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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要求，就是鬧中取靜，最好有門衛和停車場，這就足夠了，」陳太忠能感覺到對方強烈的攀附之心，所以就直說了。

「哎呀，還是我面子不夠，」郭隊長點點頭，威脅的味道甚濃——擱在平日，他也不會這麼赤|裸裸地強買強賣，但是……尼瑪你沒房子，老子這條通天路就要毀在你手裡了。

「這時間真不經過，」陳主任輕嘆一聲，隨便辦一點事情，大半個下午就過去了，倒是李雲彤不怕麻煩，又看另一個點去了。

「這是我的私產房，」奚望帶著大家走上樓去，「雖然沒有門衛，但是北邊這棟樓擋著，我這兒又有柵欄，安全是沒有問題的。」

「這個倒不用，」陳太忠站在院子里四下打量一番，發現這裏的建築也真有點砢磣，滿打滿算就是一個轉角的小二樓，另一側就是平房。

郭隊長觀察到陳主任的表情，在大廳里就大聲嚷嚷了起來，「小杜呢？讓他出來見我，沒房子，他得給我騰。」

「嗯，在什麼地方？」郭隊長點點頭，大包大攬地問道——可見這下面人做事，真的是比較不講究，「遠的話就不要說了。」

他正嘀咕呢，羅克敵敲門走了進來，遞過來一份資料，「關於外聯辦的流程，大致就寫了這麼多，您先過一過目。」

「這個不錯，」陳主任對認真工作的下屬，並不吝於誇獎，他笑眯眯地點點頭，隨手遞過去了文件，「你去跟秦主任彙報一下，請他決策。」

和_圖_書該休息的時候，外聯辦也休息，萬一有什麼緊急情況，那時候外聯辦應該跟警方已經做好了溝通，人趕不過去，打個電話也不愁調動警方的人馬。

等郭隊長知道，省文明辦有意在附近租房子，馬上就拍板了，「還租什麼的房子，我這兒給您騰兩間就完事了，電話也現成，省委能在我們這兒設立聯絡處，那是我們的榮幸。」

「李雲彤看了幾間房子，拿不定主意，」陳太忠笑著看著自家的領導，「要我的意思啊，還是得領導您拍板。」

「我也開了個小公司，」奚望笑眯眯地回答，他敢請公家人過來看房間，自然算計好了。

李雲彤也會做事，第一站就安排在了梅林街，畢竟這是陳主任發現的地方，三輛車來到地方，推開小院的門一看，秦主任的眼光，有個微微的停頓。

但是陳主任的態度很堅決，直到被纏得有點煩了，他才淡淡地解釋一句，「我只是看一看，拍板還得請示領導，要是附近能找到合適的房子，到時候咱們的聯繫不會少了。」

這麼一來，此事就算告一段落，陳太忠隱隱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對，不過屁大一點的事情，他也懶得多琢磨，等回到單位，差不多就五點了。

尼瑪……郭隊長心裏又罵一句，附近符合這個條件的地方，還真只有這裏，說不得他又回頭狠狠地瞪了杜總一眼，小子你狠，給我等著。

「我太願意租給省里領導了，真的，」和圖書杜總苦笑著一攤手，「省里的辦公室，一租就能租多少年，但是我現在確實沒有空房間。」

外聯辦雖然是李主任負責，但是既然要跟督查辦兩塊牌子一套人馬，羅主任必然要張羅此事——否則就有架空正職的嫌疑，傻大姐雖然直爽，官場待了這麼久，還是明白的。

這個小杜就是承包了這樓房的主兒，不多時就出現在了大廳，他四十開外了，被三十多歲的郭隊長叫做小杜，不過杜總的涵養不錯，他笑眯眯地解釋，「郭隊長，我這兒是真沒房子了，最短的都是租了一年，我也不方便把人家攆走不是？」

