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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登時噤若寒蟬，高校長自是知道，自家校長的帽子，不過是在區長一念間，墨經理也知道，陳區長在移動內部是如何地呼風喚雨——別的不說，能從市移動化來兩百萬的緣，那就是他不能招惹的。

「吵架能解決問題嗎？」陳太忠見他倆不說話了，才又沒好氣地哼一聲，「明明是屁大的一點事，非要吵吵到我跟前來，真是一個比一個出息！」

「要不你倆先打一架？」陳區長似笑非笑地發話了，「我當裁判，誰贏了，就聽誰的。」

「測試儀器很貴，只有市公司才有，用一次不是那麼方便的，」墨經理待理不待理地回答，「而且我們已經測過了，基站沒什麼輻射。」

「你怎麼知道我們不懂呢？」高校長沉著臉反問一句，他扭頭看一眼陳太忠，「我們有物理老師，也可以找修理無線電的人，陳區長你看，這就是他們的態度。」

「近不近人情，您永遠都是我的老闆，」王媛媛的話說得有點不夠恭敬，但是下一刻，她抬起手來，咕咚咕咚地猛猛地灌了幾口啤酒——對她來說，這就是罕見的豪情了。

「明白了，」王媛媛點點頭，又抬手去灌啤酒。

「我想保留自己的房間，兩邊都是我的家，」王媛媛不會這麼輕易地搬出去，那個小小的房間，是她屹立在北崇的全部倚仗，「老闆，這是我唯一的要求。」

不多時，一中的高校和圖書長來了，他進來之後，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辦公室里的某人，於是沉著臉打個招呼，「墨經理也來了？」

所以他的心情很複雜，一路哼著歌解悶，眼下聽到譚勝利如此說，登時就惱了，「電死幾個人？」

對於一中和移動的這個官司，陳區長其實是很清楚的，在北崇一中的教學樓上，矗立著一座移動的發射塔，就是俗話說的移動基站，覆蓋著周圍兩平方公里多的範圍。

很多事情，自己不親歷便不能知情，當時他認為自己為了自保，強|奸了她是應該的，但是擱到自己身上——其實只是擱到一個跟自己有關的女性身上，他都覺得自己的行為是不可原諒的。

這墨經理便是移動公司北崇分公司的經理，他微笑著點點頭，卻沒有回話。

第二天依舊是連陰雨，雖然是周六，陳太忠還是來到了辦公室，他手握一個便攜CD，帶著耳機走進了辦公室，迎面正好遇到譚勝利。

「既然你們都各自有道理，那咱們就定個制度吧……」

區一中為此向移動公司提出抗議，說你們這個基站必須搬。

看看這些破事，陳太忠無奈地咂巴一下嘴巴，「你把一中的校長叫過來。」

屋檐外的雨，越來越大了，沙沙的聲音，也越來越響了……

「區長，一中的那個移動基站，昨天晚上又漏電了，」譚區長笑著打個招呼。

「但是……您的起和_圖_書居怎麼辦？」王媛媛舊話重提，事實上她更想知道，會不會有別的女孩兒見縫插針——我不擅長誘惑人，可別人就難說了，「要不我每天晚上過去睡覺，白天在這裏？」

放下酒瓶之後，她哆嗦一下，微微地打個嗝，「頭兒，您有什麼要叮囑我的嗎？」

移動公司很不滿，你這不是扯淡嗎？我們多少基站都是建設在生活區，要是真的輻射超標的話，國家肯答應嗎？光索賠也賠死我們了。

「那我當然要潔身自好的，」王媛媛嘆口氣站起身來，「老闆，我以往對您的感激，並不是說我很隨便，我非常非常地自重，只不過，您是我這一生註定的刻骨銘心。」

「你是我生命中，唯一令我刻骨銘心的風景，」王媛媛盯著他，緩緩地發話，等了半晌，發現領導沒反應，她才輕喟一聲，端起啤酒慢慢地喝了起來。

她來小院的時候，陳區長就問過，她是否耍過朋友，那時她以為他有處女情結，但是後來，她主動送上門，他也不肯越雷池一步，而他……顯然又不是有男性性功能障礙的那種。

「事情我大致了解了，」陳區長坐在辦公桌後面，居高臨下地發話了，「既然你們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那安排移動公司做檢測……有問題嗎？」

