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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不可能，我的消息能拿出來說，就敢保證沒幾個人知道，」凱瑟琳傲然地搖搖頭，她有這個自信。

「哪怕一台機子只賺五美元，一百萬台機子，也能賺五百萬美元，」凱瑟琳將預期的盈利目標定得很低，臉上也沒剝削第三世界國家勞動力的那種慚愧感，「沃達豐四千多萬的用戶，這個客戶群的潛力，我想我不用再強調了。」

「你這不是跟沒說差不多嗎？」許純良不滿意地嘀咕一句，不過下一刻，他還是展顏一笑，「當然，有這麼個消息，對我們來說也很重要，非常感謝你。」

「已經有人接下沃達豐的單子了？」許純良不動聲色地發問，他也聽明白了，接下單子的主兒是一包，鳳凰科委……沒準就是二包和三包了。

不過定製機，他們是能訂購的，無非是生產外包出去，就像移動或者聯通搞活動的時候，也會推出部分定製機一般，沒人會認為那機子是移動生產的。

「到時候我空調全開，」陳太忠隨口回答她一句，轉頭又看一眼許純良，「純良，我不是說你，我們這小別勝新婚，你這個燈泡，有點太亮了。」

厲市長初開始聽這些年輕人閑聊，倒也坐得住，她年紀大了，跟這幫年輕俊傑不是很能談得到一塊，但是越聽越瘙癢難耐，聽到最後，眼裡都要冒出火了……你們在和圖書說手機生產？

「我們已經有了生產線，厲市長，說這個沒什麼意思，」許純良的反應，可謂是針鋒相對，在這種事情上，誰都不可能退縮半步，別說他是許紹輝的兒子，就算不是，也不可能容忍對方如此挖牆腳，哪怕他只是正處而對方是副市長。

「你以為我願意來啊？」許純良狠狠地瞪他一眼，旋即又將目光轉移到了凱瑟琳身上，「凱瑟琳，這個沃達豐的單子，你多少想點辦法好不好？」

「我說，回了家少談點工作，行不行啊？」這時候，有女人插嘴，很不滿意的語氣，陳太忠一聽，不用抬頭就知道是蒙曉艷，「你怎麼來了？」

然後，她就終於忍不住了，「塗陽這邊，咳咳，也有一定的電子工業基礎。」

「爭取的話，很不容易，但是可以OEM，」凱瑟琳笑吟吟地看著他，眼下確實沒有外人了，她不需要考慮太多的措辭，「我覺得這麼操作的話，不會有太大問題。」

「塗陽的電子工業也不弱，」聽到這話，厲市長也顧不得許純良是許紹輝的兒子了，很多事情，你不爭取就得不到，許主任能肯撕破臉來說這個話，她就敢奉陪到底，說白了，大家都是為了公家的事情，該爭的利益必須爭，你不爭別人也不會念你的好。

但是這事情，還不能這麼簡單地看和-圖-書，這裏面有個態度的問題，厲市長為什麼不懼許紹輝的影響，一定要把這個項目爭到塗陽呢？因為她是要表示出凃陽市的態度！

利潤不高，但是勝在量大，沃達豐在收購了曼內斯曼之後，當之無愧地成為全球移動運營商的老大，就算當時的中國移動，都要排在它後面。

若是許純良對厲市長的表態視而不見，那固然是胸有成竹的表現，但是同時，也不無默認別人有這個資格的嫌疑——別人都明確表示出來，要跟你鳳凰搶項目了，你唧唧歪歪的沒啥反應，這算怎麼檔子事兒呢？

定製機通常都是低端機，生產廠家的利潤也不高，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凱瑟琳才認為，鳳凰科委可以爭取一下，畢竟中國的勞動力價格非常低廉。

她可就是主管工業的，雖然她也知道，許書記的公子並不好惹，鳳凰科委也不是善碴，但是……陳太忠已經不在鳳凰科委了不是？

「太忠給了我一個消息，我藉此賺了十來億的美元……大概其中也有你的資金，」凱瑟琳的回答，那是相當地無情，總算還好，她並不知道陳太忠的資金到底有哪些股份，也就省去了某個很純良的傢伙的尷尬。

酒席過後，也不過才八點鐘，許純良心癢難耐，要拉著凱瑟琳出去再找個地方坐一坐，厲市長想一想，今天許主任m•ｈｅtubook.cｏm.cｏm來，肯定要搞清楚某些事，把這美國人叫出去，倒也是能理解的。

