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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片子，真的奇葩得很……算了，不注水了，總之就是很有名，國內也放映過，當然，剪輯是必須的，不過還是有殘留的一些鏡頭，在當時就挺刺|激大家的認知底線——日本不是國際友人嗎，怎麼能往人身上撒尿呢？

不過這翟總的公關工夫，也不是吹的，不知道他使了什麼手段，居然騙得西城男孩留下來了，在他的澡堂子里搞了一個演唱會，整整唱了九首歌。

這首歌一出現，那真是不得了，別看是很過時了，但是這個時候，別扯什麼《愛情故事》《人鬼情未了》和《我心永恆》了，現場至少四分之一的聽眾跟著哼哼了起來——沒辦法，大家都太熟悉了。

但是，埃布爾還就是不想跟曲陽黃集團談，連袁珏都看出了這一點，酒席散去之後，他找個地方，跟陳太忠坐在一起喝茶，許久不見，兩人有太多的話要說。

「多走一走，看一看，」陳太忠可是不在意埃布爾的吹捧，事實上他今天過來，只是想將雙方的合作延續下去，否則的話他來都不需要來，「關於品牌的價值，記得在塞納河邊，我們曾經探討過這個問題。」

要不是你腦子發暈，弄出這個黃酒文化節，我曲陽黃至於這麼被動嗎？

扯得遠了，西城男孩演唱的是《草帽歌》，而不是拉茲之歌，因為草帽歌在中國流行起來的時候，就是以原版英文歌曲的面目出現的，「mama，do you rememhttps://www.hetubook.com.comber，the old straw hat you gave to me……」

這是怎樣的一種悲哀？劉滿倉簡直無以言表，陳主任這好大的名頭，真的不是白給的，看來我對自己的位置，確實存在認知錯誤。

不過有些解釋，說了不如不說，所以他索性定個價碼——只要你舉辦的活動的層次夠高，三百萬美元，我幫你搞定。

這個回答里，價格倒還在其次，關鍵是要提醒對方，你那邊級別夠高嗎？有拿得出手的陪襯人物嗎？他不是有意刁難，而是事實如此。

「他大致表示過，降價十個點是極限了，而且要簽長期的供銷合同，」說到這裏，袁珏的眉頭也是皺一皺，「不過……量能上去的話，收益還會增加。」

人事權、財權、採購權、項目決定權等等，都是他一個人說了算，除了銷售的時候，要跟駐歐辦協調一下，劉滿倉真的是大權獨攬。

翟銳天也沒挽留啥的，只是將人送到了機場，送完小甜甜又送鋼琴王子，不過，理查德·克萊德曼不會馬上離開中國，他還要四周玩一玩，畢竟來一次嘛——而且願意接待他的人，真的是海了去啦。

「我們的生產流程的嚴格，超過了你的想像，成本控制不下來，」陳太忠信口回答，有些東西，法國人能比較輕易地打聽得到——比如說曲陽黃的實際銷售價ｗwｗ•hetuｂｏｏk•ｃom•ｃｏｍ，埃布爾就打聽得到。

所以西城男孩能唱出這麼一首歌，反響激烈那簡直是一定的，這個年代，誰還能記得這樣的歌曲？有人強烈建議——翟總，我出一百萬，你把《大篷車》的演員端過來演出吧？

陳太忠對這些事兒，還是比較清楚的，聽說翟銳天把西城男孩留下了，也禁不住笑一聲，「這貨真是會假公濟私。」

然而在今天的酒桌上，劉滿倉終於知道，什麼叫人比人氣死人了，這個叫埃布爾的法國人，根本不理會他這個供貨商，而是纏著陳太忠不放，偶爾跟袁珏說兩句——雖然陳主任再三強調，他並不是供貨商。

按說，鋼琴無國界，可是語言有國界的，觀眾們聽不懂英文歌，那真的是沒感覺，但是翟總有辦法，除了西城男孩的自己的四首主打歌，其他都是翻唱的知名英文歌曲。

然而承認歸承認，心裏是不是真的這麼認為，那就很難講了，尤其是田立平調離了，殷市長只管要錢，廠里的事務一概不干涉，袁珏又管不到這裏，劉總這就無人制約了。

兩人身處甲等座，視野卻也算不錯，將場面上的熱鬧看得清清楚楚，而今天就有幾個電話打過來問袁珏，這布蘭妮的價碼是多少，合適的話，我們也請她過來——現在的駐歐辦，雖然趕不上陳主任在時火爆，但是隨著時間的積累，口碑慢慢地出去了。

