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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這樣說的話，五成也不多，」陳太忠聽得就只有苦笑了，孫姐嘴裏的小事，可未必是真的小事，想到自己未來要頭疼很多莫名其妙的事，他就覺得這個錢不是很好掙——孫某人怕麻煩，他又何嘗喜歡麻煩？

「你建議先開發寫字樓，」陳太忠的眼睛一眯，「這就是說住宅樓的價格上漲趨勢，會超過寫字樓了？」

「惠特妮·休斯頓不是跟你同居了一個月嗎？」孫淑英怪怪地看他一眼，「《華盛頓郵報》都登了，說她喜歡你的體香……」

所以豪華地段的寫字樓，一起就是三四十層，朝田或者素波好一點的地段，在住宅樓還是一平米一千五六的時候，寫字樓的價格就突破四千了。

「就知道你好久沒有聯繫了，」孫姐哈地笑一聲，又很隨意地問一句，「對現在歐洲經濟的回暖……你怎麼看？」

「我的意思是，這三百五十畝地，先開發周邊的辦公樓和商住兩用樓，前兩期開發的規模，不要超過總面積的四分之一，」孫淑英淡淡地發話，「而且還要分兩期開發，剩下四分之三……不著急。」

「孫姐你這……嘴下留情啊，」陳太忠哭笑不得地哼一聲，「真有頂級模特，我就留給自己了，哪裡輪得到明河惦記？」

「尼瑪，你長眼睛出氣的嗎？」出乎大家意料的是，奧迪車的司機先跳下來發飆了。

「想當年你在巴黎也老了，」陳太忠堅決不允許他說出自和_圖_書己拉皮條的事情。

「請你沒問題，炮錢我不管，」孫淑英很彪悍地回答，「太忠搞幾個巴黎頂級模特過來……我買不起那個單。」

「呵呵，」孫姐笑一笑，不予回答，消息靈通的人，有資格矜持。

她這話一出，三個男人都不說話了，好半天韋明河才問，「沒聽說新班子有這樣的政策啊。」

但是到現在，寫字樓的價格也沒升值了多少，倒是住宅樓噌噌地猛漲，以朝田為例，差不多的寫字樓，一平米就是七八千，可相同檔次的住宅樓，也漲到了四千左右。

也不知道，這地是否真的能漲成那個樣子？

「也不是特別僵化，」陳太忠笑一笑，「只是有點守舊。」

總之，大家晚上聊得還是不錯的，到了八點鐘，酒也喝得差不多了，韋明河建議去酒吧，「難得這麼放鬆，今天我請客，等孫總掙了錢，請我十次好了。」

「孫總，我有事請教，」這時候，康曉安又發話了，「是否歐洲市場的復興，是迴光返照？國家不看好咱們這個出口導向性經濟，打算大力發展內需了？」

心裏這麼想著，下一刻，他猛地發現煙頭快燒到手指了，於是碾熄之後，又點起一根來。

「我是那種小氣人嗎？」孫淑英衝著他一瞪眼睛，不過她的眼睛過於小了一點，再怎麼瞪也沒啥威懾力，然後她又笑一下——這下嘴巴又過於大了，「其實我是嫌麻煩，ｈttｐs://ｍ.hｅtｕｂｏok.ｃｏｍ•cｏm你幫我操心吧，利潤咱倆五五分，我一向說話算話……不過我有些費用，你要認。」

「孫總您這麼說，肯定是有說法的，」康曉安笑著發話了，他的目光遊離閃爍，肯定是想到了什麼事情——否則的話，他是沒資格隨便接話的。

話還沒說完，前面嗵地傳來一聲悶響，大家抬眼看去，卻是一輛奧迪車，追了寶馬車的尾，奧迪車車速有點快，而寶馬是從停車場繞出來接人的——沒錯，就是馬小雅的寶馬。

「太忠就是牛氣，」孫淑英笑眯眯地豎個大拇指，也不多說。

「都不是外人，我就說兩句……你們別說出去，」孫淑英一開始提防的，就是康曉安，現在她放下心了，於是就笑著回答，「房地產要瘋漲的，未來十年，是房地產的十年，太忠你信我一句話，那塊地起碼要賺四十個億。」

沒有什麼成功是幸致的，康曉安是官二代不假，但是他在省政府，接觸的就是經濟導向，而且他又是肯琢磨的，也喜歡從宏觀上考慮一些問題，於是他就問出了這話。

「那我就沒什麼問題了，」陳太忠笑著一攤手，「你要真賺了錢，隨便給我兩三個億就行了……如果到時候我不在北崇了，你就指定，這個錢只能讓北崇還外債。」

「太忠你觀念，有點落伍了，」韋明河也笑著發話，「寫字樓太多了沒用，哪兒有那麼多老闆呢？大部分還是打httｐs://ｗwｗ.heｔuｂoｏk.cｏm•ｃｏｍ工的……正經這住宅，是剛性需求啊。」

