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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咱們自己單位的人，叫他們沒意思，」陳太忠笑著回答，他倒不是沒這麼想過，但是那邊是三張，還有個張馨呢，卻是見不得自己同事的，他摸出奧迪車鑰匙，「我打車去吧，劉主任你們誰會開車？」

陳太忠這邊一男三女，馬主任那邊除了華安，還有司機小鍾，七個人往包間一坐，也是挺熱鬧的一桌了。

就在他的抱怨聲中，陳太忠走出了包間，「嗯，你想讓我做些什麼？」

隨便扯幾句之後，馬勉終於書歸正傳，「太忠，我見部長了，他說你搞得不錯，他會跟那誰碰一下的，不過，你務實太多也不好，適當地多務一點虛，理論上多下一點功夫……」

三位女士，最年輕的彭苗苗也三十齣頭了，不過雷蕾那句話說得確實有點道理，宣教部的美女多，劉愛蘭就算拿不出手的了，也是中人之姿，彭苗苗長得珠圓玉潤，卻是一點都不比孫朋朋差。

劉愛蘭原本是要找李雲彤吃午飯的，聽說她在陳太忠辦公室，想著自己還要就未成年人思想道德建設的問題做點事情，索性就跟著過來了，不成過來之後才知道，要去蹭馬主任的飯局。

「唉，」馮局長在電話那邊嘆口氣，「人家說了，破了案子就行了，我們也不會搶了你們警察的業績，你們也別亂伸手……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了。」

「那高樂天的裸官問題呢？」陳太忠氣得笑了起來，「一個小小的主任https://m.hetubook.com.com，膽子倒是不小……不對，沒有老賀點頭，恐怕他不敢這麼搞。」

「華主任在呢，讓他安排車就行了，」劉愛蘭笑著回答，她沒有配車，但是文明辦里車不少，往日她也總是坐著一輛桑塔納兩千，基本算是專車了，今天蹭陳主任的車，沒帶過來而已，「倒是你快走吧，別讓那邊等急了。」

他的問題不是白問的，對付這件事，他真的有不止一種手段，但是哪種手段最合適，他要認真斟酌一下——不管怎麼說，戴復跟賀栓民的關係不錯，而老戴背後，可是站著蔣世方的。

「哦～部長會碰一下，」陳太忠點點頭，知道這麼一來，程序就算真正地完善了，可是他還有點不甘心，「那……那件呢？」

「嗯，交給我了，他們再說什麼，你先頂住，」陳太忠掛了電話，打開奧迪車門，坐在那裡沉思了起來。

李雲彤更是文明辦里排得上號的美女，要不是年紀大了一點，可以說是數一數二的了，她身材高挑體型勻稱，既有成熟|女性的傲人的胸脯，卻又腰肢纖細，沒有中年婦女的臃腫，難得的是，她的氣質很好——陳太忠就是看上了她這一點。

這是對陳太忠成績的肯定，但是同時，顯然潘部長也怕他折騰得太厲害，鼓勵之餘也要警告一下——這人厲害到能做通鄧健東的工作，再怎麼拎著耳朵警告都不為過。

當www.hetubook.com.com然，老隨寫的時評里，並沒有點高樂天的名，也沒說文化局長長短短的，他只是單純地對「裸官」現象做出了痛斥——那邊案子還沒個結果，他不好針對性太強。

