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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女孩兒們的學習積極性未必會有多高，大致也就是會一點簡單的日常對話，那就是極限了，漂亮女孩肯下辛苦學習的真的不多，但是，這不能抹去陳主任一片拳拳的栽培之心。

駐歐辦所在的建築，本來就有點老舊潮濕，眼下外面還時不時下點小雨，室內溫度怕是還不到二十度，可是女孩兒們一個個都是短袖短裙，還有穿短褲的，歡呼雀躍之際，陳主任只覺得眼前一片白花花、肉乎乎的粉臂玉腿，直晃得人心旌搖曳不已。

找個地方下了車，陳太忠左拐右拐兩下，人就不見了蹤跡，下一刻一個萬里閑庭，就隱身溜到了這一男一女身邊，豎著耳朵聽他們說什麼。

是的，他不是路人，能讓她在生命的第二十四個年頭才付出自己的，註定不會是普通的男人——儘管她其實並沒有把那層膜看得有多麼重要。

這次酒會舉辦得很成功，雖然一如所有的酒會一般錯亂無章，而對陳太忠來說，帶來的影響卻是極其深遠，不過非常遺憾，這影響不是一朝一夕能體現出來的。

第二天，教委的人就不用劉園林陪同了，他們找到了導遊，倒是袁主任因為有小劉留守，攜著夫人出去遊玩了，當陳太忠回來的時候，女孩兒們已經打掃完了房間，正坐在大廳里，聽劉園林白活呢。

「呵呵，」陳太忠笑著搖搖頭，轉身打個計程車揚長而去，卻是將神識留在了這兩人身上——這十有八九就是法國有關部門的人了吧？

所以，他今天進房間的方式，再次地讓她微微地吃驚了一下，繼而就想到憑這種能力，沒準他把曼內斯曼的檔案部搬空，都未必引得起別人的關注——雖然他實在不可能搬空那麼多東西。

尤為重要的，也是實實在在地驚動了他的，是兩人對駐歐辦這個方向，有著極為濃重的警惕和戒備心理，甚至讓他隔著房間都感受到了。

她的二m.hetubook.com.com伯約翰·肯尼迪，是大名鼎鼎的被暗殺總統，僅僅在五年之後，她的三伯父羅伯特·肯尼迪在集會上被槍殺，而羅伯特那時正在參加總統競選，這僅僅是巧合嗎？

「嗯，」陳太忠不動聲色地點點頭，一開始他還真有點惱火，心說我再三強調了，兔子不吃窩邊草，你小子也算個機靈人兒，怎麼就敢這麼冒傻氣呢？

兩人一直沉默著，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閑逛，正像是一對四處遊玩的情侶，但是顯然，他倆不是，有逛半天大街不說話的情侶嗎？

她對這種情況有清醒的認識，肯尼迪家族的遭遇已經清楚地說明了這一點，這世界有些人具有不講道理的能力，尤其是當別人試圖破壞他們認可的規則的時候。

飯後，陳太忠本想小憩片刻，可又總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對，仔細感受一下，打開天眼向室外望去，卻發現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在舉著相機拍駐歐辦。

「我當然知道你擅長，從你剛才進門的方式我就知道了，」凱瑟琳笑吟吟地白他一眼，她一直在致力於觀察他異於常人的地方——從滿床的玫瑰綻放的那一刻起。

別說，只看長相和身材，一男一女還真沒什麼能讓人記憶深刻的，都是扔到人堆里就不怎麼分得出來的那種，女人眼睛大一點，眼窩深一點，卻也是歐羅巴人種中常見的。

「那你安排吧，」凱瑟琳無可無不可地回他一句，走到梳妝台前緩緩地卸妝，沉默了半分鐘才發話，「今天晚上……不走了吧？」

姑娘們來巴黎這是第三天了，一直憋在屋裡，也就是去取託運的行李的時候，跟著劉園林出去了一次，一聽說領導放假，情不自禁地歡呼了起來。

那些在金字塔頂端的人，他們在小事上或者會講道理，在涉及自身利益的大事上，採取極端手段的例子比比皆是。

雖然在大多數時間和*圖*書里，她喜歡滿嘴跑火車地胡說八道，比如說別人一定比他能幹，她在不久的將來打算紅杏出牆之類的，但是在內心深處，她非常明白這個男人在自己心中的地位。

