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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是為人販子洗地，這該是何等的無下限啊？

這個團伙的發起人，只是兩個不滿十七歲的孩子，在成功地販賣了兩個小孩之後，賣第三個的時候，差點被警察抓住。

至於東北人的名字，他只知道一個叫王強，這未必是真名，另一個他更是只知道綽號，叫二虎——張一元說了，在江湖上混的都是這樣，人家不說來路，就不能多問。

他本來就不想跟這些人多沾染，《新華北報》的名頭和來歷，差不多點處級以上的幹部都清楚，北崇雖然偏遠了一點，陳部長卻是搞宣教工作的，哪裡能不知道？

陳太忠相信，葛寶玲闡述的是事實，因為那個時代的人，確實有那樣的心腸，要飯的上門，咱惹不起就躲得起了。

「那我先去準備福利院的方案，」葛區長點點頭，她不想就這個話題說太多，陳區長真的能做到的話，她支持就是了，現在多說無益。

朱奮起如此開心，是他還有一些關聯想像，「張一元不會一開始就交待重大問題的，他既然能跟這倆東北人在賭場認識，就有可能認識那個自殺的槍手。」

他們對孩子的洗腦，並不僅僅是限於乞討的孩子，對那些會販賣出去的，照樣要洗腦——在今天上午就出現了這麼一起例子，警方根據他們的交待，去解救一名被拐賣的孩子，結果當著爸爸媽hｔtps://ｗwｗ•hetｕｂoｏｋ•coｍ•ｃoｍ媽和諸多警察的面，那孩子硬是不敢認自己的親生父母。

他沒辦法不興奮，如果他推斷正確，只張一元一人，就涉及兩起槍擊案，他肩頭的壓力，要因此輕鬆很多。

這就是陳區長上午大致的工作，下午的時候，宣教部長陳文選很罕見地打電話過來，「陳區長，有外地的記者來採訪拐賣兒童的案件，區政府這裏，是個什麼樣的態度？」

「你說的這個可能性，是客觀存在的，」陳區長認可她的說法，文明辦、駐歐辦在他走後的表現可為佐證，他輕喟一聲，「但總不能因為可能會變壞，就不去做事，而且以後，政策也可能向這個方向發展。」

朱奮起很興奮地分析，「考慮到那個槍手供述的，一開始只想擊傷你，也就是說恐嚇的意圖非常明顯，再加上他會利用劉金虎的死來混淆視線，說明他對陽州的當地情況不陌生……這越分析，我就越覺得，張一元的嫌疑很大。」

白鳳鳴才出去，陳區長就接到了朱奮起的電話，朱局長的聲音里，有壓抑不住的驚喜，「區長，張一元交待了……」

再然後是白鳳鳴，白區長將捲煙廠和電廠的進度彙報一下，又說了一些城建方面的計劃，這一談就用去了半個多小時。

區政府表態了？可憐的通訊員和*圖*書聽到這話，登時就有點暈了，以他的格局，還不知道《新華北報》到底意味著什麼，他只是奇怪，陳部長一向強調，宣教部和輿論陣地，是在黨委的領導下工作的，今天怎麼就……服從區政府的指示了呢？

這個邏輯一點錯都沒有，而且警察做推理，從來都是要將一點點的可能無限放大。

朱局長雖然跟區長配合得不錯，也有幾個諸如雷管之類的案子，做得還可以，但是那幾起槍擊案一直沒有進展，他的壓力也大，「這樣……我現在就去當面向您彙報。」

「朱局長沒跟你說？」陳文選禁不住問一句，在他心目中，朱奮起簡直就是陳太忠的狗腿子，沉吟一下，他方始點出來，「是《新華北報》，這個報紙影響比較大……背景也比較複雜，我不太拿得准。」

