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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說法，陳太忠是知道的，阿爾卡特也不過是想通過這一股，把即將成立的阿爾卡特——貝爾公司，納入自己的財務報表，只是圖個賬面好看，能算進總資產里。

「哦，那我應該怎麼做呢？」陳太忠笑著發問，合著繆加還可能過來？

「這個有難度，」陳太忠緩緩地搖頭，「通訊設備的製造上，素波的底蘊強過鳳凰不少，而且手機不但搬到了素波，也選用了諾基亞和西門子的體系，不可能再用阿爾卡特了……」

哥們兒不是有意賣弄，但是……這深夜接到個外國電話，最好還是解釋清楚一點，要不然不知道又被傳成什麼樣了。

不過，他現在不合適聯繫小陳，劉滿倉得先把事情做好，他才好張嘴，而且，小陳現在……估計還在跟殷放聊天吧？

「不是，我堅決完成領導交給的任務，」劉滿倉在關鍵時刻，也是很能決斷的，他甚至打斷了陳太忠的話，「陳主任，請你指示，我保證圓滿完成任務……不打任何折扣。」

就在僵持不下的時候，分管這一塊的劉滿倉拍板了，要送貨，就是我們的收購價，胡亂報價的人，以後都不要給我們送貨了——歐洲那邊正搞飢餓銷售呢，斷貨算多大點事？

繆加把話說得非常明白。

殷放則是在一邊聽得目瞪口呆，傳言中小陳會二十多門外語，他一直以為僅僅是和*圖*書傳言，不成想這傢伙外語說得這麼溜——好像不是英語？

劉滿倉知道自己做得過了，但是他心裏也不無委屈，於是他就打個電話給田立平告狀，說是曲陽黃曾經遭遇的危機，您最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說白了，他是想讓老市長給幫著緩頰兩句——那陳太忠是一般人惹得起的嗎？

田立平不是隨口敷衍，他知道陳太忠對鳳凰的感情很深，不會坐看曲陽黃遭受損失，所以劉滿倉的積極補救，才是最正確的態度。

他掛了電話之後，殷放緩緩發問，「小陳你說的這……好像是法語？」

「我只知道，要完成上級給我的指示，這就是我職責，」得，這貨還叫上真了。

尼瑪，你跟我說沒錢？陳太忠聽得又有點惱了，不過既然對方敢這麼說，估計是又有什麼說法在裏面，他看一眼對面的殷放，也懶得再多說，「以後再讓我聽到你延遲付款，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這個嘛，好吧，」陳太忠沉吟一下答應了下來，只是傳個話，不是什麼大事，這話背後可能還有更深層含義，但是他沒有興趣知道。

他才說就要壓電話，不成想劉滿倉在那邊發話了，「您要說的我知道，就是延遲付款的事情，我會儘快調整的，不過有些老百姓確實太刁了。」

「我的指示就是……歐洲的出口，你自己和-圖-書去落實吧，」陳太忠實在忍不住了，「我真不知道，田市長怎麼會看重你這麼個人。」

那麼，他也要明明白白地就事論事，「他現在應該跟殷放在一起，要我說的話，小劉你氣量放大一點，有些群眾不太講理，你適當教育一下就夠了，還是要以引導為主，搞到現在這麼被動，你也有責任……你積極補救，回頭我幫你說一聲。」

「好像你不是老百姓似的，」陳太忠見他還敢辯解，禁不住冷冷一聲，「別跟我說儘快調整，要馬上調整。」

不過，殷放這時候心裏有點亂，沒聽出來這層意思，而陳太忠也是有點心不在焉，所以才說話沒注意。

「你的意思，是這個家當得很難，對吧？」陳太忠哪裡肯跟他廢話？

殷市長所謂投資什麼的，只是隨口那麼一說，事實是，他真的被陳某人的能力驚嚇到了——阿爾卡特收購上海貝爾的事情，你都摻乎得起？

其實，陳太忠還真的是想聽解釋，聽一聽曲陽黃集團還可能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不過前提是，這個老總得是有擔當的，敢「後果自負」的。

他之所以能升為集團老總，很大一點就是對曲陽的黃酒作坊手段特別硬，當曲陽黃走出國門之後，面臨的第一個大問題就是產量跟不上，雖然市裡整合了不少小作坊，都歸入了曲陽黃集團，但還是遠hetuｂｏok.cｏm•ｃｏm遠不夠，這才開始收購其他小作坊的黃酒。

