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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還是政治聯姻，陳太忠禁不住要想一下……哥們兒要是跟蒙勤勤結婚，得辦多少桌？若是跟何雨朦結婚的話，那又得多少桌？

到目前為止，農業廳和科技廳的路子算是跑順了，將來要點錢不會太難。

中午一頓飯，陳太忠沒給劉新革什麼好臉色看，不過劉縣長也還算沉得住氣，沒有太計較此人的冒犯。

可是，明孝該找什麼項目呢？陳太忠想一想，覺得還是實際考察一番為好。

譚勝利不這麼看，在這一點上，他是有公心的——事實上，真能做到這一點的話，也是譚某人在任期間，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業績。

這樣一來，初期的投資可能大一點，但是穩定之後，支出反倒是不多，一杯牛奶一個雞蛋，按北崇的物價來看，也就是一塊二左右，熱水和大灶的花費算三毛，剩下的五毛錢可以發到學生手裡——隨便他們想買點什麼。

而陳太忠若是有意，就算不玩跳票，只說一個不配合，就直接能搞得敬德縣長黯然退場——人家現在表示出敵意，未必就真的是壞事。

校車要等一等，陳太忠不認為這是個好主意，區里的財力還沒有達到這一步，北崇的孩子，也還沒嬌氣到這種程度。

事實上，劉縣長家學淵源，知道陳書記這種坐地虎不好招惹——對方真的表達出來什麼地方不滿意，這還真的未必是壞事。

陳太忠覺得這個補貼有點蛋疼，咱補貼了他，學生不見得要回來——區里和_圖_書現在就算搞了返鄉創業，也有不少大學生根本不考慮回來。

看起來是幾毛錢的事情，陳太忠卻不得不認真地跟譚勝利探討，基數太大了，而且他想把這個制度持續下去，稍微一點想不到，後患無窮。

所以陳太忠建議，一杯牛奶一個雞蛋很好，然後投資一部分錢，學校里起大灶，給學生們提供熱飯菜的條件，熱水什麼的也要提供。

譚勝利說，可以給每個學校一些校車補貼，由他們自行決定，租用什麼車輛。

「他也是鄭老大的人，能幫還是幫一下吧，」謝思仁壓低了聲音，「這傢伙跑錢很有辦法，你給他找幾個項目，他虧不了你。」

做為敬德的縣長，不能交好北崇的話，不能說萬劫不復，但也註定沒有太大的發展潛力了——現在想跟北崇綁在一起發展的縣區，真的不要太多。

「太忠吧？我謝思仁，」電話那邊是個熟悉的聲音。

敬德是不受市裡待見的，基礎就太差，近期經濟形勢好一點，都是靠著北崇在發展，你現在想轉頭回來——陳正奎接不起這個爛攤子。

那就……花吧，陳書記被說服了，他在考慮小圈子利益的時候，功利心是很強的，但是身為北崇父母官，坐看孩子上不起學，也不是那麼回事。

教育產業化這玩意兒，實在有點缺德，北崇考上大學的學生不算太多，而其中有些人，真的是上不起學，就像現在物流中心的副主任潘劍https://m.hetubook.com.com平，高中畢業，能上大專，可是上不起。

「哈，謝書記，」陳太忠一聽就樂了，「請問有什麼指示？」

不過不管怎麼說，謝思仁做為鄭文彬的前秘書，打電話說祝濤也是鄭文彬的人，這個面子他是一定要給的——祝書記跑錢有一套，恐怕還不止是鄭書記的人那麼簡單。

他正琢磨呢，有個電話進來，是個陌生的號碼，他接起來，「你好。」

等到有條件配校車的話，一定要配好的校車，現在北崇還是起步階段，孩子們就只能努力克服一下困難。

要是解決了這個問題，油頁岩項目就不那麼雞肋了，而且，北崇的優勢會極大增加。

飯後，陳太忠站起身子就走了，李強少不得要跟劉新革說一下——想要干好敬德縣的縣長，離了陳太忠，你玩不轉。

「別提了，隔幾天就是一個電話，」羅區長苦笑著回答，「我現在忙春耕和植樹都忙不過來……對了，我剛弄到點草木，能在油頁岩殘渣上生長，我覺得可以培育一下。」

拋去寒暑假，一年的支出，差不多要三千萬，這筆錢怎麼花，必須要有個章法。

其實擱給一般人看，陳書記跑錢也算有一套了，不過陳太忠心裏清楚，他這個交流幹部來恆北，跑錢真不容易，也就是在林業總局跑下個退耕還林，不算沒到手的油頁岩項目的話，真沒得到什麼項目。