「嗯……交待了什麼？」陳太忠大致算一算時間，張一元已經被抓了六、七天，應該是受了一些罪，卻不知道那廝交待了些什麼，讓老朱如此地開心。

這幫人真的是罪大惡極，不過目前這個犯罪團伙還有多人在逃，所以警方公布信息的時候，肯定要有相關的考慮。

張一元是在今天凌晨吐口的，說他跟那倆東北人是在澳、門賭場認識的，雖然認識卻不熟悉，人家來陽州租車，他就行了一個方便。

可是再看一看現在的乞丐，完全就不是那ｈｅtubｏoｋ•com.ｃｏｍ麼回事了，你給人家兩個饅頭，人家會鄙視地看你一眼——今天的飯我吃過了，給點錢行嗎？

於是陳文選拿起電話，通知自己的通訊員，「區政府那邊表態了，宣教部只對本省和中央的媒體，省外媒體的採訪，咱們不做安排。」

這裏面必然是有一定問題的，抑或者姓張的和那倆東北人還有過其他的合作，不過省廳的人也不著急，口子既然已經開了，那就一點一點地撕吧。

朱奮起拒絕採訪？陳太忠聽得有點奇怪，這學雷鋒日還沒到呢，老朱啥時候覺悟這麼高了，「是什麼報紙啊？」

「他們去過分局了，朱局長拒絕了他們的採訪，」陳部長在電話那邊解釋，「所以他們找到我這裏，我就是問一下，區政府達成什麼共識沒有。」

葛區長出去之後，是譚區長來彙報武水鄉的旅遊資源的情況，武水的旅遊資源是有，但是有特色的不多，譚勝利花了二十分鐘，來表述那裡值得搞一下。

倒是要看一看，這些人能把地洗成什麼樣子，陳區長微微一笑，「原來是他們，這些人想要採訪，那是攔也攔不住，關著門都能寫出現場採訪的文章來……我的意思是，咱宣教部就沒必要安排他們採訪了，由他們自己去闖。」

「殺害徐波的兇手，確實跟他認識，」朱奮起真的很開心，面臨前任留下的若干起槍擊案ｈtｔｐs://ｍ•ｈｅｔuｂook•com.com，而他上任之後，也遭遇了一起槍擊案。

當然，這些不解，並不妨礙他將陳部長的指示傳達下去……

「不管北崇有沒有要飯的，這個預案也該先建立起來，事到臨頭再做就晚了，」陳太忠沉聲指示，「而且將來，要考慮完善鰥寡孤獨的生活保障問題，健全保障體系。」

這麼一來，這幫窮凶極惡的罪犯就不敢再幹下去了，可是他們手上還有十幾個孩子，以女孩居多——男孩比較好賣。

不過省廳的人並不這麼認為，就算姓張的你很四海，但是來路不明的主兒，你就會那麼大方地把車租出去？

這樣一來，這個團伙越滾越大，逐漸形成了踩點、望風、行動和販賣一條龍的犯罪產業，後來又有一次，警察設了陷阱要抓人，結果他們一擁而上，把警察打個半死之後奪路而逃。

於是他們就開發出了新的產業，帶著孩子乞討，因為他們組織嚴密，防範意識非常強，所以到目前為止，這夥人都沒有被人抓住，不過這個影子一般的販賣兒童團伙，已經是在多地警方掛了號。

倆少年掙了錢，花錢就大手大腳，結果他們的家人一問，就知道他倆在掙什麼錢了，家人不但不說他們，反倒是積極地出點子——咱們以後小心點，就不怕警察了。

「已經進入攻堅階段，問題不大了，」朱奮起微笑著回答，然後他嘴角抽動一下，看起hetubook.com.com來有點悻悻，「他們希望暫扣四海車行的物資和人……那些車分局在用。」

「健全保障體系？」葛區長訝然地重複一句，這塊餅真的太大了，大到她基本上不會為此而動心，「這個做起來……難度太大了，你在的話，有實現的可能，但是你早晚要走的。」

他不想扛這幫人，這很沒必要，但是同時，他也不想支持這幫人——這些人刪減篩選一下對話，能把你的話斷章取義到另一個極端，這樣的主兒，避而不見才是真的。

「省廳怎麼會告訴你這個消息？」陳太忠能理解他的興奮。

「人可以給他們，車不要給，」陳區長搖搖頭，淡淡地指示，北崇分局的用車真的緊張，而且他短期內沒有為警察局配車的打算。

「新、華、北、報？」陳太忠的嘴角抽動一下，這下他總算明白，為什麼老朱不接受採訪了……估計又是屁股坐歪了的主兒，怪不得沒去通達，而是來了北崇。

事實上，通達市局那邊，已經將案子摸得七七八八了，這真的是一個特大的團伙性的拐賣兒童案，流竄多省劣跡斑斑。

「外地的記者？」陳太忠聽得眉頭皺一下，「這個案子……還在審理中啊，採訪的話，主要得看警察局的意思，除了咱們分局，還要看通達市局，不能講的，那就堅決不能講。」

陳文選一聽就明白了，陳區長跟這幫人打過交道，聽起來還是有什麼舊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