這話說得很隨意，可是女孩兒們登時就感動了，她們倒是不知道，這錢是由陳主任自己負擔的，但是誰也知道，來之前她們的工作就定義好了，只是保潔，最多再做點打雜的工作，絕對沒有人說，要培養她們的外語水平。

不得不說，官場中的三年，對某人的影響真的太大了，眾多仙人都未扭轉了其性格，而在森嚴的體制的錘鍊下，此人居然情商大進了。

然而，這麼做是有風險的，凱瑟琳非常明白這一點，太忠固然可以將東西弄走，但是這樣弄走的東西，根本難以出現在光天化日之下，少量一點還可能，大量的話就真的太危險了。

「或者，DTS應該考慮把那兩個門衛發展進來，」叫埃里克的男人這麼說，隨即話題一轉，「這麼糟糕的天氣，去喝下午茶吧？」

陳太忠搖搖頭，哭笑不得地進屋了，今天的事情又不少，五十周年的大慶要籌備，陳潔要在下下一周過來，更要命的是，黃漢祥也找他了，要他注意一下葡萄牙那邊……澳門要回歸了，這都是什麼嘛，該我管的嗎？

「要是這樣，我當然滿意了，」陳太忠笑著點點頭，他並不是很想問她緣由——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當然，他這個肚量也是在官場中鍛鍊出來的。

忙乎了一陣之後，就是午飯時間了，今天駐歐辦里人又不多，陳太忠就坐在辦公室里吃——四菜一湯，確實很節儉，劉園林也端了飯碗來蹭飯，其他人就是在外面吃了。

等他再出現在駐歐辦的時候，就是下去五點鐘了，一進門，他就發現一件令他惱火的事情，那個好色的門衛，正在一個叫于麗的女孩兒身邊毛手毛腳地挨挨擦m.hetubook.com.com擦。

他有不止一種手段抹去腳印，但是既然已經聽膩歪了，索性就自己給自己找個借口走人了，不過，他的腦子裡卻是在琢磨一個問題：這倆門衛，將來會不會變得不太靠譜呢？

可是聽到這個解釋，他就釋然了，女孩兒們來做保潔工，按說是不需要學習法語的，不過，學一點簡單的法語也能更好地服務各種客人，再說了，既然不遠萬里來打工，又有學習的機會，她們多學一些東西總是不錯的。

「我肯定不能邀請訥瑞·皮埃爾，」陳太忠恨恨地嘀咕一句，卻是答非所問，不過他這話，引得伊麗莎白笑了起來，「是啊，那傢伙總往老闆跟前湊……」

「埃里克，你說，他是發現咱們了嗎？」終於在一個時刻，女人輕聲地發問了，某個隱身的傢伙聽得呲牙咧嘴的：我靠，合著連名字都是假的？

只是進門方式？陳太忠笑一笑，也不做回答，卻是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對了，愛德華希望你明天回請一個酒會，你認為怎麼樣？」

而且，他居然還有心思關心凱瑟琳的安危，「要是很難做到的話，你也別勉強，對付這種事情，我還是比較擅長的。」

抬手看看時間，他才發現不知不覺已經跟了這倆人兩個多小時了，一時間有點意興索然，有心說提點抗議吧，卻也不知道該去找誰，真是讓人鬱悶。

「一定要在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嗎？」凱瑟琳對今天的酒會很滿意，正餘興未消地細細品味呢，聽到他這麼說就有點不滿意，「要不這樣，如果沃達豐真的將他們剝離出售，我負責把大部分的檔案搞到手，這樣你總滿意了吧？」

小劉教大家說法語，只是閑得慌隨便聊的，而老闆適逢其會地撞到了，居然就願意花錢培養大家——就算這補助是公費，也總是老闆的一片心意不是？

不過陳某人卻不這麼看，因為這倆人在這一塊耽擱的時https://www.hetubook.com.com間有點久了，而且，雖然看著是在拍街景，但是這鏡頭大部分時候總是對著駐歐辦，這麼一個小樓值得這麼搞嗎？

