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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名，總要吹風的嘛，」隋書記白他一眼，這天底下哪裡有不透風的牆？「所以我就知道了……當然，這消息未必可靠。」

這個問題才是實質，幹這一行的都不怕，別人還有什麼可擔憂的？

「我知道個什麼啊，」陳太忠苦笑一聲，「要擱給我說，絕對不歡迎空降幹部，他們根本啥都不懂……其實孟志新就不錯。」

屋檐下有好幾張椅子，都是面對著小院，兩人戰戰兢兢地坐下，只聽得區長發問，「檢測完了？結果如何？」

九分十幾秒的時候，陳區長的門鈴響了，王媛媛去開了門，進門的正是那對冤家，陳區長見狀心裏冷哼一聲，說對有些人，還就是簡單粗暴的工作方式才管用。

「多少單身的老師，還等著蓋新房子呢，」高校長低聲嘟囔一句，眼見區長執意要偏幫移動，他也沒脾氣了，只得嘆口氣，「那算了，我再回去給大家做一做工作，爭取不搬基站。」

進來的這二位見到年輕的區長低頭把玩著手機，也是心裏微微一寒，不過墨經理心裏多少要踏實點，於是笑著發問，「陳區長，我們來得還算及時吧？」

「我們那時候哪兒知道，會有輻射呢？」高校長還真是人才，什麼都能扯出一通話來，當然，最關鍵的是，「而且學校里也沒錢，就算想給錢，不是還得區里批嗎？和_圖_書」

「嗯，王媛媛啊，這個同志我有耳聞，她……她，」隋彪沉吟一下，緩緩地點點頭，然後猛地一驚，「她……嘖，她跟太忠你學習這麼久，那肯定值得信賴……你說的是她吧？」

區里現在發展得很快，地塊有上漲的趨勢，而縣一中是老學校了，在職的教職工加上退休的，住房壓力也不小，又有校辦工廠。

問題不難處理，加一個屏蔽的熱縮套管即可，十來分鐘就搞定了，測試結果也正常了，但是學校有一些學生家長和老師圍住移動的人員，還是要求他們遷移基站——因為他們覺得，這個潛在的危險性非常大。

「區里憑什麼給你錢，因為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批了你錢，別人會怎麼看我？」陳區長氣得笑了，「沒錢你有地嘛，一中的操場東側不小，劃出去四、五畝地給移動公司，墨經理……這樣可以吧？」

你移動的人收入那麼高，自然不怕冒這點小風險了！高校長冷冷地掃墨經理一眼，心內暗暗地腹誹，卻是沒膽子再說話。

「一開始有點小毛病……」墨經理少不得又重複一遍說過的話，然後看一眼高校長，「一切都正常了，也不知道一中為啥攔著我們不讓走。」

其實這計委副主任，真的是很扯淡，他只是想確認一下，小陳把這個位子給誰了，萬一是和*圖*書他的對頭，隋書記的臉上有點掛不住的話，那也是要反對一下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隋書記笑著搖搖頭，又看他一眼，「不過太忠……你不該不知道。」

當天下午五點，墨經理給陳區長打來了電話，說是檢測已經完畢，初開始線纜破皮處確實有點問題，但那破皮似乎是人為的，大概是有學生來房頂搗亂來著。

「那塊地，我們是打算蓋教工宿舍的！」高校長一聽這話，是真的著急了，一中的面積不算小，但是他們的地塊，接近北崇的黃金地段，而且旁邊緊挨著的就是區里唯一的公園。

說到這裏，他又側過頭來看區長，「陳區長，檢測是過關了，但是大家心裏還是有抵觸……這不是不相信科學，實在是關係到孩子們的成長，都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態。」

「僅僅是簡單的外皮破損，還是人為的，移動公司每天不知道遇到多少這種小問題，要不是您打招呼，他們都不讓我們修，可見是有意找事，」墨經理氣呼呼地發話，「現在修好了，還不讓我們走……陳區長您能過來幫開導一下嗎？」

「有必要，我一直看葛寶玲不太順眼，」陳太忠笑吟吟地回答，他是真的火了，哥們兒拼死拼活地遮擋，還是提前讓你們知道了真相，「我想知道是誰支持她…和_圖_書…老隋你說道一下。」