事情不是什麼大事，可偏偏地連譚勝利都壓不下去，這是地方和央企的矛盾，尤其是又m.hetubook.com.com涉及到了學生，陳區長心裏這個膩歪，真沒辦法說。

「還是得陳區長出面，才能做檢測，」高校長微微一笑，看一眼旁邊那位，「墨經理不是說不用測的嗎？」

「以小人之心，置君子之腹！」高校長怒斥對方，「我們是為學生的身心健康著想。」

「一天不找點事兒，會死嗎？」陳太忠真的火了，下一刻，他又哼哼著走向自己的辦公室，「離開真的殘酷嗎，或者溫柔才是可恥的……」

而陳太忠知道的是，移動公司是交了租金的，一中似乎有漲租金的想法，不過往日此事並沒有折騰到他這兒，他懶得計較，不成想一中現在還真的找過來了。

「你們測試的時候，我們校方沒有人在場，」高校長冷著臉回答，「其實你們只是嘴上說一說，到底測過沒有，誰知道？」

能有什麼可說的？無非就是一晚上的連陰雨，基站有點漏電，學校就藉機要求搬遷，他聽完譚區長的話之後，淡淡地問一句，「說基站輻射超標，有數據嗎？」

「數據沒有，就是有些學生有不適反應，」譚勝利也不敢胡亂蒙蔽領導。

你說的這個我們不管，必須搬，學校表示說，學生們正處在身心發育的關鍵時期，是祖國的未來，你們不搬我們就一路官司打上去。

哥們兒是很多人刻骨銘心的風景，這不用你說的，陳區長心裏其實挺得意，但是他不慣她wwｗ•ｈetuboｏｋ•ｃｏm•ｃom的毛病，「明白了，就準備搬家吧。」

「這個，」陳太忠還真有要說的，但是這話真的不好說出口，他猶豫一下，還是直接說了，「以後你耍朋友的時候……要注意潔身自好。」

這個基站，自然是越高越好，北崇一中的教學樓有三層，在周邊也算得上高建築了，於是移動選址在這裏，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有人說這個移動基站——它有輻射。

再聽到眼下的要求，王媛媛就再明白不過了，你只是想標榜自己作風正派，對於我的那一層膜，你比我還要重視！

「你總是心太軟，心太軟，」陳區長荒腔走板地哼哼著，他是想把王媛媛放出去，培養成吳言第二，但是昨天晚上的溝通，讓他心裏也很不舒服，他不承認自己是捨不得王媛媛，但是他很想琢磨一下，吳言是怎麼樣捍衛自己的貞潔的？

「你們的態度，是加了租金就沒有輻射了，」墨經理冷冷地頂他一句，「說句實話，要不是看陳區長的面子，我來都不來。」

不少學生在上課的時候，就經常地頭疼，又有學生不自主地走神，記憶力衰退、脫髮，這個現象不正常，想必跟這個發射塔的輻射有點關係——必須指出的是，這時候電信和移動已經分家了。

「沒必要，」陳太忠緩緩地搖頭，其實他已經有點不耐煩了，但是想到要把她培養成吳言第二，他還是耐著性子解釋，「我只是和圖書你生命里的一個環節，不是你的全部，你越往前走，就會發現風景越多。」

說完之後，文學女青年轉身走了，陳區長看著那一襲白裙消失在屋角，心裏久久不能平靜——當年的吳言，是否也跟章堯東如此表示過？

「你老闆看起來有那麼不通人情嗎？」陳太忠笑著反問一句，小王還稚嫩得很，他當然要扶上馬再送一程，這個要求不算過分。

只從交談中就聽得出來，雙方的矛盾還真的激烈，墨經理也是冷冷一哼，「好像測試的時候把你的人叫過去，你們就看得懂？」

真當我這區長不接地氣？他有點惱火，進了辦公室之後，他摘下一個耳機來，「說！」

「是發射功率大了，有幾個學生說頭疼，」譚區長一見區長氣兒不順，馬上就低聲解釋，「一中的教職工反應，還是搬了吧。」

無線基站肯定有輻射，這是不消說的，但是這個輻射是否能影響到日常生活，就很難講了，總之這個基站在架設了三年之後，從去年六月份開始，縣一中——現在叫北崇區一中了，認為這個輻射污染很嚴重。

想到這裏，她真的是氣不打一處來，咕咚咕咚地灌了幾口啤酒之後，她重重地一頓酒瓶，也顧不得冒犯領導了，「區長，能讓我未婚先做那種事兒的……也就只有您了。」

我那麼粗暴地摘取了她的紅丸，又給她造成了多大的傷害呢？

「但是我沒做，」陳區長嘴角扯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