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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鳳凰多了一個駐歐辦出來，不僅是市領導高度重視此事，省外辦也多了幾分關注。

「胡鬧！」黃老根本不等他把話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組織原則要不要了？有意見你可以保留，以後不許這樣。」

段衛華沒有聯繫陳太忠，只是將電話打到駐歐辦，了解了一下情況，這下，袁珏倒是說老實話了，說是這邊已經有了安排，臨時雇傭一些社會上的人。

「嗯，穿針引線……不錯，」又呆了一分鐘，黃老才緩緩發話，這是他最近幾天接見的人太多了，太多的信息要消化，而他的年紀又實在太大了。

這個部下，我是越來越沒辦法領導了，章堯東嘬一嘬牙花子……

但是以往，這樣的事情真的跟鳳凰市無關，大家就算知道了，也就是風吹過耳，最多有個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的印象，也就是了。

兩人寒暄兩句，那位離開了，陳太忠心說這才是底蘊啊，看看人家黃老，中將都得一大早跑過來排隊，而且他看著這位有點眼熟，說不得低聲問一句，「這個人……王家的？」

「我聽說了一點，」陳太忠點點頭，心說黃大伯比您也年輕不了多少，你讓我去加拿大找他？「我會儘力想辦法的。」

段市長比較沉得住氣，章堯東可就有點著急了，他現在的行情不錯，而這駐歐辦的設置，又是他最先提出倡議的，這個責任……那真是有點大的。

「我估摸著，就算我聽了話，萬一有點啥……黃老也未必願意管，」陳太忠又開始瞎琢磨了，「他不是不願意跟鳳凰人表示得太近嗎？」

好吧，這魯班獎也不能放了，其實，章堯東對魯ｍ.heｔubｏok.cｏｍ.ｃｏm班獎也知道一些，科委大廈蓋得差不多了，而投資額上不去是致命缺點，既然先天不足，所以運作這個獎項也是趕早不趕晚的——難度真的很大。

難道說，他要對陳太忠不利了？陳省長搖搖頭，這不可能的嘛，說不得不輕不重地誇了兩句駐歐辦，又順口提一下，法國文化部的邀請，就是通過駐歐辦發出的。

大約又聊了五分鐘，前後不過十分鐘的樣子，兩人就出來了，黃漢祥見陳太忠一臉的悻悻，說不得笑一聲，「他就是那麼一說，該不理的人你照樣別理……這是你不聽他的話，不是他沒說。」

這消息是從省外辦傳過來的，其實以往有重大事件的時候，也會有類似風波，比如說香港回歸，或者同年再早一點，總設計師去世之類的事件。

「嗯，」黃漢祥滿不在乎地點點頭，一邊伴著他往進走，一邊低聲笑道，「小時候我沒少揍他，這傢伙一直很恨我，也就是現在……唉。」

嘖，你……陳太忠點點頭，心裏卻是恨恨地腹誹一句，那夏言冰上，也不是符合慣例的，您還不是要大力推薦？

走出小院，外面又等上人了，其中有一個是熟人，黃家老三黃和祥，黃漢祥見了他，眉頭一皺，「這時候你來北京幹嗎？」

「儘力……」黃老哼一聲，卻是又陷入了沉思里，好半天才一指桌上的茶水，「喝點吧……你不太配合大使館的工作？」

將陳太忠帶到門口，黃漢祥不走了，「你去吧，最近拜訪老爺子的人太多，我得幫著應酬一下……晚上我不去了，就讓小井去好了。」

黃老的精神倒htｔps://wｗw•hｅｔｕｂook.cｏｍ.cｏm是不錯，穩穩地坐在院里，不過身上還是捂得嚴嚴實實的，見陳太忠過來，難得地笑一笑，「小老鄉來了……坐！」

「這你才是胡說，你要聽話他能不管？」黃漢祥又好氣又好笑地白他一眼，「不過你級別太低，夠不著，我管你就行了……老爺子讓你跟我在一起，他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氣。」

坐下之後，由於早得了機宜，陳太忠就撿著駐歐辦的事情說了幾句，老爺子什麼東西沒聽說過？也就是撿點稀罕事兒說一說，總共用了三分鐘。

再加上陳主任的工作作風非常蠻橫，大使館那邊也有人不滿，心知那姓陳的不好說話，就要將一些事情反應回國內，於是，章段二人居然對駐歐辦現在遇到的麻煩，較為清楚。

「不該問的不要問，」那邊倒是乾脆，啪嗒一聲壓了電話，段市長愣了半天，眨巴眨巴眼睛，小陳混得不錯嘛，首長接見的時候，手機還有人代為應答。

「辦點事兒，」黃和祥對他這個二哥，似乎也沒多大的尊重，淡淡地回答，「晚上就走了……老爺子情緒怎麼樣？」

放下電話之後，章書記的心徹底地亂了，法國的文化和通信部副部長在宴會上提到了陳太忠，好吧，這不算什麼，我知道他跟那副部長有交情，但是信產部的井部長說……小陳會儘快地去歐洲，好吧，這也是好消息，但是……但是這傢伙怎麼又聯繫上了井部長呢？