「孟志新跟王媛媛挺談得來，」陳太忠淡淡地回答一句，既然他答應了隋彪的提名，就不怕這貨再作怪了。

「讓我去我就去，到底誰是領導？」陳太忠聽得叫個火大，他並不排斥蒞臨現場解決糾紛，很多時候也是這麼做的，但是這並不代表別人能將他呼來喝去。

這真是一個瘋狂的時代……隋書記緩緩地點點頭，「組織上三令五申地強調，大力提拔年輕幹部……這個，我是支持的。」

「過就過吧，」隋彪嘆口氣，「反正葛寶玲馬上常務副了，你也不怕過不了。」

她不是不成熟，根本就是沒資格啊！隋彪反應過來此人是誰之後，真的是哭笑不得，王媛媛就是小趙鄉供銷社一臨時工啊，哪怕是借調到黨政辦了，這組織關係還沒理順，你就要她當計委副主任？

如果能用一種合適的方式，把一中的土地高價賣出去，高校長是不介意的，但是交出四五畝地換個基站搬遷，他絕對不會答應——誰都不會答應。

「那這個聯合行動？」陳太忠再次敲定一下，「下周的會上，咱們過了？」

眼見自己的搭檔也認可，隋書記就要問另一個問題了，「宋鴻偉的位置，也很關鍵。」

尼瑪，我移動收入這麼高，惹出事就是潑天的大事，你當我們有膽子忽視輻射？墨經理冷冷地還ｍ.heｔuｂoｏｋ.ｃｏm•ｃｏm他一眼，才又笑著發話，「我移動編製很小，可不敢隨便收人……陳區長，上午你說，打算建立一種地方和企業的協調機制？」

「你真是不害臊，」陳太忠哈地一聲笑了起來，「基站的輻射……移動公司院里就有基站，你去問一問你的老師，你的同學家長，讓他們去移動工作的話，去不去？」

「那你怎麼能知道呢？」陳區長眉頭緊皺著發問。

「那誰來接葛寶玲的位子？」陳區長依舊眉頭緊皺——尼瑪，你千萬別連這個也知道了。

反對空降幹部……似乎是有所指吧？隋彪淡淡地看他一眼，默默地將這話記到了心裏，這大致也是吹風，看來這個孟志新很得陳太忠賞識，下一步計委的權力，大約要逐步地回歸了，至於說那貨會出任副區長，這個玩笑是不是有點大？

「班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呢？」陳太忠臉一沉，扭頭冷冷地看向對方，「我怎麼有點聽不懂呢？」

「一中出了這個錢，沒問題吧？」陳太忠又看高校長，他不想慣出別人不講理的毛病，但眼下必須講究個方式，「電信局建設基站的時候，你們簽的可是二十年的租賃合同。」

你小子也不是什麼好鳥！陳太忠冷冷地白他一眼，又哼一聲，「坐。」

「嗯，是她，」陳太忠點點頭，「小廖結婚了，房子騰出來了，她要去單身宿和圖書舍住，也到了獨立的時候……其實她還年輕，不是很成熟。」

「你們這個基站要搬遷的話，得花多少錢？」陳太忠側頭問墨經理。

所以他也就懶得再照顧北崇人的面子，「你跟一中的校長說，你倆來我住的地方，十分鐘之內不能到的話，他的校長不要幹了，我現在開始計時。」

「墨經理，我不在場吧？」高校長肯定不能容忍別人詆毀自己，哪怕這是小兒一般的辯解，「是部分學生家長和老師，有這樣的擔心。」

「那太謝謝陳區長幫我們做主了，」墨經理笑著點點頭。

你要是連科學都不講，那真是沒轍了，陳區長聽得有點無語，不過他也不能否認，姓高的說的這種心理，在群眾中是客觀存在的。

「怎麼也得一百多萬，」墨經理苦笑一聲，他最無奈的，也就是群眾不跟他講科學，這真是沒轍，「也許兩百萬都打不住。」

「這是為了孩子們的身心發展著想，」陳區長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身為一中的校長，連這點覺悟都沒有？那我看你很不稱職。」

「是李強提名的，」隋彪見他有發作的趨勢，也不敢再吊胃口，只得明說，心裏卻是在納悶，你難道真的不知情嗎？

「這有必要解釋嗎？」隋彪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尼瑪，你當別人不知道是你推薦的？李強跟葛寶玲就不是一路的，真的不要小看大家的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