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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姐您這笑話我了，」馬小雅笑著回答，謹記著「不翹尾巴」的原則，人就已經坐下來了，「謝謝康總了，早點休息，開車嘛，有個磕碰難免的。」

一個上午，他都在陪著荊紫菱視察，鼻樑上也架了一副眼鏡，以致於第二天很多媒體在驚呼——天才美少女名花有主，神秘墨鏡男考察自家產業。

總之，海洲電廠的建設，實在不能再等了，普林斯給出的條件不是最好的，但是康總找不到更好的了，尤其是人家可以假戲真做，也可以真戲假做，地電在這一塊是進退自如，可以選擇很多的方向——也就是陳太忠有這樣的面子。

陳太忠卻是有了新活兒，他來一趟京城，可以恣情縱慾，但是他必須要在荊紫菱身邊轉一圈，以表示自己曾經來過——雖然他覺得，自己對唐亦萱的感情更深一些。

投資電廠，本來就是只賺不賠的買賣，但是天底下總有更賺錢的生意，這個要求不算部分——就算普林斯公司只是營造一種投資氣氛，並不會真的投資，但是假的事情，也要當做真的來辦。

又過一陣，黃漢祥從裏面走出來，看他一眼，大喇喇地發問，「小陳怎麼說？」

所謂釣魚就是押寶，賠了就是跟著賠，賺了就是跟著賺，打醬油就是一起打醬油。

可是有意無意的，他也不顧忌蘇總的胡牌，該放就放，大家都是牌壇老手，玩了一陣之後，心裏就都有數了。

南宮毛毛想搭上康https://www.hetubook.com.com曉安的線兒，康總也願意結識這樣的人物，他對這個行業早有所耳聞——他叔叔以前就常來首都打麻將。

「康總要下，」蘇總笑眯眯地沖康曉安一努嘴，「他把你的寶馬車撞了，下也是應該的……是吧，康總？」

沒了？康曉安不太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成為貸款，利息怎麼算呢？」

「我跟他也不熟，」凱瑟琳搖搖頭，「他也許會來，也許不會來。」

那起意外的車禍，也不會影響他的行程，他已經賠了馬小雅二十萬，禮數上盡到了，再有就是中午請馬總吃頓飯，就算完事。

他在馬小雅身後站了兩個小時，又進賬八十萬——果然不愧是陳太忠看重的人，嘴上說得好聽，可能給蘇總點炮的牌，小馬毫不猶豫就扣下了，不放。

這也不便宜啊，康曉安心裏嘀咕一句，不過從普林斯公司拿錢那是痛快，而且股權授權書一開，其他銀行很可能跟進，所以這個貸款只是一種可能。

「他們最終，還是要看咱的臉色，真厲害的……是前面離開的那幫人，」康曉安輕喟一聲，「在首都，都敢先下手再問來路，還有什麼是他們不敢的嗎？」

「這肯定有時間，」陳太忠笑一聲，「對了，我還給黃二伯帶了點東西，下午我送過去，還是晚上你來拿？」

凱瑟琳終於出面見了他，並且很乾脆地表示，「你們的方案書和圖書我看過了，二十個億好說，但我不要將來的電力銷售擔保，要股權授權書，沒有授權書，那我愛莫能助。」

麻將確實不算大，規則也簡單易懂，五萬一把，點炮的出錢，摸了的話一人五萬，莊家自摸就是一人十萬。

所以蘇總就兜搭一下康曉安，人家手裡隨便漏一點，也夠她享受幾年了。

「是啊，」陳太忠不動聲色地回答，「在給我們區里的發展找錢……正忙著呢，老哥咱們回頭聊。」

南宮這裏玩得很規矩，沒有那些惡形惡相的主兒，一般都是本本分分一比一地釣魚，大家主要是玩個開心。

不過他也看出來了，胡市長和高主任，就是想著法兒點炮呢，只不過有時候沒點了蘇總，點了康總，他就照胡不誤。

接近中午的時候，陰京華打個電話給他，「太忠，聽說你在跟孫淑英搞合作？」

殊不知，他也是高看了韋明河，韋處長往日也不會囂張成這樣，主要是身邊跟著陳太忠，不會吃了眼前虧，真要招惹上厲害的主兒，也就是孫淑英的那個思路——小輩人的糾紛，小輩人來解決，真是大人出面欺負人，當韋處長家裡沒大人？

