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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就是下午那場雨鬧的，」王媛媛也沒提防，區里想要跟氣象局協作是大家的事兒，她不怕跟北崇任何一個幹部說……

政協的啊，郝主任心裏越發不屑了，那個多少還是計委的，這個索性就政協了，他懶洋洋地回答，「你們認為該得到預警資料，我們認為不該給，就這麼簡單。」

「這個不會，」劉海芳笑著搖搖頭，心說這小王說話做事挺尊重人，看起來也靠譜，就是不知道萬一成為上下級關係，變化會有多麼大。

雖然是心裏想著別的事，王媛媛的態度也很客氣，說完之後她還笑一笑，「劉處您這些問題，打個電話就行了，還勞您專門跑一趟？」

「費用？」郝主任聽到這個詞，就怔了一怔，然後微微一哂，「有錢你花到省局去吧，省局出個文，我們就跟你協商。」

「什麼劉處，是劉調，可不能這麼開玩笑，」劉助調笑著回答，「我有點政策上的事情，想跟你了解一下，本來下午去找你了，結果你忙去了，這下午下了大雨，路也不好走，既然回不去，就過來找你問一問。」

聽完之後，劉海芳笑著點頭，「這種事情……怎麼說呢？你一個年輕女孩兒，確實不便單獨出面，你要是信得過劉姐，明天我陪你去。」

於是他直接發問，「你父母親是誰？」沒辦法，下面官場就是這習氣，有時候直接和赤|裸得可怕。

「我就是計委的副主任，」王媛媛沉聲回答和_圖_書，又順便看一眼劉海芳，還有心介紹一下她，卻見劉助調微微搖搖頭。

而王媛媛一旦有了這樣的抵觸心理，她的工作當然就不好做了，大家都知道，小王並不是陳區長的鋪蓋，但是大家更知道，她深得陳區長的喜愛和賞識。

之所以語氣變化得這麼快，一來他是想嚇唬一下這個小姑娘，二來也是真的不滿意，尼瑪……我們氣象局衙門不大，你們隨便派個小姑娘過來，就跟我們談什麼協商吧？

從本質上講，王主任的談吐沒有太大問題，就拿陳區長想將小王培養為的某人為例——吳言在工作中，從來也都是不苟言笑的，否則的話，太容易被別人勾向深淵了，而一旦給大家造成了不穩重的形象，對女性幹部來說，殺傷力就太強了，也就越容易被更多的人騷擾。

「哈，」打頭的是一個二十八九的年輕人，他懶洋洋地打個哈欠，「我說老郝，地線快點做，今天我就要走了，我的人最多再等你三天。」

「昨天的極端氣候，導致北崇死人了，區里也遭受到了相當大的經濟損失，」王媛媛淡淡地回答，正是有板有眼的官方口氣，「區里的各主要領導認為，需要建立氣象預警機制。」

苧麻布的銷售，將來肯定要跟計委搭邊，不好銷的話會搭邊，好銷的話更會搭邊，王媛媛沒有仔細考慮過這個問題，不過她也有一定的構想，還了解一些孟志新的思路。

低和_圖_書級面料的應用，就主要是外銷了，面向本地中小加工戶，也面向外地客商——那個制衣廠真的想到手高級面料，建議還是前期多保持接觸，若是有低級面料的採購計劃，盡量多用本地貨。