這也是陳潔多少有意表示出對陳太忠的支持，要不然她去法國訪問的緣由，又何必跟一個地級市的市委書記講呢？這不是什麼秘密消息，但是一般她也不和圖書會說。

不成想，那邊接電話的並不是陳太忠，而是一個比較呆板的聲音，「首長正在接見這個人，請你晚些時候再打過來。」

說穿了，大家還都是摸著石頭過河，對外面那些東西不太熟悉，心裏有點惴惴不安再正常不過了——這個節骨眼上，亂不得啊。

什麼時候中國男足能讓陳太忠當教練就好了，奇怪的是，段衛華腦中居然第一個念頭是這個，下一刻，他哭笑不得地搖搖頭，這不是一個市長該想的。

「出來了，」黃總揚一揚下巴，迎了上去，出來的是一位中將，年紀看起來五十左右，見到他笑著點點頭，「黃二哥，來了？」

我說，您這瞬移比章書記還厲害啊，陳太忠聽到這麼問，猶豫一下點點頭，「我答應黃二伯了，去那邊以後挖掘一點好素材回來……大使館，他們做事太僵化，而且會影響……」

結果，許主任的回答，讓章堯東實在哭笑不得，合著這傢伙現在在運作魯班獎，而且馬上就要有眉目了！

想是這麼想的，可是他心裏還是不踏實，老段可不是一個任由人扣屎盆子的主兒，說不得就打個電話給許純良，「純良，小陳怎麼還沒走啊？」

這一刻，章書記真有淚流滿面的衝動了，麻痹的小陳你不要太能幹好不好？駐歐辦那兒沒準就要大亂了，你還有心思搞這個什麼魯班獎……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不能放一放嗎？

可是，駐歐辦那邊，更是火燒眉毛了啊，章堯東心裏這個亂，也實在沒辦法說了，沉默了半天才嘆口氣，「你催一催他，二十九號以前，必須趕到駐歐辦。」

這還真有點深宅大院的味道，陳太忠感受著https://m.hetubook.com.com這兄弟倆的談話，從警衛處拿上自己的手機，一出門又見幾輛甲A字頭軍車開了過來……

明天一定要早早地跟老段說一聲，章堯東終於拿定了主意，於是將此事暫時放到了一邊，不成想都九點多了，又有人打電話過來問起駐歐辦……

「既然他後天能回去，小袁你要堅守好崗位，不要辜負市裡的信任，對了，陳太忠到了以後，讓他給我回電話。」

嗯，我知道陳太忠很能幹，他確實很能幹……章堯東越發地無語了，他本來想再試探一句，陳省長您覺得他在歐洲，是不是能發揮更大的作用，不過一時間心灰意冷，居然就懶得提了。

「首長接見？」段衛華聽得就是一愣，「請問這位……這位同志，是哪個首長？」

「嗯？好吧，」許純良回答得不算太痛快，而章書記明顯地聽出來了，那一聲「嗯」是小許的不解：駐歐辦的事情……你讓我這個科委的主任去催？

這也虧得是陳太忠的手機通訊錄上，有段衛華的號碼，要不然那邊連「首長接見」四個字都不會說，雖然黃漢祥跟老爹的警衛交待過了——人家見來電話的是個市長，才這麼回答。

第二天，他當然要打電話給段衛華，為了表示自己沉得住氣，他還專門等到九點多才撥的電話，說是聽說駐歐辦的形勢有點嚴峻，怎麼小陳還不走呢？段市長心說這是你讓我聯繫陳太忠的哈，於是才撥個電話。

「情緒不錯，」黃漢祥點點頭，又看一眼老三旁邊的那位，眉頭微微皺一下，此人年約三十，神情有些畏縮，衣著也不是很得體，「這個人是？」

「這是地級市裡的第一個駐外派出機構，要和圖書搞好，」黃老說的速度比較慢，但是思路還是相當清晰的，「有什麼困難，你找漢祥，嗯……漢祥跟你說了他哥的事兒沒有？」

鳳凰市知道駐歐辦不穩，並不是從袁珏處得到的消息，袁主任就算做事兒再小心，捂蓋子的膽子還是有的，他不會把駐歐辦可能不穩的消息泄露出來。

袁主任向段市長彙報，肯定是要說漢語，而漢語里這個「社會上的人」，是個很微妙的說法，當然，衛華市長一聽就明白了，心說陳太忠果然把那一套烏煙瘴氣的手段，帶出國門帶到歐洲去了。

大慶在即，從外地前來拜會黃老的人很多，黃總索性就領著陳太忠也來轉一轉，不過他雖然是親生兒子，領來的人同樣得排隊等著。

我這不是不方便催嗎？往段衛華頭上推還來不及呢，章堯東掛了這個電話之後，覺得還是有點不對勁，於是又給陳潔打個電話，陳省長您去過法國了，不知道去了駐歐辦沒有，要是小陳在工作上有什麼缺陷，您一定得指出來，我們好對他做批評教育。

小陳……不錯啊，陳潔可是有點莫名其妙，章堯東你沒頭沒腦地給我打這麼個電話幹什麼？從來沒見過你對我態度這麼端正。

「梁阿姨的孫子，我找到人了，」黃和祥不動聲色地回答，「正好這次來北京，就把他帶過來給老爺子看看……」

既然得等著，黃漢祥就跟陳太忠一道在外面了，警衛拒絕電話的時候，他正跟陳太忠在二進的院里聊天呢。

想著段市長一定聯繫陳太忠了，章書記就不聯繫小陳了，心說明天我給老段打個電話，叮囑他一聲就行了——我的關注到了，段衛華你主抓的駐歐辦，出了問題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