就要面對可能嚴重後果。

劉園林只是個實習生，不像袁珏有正式的職務，怕他們何來？正經是……要是有人對著學生刁難，陳某人就能藉機發難了。

這是大實話，人在異國他鄉遊盪，身邊要是有知根知底兒的人，那確實不一樣，更何況這人還是陳太忠這種強勢人物，在國外都不吃虧的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