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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太忠跟著惠特尼一行進入體育場，裏面早有人協調好了綵排事宜，這麼大個體育場，到處都在最準備工作，也沒誰去干涉他們的行動。

「新款鋰電池，小歸小，電力持久，」許主任完全不明白他為什麼震怒，「電池也是咱鳳凰自產……哦，對了，老劉還是你介紹的。」

「戴著頭盔，怎麼能顯出疾風車的拉風？」陳太忠不滿意地白他一眼，「天黑了，還戴著墨鏡騎車，這才叫酷，明白不？我先走了。」

許純良這才明白，哪兒觸犯了陳太忠的禁忌，待旁人七手八腳地卸了牌子，陳區長騎著電動車，載著休斯頓小姐緩緩離開，他才輕聲嘟囔一句，「毛病，你自己大小，就長成那樣了，別人說你，還能把你說小嗎？」

「好像你試過似的，」許純良白她一眼，一轉身離開了。

郭建陽和張愛國的身上，陳區長的烙印太深了，將來兩人想進步，如果沒有意外機緣的話，還是要看陳區長的發展，所以他這個現任通訊員級別雖然低，但卻是能就近說話的，這倆自然要招呼好自己。

「你去騎啊……還誇你持久了，」陳太忠白他一眼，「牌子摘了，快點。」

「我這叫浮腫，」翟銳天苦笑一聲，「今年這承辦，我差點沒撈上，我艹，有些人摘起桃子來，真的吃相難看……奶奶的，總共能賺幾個錢，至於嗎？」

「頭兒，我搞了個頭盔，挺不錯的，」張愛國不知道從哪裡又鑽了出來，手上拎https://m.hetubook.com.com著一個造型比較新穎的頭盔，「惠特尼唱的時候，應該就天黑了，還是把墨鏡換成頭盔吧？」

他們不攔車，陳太忠也無意專門去表明身份，將車開到停車場，戴著墨鏡走下車來。

再次，就是除了酒之外，一些老年用品、保健器材也參加了會展，只黃酒的話，還是單調了一點，今年的商品，比去年多出了不少。

「收拾丫挺的，」陳區長笑眯眯地回答，「弄他個生活不能自理，出來混，就要還的。」

擱在往日，他就有心了解一下，這人到底發展得怎麼樣了，咱科委又出了多少力，收穫了多少口碑，但是現在他火氣上頭，哪裡顧得了問那麼多？「不管怎麼說，這個牌子要換，要不然我就帶著惠特尼回北崇了。」

你身上的烙印，比郭建陽還深，現在還能在疾風呼風喚雨，大概就是許主任看陳主任面子了，廖大寶心裏明白，為什麼自己這個級別最低的，反倒被兩個前任積極拉攏。

「太忠，」就在這時，有人高叫一聲，陳太忠側頭一看，發現是熟人——雙天的老總翟銳天，於是緊走幾步走過去，笑著發問，「今年又是雙天承辦？」

想到自己當時還是主要負責人，現在卻變成了恆北的幹部，此次更是以車手身份來排練，年輕的區長心裏暗嘆，這就是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了吧？

「這是……哪兒跟哪兒啊？」張愛國和_圖_書看著陳太忠的背影，無奈地撇一撇嘴。

「頭兒眼睛好得很，」廖大寶走過來，微笑著發話，他知道這是自己前任的前任，所以態度也不錯，「張廠長，他沒有怪你的意思。」

不過，終究是有些消息靈通的人，知道惠特妮·休斯頓來了，天後在省會城市的影響力，不是北崇那個山旮旯能比的，周圍還是圍過來了百十號人。

參展的黃酒廠家，並沒有明顯增加多少，不過也有幾個變化，其一是鳳凰多冒出了幾個廠家，還都是一色的「曲陽黃」，包裝跟出口的曲陽黃也大同小異，只是沒人敢打上那個很明顯的LOGO，所以算不上高仿——估計這是它們能存活下來的根本原因。

陳太忠騎著電動車，載著惠特尼在體育場轉了將近一個小時，總算將兩首歌的節奏掌握了，按惠特尼的想法，有的時候他要騎得快一點，有時候又要舒緩一點，這樣做有助於詮釋歌曲的感情，讓動作和歌曲更加協調。

「小的人，通常都比較忌憚別人說這個，」他的身後，冒出了一個聲音，原來是蔣主任過來了，她皺著眉頭嘆口氣，「你們好兄弟，你也不知道照顧一下他的感受。」

惠特尼也戴了一副墨鏡，但是看在陳太忠眼裡，這副墨鏡跟不戴也沒啥區別——墨鏡能遮得住眼睛，莫不成還能遮得住膚色？

而會展中心的觸摸引導屏，還是鳳凰科委製作，比去年的先進了不少，陳區長抬手點戳兩下，發現和*圖*書比上一個確實好用多了，禁不住咧嘴苦笑：這地球，真的是離了誰都能轉啊。

