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3章 夜回鳳凰
「過兩天吧，」陳太忠擺一下手，他其實是很希望別人宣傳的，但是眼下，他真沒那個心思，「真想採訪，你們去找王媛媛，她會給你們足夠的素材……我現在就要出差了。」
前一陣有個美國人在香港因非典死亡，引起了奧觀海同學的強烈恐懼，這個美國人，就是在越南河內發病的。
馬總一直相當注重收集非典的信息，連她都如此地悲觀，可見情勢的緊張。
「這個我當然知道，要不是你把那個美國人攆走，北崇估計也有非典案例了，」吳言聽得嘆口氣，「但我只是常務副，你說這殷放和謝五德，真是……腦子裡都進水了，這個時候還斗。」
好死不死的是，北崇負責非典一塊的，是王媛媛，而鳳凰負責這一塊的，則是吳言，這兩個人……還真是很像啊，同是年輕美貌的女性幹部，同是得了上級領導的青睞。
「當然是真的了，」陳太忠笑一笑，沒誰比他更能確定非典的爆發了，就算爆發得不那麼厲害，作個秀也不錯的，「就算不是業績，我跟蔣世方說一聲，那就是業績了。」
算了，不用說了，走人吧，他站起身來向門外走去，一拉門，正正地看到，李世路和牛曉睿站在門外，禁不住微微一怔，「你倆怎麼來了？」
這個為SARS命名的醫生，是義大利人卡爾洛，此人是世界衛生組織（簡稱WHO）駐越南河內辦事處的工作人員。
「卡爾洛死了，我ｗww.heｔｕｂoｏｋ•ｃoｍ.ｃom就儘快回來了，」陳太忠打個哈欠，「三點多吧，有沒有興趣活動一下？」
「化工廠離市區太近啊，」吳言苦惱地皺一皺眉，化工廠本來是在市郊的，但是現在鳳凰的城市擴展很快，周邊幾個城中村的人口|暴漲，疑似病例放到那裡不太合適。
「這個倒是，」吳言聽到這裏，屈起右腿來，斜躺在床上，側著身子跟他說話。
「北崇馬上能支援你們一批帳篷，」陳太忠笑一笑，順手點起一根煙來，不知道什麼時候，鍾韻秋已經沏了一壺茶端上來，「我們的隔離樓馬上就蓋好了。」
「我出差還用你批准？」陳太忠很不客氣地哼一聲，「你找王媛媛了解情況就行了……有什麼費用，找她報銷。」
小王是有點小白的味道了！陳太忠一邊開著奧迪車，一邊默默琢磨，這個非典一出，莫名其妙地，王媛媛在北崇的地位陡升，真是時勢造英雄的架勢。
陳太忠一聽這個消息，是真坐不住了，「真的死了？」
「這不年不節的，他回來幹什麼？」秦大爺翻身打個哈欠，繼續呼呼大睡，「沒事，他家水電費，我一直墊著的，找誰麻煩，也找不到咱頭上。」
而眼下這個非典，傳播能力不差，更為要命的是，致死率太高——命名人都死了，這就是很嚴重的事情了。
「嗯，死了，」馬小雅嘆口氣，「保不齊要有一場大爆發了，到時候我老https://www.hetubook.com.com家需要紅外測溫儀的話，太忠你幫忙支持點，我好做人情。」
「卡爾洛是誰？」吳言一翻身就坐了起來，順手擰亮了枕邊的檯燈，「先說一說正經事吧。」
秦大爺的老伴劉小靜睡得輕，看到是那輛鼎鼎大名的奧迪車，趕緊披一件外套起來開門，把車放進來之後，才回房間推一下老伴，「陳太忠回來了。」
「這個好說，」陳太忠心情沉重地壓了電話，上一世的非典，有這麼可怕嗎？
接下來，三個人就都沒睡覺了，早上七點鐘的時候，橫山區宿舍的不少幹部看到，曾經的吳書記，現在的吳市長精神抖擻地走下樓來，來到隔壁單元門口，抬手一按門鈴，「陳區長下來吧……一起吃早飯。」
「怎麼這會兒回來了？」吳言也很吃驚，她和鍾韻秋睡在卧室里，聽到衣櫃響，登時就驚醒了，「幾點了？」
開得快一點，沒準還能放肆一把，陳區長看一看時間，才九點半嘛……
到最後，陳太忠指出，「以我的經驗，條款是很好制定的，關鍵要看執行力度……不能下決心執行，再好的條款都沒用。」
「那就暫時只能借帳篷了，」吳言嘆口氣。
他來到鳳凰，是凌晨三點半，進了橫山區宿舍的時候，是凌晨四點，門房秦大爺睡得正香，他一抬手，喇叭就按到底，也懶得考慮影響了。
「王媛媛……還真是不得了啊，」李世路看著他離去和*圖*書的背影，輕嘆一聲搖搖頭。
