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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太忠耐著性子，花了十分鐘看完評估報告之後，禁不住苦笑一聲，「就是這麼個東西，值得那麼興奮嗎？」

這樣整個中國一盤棋的操作，計劃委這邊允不允許立項，就很關鍵了，但是同時，只要能做通德國人的工作的話，地方上想自己上，計劃委又不便阻攔。

拜耳公司的人也知道，這女人來頭不小，雖然他們做聚碳酸酯有優勢，但也不是全球獨家，像美國RTP之類的公司，也完全可以勝任。

除非什麼，他沒說，不過那意思是明擺著的，除非撬了上海的單子，但是陳某人一向就非常反感做這種事，更別說現在還是跟美國人在說話，這樣的笑話，絕對不能被外人看了去。

「污染……這個可以控制的嘛，上海也提要求了，能夠保證資金投入，解決污染就不是大問題，」凱瑟琳不以為然地回答，下一刻她一愣，「你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

「我對合資的比例沒有要求，但是我強烈要求，控制住污染，」陳太忠聽完她的解釋，也明白這個項目不會有上海那麼大，初期投資估計一兩億美元就夠了。

「沒興趣，」陳太忠斷然搖頭，心說南海撞機的事情還沒完呢，你就讓我幫你奔走？「你自己打聽吧，對了……你得先把西門子的底線搞到手，才好活動。」

凱瑟琳辦事，也相當地靠譜，她居然在周一中午，就將上海那邊的項目摸了一個差不多，然後她特意打電www.hetubook.com.com話給陳太忠，告知經過。

不成想，當天夜裡，拜耳公司就表態了，在天南建設一個聚碳酸酯工廠，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只要你們邀請，我們就去。

其實這個項目，也是天上掉下來的，陳太忠發現，自己現在的運氣值，真的是爆表了，不過遺憾的是，他不得不再次推遲自己回素波的時間……

「那好吧，」陳太忠見她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也不忍心打消她的積極性……

「拜耳？」陳太忠聽得眉頭一皺，側頭看一眼身邊的她，抬手灌兩口啤酒才發話，「他們那個聚碳酸酯，你清楚不清楚？」

據凱瑟琳的了解，德國人非常看好下一步的中國市場，所以他們的投資會逐年增加，現在還是以合資為主，將來沒準都是要獨資。

關鍵是別人插|進去這個材料領域，會影響他們的全球布局，而再看一看上海和天南，一在沿海一在內陸，分佈得其實很合理——那麼，他們為什麼不插手呢？

「這樣一來，你的資金壓力就小很多了，我也不需要幫你墊資多少，」她得意洋洋地說著，「這真是件美妙的事情……你確定要引進這個項目嗎？」

而且中國這邊的高鐵建設，還沒有什麼明確的規劃，所以她也就是先期問一問，「當時工控的人也在忙，跟拜耳在搞個什麼標準。」

「三、四個億的美元，這還只是初期？」陳太忠聽得沉吟和_圖_書了起來，他一邊琢磨，一邊灌啤酒，不知不覺間，一瓶啤酒就下肚了。

「工控的人不會這麼搞，他們還托我打聽中國高鐵的事兒呢，」她興緻勃勃地發話，「太忠，你能不能幫著問一下？」

除此之外，她還能進一步擴大在中國的影響，所以她的積極性比陳太忠還高。

「這個一定的，不過你得再多打聽一些，」殷放聽得就笑了起來，對坐慣機關的人來說，裝聾作啞、故作神秘什麼不是什麼難事兒，「小陳你真的不愧是搞招商引資出身的，才給你打個電話，就盯上了這麼一個項目。」

凱瑟琳是在卧室的床上接到這個電話的，陳太忠非常奇怪這德國人是什麼反應速度啊，簡直是一上班就做出了反應——不能這麼草率吧？

她卻是不管這些，探手從床頭柜上摸起一瓶啤酒，打開之後喝了兩口，才笑眯眯地發話，「你要做的話，我積極支持。」

「你們地方上可以自己上項目，」難得地，凱瑟琳比他還要積極許多，她神采飛揚地表示，「先做了再說嘛，你們下面很多地方，不都是這樣做的嗎？」

這電腦連的是小區提供的寬頻，網速並不慢，不過大概是好多人同時訪問的緣故，他花了差不多三分鐘才打開國際奧委會的主頁，接下來的訪問，也慢得跟老牛拉破車似的。

接下來，又是一場一龍二鳳的戰鬥，兩女固然是忍了很久，陳某人這幾天過得也比較憋悶——和_圖_書區區一個馬小雅，根本承受不住他這種非人類。

「這個項目是連哄帶騙才詐過來的……」陳太忠說不得細細地解釋一遍，最後還強調一句，「關鍵是要統一口徑，不要讓德國人發現咱們在蒙人。」

第二天是周日，凱瑟琳和伊麗莎白在傍晚的時候回來了，陳太忠從機場把她倆接回來，又叫了外賣進來，三人美美地吃喝一陣，就都來了點情緒。

拜耳不但在上海談項目，而且他們在北京和南京的項目，都已經投產了，不過，不管是北京的醫藥項目，還是上海的一體化基地項目，德國人都強調控股，沒錯，他們不是賣設備賣技術，而是建起來廠子賣產品。

