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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又強調一點，這個東西堅決不能賣給民居，事實上他想說的，別賣給北崇民居，但是這話不合適直接說——賣到外縣區，那真不關他的事兒，能賣出去是你的本事。

這一下，北崇警察火了，全區撒開了網查，最後終於在一家廢品收購站里，找到了電纜內部的銅芯，然後順著線兒抓到了賣銅芯的人。

不過北崇油頁岩的殘渣也有點麻煩，放射性相對高一點，只能用來做行道磚，或者是護堤之類的，不能拿來蓋樓房。

這個問題，你叫我怎麼回答你？陳太忠有點抓狂了。

陳太忠視察一下之後，淡淡地表示，只要你嚴把質量關，區里肯定會大量採購的，不過這個工藝……不能就此滿足，要精益求精，爭取賣到外省去。

這個病毒出現得是相當地莫名其妙，而且短短時間之內，席捲大半個中國，並且向全球輸出了很多的病例。

所以今年，全國都做好了準備，迎接非典病魔的反撲——相信不會像去年那麼被動了，但是奇怪的是，類似的病例並沒有發生。

對於非典的印象，他只有那麼多，基本上都用完了，但是他身為抗非明星，確實知道，關於非典的種種猜測和聯想。

不過廖大寶此時打這個電話，卻是因為別的原因，「……怎麼偷電纜，是電業局的人教的。」

「那這麼說，你也不想搞了？」陳太忠問一句。

說到這個，就不得不提一下鳳凰科委現在的兩個產品，疾風電和*圖*書動車還好說，這一塊，科委走在了市場的前面，走在了其他廠家的前面，質量又好，所以發展得不錯。

以陳太忠的等級和消息渠道，都沒有聽到類似的事件，這就不可能是捂蓋子——去年已經有很深刻的教訓了。

至於說電業局以往少報警，那是因為報了警也沒用，說到這些，電業局的人忍不住要生出幸災樂禍的樣子——搶我們電網，現在知道電網不是那麼好搶的了吧？

「這不是咱們要考慮的問題，」陳太忠毫不猶豫地掛了電話，然後嘆一口氣，心裏生出不盡的幽怨來：哥們兒來首都，是要跑油頁岩項目的啊……這都是些什麼嘛。

都是國產手機，差不多的功能，你賣一千二，別人賣八百，搞個優惠的話，五百都能買得到，你憑啥跟別人競爭？要說你質量好，用戶加點錢，直接買國外的品牌了。

「我只是覺得，這個非典有點奇怪，」許純良嘆口氣。

要不說認真起來的我黨，就沒有做不成的事。

中建和中鐵很牛叉吧？你讓他搞手機，看他沖得上去不？還是得有熟手。

現在的磚廠，已經進入了正常生產時期，白老闆多次聯繫陳書記，總算把書記大人請過來一觀。

眼下不插手，只是不要掉血太多的意思，等別人把市場趟出來了，咱再大力介入，市場經濟，原本就是大魚吃小魚，那個時候，才是要拼血長防高。

他講話的時候，旁邊和*圖*書還有電視台的人在拍攝，陳書記這番視察，晚上就又要上電視新聞了，不過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拿廢渣做磚，原本就是北崇的新事物。

按許主任的話來說，多晶硅的市場，在未來必然會面臨大洗牌，就像上世紀八十年代末的彩電生產線，以及九十年代末的手機生產線一般，競爭會異常地殘酷。

「我決定暫時放棄，」許純良道出了實情，「我本來是想靠著科技廳，拿下這個項目的，但是這個項目真的不好做，而且拼得最狠的時候，我應該差不多也離開科委了……那廳里不給撥款，我就不能做。」

