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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幾棟樓，從北京找單位？」陳太忠憋不住了，出聲發問，「北京那邊找人辦事，價錢可真的不便宜。」

「辦法多了，」段市長微笑著看著他，心說你想這麼輕易地套我底牌，可能嗎？「我就想知道，你倆商量了一個什麼結果出來沒有？」

當然，陳太忠跟他的女人們在一起，也不是只做那種事的，一邊酗酒取樂，一邊就將跟南宮毛毛協商的東西說了出來。

「要雞皮，」段衛華哼一聲，他的血脂偏高，在鳳凰的時候，一直被人管制得緊緊的，來了素波，在私人場合總是願意飽一飽口腹之慾，「我少吃點就行了……烤魚，還得是白鳳溪的小黃棒子。」

「錢好說，」丁小寧當即點點頭，個人你再怎麼收費，還強得過單位去？「明天中午我就落實這事兒，你說我外聘兩個一級建築師好不好？」

在這個註冊建築師還相對稀缺的年代，「甲方建築師」終於登台亮相，段市長沒有意識到，這又是天南省一樁新鮮事物——甚至在全國都算得上新鮮。

段市長直到七點鐘才騰出時間來，也懶得再往遠處走了，就到離市政府不遠處的一家叫做「燒賣大王」的飯店就餐。

下午下課之後，依舊是課後活動的時間，二班的科技廳宋處長找到陳太忠，問他晚上有沒有時間，陳主任只能報之以苦笑，「換個時間吧。」

而且人家不但有工資要求，對差旅費、單個項目費用，都有額外的訴求，南宮毛毛略帶www.hｅtｕｂook•cｏm•ｃｏm一點歉意地解釋，「沒辦法，現在這些人就是俏，誰讓人家有證兒呢？」

「合適，那傢伙就是夜貓子，不到三點不睡覺，」陳太忠拿起手機，走進了商務間，不多時笑眯眯走了出來，「談妥了，報銷路費，出場費兩千……我說，你們這是商量買什麼呢？是雷蕾看好房子了？」

「我是說，你該在素波買套別墅了，」田甜微笑著看著他，鳳凰的這三位還不知道陳太忠黨校學習之後，就可能留素波了，結果不小心被素波的這三位將真相曝了出來。

「嗯……可以，只要有證書就行，」段衛華沉吟一下點頭，一邊說他一邊看陳太忠一眼，笑著搖搖頭，「甲方建築師……就知道你花花腸子多。」

「省內找人……關係不好協調，」段衛華緩緩地搖頭，他堅持自己的觀點，「小丁你要能容忍這樣的設計圖，那不找人也行。」

談成這個結果，陳太忠和丁小寧就可以滿足了，陳某人在京城能量極大，飯後八點鐘，他一個電話打給了南宮毛毛，南宮一聽就應承了下來，「好說，北京這邊，找幾個建築師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十點半之後，他出現在了錦園大酒店，今天的人實在太多了，確實不合適再去軍分區招待所了——田甜、雷蕾、張馨、丁小寧、劉望男……還有李凱琳，鶯鶯燕燕地一大群。

「嘖，」陳太忠真是無語了，他的工作動向不怕說給素波人https://www.hetubook.com.com聽，卻是不想讓鳳凰人早知道，聽到大家激烈地討論這房子該買在哪裡，一時間禁不住暗暗嘆氣：我怎麼就忘了，這女人們在一起，基本上就沒有秘密可言呢？

「你打算讓我做點什麼呢？」段市長看著她，得，他也來這一套。

不過，關於專家的資質，他還是要問一下的，結果，在他搞清楚相關證件之後，提出了一個建議，「不要從省內找單位，直接從北京找單位。」

閑扯幾句之後，話題才落到了京華房地產的問題上，段市長在了解情況的過程中，面帶雍容的微笑，不過那雍容的笑容很快就變成了尷尬的笑容，最後居然是苦笑了。

這次吃飯依舊是很快，放下飯碗之後，段衛華端起手邊的半杯曲陽黃輕啜了起來，回味許久才感喟一下，「嘖，曲陽黃也讓你賣得大火了，當年……小陳你沒用心啊。」

尤其是現在的一級建築師，大都是名花有主的，特別是在國企或者事業單位的那些主兒，政策上不允許搞第二職業，甚至有的單位直接將證書收起來，單位保管。

緊接著，下一個問題就擺在了她們的面前，這套別墅用誰的名義買，雷蕾不合適，她容易被老公抓住把柄，張馨是幹部也不合適，田甜是主播要考慮影響，算來算去，大家覺得丁小寧買房子比較好——別的不說，大家都知道她有錢。

「呵呵，」陳太忠看得就笑了起來，他可記得在鳳凰市政府吃飯的時和_圖_書候，段市長被那個大媽管得死死的，「老市長你要黃棒子？回頭給您弄幾斤過來。」

九點半的時候，南宮毛毛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好了，找到了三個一級建築師，兩個二級建築師，不過一級的只挂名，不常駐天南。」