「總是會有辦法的，」凱瑟琳信心滿滿地表示，「我跟拜耳接觸得不多，明天我去了公司，就先幫你問一下。」

說著說著，就說到了西門子手機這檔子事兒，凱瑟琳表示這次去歐洲，也見到了西門子工控的人，工控公司表示說，通信公司那幫傢伙做事，真的有點過分。

「初期投資三、四億美元，」陳太忠苦笑一聲，又嘆一口氣，「就算你打算插手這個事情，打算幫我們墊資，我怕他們都還不起……地方上自主搞這麼大的項目，真的難。」

嗯？陳太忠在北京無所事事這麼久，等的就是這個評估，說不得放下手裡的酒杯，走到客廳角落的電腦旁，打開看了起來。

「你想搞嗎？」凱瑟琳見他這副模樣，登時就來www.hetubook.com.com了興緻，她身子一挺，從床上坐了起來，任由薄薄的棉被自上身滑落，顫巍巍的兩團雪白登時露了出來。

「上海？」陳太忠聽得眉頭又是一皺，這次他是真的搞不懂了，「我聽說那玩意兒污染挺厲害的，怎麼能在上海搞呢？在重慶直轄之前，那是中國最大的城市。」

那我就要回了，你慢慢地談著，陳主任覺得實在不能不走了，於是他跟黃二伯打個招呼，打算坐周二的飛機離京。

再想一想，德國人是要求控股的，鳳凰這邊了不得出七八個億——這其實跟立項就沒什麼關係了，就是按期限支付從普林斯公司融來的資金和利息而已。

「我也就是隨便問一問，」凱瑟琳不以為然地回答，她還真沒想著能拿下這一塊，這樣的單子太大，不是她一個公關公司能惦記的。

凱瑟琳家的壞女孩兒聽得就笑，原來這拜耳原本對天南興趣不大，但是她告訴對方，這個項目天南人已經要上定了，你們拜耳不做，他們會聯繫別人來做，也就是我在當地有點關係，又跟很多德國公司很熟，所以優先考慮你。

在奧委會的評估報告里，他們認為北京、多倫多和巴黎能夠出色舉辦2008年的奧運會，但是令人遺憾的是，他們同時還表示，這三個城市各有所長，當然，每個城市也難免有一點「小小的」缺憾。

「既然你確定，那麼我就跟他們談去了，」凱瑟琳很痛快地表示，她積極攛掇此事，除了貸hetubook.com.com款她能賺到一部分利潤之外，關鍵是她可以插手廠子的建設——這個項目肯定也是要用到工控產品的。

「……嘖，」陳太忠沉默半天，最終還是搖搖頭，這麼大的項目，真的不好立項，要是搞一個小一點的，這污染的問題又不能保證，「估計得等一等，上海都要簽了，我估計計劃委短期內不會再批了，除非……唉。」

「知道一點，他們在跟上海談個一體化的項目，好像就是這個聚碳酸酯，」凱瑟琳這消息還真不是蓋的，「初期投資大概有三、四個億的美元，好像就快簽了。」

這有什麼可高興的呢？陳太忠實在有點想不明白，索性抬手就關了電腦，在陳某人眼裡，若不是壓倒性的優勢，實在沒什麼可高興的……不過，總算是可以回去了不過。

所以這響動，直到十點半才結束，三人養一養精神打算再戰，陳太忠出去轉一圈，拎了啤酒回來，一邊喝，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凱瑟琳聊著。

正要劍及屨及的時候，陰京華將電話打了過來，他情緒高漲，「太忠，快去看奧委會的網站，評估出來了，伊斯坦布爾和大阪沒戲了。」

有鑒於此，陳太忠不得不給殷放打個電話，殷市長的聲音，聽起來是有點睡意了，但是接到這個電話之後，馬上就清醒了過來，「10萬噸高端聚碳酸酯項目，投資二十一個億？沒問題沒問題……你說吧，需要我怎麼配合？」

直接說的話，那就是這三個城市無法排出先後的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