李書記知道他的脾氣，不敢再多說什麼，徑自掛了電話——現在李強在陳太忠面前，根本端不起架子來，索性也就不端了。

競爭就是這麼殘酷，很多廠家都是不惜成本地佔領渠道和市場——至於說盈利？不著急，先把市場佔下來再說，開門做買賣，誰能一開門就盈利呢？

警察們覺得這盜竊太頻繁了，於是就找電業局的人了解，以前是不是這樣，電業局的人回答說，雨季就容易丟電纜，大雨一衝，什麼痕迹都沒了。

不過最後，許純良還是問了一個很單純的問題，「太忠，紅外測溫儀，我已經把成本控制到一百二了……簡易版能控制到七十，非典會不會重來呢？」

正經是油頁岩項目下來，以小陳的性子，市裡多少能分到點，這還有什麼可計較的？

偷電纜這種事和圖書，在北崇不算罕見，甚至有人直接就在高壓線上被電成焦炭了，這裏地廣人稀，人又窮，就有這些歪門邪道的心思。

去年的夏天，非典病毒在全球的關注下，被扼殺了，但是很多專家認為，病毒不可能會徹底毀滅，更可能是因為季節和氣候的原因，暫時偃旗息鼓了。

帶著這份幽怨，他回到了北崇，好死不死的是，李強又打過來電話，問油頁岩項目的進展，他只能淡淡地表示：我在談，目前沒有突破性進展。

許純良的意思，也就是在這裏了，生產多晶硅，專利什麼的你都沒必要說，我就問你一句，等你生產線建起來之後，打算怎麼賣？

素鳳手機，才面臨了最明顯的競爭，大家歷盡千辛萬苦，才拿下了牌照，還要面臨其他廠家殘酷的競爭——手機市場上，血肉橫飛，競爭真的太激烈了。

不過，許主任也沒有一個勁兒地潑冷水，就是說想搞多晶硅，你最好看幾年，等市場成熟了，你再插手進去——這個市場很可能是有搞頭的。

許主任是很看好這個項目的，但正是因為如此，他琢磨得時間不短，發現這個項目在不久的將來，也要面臨一次大洗牌——這種性質的洗牌，太血腥了，一般人摻乎不起。

陳太忠心裏也不舒服，去跟今年返鄉創業的大學生代表談一談話之後，徑自去了北崇電廠的制磚廠——油頁岩充分燃燒之後，殘渣是可以制磚的。

許純良盯上多晶硅的項目，時間和圖書也不短了，但是全國盯上這個項目的，不知道有多少人。

讓他決定放棄的，是廳里不給錢，事實上，對有利可圖的買賣，鳳凰科委是不差錢的，由此可見，他對這個項目的短期發展，並不是很看好。

以前北崇就知道這回事，但是目前暫時接管了電網，才知道這個現象有多嚴重，隔三差五地丟一點。

「你去年已經賺得夠多了，反正咱也不靠這個賺錢，對吧？」陳太忠不給出判斷，別的廠家搞紅外測溫儀可能虧損，但是鳳凰科委已經賺了，還計較什麼？

素鳳能生存下來，活得還將就，已經可以念佛了，目前素鳳手機，在中端市場上有了一定的份額，也有了話語權，追根溯源說起來，還是沾了沃達豐批量採購的光。

許純良這番話，是真不見外，而陳太忠也不得不承認，隨著時間的推移，大家都在成長，純良現在……也不是當初那個純良的小夥子了。

就在白老闆盛情留飯的時候，陳書記接到了接到了廖大寶的電話，說偷電纜的賊已經招了。

那我能不能在搞多晶硅的同時，把光伏產業的下游企業做起來？陳太忠也不知道，這玩意兒能不能賣到國外去——他對此了解太少，所以就是順口一問。

所幸的是，素鳳拿下了西門子的代工，量上有了保證，又因為走出了國門，口碑也是相當不錯，但就是這樣，在國內市場上，也沒佔據多大的優勢。

太忠你可能不怕，但是三年五年的，回不了本，和-圖-書還要持續不住地墊錢，如果沒有預定的下家——比如說手機市場的沃達豐，你覺得這個項目……能搞嗎？

從另一個角度上講，許主任真的是個很負責的領導，一般領導為了業績，就是沒命地上項目了，有了政績才好爬升，至於說以後的事情……我死後，哪管洪水滔天？

總之，今年沒有非典來襲，很多廠家都很茫然，現在國內能做出便宜的紅外測溫儀的廠家，達到了二十余家，大家都等著大賺一筆呢——這個說法實在不夠厚道，但卻是實情。

咱國家現在用的多晶硅，都是進口的，你說呢？許純良冷哼一聲。

這又是一個關係戶，反正現在就是這世道，不過此人報的承包價不低，因為白副縣長很清楚北崇未來的規劃，磚廠的磚可以本地優先採購。

但是，市場不歡迎陌生人，這也是真理，所以你現在要搞多晶硅，就搞個小規模的，賠了賺了的無所謂，你得有熟手和一定的口碑，關鍵時候沖得上去。

這個時候的手機市場，相當地殘酷，倒閉的廠家，真的不要太多。

而且五山早晚也是他做主，買自家侄兒點磚，這算多大事？

自打電廠發電以來，制磚的原材料就源源不斷地湧來，不過白老闆經過多方嘗試，前兩窯磚都燒得不太好，第三窯才燒出了令人滿意的磚——這還虧得是有白鳳鳴找人幫忙。

所以這個磚廠，也是掛在北崇發電廠名下的，前一段時間招標承包，被白鳳鳴的侄兒拿下了五年的經營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