通常而言，在現下很注意衛生防疫的社會裡，傳播能力強的疾病，致死致殘率不會很高，否則染上病的人就死，這就是病毒們自取滅亡——你斷了自家的傳播途徑，可不是找死？
這就是白市長，說起工作來，隨時能進入狀態，有些人生來就有做官的天分，當然，她對權力的執念，也不是一般幹部能比的。
隨著兩會的氣氛逐漸散去，各地報紙又開始了百花爭鳴，眼下境外媒體競相報道非典，他倆也有興趣報導一番——這跟主旋律無關，就是熱點事情的報導。
「問題也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陳太忠出聲安慰她，「不就是三個非典，六十多個疑似嗎？只要能控制好了，也沒多大問題。」
這正經事說起來，也用不了多長時間，陳太忠將北崇的預防經驗說一遍，又把一些相關細節一一點明，差不多也就用了二十來分鐘，不過他倆這麼一折騰，鍾韻秋還是被驚醒了。
「現在出差？」李世路情不自禁地嘀咕一句，「太忠哥，這都九點了。」
他將此病毒命名為SARS，並上報世界衛生組織，不過中國一直不怎麼用這個稱呼，非典就是非典，非典型性肺炎，變異的病毒而已，你搞個新病毒出來——這是帝國主義忘我之心不死啊。
鍾秘書打著哈欠，幫領導整理陳區長指出的重點，三人在凌晨的卧室里，直接就辦起了公。
所謂傳染病，可怕不可怕，和*圖*書主要看兩個指標，一個是傳播能力，一個是致死致殘率。
「敞開花錢就行了，別心疼，」陳太忠笑一笑，「如果能有效地遏制疫病的蔓延，這就是一個鐵打的政績……我家小白能更早的實職正廳。」
「先鍛煉一下吧，」他是再也按捺不住那團欲|火，一抬手就脫去了內褲。
「你想啥呢？」陳太忠白她一眼，且不說鳳凰到北崇，就有六個小時的車程，只說他把鳳凰的疑似病例帶到北崇，北崇人也不幹啊，「化工廠不是破產了嗎？那裡房間很多的。」
這是個什麼節奏？一干大小幹部登時就驚呆了。
「我靠，」陳太忠聽得罵一句髒話，加上前面的三個，這就是五個非典病人了，鳳凰的情勢這麼嚴峻了？「紅外測溫儀你用上沒有？」
「關鍵我手裡就沒多少施工隊，」吳言恨恨地回答，「北崇沒非典，都可以高度關注，鳳凰有了非典，我都得不到政府的無條件支持，大多時候還是要用自己的力量，真是沒法比。」
「化工廠都不收，我北崇怎麼收？」陳太忠白她一眼，想一想又說一句，「其實，那裡的廠房和辦公樓都可以利用起來，打上隔斷，也就是三四天的事兒……疑似病例也不是很可怕。」
「又有兩個確診了，」吳言無可奈何地回答。
「這兩天在學習，明天啟用……今天啟用，」吳言皺一皺眉頭，「已經發放到交通、衛生和鐵路部門了，你說光查進的人，還是進出都查？」
「是非典的事兒啊，」李世路笑著回答，「現在這個話題越炒越熱，朝田也出現非典患者了，北崇這裏控制得很好……我和牛總編過來，找你做個專訪。」
「真的嗎？」吳言聞言，眼睛就是一亮。
「肯定進出都查，外地人還提防鳳凰人把疫病帶出去呢，」陳太忠毫不猶豫地回答，「這樣一來，你必須得儘快找到一棟閑置的建築，隔離這些人。」
「我還以為你改行吃素了呢，」吳市長輕笑一聲，她雖然是官迷，但也有身體上的需求，眼見情郎還是如此迷戀自己的肉體，心裏也很是歡喜。
「沒法說這倆，」吳言搖搖頭，恨恨地嘀咕一句。
「殷放是對你有信心，起碼他確信，你能指揮動我，」陳太忠先是笑一笑，然後無可奈何地搖搖頭，「謝五德……他被殷放頂著，能做什麼？」
此人在香港染病，去河內的時候發病，治療了一段時間后，又返回香港治療，最終死在了那裡，而在河內的卡爾洛敏銳地發現，這應該是一種新的病毒。
後來，大陸也逐漸管這個病叫SARS了，就是因為今天的這個緣故——命名的人掛了，中華傳統，死者為大，既然都死了，咱就不跟你一般見識了。
陳太忠的注意力登時就轉移了，合著吳市長的睡袍下，是真空的，而且連那黑黢黢的一團都沒有，就是鮮紅的花瓣和露珠，在檯燈的映射下，分外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