於是他點點頭，「好的，我儘快彙報向上級，爭取在元月份簽署協議，太忠上午來嗎？。」

約莫十二點左右，他覺得自己玩得差不多了，該休息了——明天還有事的嘛，就問一聲有沒有人接手，蘇總就說了，這時候你散攤子，算怎麼回事和*圖*書？

第二天上午十點，康總來到了普林斯公司的總部……據說肯尼迪小姐要回國過聖誕了，今天就是今年最後的機會。

問題可能不大，但是我也欠了天大的人情，不知道是划得來划不來，康曉安心裏輕嘆，臉上卻不露神色，「睡吧。」

這個錢他要給馬總，馬總根本不可能要，推來推去，馬總象徵性地收了二十萬，康總借口說要休息，離開了棋牌室。

而康曉安只釣馬小雅這一方，也是一種變通的支持，倆小時下來，他贏了八十萬，那就是馬總也贏了八十萬。

在蘇總的眼裡，康曉安已經不是那種初級客戶了，是值得兜搭的。

「蘇總，我是被人撞的，」康曉安笑著答一句，然後就站起身來，「車是你的啊？我今天贏了四五十個，算賠你的了……請問你貴姓？」

「叫我小馬好了，」馬小雅笑一笑，也不就坐，「原來是太忠的朋友，一輛車值幾個錢……那你玩吧，我看一看就行了。」

而且做他們這一行的，還有一個最大的忌諱，不能跟客戶聯繫得緊了——你能吃了這碗飯，是領導對你的信任，你跟客戶聯繫得緊了……這是打算幹啥呢？

「沒了，你可以先走了，」凱瑟琳毫不猶豫地一擺手，「回頭董事會審核過了，我會找你簽約。」

陰總輕輕地咂巴一下嘴巴，心裏有點說不出的感受：小陳跟黃家的關係……怎麼就發展成這樣了？

兩人才要休息，外面有人敲門，看一和_圖_書看時間，已經接近凌晨三點了，小跟班先發問了，「誰呀？」

用了不過十分鐘，恆北地電就跟心切回家的肯尼迪小姐達成了初步意向，康總的首都之行，目的就算達到了。

「這幫人真是厲害，」小跟班由衷地感嘆。

「你玩你玩，」康曉安笑著搖頭，「那我釣你的魚，輸了算我的，贏了算我給馬總的修車錢。」

「有陳太忠，你擔心個什麼，」康曉安不以為意地回答。

「也不是很瞌睡，釣會兒魚吧，」康曉安笑著回答，這時他已經反應過來了，這個女人他好像在北崇見過——十有八九是陳太忠的情兒。

「這個倒是，」小跟班獃獃地點點頭，「陳區長神通廣大，明天的借錢，估計問題不大。」

「馬總，你這朋友很仗義，」蘇文馨笑著白她一眼，「也很英俊……年少有為。」

做什麼的就是做什麼的，別人結識了該結識的人，項目跑到了，錢要到了，這個業務就完了，再拿以前的交情去找人——人家肯認嗎？好歹是陪著打了那麼多場麻將，盡心了。

「睡了，明天再來，」小跟班毫不客氣地回答，又看一眼領導，「頭兒，是這樣吧？」

在南宮毛毛這裏玩的，大部分都是屬於初級客戶，于總、蘇總之類的，就只掙該掙的錢，介紹一下買賣，而不會去跟項目。

有那過分的，五萬的麻將，就釣五十萬的魚，不過那樣有點喧賓奪主，而且旁人願意吃這魚的，才算接受押寶，不願意接受和_圖_書的，那就不吃了——你贏了我不掙你的，輸了我不賠你。

「年利百分之十，」凱瑟琳沖他笑一笑，「我不是銀行，但我也沒有銀行的額外費用。」

「那晚上有時間吧？」陰京華聽出來他說話不方便，就問一句。

「授權書好說，只要你不要求控股，」康曉安笑著回答，這對他來說，真的不是什麼問題，假戲做真了都無所謂，「還有什麼其他要求嗎？」

但是一直以來，他都沒有執掌過一方的局面，在省政府里也夾著尾巴做人，不敢胡折騰，跟類似的人接觸得不太多，眼下有這個機會，而且是先結識了南宮的老闆孫淑英，他自是不會放棄結識各路好漢的機會。

「分局的，了解一下剛才的交通事故，」外面有人悶聲悶氣地回答。

康總這一桌，有個蘇總是很不含糊的，一直在贏錢，被叫做胡市長和高主任的，一直在輸錢，康曉安無欲則剛，打了一個來小時，居然賺了五十萬。

「算了，小馬的車都被撞了，交通不太好，我去拿吧，沒準黃二叔也有空呢，」陰京華笑一笑掛了電話，抬眼看一眼不遠處的隔斷，隱約還有笑聲傳出——黃漢祥正在裏面跟人談事。

別說，還真有人接手，過了十來分鐘，外面走進一個美艷的女人來，笑眯眯地發話，「我攤子散了，聽說誰要下？」

不過這時候他已經沒有嫉妒的心思了，只有羡慕的份兒，太忠果然大能啊，隨便一個女人，都是在首都有寶馬車，吃消息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