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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陽那邊的投資，是凱瑟琳的錢，協議也是草簽，但是肯尼迪家的壞女孩兒沒興趣操心這點小項目，而馬主播在其中又出了三幾百萬的，算是跟普林斯公司的合資，過來負責這個項目，真的是很正常的。

但饒是這樣，調查的結果就已經令人瞠目結舌了，想一想水面下巨大的冰體，真的是讓人不寒而慄，以陳太忠的膽子，都是頭疼不已。

東北人的彪悍，那是全國聞名的，當初在雙龍區這兩片，操一口東北普通話就沒人敢惹，當然，現在是玩錢的年代，有錢的才是大爺，無數風流終是被雨打風吹去了。

「我說，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掃興？」陳太忠真的覺得太掃興了，他皺一皺眉，從軟成一攤泥一般的任嬌體內，緩緩地拔|出|來，那人間兇器上，亮晶晶油汪汪，王霸之氣十足，「你嬸子說啥，跟我有啥關係？讓你叔叔跟我說吧，行不？」

「指示不指示的，我就不說了，」陳太忠搖一搖頭，韓老大說的這些，就是十足的江湖口吻了，不過他聽得不算刺耳，禁不住就用江湖口氣回一句。

「不是本地人作案？」陳太忠的眉頭一皺。

這可能嗎？顯然不可能。

這時候，凌廳長也聽出來了，是有人被綁架了，他關切地問兩句，陳主任自然會表示，這個事情我會處理的，關鍵是……周一交表，沒問題吧？

瞞報漏報的人，未必有很多，但是這些報上來的家屬在國外留學、打工之類的消息，和圖書那就未可全信了，看那幾百號人里，直承家屬擁有外國綠卡的，不過聊聊十數人——而且那些幹部不是離退了的，就是將要退的。

這話說得相當冷酷無情，侯國范這才反應過來，說來說去這都是糧食廳的家事，自己跟陳太忠擺這個譜，真的是毫無意義。

「桃李幼兒園嗎？」侯廳長淡淡地問一句，他的消息也不慢，廳里跟王珊琳關係好的，並不僅僅是張峰——她做了這一行的買賣，就不可能在一棵樹上弔死，這是常識。

隨著調查表的回收，幹部家屬在國外留學、打工的例子真的是滿眼都是，而且大家心裏都清楚的是：這主動報上來的，怕只是冰山的一角。

一聽說王珊琳的兒子被劫持，陳太忠下意識地就猜到了某些事情，不過當著凌洛，他可是不能說什麼，只得乾笑一聲，「現在有客人，等回頭再給你電話。」

然而，他再打電話，陳太忠就不接了，見過擺架子的，沒見過死到臨頭還擺架子的，本來還有心幫你協調一下糧食廳的那點破事呢，現在嘛……愛誰是誰吧。

陳太忠也琢磨著，今天應該沒啥事，難得悠閑一天，不成想午飯還沒吃呢，蒙曉艷就拎著電話進來，其時，他正在跟任老師保持著負距離接觸——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那種。

「流竄作案……這可是有點難辦，呵呵，」陳太忠笑一笑，他知道自己不該笑，不管那個王珊琳再怎麼侵佔國有資產m.hetubook.com.com，孩子總是無辜的，然而，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那份幸災樂禍的感覺。

真是一個讓人糾結的事現象，陳太忠無奈地想著，不知不覺地就走到了辦公室門口，推門而入之後，這才想起，剛才接了韓忠一個電話。

「哦，這樣啊……」韓忠似乎聽懂了一點，但他還不是能非常肯定，有心再細問一下吧，那邊卻是已經忙音響起掛了電話。

「老五能在東北打問一下這些人的根底兒，要真是純粹的野路子，那就白瞎了，」韓忠聽出他的情緒了，不過他早就習慣了陳主任的真性情，倒也沒在意，「我現在就是想請示一下領導，您看，這活合適不合適接？」

至於說凌洛大女兒凌瓏的國籍問題，那目前也只能當綠卡來處理了，當然，反正老凌也表態了，這個廳長就到頭了。

「本地人作案的可能性不大，」韓忠早些年也是混跡過社會的，知道素波市裡東北人扎堆的地方，主要就是雙龍區里的兩片——那是國家搞三線建設的時候，從東北支持過來的技術人員和工人。