「你這是……越學越滑頭了啊，」秦連成笑眯眯地看著他，隨即又點點頭，「我真的懶得去，不過既然你有這個心，那我就去看一看。」

尤其難得的是，這個操作方式符合秦主任要求的「低調」二字，而且同時，一旦條件成熟了，想擴編也非常地便利。

感覺有點不太正式，陳太忠撇一撇嘴，側頭看一眼李雲彤，李主任比較關心的是盥洗的問題，「衛生間在哪兒呢？」

「小姓奚，奚望，」中年人笑眯眯地回答，「我也是第一次見郭隊長，這不是聽大家說起來，有領導要租辦公室嗎？」

梅林街是比較短的一條路，也不算繁華，陳太忠很愕然地發現，防暴三大隊離南門小學直線距離不超過四百米，也不知道當初堵路的時候，這些警察為啥連基本的秩序都不維護。

「沒有空調和-圖-書，我可以裝啊，」奚望見狀，忙不迭地發話，「只要你們肯租房子，空調、飲水機什麼的不是問題，價錢也好商量。」

「喂，郭隊長，要不租我的房子吧，」一個三十多歲的瘦高中年人發話了，大家說這些事兒，就是在大廳，這位是諸多圍觀者中的一員。

下一刻，陳太忠也發現了不妥，敢情小樓旁邊豎起了一個大大的牌子——「省文明辦辦事處」，再看三樓，好像連木牌都做上了。

「哦，那成那成，」郭隊長聽他這麼說，忙不迭地點頭，他只求能搭上這條線兒，要說辦公條件，他這裏還真不如那些出租的房子，「我跟著您一起去看看。」

三大隊的大隊長姓郭，聽說省委文明辦來人了，忙不迭地迎出來，他不過是小小的科級幹部，李雲彤來了他都得熱情接待，就別說陳主任了。

郭隊長的小日子過得還將就，起碼一說話，嘴裏就酒氣衝天，「陳主任，您來我辦公室談吧？」

「當初你還答應給我一間治安辦公室呢，我是沒要你的嘛，」郭隊長很嚴肅地發話，「現在這是省里領導要租辦公室，你這點面子都不給我？」

一時間他勃然大怒——這不是在領導跟前給我上眼藥嗎？他手一指上面，笑眯眯地看著奚望，「麻煩你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秦連成對這個方案也並無不不滿，第二天一大早就遞給了潘劍屏，等下午上班的時候，他打電話將陳太忠叫過去，「部長准了，現和圖書在就是房子和電話的問題了。」

「得了，沒有就算了，」陳太忠搖搖頭，轉身就要走人，他不喜歡郭隊長這樣威脅人，對下面人維護領導的迫切心情，他非常理解，但是何必欺負小人物呢？

這就是各司其職吧，陳主任無奈地撇撇嘴，開著車駛進了防暴三大隊所在的院子，由於他開的是市政府牌子的桑塔納，門衛問都不問，直接敬個禮就放行了。

陳太忠隨手翻看一下，發現羅主任弄點東西還真是拿手，很好地貫徹了他的思想：行政科一正三副四個主任分成兩班，輪流在外聯辦值守。

他說算了，但是郭隊長不答應，開什麼的玩笑，能藉此搭上省委的人，這是通天路，他怎麼捨得放走呢？

遺憾的是，她的消息有點晚了，大家進來一問，才知道房子都租出去了，陳太忠覺得有點可惜，因為這個地方確實挺不錯，既不臨街離街道也不遠，正是鬧中取靜的味道，而且還有門房。

衛生間是公用衛生間，這一點倒是無所謂，辦公地點嘛，關鍵是看起來比較乾淨，看得出來不是臨時收拾的。

「嗯？」陳太忠聽到價錢好商量，卻是有點心動，他不缺錢，文明辦和宣教部也不差這點錢，但是這個外聯辦是多出來的處室，能省一點就是一點——奢靡之風不可長啊。

「人家省委的單位，差你那倆房錢嗎？」郭隊長不屑地哼一聲，他這話狀似不買賬，實則是在提醒對方——快換條件，錯過這個村可就沒這和-圖-書個店了。

說來說去，其實就是外面象徵性地設了一個聯絡點，除了多了兩間辦公室，沒有任何的變化，但是有了這麼兩間辦公室，就完善了流程，多出不少便利。

「我再給您找一套，」郭隊長實在不甘心，「您有什麼要求？」

郭隊長扭頭，上下打量對方兩眼，「你是誰啊？我好像不認識你。」

秦主任出馬，排場又不一樣，陳主任要跟著，羅主任和李主任也要跟著，精簡到三輛車，實在不能再精簡了。

「算了，」陳太忠搖搖頭，他有點明白秦主任為什麼不願意要免費的房子了，文明辦的外聯辦公室雖然不起眼，可是跟防暴三大隊，那終究不是一個檔次的。

奚望說的這個地方，還真的不遠，在防暴大隊的另一面，同樣是非臨街的——在一棟臨街的樓房背後，一個裝了柵欄的院子里，有一棟裝修還算精緻的三層小樓，還是單面樓，不但採光好，樓梯也在樓外。

反正只是個暫時的地方，他也無須計較太多，關鍵是這裏離防暴大隊足夠近，他哼一聲，「我們不可能跟個人簽租賃合同。」

「這個我能幫著處理，」郭隊長非常踴躍地發話，他不想放棄這次機會。

「沒有空調，」李雲彤表示出了些許的遺憾，正好，陳主任也覺得這裏不是很正式，於是轉身打算下樓，「那就算了。」

郭芳說的房子，其實是一個小集體企業的四層辦公樓，不過現在這個企業已經不存在了，樓被私人承包，裝修之後對外出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