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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

作者:陳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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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4章 午夜槍響(下)

第3284章 午夜槍響(下)

「以後我不在的時候,你再過來收拾,」陳區長淡淡地吩咐一句,「今天去賓館吃羊揪子吧……怎麼回事,你的眼睛通紅?」
葛區長掛了電話之後,沉吟了好一陣,才看向對面,那是一個四十齣頭的漢子,皮膚黝黑滿臉橫肉,她緩緩發話,「好像……你說得沒錯。」
這個確實不該提倡,陳區長是這麼認為的,但是說這就是「警察聽流氓的」,似乎也有點不太恰當,不過,老徐是死了兒子,話說得極端一點也是人之常情,「徐區長的兒子死在悅賓樓,你說的這個麻老二就沒表示一下?」
「他肯定想表示,可是徐區長的獨子死了,再表示能怎麼樣?」廖大寶猶豫一下,又爆個八卦,「據說張一元親自上門,徐區長的愛人拿著擀麵杖把他打走了。」
那倆東北人不是他的人,是張一元介紹過來的,但是這話他跟誰也沒辦法說,分局的老大周慶,他可以不放在眼裡,但是張一元背後的市局邵老大,他真的惹不起。
麻老二吃了這三槍,疼得差一點昏過去,但饒是如此,他還保持著一絲清醒,於是咬牙發話,「我告訴你……你饒我一條狗命。」
「這麼說未必貼切,」廖大寶沉吟好一陣,也沒組織出合適的措辭,到最後他才苦笑一聲,「反正民間有什麼矛盾,經常都是通過有名的炮子說m.hetubook.com.com合調解的。」
不過,這顯然有脫離政府有效管理的嫌疑,而且這些人是炮子不是鄉老,調解的後盾是強橫的武力,而不是高尚的品德——那麼這公道也僅僅是相對而言,再說,等那些大炮子一旦成長為麻老二之類的人物,也會造成極大的社會危害。
我也不想借啊,他總算明白,為什麼人們都說伴君如伴虎了,他心裏還真是委屈——閃金人打電話給我朋友了,他就知道我跟您在一起了。
「大小都行,請出麻老二的話,基本上就沒有擺不平的事了,」廖大寶點點頭,「當然,請他出面得花不少錢,一般的炮子,鄉里鄉親的一頓酒就夠了,比找警察省錢。」
反正心裏有事,幹什麼都干不到心上,眼瞅著就夜裡十一點了,他將手裡的撲克牌一丟,「六子,去搬啤酒。」
「你在找這個玩意兒?」門口瘦高的陌生人揚一下手,手裡攥著一把黑乎乎的五四手槍,另一隻手卻是提著一個人——正是留在悅賓樓打探消息的小混混,不過整個人軟綿綿的,看起來是失去了知覺。
麻老二聽到這話,身子在瞬間就向床上一躺,一個打滾就到了枕頭邊,伸手就向枕頭下面摸去,然後……又摸一下。
「哦,」陳太忠點點頭,沒再說什麼,他已經搞清楚其中關竅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而這悅賓樓,看起來真的是必須要拔除的——對不起了,哥們兒跟你無冤無仇,但是你阻礙了我在北崇的執政,那就是有我沒你了。
「麻老二出事了,」廖大寶低聲回答一句,便不再說話,而是走向院門口的一輛似曾相識的皮卡車,他走到後車廂才一拉車門,陳太忠哼一聲,「算了,這後面窄得……我還是坐前面吧,這車怎麼回事?」
可是這份苦衷,他沒辦法解釋,要不然就有詭辯的嫌疑,於是他在打著車之後表態,「您的批評我記住了,以後絕不再犯。」
北崇的毒瘤,其實不止這些,陳太忠很明白這一點,不過他現在打算揪著一點不放,於是就問一句,「別人都說北崇的警察,做事要聽流氓的,你怎麼看?」
「你說是不說?」瘦高個的手指微微一緊。
「大小的矛盾都行?」陳太忠繼續發問。
「你這叫什麼怪話?」陳太忠出聲訓斥一句,卻也沒當真,其實他知道這是實話,也符合他對北崇人的認知,不過既然是區長大人身邊的人,有些言行還是要注意的,「那昨天如果讓閃金的人把車拉到區里的話……」