桑塔納司機來了，接走了三位女士，見她們離開，華安笑著嘀咕一句，「太忠這也算婦女之友了啊，跟女同胞們關係都不錯。」

「省移動的老總張沛林，還有個副總，」陳太忠也不怕大家知道自己的交際圈子，因為省移動跟省委八竿子打不著的。

不過，陳太忠似乎沒覺出老大的看顧之意，吃到一半的時候，他放下了筷子，「主任你們吃著，我還得再趕個飯局去……」

「或許，找馬勉出面，是個不錯的選擇？」他腦子裡冒出了這樣的念頭，畢竟，他授意馮局長將此事交出去的時候，馬主任是看著他打電話的，而且他也請示了一下。

華安想不服氣都沒用，他是馬主任的心腹，可他沒人家那折騰勁兒，劉愛蘭雖然同為正處級副主任，可是連爭寵的心都生不出來，人比人氣死人。

「嗯？」陳太忠一聽就惱了，《今日素波》都播了的事例，隨遇而安也在素波晚報上炮轟過的事兒，誰就敢這麼大包大攬地捂蓋子呢？

一邊說，他一邊就站起了身子，沖在座的人點點頭，苦笑著一指手機，那意思很明顯——沒辦法，又有事兒了。

官場中的應酬，其實講究的也就是這些，你一筷和*圖*書子不動，這邊的四道菜也必須要上——這是個態度問題，而張副總的態度，顯然比較端正。

「好像未必是賀書記，」馮局長不是能很確定，「據說……只是據說，說二室的曹主任的意思，查了這麼久，也沒查出什麼問題，說高樂天是被蒙蔽的。」

但是，只要參与的人，就能猜出素波晚報的時評，劍指何人，這種情況還要有人捂蓋子，陳太忠很是驚訝，「那個誰……老賀授意的？」

「反正那傢伙說話難聽著呢，」馮局長也是一肚子火，「他說裸官歸組織部門和紀檢部門管的，我們程序不對，裸官和不裸官……關你們警察系統啥事？」

當然，這種情況在黨委就相對比較少見，尤其是文明辦，忙成這樣的不多，馬勉也知道，小陳事兒多，於是很隨意地問，「去見誰啊？」

四男三女，桌上笑語不斷，馬老闆雖然是文明辦的老大，但是大家平日里這麼會餐的時候也挺多，而且一桌人除了司機，其他的都是幹部，最低的也是正科，氣氛很融洽。

這話其實不算特別冒失，大家工作這麼多年，趕場一般地趕飯局，也見得多了，尤其是前年素波的一個國企副廠長，從晚上六點開始，一直喝到夜裡兩點，活生生地喝到急性腎衰竭，好懸沒救過來——到最後大家一算，合著此人一晚上趕了七個飯局。

酒桌上，馬勉就這麼直接說了，雖然用詞隱晦，但是別人也聽出一二來，不管怎和-圖-書麼說，馬主任現在是高度關注陳主任的，這是不爭的事實。

當務之急，是要把文明縣區的評選搞出來，然後慢慢完善也不遲，馬勉認為，這才是一個認真的態度——你一開始就氣勢洶洶，下面要是生出抵觸的心思，那就難度大了，做工作嘛，就要講個「潤物細無聲」。

這頓酒直喝到一點四十，這個時候，陳太忠的手機又響了，來電話的是西城分局的馮副局長，「陳主任，有個最新情況，要跟您反應一下，市紀檢委初步得出結論，高樂天沒什麼問題……我們這邊，有點被動啊。」

當然，話是不能這麼說的，但是確實，馬勉願意有限度地悄悄支持，他雖然是潘劍屏的人，但是潘部長的著眼點跟他不一樣，對的局面也不同，那麼，兩人對某些事務有分歧，那也是正常了。

可以預見的是，張復生對陳太忠很客氣，三人吃了其實也沒多久，見他來了還要再添菜，陳主任再三表明自己已經吃過了，隨便喝點就行，可這邊還是又執意上了四道菜。

他的奧迪車載著劉愛蘭、彭苗苗和李雲彤來的，馬勉的車顯然是坐不下六個人的，時至現在，他已經學會關注這種小事了。

「移動老總啊，你該喊他一起過來的，咱們看看能不能跟他化點緣，」馬勉聽得就笑，他對張沛林這企業的正廳，也有結交之心，畢竟宣教部沒多少油水，省移動那邊可是肥得流油。

張復生的話說得明白，大家的酒就喝得和-圖-書高興，省移動是企業，沒有省委那麼多忌諱，而老大張沛林就在桌邊坐著，眾人肯定不怕敞開了喝。

「你小子瞎說啥呢？」馬勉笑著罵他一句，又看一眼司機小鍾，目光中不無警告之意……

所以他不支持陳太忠現在就聯繫省紀檢委，不過……小陳你願意偷偷地聯繫一下，我也會假裝不知道，只要你是為單位好，我會幫你蓋著的。

而且，馬勉可是文明辦的主任啊……

陳太忠走了，這邊又吃喝一陣，想著下午還要上班，就這麼散了——在省委工作可不比在下面，該注意的都要注意。

「那件再說吧……都讓你多務虛了，你還問啥，」馬勉白他一眼，事實上，他都沒敢跟潘劍屏提省紀檢委的事兒，他太清楚部長會怎麼回答了——小陳不穩重也就算了，你也跟著瞎折騰？

他沒法不惱火，按說這警察局和紀檢委都是強力機關，但是警察的強勢體現在對社會上，而紀檢委的強勢，卻是專門衝著幹部們去的，他一個分局副局長，再牛還敢頂市紀檢委的人？

他不怕表態，說鳳凰科委的那些合同，該執行完的他絕對會據理力爭，張馨好好表現的話，他也不會讓人才埋沒，甚至，他琢磨著給維護人員購置一批電動車——當然，這電動車的牌子，那是不需要說的。

大家都沒有提張沛林要走的事兒，但是話題都是圍繞著這些說的，張復生第一次打進陳主任、張經理和張總的圈子內，就算對張馨，都比較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