「如果我不走的話，參加你的慶典沒有任何問題，」繆加在電話那邊笑了起來，「可是我們的談判，似乎陷入了僵局。」

至於說對供貨商的欠款，他根本不在意，不成想省里搞起了黃酒節，而且法國人居然要來，再然後，陳太忠居然打電話來罵人！

井部長的反應也很奇怪，聽他說完之後，沉吟一下發話，「太忠……你把他說話的過程，細細地跟我說一遍。」

劉滿倉不是這種人，或者他曾經是有骨氣的，但是再多的骨氣，終究要被雨打風吹去的，聽到這種嚴重警告性質的話，他馬上退而求其次，「這個拖欠的款項，我們正在考慮分批次支付，但是資金確實緊張……一個月前市裡才抽走三百萬，搞國慶活動。」

可是那些黃酒廠家也聽說了，曲陽黃在外國賣得有多貴，所以他們報的價錢也高得離譜，甚至超出了零售價——反正你急等要貨呢。

田書記知道今天小陳要見殷放，但是同時，人家也坐得穩穩的陪自己喝酒，所以他不會覺得這是小陳對自己怎麼回事，而是徹底的就事論事。

他這一開口不要緊，那邊直接用法語哇啦哇啦地說上了，合著打電話的阿爾卡特的董事長繆加，「陳，我了解了一下行程，如果要接受你的邀請，我不得不提前https://m.hetubook.com.com離開……然後再趕過來，但是我缺少一個這麼做的理由。」

陳太忠在接電話，就是剛才那個被他拒絕了好幾次的電話，雖然他對面坐著的就是殷市長，但是這個來自北京的號碼，打得如此地頑強，說不得只好接起來——這沒準是有什麼急事，「我是陳太忠，那位？」

他琢磨的是，我把繆加的話傳過去，井泓會是什麼反應呢？於是他又談了幾句之後，站起身走人，才下樓鑽進車，他就迫不及待地摸出手機打電話。

這個表態流傳出來之後，第二天送貨的人就紛擁而至，所以劉總對曲陽這幫賣酒的人，真的沒有什麼好印象——要不是他高價請人做托兒，他會要為此付出慘重代價。

這話說出去，就沒人胡亂報價了，但是多數人也不送貨，坐等黃酒集團自亂陣腳，不成想還真是被曲陽黃挺過去了，三個月後，有人試圖高價銷售，被劉滿倉一口拒絕，並且當眾表示你上了黑名單。

「你這態度，就是最大的折扣，」陳太忠毫不猶豫地指出這一點，「只唯上，不唯實……你知道我要跟你說什麼嗎？」

「我認為，你可以做一些什麼，好吧，我要直接說了……請你轉告那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朋友，我們並不謀求控股，雙方各百分之五十，我們要多一股，但是那一股是非常股份，沒有表決權，不享受配送和分紅，和-圖-書你知道，這隻是屬於財務的範疇。」

等黃酒集團走上正軌之後，他一再強調付款不許太及時，這固然是上面抽血抽得厲害，但同時他心裏怨念很大：我讓你們再趁火打劫。

「馬上調整沒那麼多錢，」劉滿倉在電話那邊理直氣壯地回答。

「但是……」劉滿倉還想再做解釋，發現那邊壓了電話，一時間他也有點惱火，嘴裏悻悻地嘀咕一句，「曲陽那邊，根本就是一群刁民。」

「嗯，阿爾卡特董事長的電話，」陳太忠點點頭，「他們在談收購上海貝爾的事情，目前陷入了僵局，這個董事長托我給別人帶個話。」

「哦，如果您說的是這個的話，那麼非常抱歉，我無能為力，」陳太忠自然會堅持底線。

他是不是有意賣弄，真是說不清楚，但是很顯然，殷放又被驚到了，堂堂的大市長眼角抽搐一下，方始強自鎮定地笑一下，「小陳你真的太厲害了，這樣……能不能讓阿爾卡特來鳳凰投點資？」

這話說得有點打臉的味道，鳳凰的手機項目可是被蔣君蓉硬生生拿走的，不但許純良無可奈何，殷市長也沒脾氣，那麼真的要再把阿爾卡特引進鳳凰，你確定不會再被蔣主任搶走？

後來曲陽黃集團也擴大了生產，不過劉滿倉想的是，我要增加品種，要釀製一些陳年黃酒，所以產量雖然上去了，但是出貨量沒有多大改變——還是要對外收購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