「好，我陪你玩，」陳太忠很隨意地一擺手，他更關心的，是沃達豐的定製機，眼下也沒外人了，他不怕問得清楚一點，「凱瑟琳，這個單子我們爭取不過來嗎？」

「你懂得信息的重要性就好，」凱瑟琳點點頭，她對許純良也不是很客氣，可是許主任還不能計較，在狙擊沃達豐收購曼內斯曼的行動中，他可是藉機賺了好大一筆。

這一下，卻是便宜了陳太忠，陳某人原本還琢磨著，我該怎麼做，才能不著痕迹地把肯尼迪家的壞女孩兒拖到湖濱別墅，眼下有了許純良打掩護，那就都不是問題了。

「你別跟我扯這個，」陳太忠毫不猶豫地搖頭拒絕。

所謂的OEM，就是套牌生產了，不過這生產是獲得許可的，專利什麼的都不需要考慮——換一句話說，就是品牌是自己的，產品外包。

「嘖，」許純良氣得狠狠地瞪他一眼，才轉頭看向凱瑟琳，「凱瑟琳，我想你一定有辦法幫我們拿下這個單子的，對吧？」

這都是些小插曲，進了湖濱別墅之後，凱瑟琳放得很開，伊麗莎白更是在第一時間就翻出了屬於她倆的拖鞋，做保鏢的隨口吹一下上面的灰塵，很認真地建議，「馬上要冬天了，太忠，該給我們準備棉hetubook.com.com拖鞋了。」

這厲市長不愧是分管工業的，短短的時間內，就將可以亮出的底牌統統地亮了出來，而那九零廠更是軍方某企業的代稱，在雷達和遠紅外成像上有相當的水平。

到了這個時候，郭建陽就該回了，做領導體己人兒的，這點眉高眼低都看不出來，那就太失敗了，於是他表示說，我忙了一天，挺累的了。

接下來，大家談話的主題，就是沃達豐這次訂購的定製機了，前文說過，沃達豐是通訊運營公司，而不是通訊設備製造商。

官場里分外講個級別和職責範圍，看過動物世界的都清楚，大笨熊還知道在自己地盤的邊緣撒尿，以示對這片土地的所有權呢，何況國家幹部？

所以，他這就算斷絕了塗陽人的野心——太忠幫你們引那麼多的項目和資金過去了，別不知足好不好？

「並不是這樣，我只是告訴你，有這麼一個單子，」凱瑟琳笑吟吟地搖頭，「至於怎麼接下這個單子，那就是你們的事情了。」

更要命的是，她還有別的計較，「而且，你們生產的設備出口，有出口退稅的，這一塊又是好大的利潤，電子產品的退稅，很高的吧？」

他接過高速公路的活兒，對這些還是比較清楚的，而且憑良心說，鳳凰科委的手機，目前也是要啥沒啥，先接點代加工的單子，積累一些經驗，這是很好的和圖書機會——想當年他搞的那個工程隊，一開始可不也是接了轉包的活兒？

許純良聽到這話，冷冷地一眼掃了過來，「厲市長，鳳凰這邊對手機生產，已經積累了一定的經驗，基礎很紮實。」

然而，他是這麼想的，終究還是有了變數發生。

「所以，我給你一個消息，做為回報，」她的思維方式，跟國人的思維方式不盡相同，但是邏輯上是講得通的，「我認為如果你肯努力的話，這個消息也能賺一點錢……如果你賺不到錢，那不能怪別人，現在這個時代，信息就是金錢。」

「我來看勤勤，她要去北京了，」蒙曉艷從屋裡緩緩地走出來，只穿著一件露肩膀又露大腿的短小睡裙，只看這裝束，是個人就猜得到她跟陳太忠的關係，「然後周末，在這裏玩兩天。」

正經是爭到關鍵的時候，放個人情出去，往往效果會更好，「塗陽不但有電子部七十四所，還有兵器工業部的237所，還有專做印刷電路板的郵電八所，電子方面的底蘊，不差於大多數省會城市……我這是沒算九零廠呢。」

真不愧在北京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她連這一塊都算到了。

要說起來，為這種虛無縹緲的事情口角，真是沒什麼意思，凱瑟琳這邊不過是透露出個介紹的意思，八字沒一撇呢，自己人內部先爭起來了——這不是處級或者廳級幹部的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