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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威脅似乎力度稍有不夠，但是想一想人家能從眾多的自行車中，分清楚哪輛是他的，就足以讓人心驚膽戰了……

「說了，我下午聯繫你，你沒開機啊，」張主任在那邊解釋，「肖秘書長也希望你去，我估計一會兒他就給你打電話了……」

甚至，連段衛華都打電話過來，為秘書長的承諾背書，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要是整個素紡按這種保險要求建下來，丁小寧起碼要多花出兩千多萬，至於多，那就沒底兒了。

郭校長嘿然不語，他知道姓劉的是小人，說話也難聽，但是如非必要也就是噁心人一下，害人的時候並不多，這麼不知分寸說話，無非是提醒他：你忘記我告訴你的緣故了？

哥們兒的女人，不能搞那種豆腐渣工程，「也沒多少錢，回頭我補給你好了……反正下一步常駐素波了，他們太過分的話我幫你出面。」

這個地段實在太好了，旁邊高樓林立，全部是有錢單位的宿舍，有工商的、銀行的、海關的，還有電信局的，這一片別墅區雖然不大，卻是寸土寸金。

而且，這次支教的，是小學教師——讓中學老師去帶小學，這也太侮辱人了，然而，這人手的調派，還就是教委說了算。

「劉主任，小許還年輕，」果不出許統社的預料，郭校長出聲幫腔了，這麼好一個苗子，放走了真的不忍心，「他還小，不懂事……再給他一次機會吧？」

周三的時候，素紡的圖紙終於定了下ｈｅｔｕboｏk.com.ｃoｍ來，就是八個的了，丁小寧表示出了適度的不滿，不過負責協調的副秘書長說了，這幾棟樓你蓋得好的話，以後不太重要的建築可以考慮按常規來建設——畢竟你和素紡初次合作，大家對你的施工能力有所懷疑，這是很正常的。

丁小寧想將這裏好好地安置一下，不過陳太忠對此興趣不大，他覺得這套房子有點小，而且這周圍住的，雖然都是各有錢單位的主兒，保安良好，但是低調一點總不是什麼壞處。

「兩年？」許統社聽得目瞪口呆，對一般人來說，兩年不算什麼，但是他還年輕啊，等回來就二十八歲了，而且去了縣區，想見馮寶寶可就難了，一時間，他甚至都想辭職了。

「你確定要給他一次機會？」劉小寶用一種很怪異的眼光看著他，那模樣是要多可惡有多可惡了，「那你就是不給自己機會了。」

「劉主任你這是什麼意思？」許統社不幹了，對他來說，教委的主任跟他離得很遠，倒是郭校長離自己要近得多，他自是要幫著維護一下，其實這也是他在下注了，「有話不能好好說嗎？」

丁總在忙碌，其他人也沒閑著，大家有空就過來布置房間，等到周末的時候，才堪堪地將家裡布置好了，於是就要陳太忠在這裏住兩天。

不過郭校長先說童山一中，還是維護許統社的意思，劉小寶肯定不會答應將其放入任何縣區的一中里，他就可以藉此https://m.hetubook.com.com又表示出讓步。

於是，張主任就聯繫上了凱瑟琳，像蒙藝或者蔣世方之類的人不合適聯繫她，但是老張都五張的主兒了，才是個正處，也沒啥念想了。

也就是說運氣奇好的話，他或者會留在省里，卻也不知道是哪個山溝了，要是說去外省的，還真指不定去了那種一個縣就一萬平方公里的地方去了。

許統社的眼淚登時就流了下來，他何嘗不知道自己先做得過了？只是為了心愛的女人，他不想去考慮這個錯誤。

「嗯？」郭校長回頭，眼睛一眯，呆了半天才咬牙切齒地發話了，「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你就不想一想自己做錯了什麼？你就不想一想，你出了系統，再撞到陳太忠手上會是什麼下場？好……你不怕，你家人怕不怕？」

「你好好說話了嗎？」劉小寶不屑地看他一眼，這話自然有所指，而且他不怕說出來——這就是他性子的可惡之處了，「好好說話會被人找上門嗎？」

當然，這個價錢在十年後看，也不過是某些地方一套一百多平米房子的價格，但是在現在，已經算得上是天價了。

條件艱苦就很折磨人了，尤其要命的是，去容易回來難啊，回來之後能找回自己原來的位置，那就更難了，許老師還年輕，卻也不想就這麼發配走了。

「慢慢來吧，」陳太忠也實在沒有辦法說什麼，這件事里誰都沒什麼責任，他想翻臉都不知道該跟誰翻，hetubook.com.com而且——憑良心說，他認為房子蓋得結實一點，並不是什麼壞事。