陳太忠這句話，問的是房地產未來的發展方向。

「這個問題……」陳太忠苦笑一聲，這個問題真是有點過分，「我只是個區長，市裡的經濟問題，我都說了不算，歐洲，跟我有什麼關係？」

「新班子的政策，就是韜光養晦，現在的世界形勢，是難得的發展良機，」孫淑英端起面前的果汁喝一口，「保增長，保發展才是關鍵，出口不行的話，內需隨時要頂上……什麼叫內需？國有保障體系沒什麼可做文章的，就只有房地產了。」

「有啊，」陳太忠點點頭，心說你本來是打算擠壓朝田的空間的，後來發現關係到馬小公子，所以算盤就打歪了嘛。

孫姐的消息靈通，但是韋處長的消息也差不到哪裡去，所以他就要出聲問一句——未來十年，可不就是換屆的這撥人能執政的時間嗎？

十點鐘的時候，大家出來，韋明河不住地感嘆，「還是老了啊，要不就拽個服務生回家了，想當年我在巴黎……」

啥時候你也學會瞬移了？陳太忠很無語地看著孫淑英，緩緩搖搖頭，「駐歐辦？好久沒有聯繫過了。」

「我只會放屁，哪裡有體香？」陳太忠氣得嘟囔一句，也不管對方是個未婚女性了，「明河，找個地方蹦會兒迪，咱們就回了。」

「他著急要就先給他，」孫淑英很無所謂地回答，「九十畝地也不愁賺三四個億。」

「www.hetubook.com.com老歐洲，為什麼叫老歐洲？問題真的太多了，」孫淑英微微一笑，又看一眼陳太忠，「小陳在那裡干過，應該有深刻體會。」

不過五成還是有點多了，他不喜歡佔人便宜，真要是四十億的利潤，五成是二十個億，「那給兩三成就行了，五成我不敢要，無功不受祿……但是溝通得聽我的，別給我添亂。」

「算了，不跟你說那些了，」孫淑英見他如此不開竅，只能再把話題繞回來，「剛才我說過，利潤不是你那麼算的，你有印象嗎？」

康總這個話，問得非常有水平，陳太忠只覺得孫淑英的發問，屬於瞬移類型，但是他卻能想到，下一步房地產大熱的話，那就是出口出了問題。

「我也這麼認為，」韋明河神情肅穆地點點頭，「我當個處長……真的屈才了。」

「南宮那兒開了一個慢搖吧，很不錯，」韋明河一邊回答，一邊看一眼孫淑英，「孫總……就你一個女性，我們尊重你的意見。」

「好了，各回各家吧，」康曉安擺一下手，他能感覺到，韋處今天喝得已經很盡興了，「還有點雪，大家開車慢一點。」

這是兩千年左右，一個典型的投資理念的交鋒，一開始，資金熱炒的是寫字樓，雖然寫字樓的產權期限比住宅樓還要短一些，但是大家覺得，這個東西的升值更快——全民皆商的年代，大家都需要寫字樓來辦公。

「對啊，守舊，」孫淑英點點頭，「他們這次復興，能持續多久和圖書不好說，但是可以肯定，他們復興不成功，咱們出口要受影響，他們復興成功了……還會需要進口多少東西？」

「小事兒你都得幫我管著，」孫淑英沖他狡黠一笑。

「還不到九十畝地？」陳太忠聽得眉頭一皺，「你能等無所謂，陽州那邊著急要錢呢。」

「切，我稀罕占你這點便宜，」陳太忠不屑地哼一聲。

南宮的慢搖吧，搞得確實不錯，地方不大，但是一個小歌舞廳，四五個包間，檔次不低——這一點，從這個服務生就可以看出來，個頂個地漂亮。

話說到這裏，就基本是上屬於閑扯了，不過陳太忠也確實摸清楚了孫淑英的想法——合著孫姐拿了這塊地，是要慢慢地開發。

「高端寫字樓還是很值錢的，但是朝田那種城市容量，了不得也就建三四棟，」孫淑英漫不經心地回答，「還是要抓住住宅樓。」

「那就去唄，」孫淑英大大咧咧地一揮手，南宮毛毛的地盤，還不是她說了算？

「這倒也是，」康曉安重重地點點頭，他明白了她的話的含義，於是重重嘆口氣，「說來說去，信外人不如信自己。」

說起來也滑稽，康總是在場的官職最高的一個，但論位置，卻是最低的，不得不說，有時候社會上的排序，真的挺古怪——比如說臨鋁老大范如霜，老牌強正廳不說，手裡的資產比康曉安還多，又是央企，還不得乖乖地陪陰京華打麻將？

「我覺得……我要當了總理，會幹得更好，」陳太忠嘀咕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