燒賣大王並不是只賣燒賣，不多時秘書就嫻熟地點了菜，只是最後一道菜有點猶豫，「干煸雞皮……太膩了，來烤魚吧？」

既然還可能在素波留一年，這就不能總在賓館了，劉望男第一時間指出了這一點，這不是費用的問題，而是說在賓館住，實在太容易出事了。

丁小寧張嘴還待發問，陳太忠手一伸，又攔住了她，「何必找單位那麼麻煩，直接從北京聘請一個註冊建築師過來就行了，老市長……這樣可以吧？」

「哦？」陳太忠奇怪地看他一眼，又看一眼消失在遠處樹叢的葛天生的背影，嘴角禁不住微微抽動一下：我說你小子怎麼火氣這麼大呢，合著是嫉妒……

「跟個人談，總好過跟單位談，謝謝你了啊，南宮，最遲明天一大早……算了，明天中午吧，你這陰陽顛倒的，」陳太忠笑一聲，掛斷了電話。

丁小寧才待張嘴，陳太忠手一伸，不許她說話，而是笑眯眯地看著段衛華，「老市長您認為，在哪一方面能幫到丁總呢？」

飯店的名字不怎麼樣，面積也不大，但是裏面的裝飾很雅緻，陳太忠和丁小寧等了一陣之後，段市長帶著秘書施施然而至。

也就是北京上海這些地方，有那https://m.hetubook.com.com些膽大的主兒因為重重緣故，辭了職來找機遇，不過不管從哪方面講，這都是買方市場——南宮能在一個小時內找到三個願意挂名的主兒，已經是相當地強悍了。

「嗯，我聽說了，」段衛華對陳太忠倒是很客氣，事實上，段市長認為此事必須通過相關程序來解決，「小丁那孩子太小，這件事，晚上咱們見面再說吧？」

掛了電話之後，他正要抬腳向宿舍走去，猛地見到假山一側一前一後走過兩人，正是羅漢和葛天生，葛區長目不斜視地走了，倒是羅處長訝異地看他一眼，「你在給哪個市長打電話？」

「嗯，沒錯，蕾姐這建議很好，」丁小寧忙不迭地點點頭，「簽了聘用合同，當場就可以工作，還節省時間了呢，太忠哥……現在合適給他打電話嗎？」

「我打算從其他單位聘請有資質的專家，來置疑設計方，」話是丁小寧說的，陳太忠作為官場中人，不好太偏幫她說話，就教了她兩句。

「專家置疑？」段衛華沉吟了起來，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可以接受的要求，沒辦法，小丁被人折騰得有點慘，工程成本太高不說，關鍵是那設計真如她所說的話，就太不合理了。

「下午六點是晚餐，學校十點關門，」陳太忠回答得也乾脆，「具體的時間和地點，老市長你指示吧，我按時趕到。」

「得了，先打電話讓三個都來吧，」雷蕾手舞足蹈地插話了，她今天晚上已經喝了不少，來了之後又喝，酒意有點上頭。

不過ｈeｔｕbｏｏｋ.ｃoｍ.ｃoｍ她的話，還是很有道理的，「來了之後，再談聘用的問題，大不了報銷機票的同時，再給點出場費嘛，一級建築師……呵呵，再俏的人才，也是認錢的，談不攏的就不簽嘛。」

她一邊說，一邊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段市長，「我是希望市裡協調一下，讓設計方肯針對我們的置疑，做出明確的答覆。」

「當時我忙著科委那些事呢，」陳太忠也放下筷子，端起手邊的啤酒喝了起來，「您也知道，我一直在忙。」

「而且，時間也來不及啊，」丁小寧跟著大點其頭，「這一來一去，耽誤多少功夫？」

丁小寧卻是有點不甘心，我本來是賣房子的，現在要我買房子，這不是……有錢燒得慌嗎？

一級建築師，在京城也很俏的，這麼說吧，手裡有這麼個證件，每個月啥都不幹，只將證件放在某個設計公司，也能輕輕鬆鬆地到手三千——一級建築師的數量，就表明了該公司的實力。

他當然知道陳太忠和丁小寧的關係，不過他還是有意將兩人的密切關係忽略，至於說為什麼，可能是因為他不想直面小陳糜爛的私生活，抑或者是別的……

「好啊，最好是活的，熬湯香，」段衛華點點頭，扭頭看一眼丁小寧，「小丁你這速度挺快，太忠在黨校學習，你一眨眼都能把他拽出來。」

這種表情，在段市長臉上是很少能見到的，不過這也沒辦法，因為丁總說了，「下午我去素波理工找權威人士看了一下圖紙，人家都沒看第二眼，就說了『胡來』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