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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就是傳言了，未必當得了真，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換設備的是警察局的人，交通局真的有點無辜，不過，他們確實是視而不見了——諒那些出租司機也不敢說什麼。

陳主任倒是沒有那麼好的老爸，但是人家暗訪的時候，好懸被自己的人罰款三千，再加上一部分GPS定位設備被偷換，人家心裏能痛快得了才怪——是的，彭某人早就知道，陳主任是鳳凰科委的副主任，他甚至知道姓陳的在文明辦只是掛職鍛煉。

宋敏也不想把此人逼得太急，人家不但是正處，還是正職，而且是素波交通局這種大行局，於是側頭看一眼楊帆，「楊帆，一起去吧？」

不過饒是如此，這通訊員也沒說出警察局那領導是誰，他只是偷偷摸摸地告訴宋敏，這事兒跟我們交通局無關——是的，人家只是想把自己摘出去。

「我都說了，我不摻乎，」陳太忠哼一聲，然而，他的好奇心還是被成功地勾了起來，於是下一刻他就發問，「聽你這話的意思，你能弄得掉江川？」

「那是，陳主任您放心好了，」五子笑著連連點頭，對他來說，陳太忠的委託真的不算什麼大事，工作之餘抬抬手的事兒，但是這個任務能帶給他的便利，就真的太多太多了，所以，他堅決不肯要陳主任遞來五千塊租車費。

「我倒是想跟你一說到底呢，」陳太忠狠狠地回瞪他一眼，老大的不高興，「文明辦主任出缺hetubook.com.com，告訴你一聲，你回頭就捅給秦連成，你讓我怎麼說你？」

然而，對兩個年輕的正處，彭局長實在生不出什麼怨懟之心，他自問，我老爸要是省紀檢委書記的話，我估計比許主任還要囂張一些。

你怎麼跟章堯東一樣，學會瞬移了呢？陳太忠聽得很是無語，「你別跟我說這個，我不想關心，摻乎不起。」

他不要，但陳太忠哪裡肯沾他這點便宜，說不得將錢向車前臉一拍，轉身就上了許純良的帕薩特，「純良，拉我去京華公司。」

「俄羅斯？沒有，」陳太忠聽得嚇一跳，很乾脆地搖搖頭，「你想幹掉誰的話，我能想辦法幫你安排一下，成不成的就不好說了。」

他們坐在一起，說的是永泰到蒙嶺的公路的事情，凱瑟琳今天上午跟蒙嶺草簽協議了，那麼這條路動工也就沒多長時間了。

帕薩特車走了，留下五子站在那裡發獃，這時候，一旁就有那些有眼色的人湊過來了，「我說兄弟，牛逼啊，跟省委的人掛上鉤了……」

許純良是不介意做陳太忠的司機的，他一邊開車，一邊信口發問，「太忠我問你一下，俄羅斯那邊有關係沒有？」

其實，警察局在這個合作里，真是一分錢都沒出，向鳳凰科委支付設備款的，是交通局和移動公司——移動這是為了放號，重在長久。

陳太忠見他這副模樣，也懶得開口了，兩人到了京華房地和*圖*書產之後，又在丁小寧的辦公室坐一陣，這就到中午了。

總之，就是那麼一句話，彭局長受到了傲慢對待，但是他還不敢生氣，於是轉頭看向留在現場的宋敏，笑眯眯地發話，「宋主任，那兩位領導有事，您可得去我辦公室坐一坐了。」

這個要求是有點過分，不過據交通局的人說，那領導有朋友也是做這個的，在外省給人家上設備給上砸了，次品率太高，初開始還遮蓋得住，但是後來採購方不幹了，說你們再上這種設備，餘款不要想要了。

「那是你老主任啊，」許純良撇一撇嘴，看起來有點無辜，不過他心裏也明白，自己這事兒，做得是有點不好。

所以，面對彭局長的熱情，許主任有點拉不下面子來，但是陳主任根本不吃這一套，直接就沒事找事地問人家「你是不是對我有成見？」

中午是高雲風請客，再加上田強，可憐的田公子，好歹也是一市之長的兒子，在這三位同齡人面前，真是連話都不敢隨便說。

「那些都是次要的事兒了，」宋敏微笑著搖搖頭，看起來倒是很好說話的樣子，但是事實上並不是那麼回事，他這麼做，只不過是一個副處對一個實職正處該有的禮節。

「借點力？嘿，」陳太忠苦笑一聲，心說你朋友惦記上張州了，但是就算再加上許書記，能拼得過蔣省長嗎？

想一想也是，不管是誰，攤上了許純良和陳太忠這樣的搭子，想不謹www.hetubook.com.com慎都不可能，這兩位隨便哪位哼一聲，那都能造成雷霆霹靂的效果。

許純良開了一陣車，發現他不說話，側頭看一眼他繼續發話，「我也沒別的意思，有朋友惦記上張州了，讓我幫忙，我沒這興趣，不過你要是想搞一下江川，那我就順便賣人情了……你也能借點力。」