這種情況下，最容易令人滋生野hｅtubooｋ.ｃｏm•ｃoｍ心，並且急劇膨脹，他不說自己大權獨攬，反倒要感慨：什麼事兒都要我操心，換個人就要出這樣那樣的事情，這是要累死我啊？

你們就不可能有單獨請的魄力，袁主任非常清楚這一點，順道過來做個巡迴演出，和專程過來一趟，那價錢不是差著三五倍，倒不是我們怕你搭便車佔便宜，沒有先期的預約，那點錢人家順道都懶得過去。

昨天的演唱之後，今天下午兩點，布蘭妮就飛走了，人家的時間是按秒來算的，執行完合同，就沒有必要多待——有興趣的話，在當地逛一逛知名景觀，沒必要的話直接走人。

下一刻，他想起一點事情來，側頭看一眼袁珏，「關於這個賈記的銷售價，劉滿倉跟你商量過沒有？」

少兒不宜的片子很多，不差多《人證》這麼一部，但是必須指出的是，很多人未必看過《人證》這部片子，但是絕對知道《草帽歌》——收音機的影響力，要超過放映機。

但是有些東西，那還真的是不好了解得到，陳主任非常確定這一點，所以他微微一笑，「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這些流程，但是我能確定，曲陽黃每年的生產能力，是有限的，價格問題，你該找劉總談。」

意識到這一點后，在接下來的酒宴中，劉總說話做事都有點心不在焉。

「頭兒，布蘭妮走得太快了，」袁主任挺感慨的，他昨天晚上，也是冒雨觀看演出的一員，他在法國呆得久了，對這個興趣hｅtubook•ｃoｍ•cｏm倒不是很大，但是他的妻子李冬梅一定要看，她在鳳凰為他守得太久了，這種情況下——身為男人，怎麼能說不行？

這一切的一切，讓劉總生出了一些錯覺：除了我，就沒人搞得好曲陽黃，起碼是搞不了這麼好，我是曲陽黃髮展的最大的功臣，這是我一手拉扯大的孩子。

翻唱《人鬼情未了》和《愛情故事》的時候，就有那素質高的人，跟著旋律哼哼了，沒辦法，這兩曲歌曲是深入人心的——哪怕是英文歌。

一直以來，劉滿倉認為自己很有魄力，而曲陽黃集團能順利發展到現在，他功不可沒，當然，他也承認取得的這些成績，跟田市長和陳主任的支持分不開。

這不是他的心理素質差，而是現實太殘酷，今天這頓酒，顛覆了他太多的認知，他能喜怒不形於色，已經是算得上沉穩了，要知道他只是企業的幹部，性子還相對強勢，並不能像機關幹部那樣，遇到再憋屈的事情，都可以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然而最引起轟動的，還不是《我心永恆》，而是一首八零后都很少聽說的歌——草帽歌，源自於日本電影《人證》。

等到演唱席琳迪翁的《泰坦尼克》主題曲的時候，那就更是全場轟動了，起碼有二三十號身著浴袍的主兒跟著大聲唱，「Every night in my dreams……」

這草帽歌當時在國內的流行程度，一點都不遜於《拉茲之歌》——當然，那個年代的人要是說和_圖_書沒聽說過「啊吧拉古，到處流浪」，那也就……隨他們了。

「嘿，他還真捨得花，」陳太忠聽得乾笑一聲，不過也無意指責什麼，因而他覺得那幾個小夥子，唱得確實不錯——眼下可能不值這個錢，將來可就未必了。

「但是你們供貨的利潤，有點太高了，」埃布爾眉頭緊皺，堅持這一點，事實上他很想補一句，所謂的名牌和奢侈品，利潤屬於推廣商和銷售商，而不是加工生產商，「生產的利潤，甚至超過了我們銷售的利潤，這是違反品牌經營規則的。」

國人的素質就在這兒擺著呢，沒辦法，英文歌大家都唱得溜兒——前提是你得流行。

也正是因為這個心態，他對陳太忠打電話干涉曲陽黃的收購，真是有點小小的抵觸——你現在根本沒權力干涉這一塊，知道不？

什麼叫差距？這才是差距，劉總很悲哀地認識到了這一點，陳主任就算已經不負責這一塊了，法國人談曲陽黃的事情，依舊找陳主任，而他這個真正的生產商，則是被人華麗地無視——哪怕是被再三地提示。

來洗澡的人很多，年輕人也很多，但是真正有消費能力的主兒，大多數都聽說過《草帽歌》——都是那個年代過來的。

「也花了錢了，這個數兒，」袁珏不顧老婆的暗示，探出一張巴掌來，不過大拇指是縮起來了，四個指頭高高聳立，「一天四十萬……是美元。」

其實，換個人真的未必出事，只不過不符合他的心意或想法，他就覺得別人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