「他就不可能跟你說這個，」蒙曉艷對這一點，認識得還是很清楚的，她叔叔能說的話，斷不會從她嬸子嘴裏說出來，不過她嘴上卻不肯服軟，「這事又沒有多嚴重。」

「太忠，糧食廳那兒，你不能放一馬嗎？」蒙校長開門見山地發問了，她晃一晃手裡的電話，「我嬸子說了，晚一點……糧食給你和*圖*書補上。」

肯定沒問題，表了態之後，凌廳長告辭，這次陳主任倒是沒有怠慢，親自把他送出了宣教部——老凌能上門解釋，態度算端正，那哥們兒就給你這個面子。

「幼兒園叫啥名字，我不太清楚，」憑良心說，陳太忠挺討厭侯廳長這種裝逼的行為，你直接說會死人嗎？「王珊琳的兒子，被人劫持了……這個人的名字，是你跟我說的吧？」

她一來，蒙曉艷就要跟著來——任老師沒車啊，於是陳太忠十點來鍾趕到高速路口，將人和車接回來，「既然來了，多呆兩天吧，明天馬小雅過來。」

「反正你就讓他折騰吧，」陳太忠也不聽他的解釋，只是冷冷地一笑，「事情鬧得再大，也不關我的事兒。」

「老五的財路，我怎麼好意思斷？」陳太忠乾笑一聲，「不過，你能把電話打給我，肯定也知道王珊琳是個什麼樣的人，對吧？」

「你……」蒙曉艷看著他赤條條地走出去，居然沒有勇氣攔住他，說不得悻悻地瞪一眼任嬌，任老師像一條死魚一般，正在床上有氣無力地喘息著，某些色素沉著比較嚴重的肌膚處，還在一抽一抽的，正是那種極度愉悅之後，生理性的痙攣……

「自家人說官話，那叫見外，我就說一句，孩子呢……是無辜的——當然，他要是小小年紀就有啥不好的苗頭，那別人為社會節省點資源，倒也情有可原。」

不過，這凌瓏要真是有加拿大的國籍，傳出去的話還真hetubｏok.ｃoｍ•cｏｍ是麻煩，你說你都成外國人的爹了，還合適管中國人嗎？

「領導，您這到底什麼意思，給個明白的指示，成不成？」韓忠先混社會，然後又混商界，做為一個比較成功的商人，他接觸的人里，真的是什麼類型都有，三教九流五花八門的，但是他偏偏還就聽不懂這話。

陳太忠可沒心跟他說太多，正經是還有別的事兒要辦，下一刻，他一個電話打給了侯國范，「侯廳，下午有個幼兒園出了點事兒，您聽說了沒有？」

但是他還想再補充什麼的時候，那邊已經壓了電話——陳某人又沒有烏龜肚量，麻痹的本來就是你糧食廳的事兒，你還跟我吞吞吐吐的，你當我稀罕看你的眼色？

他壓了電話，但是侯國范不甘心啊，心說我一時沒反應過來，說話冒了一點，你也用不著這麼大動肝火吧？

「我是跟你說了這個人，但是這事兒……不一定是張峰乾的，」合著侯廳長也在坐蠟呢，不過他城府深，不著急表露出來就是了，「現在綁匪都沒來電話呢，你要我怎麼表示？」

現在的素波，也有幾個混混團伙，裏面有那些工人的後代，不過韓老五這天南黑道老大不是白當的，隨便問兩句就知道跟那些人無關，所以韓忠能確定，「應該是外地人作案。」

當然，對陳主任知道這女人的身份，韓忠一點都不奇怪，於是他將自己掌握的信息說一遍，「……這些人辦事乾脆利索，絕對不是生手，有人反應，這幾個人在等人hｔｔｐs://wwｗ.heｔｕｂｏｏｋ.ｃｏｍ.ｃｏｍ的時候，有過簡單的交談，帶有比較濃厚的東北口音。」

侯國范也是在下午早些時候，就得到了這樣的消息，一時間真是有點手足無措，張峰平日里做事，也挺靠譜的嘛，怎麼就發展到這個地步了呢？

就在他覺得，自己對這個現象已經熟視無睹的時候，猛地又冒出一個可能入了外國國籍的幹部家屬，這真的是太刺|激人了——像這樣已經擁有雙重國籍，卻是有意瞞報，試圖多重獲利的幹部家屬，又會有多少呢？

天南的規矩，是當天結婚的話，來的多是男方的人，第二天回娘家門，娘家的賀客，在第二天比較集中，所以任嬌周六趕來，其實為的是周日的應酬。

擱在往日，他也不怕跟陳主任開個把玩笑，都是朋友嘛，但是今天他還真不敢這麼搞，只能中規中矩地發問，「王珊琳跟我們，也沒啥交情，老五就是覺得，咱天南這一畝三分地兒，得咱天南人說了算，不能任由外人糟蹋。」

「我跟你說不明白，」陳太忠見這架勢，也知道這傢伙沒打算講理，說不得轉身向外面走去，「糧庫空了，我就不信蒙藝會覺得這是小事！」

第二天就是周六了，文明辦休息，陳太忠睡個懶覺，難得地，任嬌從鳳凰來了，她有個相交甚好的師姐，今天結婚，她來來隨個份子。

說不得他又反手一個電話打了回去，韓老大正在那裡琢磨呢，接到電話，聽陳主任要了解細節，說不得心裏暗自鬆一口氣——不是陳主任乾的，那就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