昨晚，王媛媛一邊往單身樓走，一邊滿腹心思地規劃自己的方案，不成想走上樓梯，猛地看到有人站在那裡，細細一看，卻是劉海芳。

「下面縣區的人，異想天開地跑過來跟我們談業務，」郝主任不屑地笑一笑，「都是做不了主的。」

「我父母都是普通人，都已經過世了，」王媛媛面無表情地回答，「請你不要問這種無意義的問題，我只是代表區……」

「這是我個人的意思，也更是氣象局的意思，」郝主任待理不待理地回答。

所以她就將劉助調請進房間，解釋了幾句，說普林斯公司會包銷一些高支紗的面料，區里的打算，也是高中低檔并行，但是發展重點在中高支紗的成品設計和應用。

「嘖，跟氣象局談業務？找我啊，」高總笑眯眯地走到王媛媛身邊，往沙發上一坐，二郎腿一翹，抬手就去搭她的肩膀，「說，妹子，想跑點什麼業務？」

「劉處你好，」王主任心裏納悶，說這麼晚了你在我門口，「您是等我嗎？」

一開始，她們這個流程走得還算熟，停車找人之類的都沒問題，美女辦事有效果加成，直到見到辦公室主任，郝主任還笑眯眯地打招呼和-圖-書，「小姑娘有什麼事？」

謝完之後，她才反應過來，說不得又問一句，「不會給您帶去太多麻煩吧？」

一邊說，他一邊掃一眼坐著的兩位女士，然後眼睛就是一亮，「咦，這兩位是誰呀？」

我就摸了兩個來月，王媛媛一邊開車一邊回答，還大大方方告訴她，我還沒拿上本兒呢——對下面縣區來說，這就是幹部們公開的特權，她也不怕說。

「我是北崇計委王媛媛，」王主任細聲細氣地發話，「受區政府的委託，前來貴局協商一下，怎麼才能制定一個災難預警的方案。」

「小王，」劉海芳發現不對勁了，趕緊制止她，「咱們有話好好說，慢慢說，各自擺事實講道理……要充分溝通，郝主任，她還年輕，你多體諒。」

「那可是謝謝劉姐了，」王媛媛大喜過望，她可不知道，劉助調已經盯上了孟區長的位子——廖大寶倒是知道，但是敢告訴她嗎？

所以劉海芳索性將姿態放得更低，就是拿一些東西來請教，比如說她有個同學在外省有一家制衣廠，想了解一下將來區里苧麻布的銷售，會有些什麼樣的措施。

「你就是副主任？」郝主任訝異地張開嘴巴，不過下一刻，他就將這份震驚丟到了腦後，你是副主任又如何？縣區里一個小委辦的副主任——計委那不是養閑人的地方嗎？

我只是就事論事罷了，王媛媛撇嘴微微一笑，她真的是習慣公事公辦了，而且她並不喜m•hetuｂｏｏk•com•ｃｏｍ歡別人揣測自己的進步途徑——某某人的鋪蓋，這總不是什麼好話。

「見面說得更清楚嘛，反正我也閑著，」劉海芳笑著回答，她才想再旁敲側擊地了解一點東西，猛地反應過來，小王好像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於是就問一句，「怎麼，你有心事？」

「我區政協的，跟小王一起來看一看，」劉海芳笑著回答，她不想說自己的名字，一來她只是一個助理調研員，二來，她可是前花城系人馬。

「工作上的一點事，」王媛媛有點想送客了，她腦子裡面還沒理清楚眉目。

「本來就沒什麼問題，為什麼要去解決？」郝主任不屑地哼一聲，就在此刻，他的門被人推開，走進來兩個人，他見狀趕忙站起身，笑著打招呼，「高總來了？」

劉助調對陽州之行還是有點把握，市裡她想找人幫忙的話，能找到幾個花城人，但是很顯然，以花城和北崇之間糟糕的關係，有些話她真不能跟小王說。

所以他就忽略了她的年輕，正經是被人這麼直接頂回來，他有點淡淡的不滿，「你剛才說要談什麼，預警機制？」

「你是？」郝主任發現，這中年女人明顯地位比較高。

「我是在跟你認真地談這個問題，」王媛媛有板有眼地發話，「是抱著解決問題的態度，希望郝主任你不要推諉。」

「請問郝主任，這是你個人的意思，還是氣象局的意思？」王媛媛的話，依舊是硬邦邦的——劉海芳沒有意ｍ.hｅｔuｂｏｏｋ•cｏｍ.cｏm識到，一個真正的美女，除了在生活里，在工作中也會受到太多的騷擾，那麼辦事的時候，最好還是就事論事。

一路上兩人聊得不錯，但是來了氣象局之後，辦事就不太順利了。

今天一大早，王媛媛開著陳區長的車，接上了劉海芳之後，一路駛向陽州，劉助調看她年紀輕輕，都學會開車了，雖然看起來，小王開得不是很熟練，也很小心，她的心裏又是生出不少羡慕來，少不得問一問，你學車學了多久。

「計委的？」郝主任聽得眼睛就是一眯，他可真沒想到，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會是國家幹部，於是他哼一聲，冷冷地發問，「受區政府的委託……你們的主任副主任哪兒去了？」

「能說來聽聽嗎？合適的話，我幫你參謀參謀，」劉助調眼睛一亮，笑著發問。

「那是你們的認為，」郝主任不耐煩地哼一聲，不過，感受到她稚嫩的官腔，他才反應過來，這個計委副主任是如此地年輕，莫非……是誰家的孩子？

這就是劉海芳的手段，她原本是想跟王媛媛提兩個建議，以拉近雙方的距離，但是轉念一想，這樣的示好方式很糟糕，萬一將來她真的負責了這一塊，小王同學難免就會想——當初你還沒爬到我頭上，就沖我指手畫腳了。

「更是？」王媛媛敏銳地抓住了兩個關鍵字，原來這並不僅僅是對方個人的意思，「我來的時候，區里領導指示了，如果氣象局可能因此產生費用，這個可以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