「去坐一坐，喝杯茶嘛，我那邊都給大家沖好了，」彭局長笑嘻嘻地招呼，心裏卻又是一涼，我靠，還有一個副主任？這鳳凰科委這麼重視這件事？

「真不去了，還有事，」許純良一邊說，一邊就站起了身子，「彭局長你可能還不知道，陳主任也是我們鳳凰科委的，所以……希望你們儘快查清楚問題。」

他們不但不出去錢，反倒是收上來的設備款，他們分走一塊做管理費，這也就算了，警察窮嘛，不成想，警察局那邊有個領導，要求拿一批不太好的設備，換鳳凰的設備。

所以下一刻，他的話題就一轉，雖然也是滿有禮貌，可骨子裡卻咄咄逼人，「彭老闆要是能早點給個答案，那我就非常感激了，唉……許主任和陳主任，要我儘快拿出調查結果來，您得理解一下，他倆都是急性子。」

有他在破壞氣氛，那麼接下來，許純良就比較好拒絕對方了，他那張英俊的面孔微微一沉，「彭局長的辦公室，我就不去了，介紹一下，這是我們科委的副主任宋敏，負責配合你們調查此事。」

「和_圖_書想了解情況，我幫你安排嘛，」他笑著點點頭，接著臉一綳，「不過宋主任，你要是連喝口茶的功夫都沒有，有些話我還真就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了。」

這就是所謂的「王不見王」，兩個一把手直接把話說開的話，很多事情就沒有迴轉餘地了，官場里做事，分外講究個尺度，事實上，告訴宋主任實情的，也不是彭局長，而是彭局長的通訊員。

「中紀委那兒，張州的材料可不少，」許純良微微一笑，一邊專註地開車，一邊隨口回答，「林海潮這天南首富就出在張州，注意的人怎麼可能少了？」

正是因為如此，宋敏在第一時間就將消息打探了出來，人家不怕跟他說，當然，這也跟他是副職有關，換了許主任去，就算在交通局呆一上午，彭局長也不可能跟他說實情。

「就是，一起去，」彭局長笑著點點頭，心裏已經明白了，這宋主任未必是很排斥自己，但卻是很忌憚單獨跟自己待在一起，以免有些事情說不清楚。

「嘖，」陳太忠聽得咋一下嘴巴，心說這許家終究是在京城有勢力的，去一趟北京就這麼多事，撇開魯班獎的正經事不說，人家不但有在俄羅斯做買賣的朋友，更是還有人惦記著吞吃張州的財富。

對鳳凰科委的GPS設備偷梁換柱的，不是交通局的人，而是警察局的，前文早就說過，這個給計程車上GPS系統，涉及到了治安等一系列問題，是警察局和交通局合作來搞的。

「https://www.hetubook.com.com你怎麼總是說話說半截？」許純良很不滿意地看他一眼，「以前你不這樣的嘛。」

酒菜還沒擺上來，宋敏就給許純良打來了電話，要說快還真是快，就這麼一個小時的工夫，宋主任已經將真相打探出來了。

「那就算了，回北京的時候，有個朋友說在那邊投資，被老毛子坑了，」許純良搖一搖頭，「蔣世方要你對付的，是張州的江川？」

當然，他並不能確定，蔣世方想搞掉江川，是不是對那裡的資源抱有興趣，但是這年頭，沒利益的事情，又有誰會去做呢？

把陳太忠拉過來，果然是個正確的選擇！許純良心裏暗暗點頭，他今天之所以這麼做，就是因為他老爹隨口說了一句，「你心太軟，有些事兒還得叫上陳太忠，那傢伙翻臉不認人。」

「要是江川的話，我能幫你想一想辦法啊，」許純良又來一句。

麻痹的，我怎麼覺得科委三個主任里，就數你小子壞呢？彭局長看他一眼，心說這傢伙雖然年輕，正經是一股子官油子味兒——這倒也是，宋敏是科技廳坐辦公室坐出來的官，自然不會差了這點語言藝術。

陳太忠和許純良出來的時候，五子已經站在院子里了，陳主任將鑰匙交給他，順便遞給他一個微型攝像機，「暗訪的事兒，以後就交給你了……用心一點，素波台還等素材呢。」

「一定一定，」彭局長笑著點點頭，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麼，許主任和陳主任已經站起身子揚長而去，真的是傲氣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