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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

作者:陳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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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7章 那書記家(下)

第3007章 那書記家(下)

交通廳就這麼一棟廳長樓,崔洪濤也在這兒住,就像那書記想的那樣,崔廳長回來之後,發現院里有輛市政府的車——而且一看車號,就是正規序列的,不是掛靠的。
交通廳的人想問車號,那真的太簡單了,不多時,消息就打探出來了,甚至都打聽出,現在這車是陳太忠在開——陳某人的座駕還沒修好。
「好說,」崔廳長也不年輕了,不過這個時候,他可不會退縮,硬著頭皮再碰三杯,他伸出筷子去夾菜,也不催促對方回答。
「那可能是我記錯了,」崔洪濤又夾兩筷子菜,一陣咀嚼之後,才貌似漫不經心地發問,「對了,路橋的問題查得怎麼樣了?」
不管怎麼說,那書記肯定許紹輝的做法,這就讓陳太忠心情不錯——老那可是交通廳的人,他都認為此人該殺,那就確實該殺了。
崔洪濤要來?陳太忠一聽這話也就不走了,匆匆忙忙地離開,倒像自己怕了對方似的。
「不會那麼巧吧?」那書記聽得笑了起來,他是性子比較直,但是能官至正廳的,能有幾個腦瓜不夠的?而且他還敢直說,「許紹輝這也是拉著你扛事兒,對不對?」
「八一年的,」崔洪濤笑著回答,毫不見外地坐到了桌邊,「知道老書記你喜歡高度酒。」
陳太忠選擇這個時候來,是還想掏出什麼東西嗎?由不得崔洪濤不這麼想,然後接著就是另一和-圖-書個問題——你既然都把目標鎖在路橋了,來廳里打聽消息,這是個什麼味道?
七點的時候,酒就喝到差不多,正好那書記家的電話響起,陳太忠起身告辭,不成想老那不讓他走,「再坐一坐嘛,家裡也沒啥人……老婆子你接一下電話。」
「哼,我就知道是這樣,」那書記站起身子,略帶一點晃蕩地向客廳的電話走過去,嘴裏還在念叨,「八百年也不見他給我打個電話。」
陳太忠不做回答,他笑眯眯地端起酒杯來,「來,崔廳……再走三個,我就跟你說。」
崔洪濤的筷子在空中滯了一滯,然後才將菜送進嘴裏,緩緩地嚼了起來,好半天之後,他一伸脖子,將菜咽下去,方始緩緩發話,「這個成語我聽不太懂……你記得前一陣咱們倆說的吧?」
他不怕說這麼明白,許書記中午跟他直言,就不無放風的意思,所以,那書記雖然是交通廳的人,卻正好是他的傾訴對象。
陳太忠見他這副模樣,沉吟一下就緩緩發話,「紀檢委那邊就是一個態度……觸目驚心。」
「我這人,身上毛病不少,就是一個優點,說話算話,」陳太忠也能猜到,自己來那老書記家,怕是嚇到對方了,於是他解釋得很到位。
「不是吧?」崔洪濤聽得就笑,連干三杯之後,他禁不住張口哈一下氣,這可是六十五度的酒,喝到肚子里就www.hetubook.com.com跟著了火一樣。
所以,他很果斷地給那書記打電話,得知陳太忠在其家裡喝酒,於是就表示說,老書記,那我現在也過去,叫太忠別走啊——我拿一瓶八一年的紅星二鍋頭過去。
「嗯,」崔洪濤又點點頭,然後將筷子放下,很鄭重其事地發話,「小劉的很多事情,我也是才聽說,這個人做事,很隱秘的……我相信組織,也支持組織的決定。」
「有三個月,就是三個月,」那書記也跟著輕嘆一聲,想來也是感受到了其中的無奈,而且他居然沒有反駁這個說法,接著他舉起酒杯,「來,喝酒。」
「嗯,你家老爺子,也是個能喝的,」那書記點點頭,「新長征突擊手啊……呵呵,那個時候,大家都是一心撲在工作上,活得很簡單。」
擱在平時,崔廳長也不會很在意,不過最近路橋被端了大半個班子,連老總被雙規了,風雨飄搖之際,他就操了心,吩咐自己的秘書問一下,這個車是誰的。
「給他剝倆松花蛋,撒一點薑末,小崔愛吃這個,」那書記淡淡地吩咐一句,接著拿過那瓶酒來,「嘿,六十五度的……還真是八五年以前的。」
「起碼……是往這個方向努力,」陳太忠哪裡做得了許紹輝的主,於是他笑一笑,「而且,我是表示支持了。」