沒來的時候也就算了，來了之後，看到會展中心熙熙攘攘的人群，陳區長一時有點時空錯亂的感覺，多麼熟悉的場景，一年前的重陽節，會展中心也是這樣。

「這就好說，」翟銳天點點頭，猶豫一下又發問，「北崇吃得下多少車皮？少了可意思不大。」

旁邊有人注意到了他，就低聲嘀咕，「你看那個人，跟陳主任長得好像。」

有了這樣的感慨，他反倒是有興趣轉一轉會展中心了，於是戴著墨鏡，一手插兜一手持著煙捲，在會場外走一圈。

「什麼承辦，就是打雜的，」翟總笑一笑，又上下打量他一眼，「你怎麼抽開煙了？要不是我知道今天你來了，還真不敢認。」

「也不多，每天五十個車皮還是能保證的，能行的話，先簽一年的合同，」陳太忠輕描淡寫地回答，然後他就看到北崇的金龍大巴到了，於是點點頭，「我先走了。」

也不知道陳區長這會兒出去，是去哪兒了。

八點四十左右，陳太忠驅車來到了會展中心，有保安想伸手攔車，旁邊有人拽住了他，「你不是找虐嗎？這是陳太忠的車。」

「兩位領導，聽我一句話，」戲曼麗及時站出來，她笑吟吟地發話，「我建議，把『我小巧』改為『我環保』，你們認為怎麼樣？」

「我哪兒能跟你比？也就是敢欺負個無良記者，」翟銳天訕訕地笑一笑，hｔtｐs://ｗｗｗ.ｈetuboｏｋ•cｏｍ•ｃｏm「對了太忠，最近有啥賺錢的路子沒有？」

「這個嘛……也不是不能做，」翟銳天眼珠一轉，他是做慣了這種倒賣物資的勾當，跟鐵路局也有些瓜葛，「我先了解一下情況，是你北崇要，有正規手續吧？」

許純良不管那些，親手推過來一輛不算大的電動車，前面還掛個牌子，上有兩行字，上面一行大一點，「疾風鋰電」，下面一行小一點，「我小巧，我持久」。

你敢再掃興一點嗎？陳區長正在晨練，對這個電話是要多無語有多無語，於是他索性敲定，九點鐘開始綵排——早點綵排完，他還能輕鬆一陣。

「鳳凰往北崇運煤，車皮你做得了嗎？」陳太忠斜睥他一眼，昨天林瑩說了，鳳凰站她家沒什麼關係，劉望男想走鐵路運輸，最好是從張州裝車。

「這缺德的廣告詞，誰設計的？」陳太忠登時大怒，「改了，要不我轉身就走！」

陳區長當年協調過一些車皮，殷放還因此受益不小，不過大頭還是被鐵路局的人拿走了，而且那些車皮看似不少，但是跟北崇的需求相比，真的不多，劉望男一天走三千噸煤的話，起碼要五十節車皮。

「車裡那個墨鏡……就是陳太忠？」那保安不可置信地嘀咕一句，他是雙天公司臨時雇傭，過來維持秩序的，並不像會展中心的保安那樣見多識廣。

「有嗎？」陳太忠眨巴一下眼睛，然後才想起來，他確實是把天涯的一個蓄電池廠家，引到鳳凰了，還是成克己和_圖_書居中引見，不過後來他就去了文明辦，沒再關心此事，現在想起來，他離開科委已經兩年多了，人家做得有聲有色也是正常。

「手續肯定有，想要什麼我給你開什麼，」陳太忠微微頷首。

要做騎手，那可不是應承下來就行，這麼大的場面，排練是必須的，第二天早晨七點，陳太忠就接到了惠特尼的電話，跟他預約今天的排練時間。

「我肯定知道他沒有怪我的意思，」張愛國只能報之以苦笑了，「廖主任，頭兒走了，中午咱們一起坐一坐，你把建陽也叫上……咱三個是一個老闆，一定要好好喝一喝。」

被諮詢的那位扭頭看一看，「確實挺像，不過應該不是……陳主任不抽煙的。」

翟銳天卻是被這話震得有點暈，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我艹，一天三千噸的煤……這還真不是小買賣，你要那麼多的煤幹啥？」

「干基層工作，煙酒不分家的嘛，」陳太忠微微一笑，「翟總胖了啊。」

「戲主任的建議，嘖，絕了……領導就是領導，」張愛國拍一拍手，然後捂著肚子就蹲下，哈哈大笑了起來，「頭兒，咱們不說小巧了。」

「好了，就到這裏吧，」陳區長停下車，心說這女人的嗓子也不知道怎麼長的，唱了這麼久，居然一點都不累，「純良，記得換牌子啊，要不別怪我晚上不給面子。」

其次就是，今年保健酒明顯多了起來，強調各種功效，有延年益壽防止衰老的，也有重振男人雄風的，其中一些酒賣得價錢還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