一邊說，他一邊又看一眼郭校長，「你們郭老闆有沒有機會，我說了不算，老郭你說是不是啊？」

「喂喂，劉主任你等我一下，」郭躍進哪裡就敢這麼放他走了？忙不迭追了出去，約莫五六分鐘之後才回來，他鐵青著臉看著許統社，「知道錯了沒有？你知道我又答應了劉小寶什麼嗎？」

陳太忠盤算一下，心說我才在周三去找了小萱萱，而任老師和蒙校長最近又在忙考試，那麼，這次不回去，也就是需要跟小白打個招呼了。

「對她客氣點……我不幹了行不行？」許統社著急了，站起了身子，對她客氣，那鐵定跟馮寶寶完蛋了，「我也不讓校長你為難，明天我就遞辭職報告。」

「兩年已經對你夠客氣的了，」郭校長狠狠瞪他一眼，轉身向外走去，「一個大老爺們兒，你亂嚼什麼舌頭……回頭對李老師客氣點。」

「嘖，真是麻煩，」陳太忠聽得眉頭一皺，「你沒跟肖勁松說嗎？」

「那就童山二中，或者陰平二中……行吧？」郭躍進繼續嘆氣，鳳凰市有個怪現象，那些縣區的第一中學都不差，尤其像曲陽一中，風頭直逼全省重點中學。

不過遺憾的是，別墅有點小——太大了就真沒什麼人買得起了，三層七百多平米帶二十平米小院和兩個地下車庫，加上精裝修，就是四百萬。

這傢伙也是說小話的人之一，尤其和_圖_書是他還拿袁珏在巴黎的作風說事，昨天被人找上門了，結果晚上跟人喝酒的時候，大罵袁珏——於是就出現了這隻羊頭。

自打張主任陪霍夫曼走進省政府，秘書長肖勁松的秘書就吩咐他，說你幫盯著一點德國人，陳太忠馬上要進青干班學習了，萬一招呼不到，你得多費心。

「這兩天有點忙，」陳太忠乾笑一聲解釋，「德國人快來了，蔣世方擰著我搞前期準備工作，沒辦法，人家是省長，比你這市長大啊。」

「我的錢本來就是你的，」丁小寧得了他的允諾，開開心心地去給新買的別墅配傢具去了，這個別墅的位置，位於運河公園之畔，盤子是某個來自京城的房地產公司開發的。

雖然有這個承諾，但是丁總還是無法開心，她給陳太忠打電話抱怨，「說得倒是好聽，想降到正常值……這又是一根繩子，人家不開心了就拽一拽，我就又得四處跑。」

郭躍進沉默一陣，重重地嘆口氣，其實他已經從劉主任口中得知錢主任的憤怒了，甚至原話都反應了過來——問他想不想幹了。

「童山一中？」劉小寶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好話不靈壞話靈，他這電話才一掛，就接到了鳳凰駐京辦張主任的電話，「陳主任，德國人周日上午到，您看是不是……來一趟北京？」

支教？許統社聽得登時就是身子一僵，他知道最近教委在搞這個活動，抽調|教師去老少邊窮地區任課——要命的是，這支教不是市裡搞的，是省里搞的，主hｔtps://m•hetｕｂook.cｏｍ.com要是支教大西北！

「嗯……老郭，你真的讓我挺頭疼的，」劉主任皺起了眉頭，沉吟一陣，轉身向外面走去，「好吧，我如實彙報，老闆是啥反應，那我就管不了啦。」

劉主任雖然是村俗，但是這種難聽話還是很少說的，人家郭校長也是正科，平級之間這樣說話，真的是太得罪人了，可他還就是這麼說了。

「我……」許老師還真是直脾氣，聞言就想頂撞，可是想到校長為了自己，居然追出去許劉主任好處，心裏一時也內疚得很，於是悻悻地嘆口氣，「讓校長你為難了。」

「我只是愛惜你的才華，你還年輕，」郭躍進見這廝還是一副刺兒頭的模樣，也懶得再說了，「站好最後一班崗，你要表現好的話，兩年內我把你調回來。」

「學會不回家了啊，」吳市長在電話那邊相當不滿意，她才在陳太忠的房間找到一點女主人的感覺，聽說他這周不回來，心裏還真是空蕩蕩的。

許老師的父母雙親都在鳳凰，馮寶寶……也在鳳凰，他不甘心。

「這樣吧，讓他下面的縣裡支教兩年，可以吧？」郭校長還是捨不得這個人才，而且，小許平日里對他也很殷勤，「比如說去童山一中……大張旗鼓地調走，讓大家都看到。」

第二天就是周一了，十點鐘的時候，傳來了一個消息，教委里某個跟袁珏不對付的傢伙，去騎自行車的時候，發現車胎被人扎破，車把上掛著一隻血淋淋的羊頭，一邊還有一張小紙條——下次就不是羊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