是他在開!崔洪濤一聽汗就下來了,沒錯,和_圖_書陳太忠是答應他了,只查到路橋,但是這年頭的人說話,不能不信可也不能全信,尤其是在波譎雲詭的官場中,出爾反爾的事情,真是數都數不過來。
「確實該走了,」陳太忠還有事情要辦呢,現在國內是晚上七點,可是聯繫國外正是時候,他還領著蔣省長的任務呢。
「有些決定,可能會比較極端,」陳太忠斜著眼睛看他,心中感慨頗多,唉,這可是曾經的新長征突擊手啊,墮落到眼下這一步——是人出了問題,還是社會出了問題?
那剩下的可能,就可怕多了,老那雖然是退了好多年,可是有多少舊部在廳里呢,廳里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也瞞不過那書記——如果他真想打聽的話。
陳太忠來廳長樓,不可能是找高勝利——高廳長升了副省長之後,一開始沒想把家搬到省政府,不過後來高崔二人矛盾漸起,高省長就果斷搬走了,這叫眼不見心不煩。
嗯?這二位聽得齊齊一愣,那書記看小陳一眼,「你開什麼車來的?」
「純良那天去了?」陳太忠眉頭微微一皺,他印象中,許純良那天沒在。
那就喝唄,陳太忠端起酒杯,跟崔洪濤碰一下,也做出感慨狀,「上次跟崔廳喝酒,還是高廳長在的時候了,真是好久沒喝了。」
甚至高雲風都基本不住在這裏,所以陳太忠來,只可能是找那書記,崔洪濤做出了判斷,然後一個和圖書很嚴重的問題就擺在了他的面前:姓陳的這是要幹什麼?
他只是表示,能查得出的,應該是賬本這些東西,一旦公布絕對會引起交通廳大地震,而那些偷工減料的做法,就屬於不好查出的——施工中沒抓到問題,完工後真不好查。
「今天不行了,就一小杯,」那書記笑眯眯地搖搖頭,「你說八一年就是八一年的?你知道不,八五年以前的白酒,可都沒有生產日期。」
不多時,崔廳長拎著一瓶酒上來了,那老太太借這個機會,又切了點熟肉,熬個丸子湯,反正剛過完年,家裡這些東西都齊全。
崔洪濤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微微一眯,怔怔地愣了有半分鐘左右,才臉色一沉,輕嘆一口氣,「只要是組織的意願,我都支持,他受到的任何處理……都是咎由自取!」
那書記不愧是軍人出身,雖然都六十多歲了,喝酒是真的一點不含糊,一杯接著一杯,不過令陳太忠略感失望的是,老那沒說出交通廳施工中更多的貓膩。
兩人正說著,那書記的老妻走了過來,「老那,是崔洪濤的電話。」
陳太忠點點頭,「純良中午回來了,我去他家坐了坐,碰到了許書記。」
說話間,那老夫人就打開了酒瓶,給大家斟上酒,崔廳長端起手邊的酒杯,「來,老書記不能喝,一杯就行了,太忠來……咱們先走三個。」
「嗯?」那書記聽他這麼說,眉頭登時就和_圖_書皺了起來,他是當過兵的人,文革、嚴打還有各種運動見識了不少,倒是沒覺得槍斃個幹部有多震撼。
接著,崔廳長猛夾幾筷子松花蛋,才笑眯眯地看著年輕的副主任,「好像老書記大壽的時候,咱們還喝酒來著的,你跟小高、還有許書記的兒子在一桌,我沒記錯吧?」
陳太忠微微一笑,不做回答,接著臉色一沉,微微嘆口氣,「就是這樣,他說也只敢保證三個月的威懾力……半年都不敢說。」
「開著輛桑塔納,」陳太忠也覺得,這個電話來得真的是蹊蹺,「素波市政府的牌照。」
「這二十年的變化,確實太大了,」崔洪濤嘆口氣,看起來也很是唏噓,「計劃經濟變成市場經濟了,社會複雜了,人心也都變得複雜了。」
那書記的兒子在碧空當第一秘,但是陳某人跟蒙藝的關係,也不是一般的好,所以基本上可以排除,此人是來討好老那的可能。
接起電話之後,他哼哈兩聲,「……哦,是,陳太忠是在我這兒,他記著我這老傢伙呢,過來跟我喝酒。」
他這是閑拉家常,以沖淡某些氣氛,崔洪濤笑著搖頭,「絕對是八一年的,那一年我是全國新長征突擊手,去北京參加表彰,帶回來不少這個酒,留了一些給老爺子七十大壽用,結果……他沒活到那個歲數。」
他是奇怪,小陳你居然表示支持?你這……能跟誰表示支持呢?「你見許紹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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