麻老二最近日子過得挺不順,死了兩個人,KTV現在還沒解封,連帶著賭場也不能開了,他覺得自己挺冤枉的。
「把握好分https://m.hetubook•com•com寸,過猶不及,」陳太忠淡淡地說一句,然後話題一轉,「麻老二出什麼事兒了?」
其實闖蕩江湖這麼些年下來,他是最清楚「民心似鐵官法如爐」這八個字了,香港澳門那邊的黑社會牛氣衝天,可是也沒敢說,不把大陸警察放在眼裡的。
「看來你們喊打喊殺的,也就欺負一下老百姓,」葛寶玲不滿意地哼一聲。
「修車那朋友借我的,」廖科員趕緊低聲解釋,「我是想著,您沒個車也不方便。」
「果然是無法無天,」陳太忠聽得點點頭,他心裏明白,這種調解方式有點類似於「鄉老治政」,鄉里鄉親之間,相對還是比較有效和公道的。
「你和你的人,兩天之內滾出陽州,永遠不要回來,」瘦高個轉身就走,旁邊有人看出便宜,忍著劇痛向獵槍挪去,不成想瘦高個就像長了后眼一般,甩手一槍,直接打爆了此人的腦殼,走到門口,才將手槍丟到地上,身子一晃,人卻不見了蹤影。
麻老二掏摸兩下之後,身子僵了有五六秒鐘,才緩緩地、一點一點地坐了起來,看著黑洞洞的槍口,他苦笑一聲,「兄弟,你說個數兒吧,我辦不到……你再摟火也不遲。」
噗噗噗,又是三聲槍響,麻老二雙臂和一條腿上中彈,下一刻,瘦高個將槍口指向他的腦門,冷冰冰地發話,「那是誰的https://m•hetubook.com•com人?」
「是張一元,是張一元介紹的,我只管接待一下,」麻老二咬著牙,忍著劇痛回答,一邊說一邊群身發抖,也不知道是嚇的還是疼的。
「沒錯,這種事就能找炮子協調,」廖大寶繼續點頭,「一頓酒的事兒,再扔兩包煙,咱就可以支付一個比較合理的拖車價格,那一群人基本上白忙,不過要鎮得住閃金人,不能找太小的炮子……人家願意不願意管,也是一回事,當然,那邊也可以找炮子說合……」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這個時候,區政府離有人給葛寶玲打個電話,「剛才閃金派出所的人進了陳太忠的辦公室,呆了好一陣才走……我問了一下,他們是請示對那十幾個人的處罰程度的,這個陳太忠好像確實挺能打。」
「嘿,麻老二……」葛區長不屑地哼一聲,接著又陷入了沉思里。
「怎麼可能錯了?老劉好歹是我師叔,」漢子嘆口氣,又撇一撇嘴,「他說像我這樣的,跟姓陳的走不過兩個照面,你要真想對付他,只能用管子……不過堂堂的縣長,我是不敢下這個手,我現在小日子過得還不錯。」
玩牌的四個人身後,還有兩把獵槍,不過距離有點遠,而此人出現得又實在太過詭異,一時間大家就愣在了那裡。
「葛區長你這麼說就沒意思了,麻老二見了我,也不敢這麼說話,」粗黑漢子嘆口氣,轉和圖書動著手裡兩個亮錚錚的鐵球,偌大的屋子裡,只聽得到鐵球的輕鳴,「實在是自古民不與官斗,我不敢斗,也斗不起。」
然後人家想巴結一下,我合適推掉嗎?別人沒準以為我是得志就輕狂。
「你這是何苦……」麻老二見到自家的弟兄被人一槍爆頭,勉力吐出一句話之後,就暈了過去……
「別喝了,半夜三更的,正好上路,」就在這時,門口一個聲音響起。
「那倆東北人,不是我的人,」一見來人毫不含糊地扣扳機,麻老二立馬就反應過來了,這不是公家人,十有八九姓徐的託人找的黑炮,所以他乾脆果斷地發話,冤有頭債有主——你老找錯人了。
第二天一大早,陳太忠起來之後洗漱一下,想一想北崇賓館羊揪子的美味,決定再去品嘗一下,他推門而出,才發現廖大寶正拿著鑰匙準備開門。
「你還可以說兩句話,算是遺言,」瘦高中年人手一抬,噗噗噗三聲槍響,陪玩的那三位登時抱著大腿打起滾來,卻是牙關緊咬不敢亂叫。
「以後少圖這種方便,」陳太忠冷冷地掃他一眼,目光所及,直嚇得廖大寶一哆嗦。
所以他真的不想招惹政府的人,只不過他已經走上這條路了,想要回頭也難,最近風頭比較緊,他躲在城鄉結合部一個偏僻的小院里,跟自己幾個馬仔呆在一起,除了喝酒就是玩錢,時不時地關注一下區里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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