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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啊，」陳太忠沉吟一下，緩緩點點頭，他已經想到了一些可能。

施淑華等了一等，發現陳太忠不再說話，說不得又問一句，「那你也給個准信兒，到底我的人該跟誰聯繫？」

現在倒好，她越俎代庖地幫陳區長做主，這就是挑戰陳區長的底線了，劉助調自問，就算自己遇到這種事情，心裏也會存個不大不小的疙瘩。

「回去記得刷牙，」要不說某人陰損呢？眼見對手掩面而去，他還要哈哈大笑著再潑一盆涼水，「下次換個牌子的口香糖。」

「電他一下，」一個女聲在旁邊咯咯地笑——聽聲音像是田甜。

陳太忠走上車來，就先是一愣，五個女人都穿得整整齊齊的——雖然穿得不多，但是很整齊，鍾韻秋見他發獃，拉他一把之後，趕緊關車門，「快點進來，蚊子多。」

「太忠你先看看小寧的車嘛，」劉望男出聲了，「我們上來以後，一直在看車，你不覺得很漂亮嗎？」

「哈，」車門緩緩打開，眾女已經笑得東倒西歪，擠做一團了。

「我就是沒告幾個人嘛，」施淑華的臉微微有點發紅。

「現在又不是在民主生活會，」陳區長聽得有點哭笑不得，又抬起手來灌啤酒——原來是這個緣故，才導致劉海芳不便主動跟我說這事。

「跟你就說不清楚，不說了，走了，」施淑華氣乎乎地站起身向外走去。

「壞了，她們還等著呢，」陳區長這和*圖*書時候才想起來，有一群女人在野營，說不得站起身，將樓上樓下的燈全部關掉，又做個分身在卧室。

想要表達清楚，真的很簡單，施總直接請區長安排相關人員辦理就行了，劉某人這兩天一直跑前跑后，倒不信這差事還能落到別人手裡。

你說得輕巧，要不是我解釋到位，你心裏可不也要有疙瘩？劉海芳心裏是明鏡一般地清楚，偏偏要面帶笑容地點點頭，「是我小心眼了。」

「晚飯……」陳區長抽一口煙，琢磨了好一陣，緩緩搖搖頭，「真沒覺出來。」

電我？陳區長聽得惱火不已，說不得換個聲線發話，「我是省警察廳的，陳太忠已經被我們抓獲，據了解，這裏關押著幾個被拐賣的婦女，我是來拯救你們的，請開門。」

既然有解釋，這就好說了，他連灌幾口之後，放下酒瓶長長地打個酒嗝，「海芳，你說得沒錯，這是個苦差事，你的顧忌真沒必要，而且，你當徐區長心裏不清楚？咱同事里就沒個智商低的，以後不要理會這種風言風語，把心思多用在做事上。」

「反正就這一句話，你前後的意思不一樣，剛才你答應得很勉強，別以為我聽不懂，」施淑華沒好氣地看他一眼，「我也是幹部家庭出身……你跟那霍國祥一樣，都是肚子里做文章的。」

「為什麼呢？」劉海芳出聲了，她跟陳區長已經把話說開了，自然不ｈｔｔps://ｗww.hetuboｏｋ.coｍ.cｏｍ怕發問。

所以她只能暗暗苦笑了，施老闆你家大業大，用官二代的口氣說話沒問題，可我的身板不夠結實，麻煩你說話的時候，也考慮一下別人的感受好嗎？

「是，沒告幾個人，」陳區長點點頭，笑得卻是更厲害了——能分析出霍國祥心態的，絕對是官場老鳥，而且還要對一些因果比較清楚，根本不是施總這小小年紀的商人能想到的。

「早就說定了，」陳區長聽得就笑，「施總都做出指示了，我哪兒敢不聽？」

其實她和陳太忠都知道，這種風言風語，一般時候沒必要計較，所以她一直也很沉得住氣，不過在某個敏感時刻，強調一下還是有必要的。

劉海芳看到區長的反應，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心裏卻是暗嘆，施淑華終究是體制外的主兒，一個意思可以有很多表達方式，你偏偏選擇了一種最不合適的。

在他看來，劉海芳有什麼想法，完全可以單獨找自己來說，眼下非要拉個外人來幫腔，而這外人雖然跟陳某人有淵源，卻又是個傲慢胚子，說話趾高氣揚的。

「徐區長肯定不會誤會我，他的胸懷我是很欽佩的，」劉助調心裏歡喜，還得做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她低聲嘟囔著，「但是有人這麼說了，也是對我的批評，我就要注意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等一等我再進你，先進她，」陳區長冷哼一聲，摩heｔｕｂｏｏｋ.com•coｍ拳擦掌地走向田甜，獰笑著發話，「居然敢電我……哼哼，準備接受懲罰吧。」

