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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兒啊？」副總馬上就要將死自己的老大了，見狀也站起身，「要我跟著去嗎？」

至於說雙天合適不合適來承辦，那還真的沒太大的問題，首先這個雙天是國企，要是讓私企來承辦，有些東西就說不明白了。

「不能新組建一個公司嗎？」他看一看高偉，又看一看褚伯琳，眼下三個人，是在鳳凰科委駐素波辦事處，這是陳某人的主場，他極力地和稀泥，「大家都是想辦好事情的……絕對來得及，省工商那邊我能打招呼。」

翟銳天因為為難《時代文摘報》，跟他不打不相識，不過陳太忠心裏，對這個翟總還是相當賞識的——此人是個痛快人，做事乾脆利落，身上隱隱有老派幹部的做派，不像現在大多數幹部，謹小慎微暮氣沉沉的。

「電視廣告的收益……算，不跟你細說了，」褚伯琳也不會為這點錢而斤斤計較——廣告成本價肯定不會算在裡面的，事實上，大家更看重的，其實是以後可能每年都會搞，這能極大地提升天南的文化形象。

這貨果然不愧是陳太忠的朋友，高偉聽得暗暗撇嘴，這年頭一根腸子通到底的幹部，真的是少見，倒是陳太忠在旁邊聽得有點不滿意，「翟廳你這話說得，你當兩位領導真的看重那點小錢？正經是知道你會辦事，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

「那是那是，」翟銳天笑著www.hetubook.com.com點點頭，接著臉色又是一整，很認真地辯解，「不過陳主任，千萬不敢叫翟廳，我就是一副處，翟調就行了。」

「我在玻璃廠蹲過點，翟廠長是好人啊，」褚台長點點頭，又看一眼陳太忠，笑著發話了，「看來，你早晚會比你老爸發展得好。」

「高偉你這麼說話就沒意思了，」褚伯琳沉聲發話，憑良心說，他掌管的這一畝三分地，比文化廳廳長要差一點，褚台長手上只有一個電視台，但高廳長手上抓了一個實職廳局。

「全靠領導們照顧，才能混口飯，」翟銳天哪裡肯接這個話？說不得謙虛一句，「既然跟褚台長還有這麼個淵源，那晚上一起坐一坐吧？」

褚伯琳和高偉交換個眼神，沉默一陣之後，居然是齊齊點頭，「那行，那就雙天吧。」

「反正也是國企，」陳太忠笑眯眯地回答，「你二位快點商量，商量不通就是雙天了。」

「何必那麼客氣呢？」陳太忠微微一笑，才待再說點什麼，不成想手機響了，許純良在那邊不緊不慢地發話，「太忠，科技部過問這個邢建中的針狀焦了……」

翟銳天正在單位里跟副總下象棋，猛地看到陳太忠來電，真是有點奇怪，他笑眯眯地接起來，「陳主任，有什麼指示，請講……」

「咱們都往裡面派駐個代表就行了，和*圖*書」高廳長不接他的話茬，自顧自地發話，「到時候收益三家平分，沒有問題吧？」

「你……老楊你別去了，」翟總猶豫一下，最終是果斷地搖搖頭，「那邊有倆廳長等著呢，陳主任給介紹了個買賣。」

其次，這個雙天是什麼都干，既能倒賣物資，又能接軍方的活來做，甚至連澡堂子都敢開，業務範圍實在廣闊，舉辦個演出想來也不在話下。

「是，我老爸就是那誰，」翟銳天笑著點點頭，「褚台長您認識他？」

來到科委辦事處，見到果然是堂堂的文化廳和省電視台一把手在場，翟銳天是真的榮幸，二話不說就當場表態，「我是響應陳主任的號召來的，兩位領導有什麼指示，儘管吩咐。」

但是到最後，他還終究卻不過陳某人的面子，於是點點頭，「那行吧，不過我只能呆十五分鐘，晚上還有撥客人要招待。」

那兩位嘿然不語，顯然是不贊同這個意見，過了一陣之後，褚台長才發話，「天南影像公司承辦的話，有宣傳和技術上的優勢，不需要跟別人合辦。」

高廳長將事情大致說一下，翟總聽得頻頻點頭，「沒問題，好說，什麼錢不錢的就不用說了，我就是為兩位領導服務的。」

「小李……去開車，」他一邊收拾手包，一邊急匆匆地吩咐，「快點啊。」

他本是玩笑之意，可是聽了兩句之後，hｔtps://ｍ.ｈeｔubｏｏｋ.ｃoｍ.cｏm猛地就站了起來，「好的，科委辦事處是吧，二十分鐘之內過去……那地方我知道。」