「那你準備一份教材吧，做她們的法語老師，」陳主任對提高自己手下的素質，是捨得投入的，「每個月給你加兩百的補助，效果明顯的話，給你提到五百。」

當然，擱給一般人看，是這兩個疑似戀人的年輕人在街邊相互拍攝留影，雖然天色有些陰沉，但也算不得稀奇。

「這可不是什麼好路數，」他輕聲嘀咕一句，琢磨一下，索性走出門去，笑吟吟地走向那二位，「你們兩位，需要我幫忙拍一下嗎？」

事實上，陳某人更關心的是眼前的事，酒會結束之後，他假意離開，等在暗中看到最後一撥人離開，才悄悄地溜回去。

想著自己剛才還計劃讓這兩人「被車禍」，他就覺得有點可笑，一旦那樣，事情反倒要大條了，正經是欲蓋彌彰。

遺憾的是，接下來的收穫就很有限了，兩人不是在嘀咕糟糕的天氣，就是在抱怨最近物價上漲得厲害，只有那麼隻言片語表述出駐歐辦為什麼驚動了法國反間諜局，因為到這裏的大人物多了一點，而且這個地方跟中國駐法大使館聯繫很密切。

交待完之後，陳太忠又想到晚上要辦酒會，說不得又打問一下，知道教委的人中午不會回來，就吩咐了，「中午吃完飯收拾完了，你們歇一歇……出去轉也行，反正休息好了，晚上準備個酒會，小劉把注意事項跟她們講一下。」

「哦，不了，謝謝，」說話的是男青年，所說的法語不甚正宗，不知道帶了哪裡的口音，那女人用大大的眼睛看他一眼，略帶一點警惕的樣子，轉身拽一拽男青年，「好了亨特，說不定馬上又要下雨了，咱們走吧。」

「我的時間太緊張了，今天才舉辦了，明天回請有點太快了，」凱瑟琳的眉頭微微一皺，她不是不喜歡酒會，而是heｔｕｂooｋ•coｍ•ｃoｍ太喜歡了，喜歡到有點挑剔的地步，「而且在這裏，我找不到什麼歸屬感，回頭吧？」

擱在以前，他萬萬不可能如此心平氣和地容忍別人的隱私，要麼，他會對那些隱私不屑一顧——哥們兒的事兒老多了，別拿你那點破事兒來煩我；要麼，他就直接辣手催問了：敢吊我的胃口？小子你好大的膽子，你要能痛快點說出來，我就給你個面子，讓你死得痛快點。

「我記得你對曼內斯曼的檔案部很熟悉的，」陳太忠有點不想再等了，坐在凱瑟琳的房間里，一邊灌著啤酒，一邊懶洋洋地發話了，剛才的酒會讓他想起了一些東西，「要不你跟我介紹下詳細情況，然後你忙你的我忙我的，你看怎麼樣？」

現在的小劉同學，比前兩天是放得開一些了，可是猛地被領導撞見，他還是有點手足無措，非常利索地站起身來，磕磕巴巴地解釋，「頭兒，我在教她們學日常法語。」

外圍組織成員？陳太忠聽得有點明白了，DST是法國的反間諜機構，這一點他是清楚的，不過顯然，眼前的兩個人並不是什麼核心人物。

「也許吧，不過那又有什麼？」男人無所謂地搖搖頭，「我們只是拍了兩張照片，DST那幫傢伙要是不滿意的話，讓他們自己去好了。」

見這兩位相偕著進了酒吧，陳太忠伸出腳尖在酒吧門口輕輕點一下，果不其然，一片極其微小的水漬出現了……算了，就不用跟進去了。

帶著這種糟糕的心情，他索性一個萬里閑庭，轉到了駐歐辦不遠處的馬爾斯公園，平心靜氣地打坐了起來。

不過，他還想繼續聽一點東西，比如說為什麼DST會關注到自己這個小地方，說不得繼續跟著二人。

「只請少少的幾個人，總不要緊的吧？」陳太忠輕聲嘟囔一句，心說今天來的人又不全是衝著你的面子來的，有必要回請得那麼全嗎？

現在的女孩兒真不怕冷，陳太忠心裏悻悻地嘀咕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