「就最煩你們這一套，」施淑華將這些變故看在眼裡，禁不住翻個白眼，都是一肚子的話，嘴上偏要說得遮遮掩掩，怪不得老爸下海了，「那太忠，這就算說定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陳區長不滿意地皺起眉頭，聲音也變得嚴厲了不少，「大家都是北崇的幹部，聽到流言蜚語就束手束腳，那自己就把誤會坐實了，還怎麼干工作？」

「我覺得，徐區長比我……更合適這個工作一些，」劉海芳猶豫一下，終於臨時決定放棄，「施總很信任我，但是我的經驗，跟徐區長還是沒法比的。」

這就讓年輕的區長心裏有點不快，他從來都是捨得放權的，但是這個放權，並不代表能坐視他人挑釁自己的權威。

「你這話……我，我，」施淑華聽到這一句，直漲得臉色通紅，我我了好幾遍，才悻悻地一哼，「我也沒跟幾個人說。」

陳太忠對劉海芳的行為，確實有點不小爽，他原本就是一個掌控一切的性子，就算進了官場，做副職的時候也經常容忍不了正職。

下一刻，他就出現在了凱斯鮑爾旁邊，這個地方……好像是前屯附近的一片荒樹林，也不知道她們是怎麼找到這裏的。

「不用你說出去，已經有人說出去了，」陳太忠聽到這裏，禁不住哈地笑一聲。

看到區長發火，劉海和-圖-書芳不憂反喜，官場里不怕領導發怒，就怕領導沒表情，而且傳說中陳區長真正生氣的時候，多半會笑——就像他砸陳正奎之前的一瞬，就是面帶笑容。

「呸，」施淑華氣得嘴一張，一口將嘴裏的口香糖吐到了地上，打開院門頭也不回地走了。

「哈，這點素質，」陳太忠一邊開心地笑，一邊伸手一指，那不大一丁點的口香糖瞬間就化作了一縷青煙，眨眼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陳太忠走上前拍門，不成想車裡根本沒有反應，倒是緊接著。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打電話是丁小寧，「太忠哥，是你在敲門嗎？」

「我可沒說出去，」劉海芳聞言，馬上很堅決地搖搖頭。

眼下他坐在區政府一把手的位置上，下面的秩序也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條，這個時候，他自然不喜歡別人對自己指手畫腳——這本就是一把手的通病，而陳某人尤甚。

「就剛才的晚飯啊，你沒覺出來？」施淑華得意洋洋地看著他。

「是小湯學我說話，」田主播捂著肚子一個勁兒地笑。

「你也太遲鈍了吧？」施總下巴微揚，傲然地指出，「有沒有想過，他為什麼會當著我倆的面，捅出來你和岳黃河的關係？」

唉，哥們兒現在入戲越來越深啊，捏法訣的時候，他還禁不住要暗暗感嘆一下。

「理解，」陳太忠先是繃著臉點點頭，然後禁不住哈哈地大笑了起來，看到一向牛氣哄哄的施淑華吃癟的樣子，他實在控制和_圖_書不住自己的笑意。

施淑華聽到這個表態，古怪地看她一眼，卻是沒說什麼。

「施總說是誰，那就是誰了，」陳區長放下酒瓶，笑眯眯地看一眼劉海芳，「海芳好好乾，別給咱北崇丟人啊。」

「嗯？」陳太忠聽得眉頭微微一皺，然後又展顏一笑，「沒有經驗，你可以多跟徐區長請教嘛，老徐心懷整個北崇的農民，相信不會敝帚自珍的。」

「他不是捧太忠，是捧自己呢，」施淑華也是二十來歲的女人，再怎麼城府深，也願意賣弄一下見識，她看一眼陳太忠，「他只是想藉機宣傳出去，他見了岳黃河，而你又跟岳黃河關係不淺……他跟你的合作，又鞏固了你倆的友誼。」

「霍國祥？」陳太忠聽到這裏愣一下，隨手摸出一根煙來點著，若有所思地發問，「他什麼時候肚裏做文章了？」

原本他是想儘快打發了這兩位的，不成想猛地聽說施淑華有意建議劉海芳接手此事，就下意識地計較起了此事，反倒是忘了正經事——唉，沉迷在歷練中，似乎是有失本意了。

凱斯鮑爾的燈光遮擋得很好，根本不是太陽膜什麼的，這麼漆黑的夜裡，也只能從車窗邊緣，隱約看到一絲亮光。

「但是，」劉海芳先是遲疑一下，果斷地一橫心，苦笑著發話，「說實話，這是個吃力不討好的差事，但是區里居然有人說什麼……有人恃寵而驕，搶徐區長的項目，欺負徐區長是老實人，這真是令我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