接下來的飯局就不說了，高廳長只吃了半碗米飯，喝了兩杯白酒就走人了，倒是陳太忠又跟翟銳天拼起酒來，眨眼之間，兩人各幹掉一瓶酒，褚台長看得都哭笑不得，「不行，我也要走了，像你倆這樣喝，我不喝，看著都暈。」

你這傢伙說話……陳太忠聽得也有點哭笑不得，太直白了，真不像個廳級幹部，「媒體宣傳，尤其是省外的媒體，也要重視。」

「聽說過，」高偉點點頭，心說以前我們老廳長的兒子就在裏面呢，不過這話就不能明說了，「我聽說這兩年他們發展的不是特別好。」

而且，電視台受制於省廣電局，可廣電局也不過是省政府的直屬機構，不是組成部門，兩者相較可以說級別不是很對等，但是省電視台有自家的優勢，所以他不怕高偉，「我們前期做了很多宣傳，但那不是看在文化廳面子上的。」

翟銳天對這種收益的買賣，不是特別在意，但是他在意的是這件事的影響力，雙天被邊緣化多年了，而這次的黃酒文化節，卻是早早地就宣傳得全省都知道了。

「多大點兒事嘛，」陳太忠只能苦勸了，可是這二位還就叫上真了，到最後他也沒轍了，「要不這樣，你們合夥搞個公司。」

於是陳太忠和*圖*書很無奈，當然，他也想像得到，這兩位之間，是發生了一些不可調和的矛盾，這個矛盾嚴重到兩個正廳放下身份，為一件無傷大雅的事情爭執。

這個文化節未必賺錢，賠錢的可能性都有，但是翟總不在乎，他就是想通過操辦此事，告訴大家——我翟某人又回來了。

咦？這下輪到陳太忠奇怪了，後來他才知道，這兩邊爭得都是不好再退讓了，甚至到了象徵意義大於實際意義，那眼下冒出一個三不靠的公司來，正經是都可以承受。

褚伯琳坐在那裡一聲不吭，看了好半天之後才突然問一句，「你是不是玻璃廠的子弟？」

「以誰為主？」這二位齊齊地發問。

「好的沒問題，你指哪兒我打哪兒，」翟銳天笑眯眯地點頭，這不是肉麻，而是他真的非常感激太忠提供的這個機會，這個文化節是蔣省長抓的。

「這個你放心，我明白，」翟銳天點點頭，「貴賓席這些寧可空著，不能到時候沒有。」

「其實也簡單，要抓好現場的氣氛，然後各路神仙打點到就行了，」陳太忠滿不在乎地回答，不過下一刻，他又意識到點問題，「嘉賓票和貴賓票要多留一點，不知道北京要來多少人。」

要不說這翟銳天除了性情直率，交際也是把好手，藉著陳太忠的風兒，就要陪兩個正廳吃飯，褚伯琳倒是無所謂，高偉卻有點猶豫。

陳太忠不是真的想推出雙和_圖_書天，他只是想表個態，你們再爭來搶去的話，我可就讓別人出手了——現在也等不及了，只有十來天了。

真是麻煩，陳太忠琢磨一下，猛地想起個公司來，「你們非要這樣吵的話，我有個建議，我認識一個叫翟銳天的，搞了一個雙天公司，他來牽頭好了。」

他一走，翟銳天反倒是放慢了喝酒的速度，「這個演出該怎麼搞，太忠你指示一下，你能記得給我一個機會，我就不能掉鏈子。」

「天禧文化公司，已經跟省體育場等諸多單位聯繫好了，」高偉不動聲色地反駁，「前期投入很大，真想不到有人摘桃子……這是要毀了這個演出。」

一邊說，他一邊看一眼高偉，「高廳……一起吧，咱們順便就把細節落實了？」

「那就擇日不如撞日了，」高偉笑眯眯地看一眼陳太忠，「小陳你把雙天的老闆叫過來吧，大家把事情敲定了，明天就可以工作了。」

「看看，咱們爭半天，倒是讓小陳摘桃子，」褚伯琳心不甘情不願地看一眼高偉，褚台長做事還真是有性格，這樣的話直接就說出來了。

「雙天？」褚伯琳聽得眉頭一皺，倒是高偉怔得一怔之後，若有所思地發問，「小陳你說的這個……是不是以前財委的金鑫公司？」

「你聽說過？」陳太忠還真是驚訝了，據說金鑫在人數最多的時候，也不過三四十個正式職工，高廳長居然連這樣的小公司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