怕就怕，有些人心裏做文章，臉上不表現，這是明槍https://www.hetubook.com.com易躲暗箭難防。

這就是齊晉生的公司發來的傳真，齊總不會跟南宮毛毛搶買賣，事實上，他申請這五十尾娃娃魚，是為了邵國立的婚禮。

想多了，政治聯姻什麼的，最沒有意思了，下一刻，他笑著搖搖頭，還是小紫菱好，沒有那麼多的因果關係。

陳太忠也是這麼想的，他真不在乎是劉新革還是劉舊革當這個縣長，只不過不表態的話，就代表好欺，所以他必須表態。

跑錢很有一套？陳太忠放下電話，仔細琢磨了起來。

「能在油頁岩殘渣上生長的植物，我也聯繫了一下，」陳太忠一聽這個話題，挺高興的，「咱們碰個頭。」

然而，三月份他的時間安排得還很緊，想一想之後，他撥個電話給羅雅平，「雅平區長，明孝那邊，你了解過一些嗎？」

譚勝利對這個結果挺滿意，然後他又拋出個點子：學校的校車，是不是也要配起來？

邵總的婚禮已定，新娘姓胡，一個計劃單列市市長的女兒，沒什麼根腳，不過這個市長起碼還能幹七八年，升市委書記也不難。

到時候再看吧，陳書記吩咐廖大寶一聲，讓他將這個事情記下來，然後找譚勝利談學生的午餐補貼去了。

尤其是，有的學生家裡，那是真的窮，帶飯菜倒還好說，那都是家裡種的地里長的，要是花錢去食堂打飯，哪怕是一頓飯五毛錢，也有人捨不得。

陳太忠認為這個不太好，既然搞食堂，肯定就是要盈利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賺錢誰給你炒菜做飯？

「教育真是個花錢的玩意兒啊，」看到譚勝利高高興興地離開，陳書記嘆口氣，想一想以前對退休老教師的返聘，以及各學校開始推廣的校園網，真是一筆好錢。

現在上學不但有牛奶和雞蛋，還有錢拿，相信學生家長也要仔細考慮。

「指示談不上，」謝書記輕笑一聲，「祝濤在跟你談合作？」

不過說來說去，還是北崇不夠富裕，真要有錢了，花這點錢到教育上，也不算多大事。

當然，賺錢也可以，但是人心總是沒盡的，如果食堂賺得太狠，這補貼是照顧了誰呢？

這個建議被陳太忠斷然否決，在北崇亂跑的報廢車輛，真的不要太多，目前是監管不過來的，而且校車不出事則已，一旦出事，那就是一車的孩子。

不過這傢伙也真會選日子，偏偏是兩會的時間，陳太忠很是無語——你就那麼需要重量級幹部的捧場嗎？

油頁岩煉油，最大的弊端是兩個，一個是生產成本高，一個是環保成本高，乾餾過的油頁岩，裏面的油含量還是不少，寸草不生不說，滲出的油還能污染土壤和地下水。

尤其是這個發五毛錢，對很多學齡兒童，應該是有很大的誘惑，北崇的學齡兒童流失，一直是很厲害的，陳太忠到北崇之後，經濟發展得很快，一般家庭的收入，增長了不少，這個現象稍微得到了遏制，但並沒有根除。

「是啊，」陳太忠很乾脆地回答，「不過跨省合作，我對這個興趣不大。」hetubook.com.com

這是譚區長今年想出的點子，北崇地廣人稀，很多學生在中午的時候，沒時間回家吃飯，就帶飯去學校，他覺得這樣不利於孩子的身體發育——中午給孩子點補貼吧。

譚區長強調，說不管學生回來不回來，都是咱北崇考出去的，他們不回來，是家鄉的吸引力不夠，是咱們的責任，但是家鄉贊助他們學習了，不管將來他們走到哪一步，能幫助家鄉的話，他們會袖手嗎？

這個事兒已經討論了好幾次，今天就算基本定了下來，陳書記指出：這個牛奶和雞蛋的統一供應，我沒有意見，但是每個學期最少要招標兩次，不合格的商家，一定要取締。

李強和劉新革怎麼商量不談，陳太忠回了區里之後，接到一個傳真——京城晉陞公司，申請特批五十條娃娃魚。

這個事情，譚勝利是被陳太忠說服了，但是下一個建議，則是他說服了陳太忠——北崇要為考上大學的孩子提供贊助。

每個學期招標兩次，聽起來實在有點頻繁，但是每天十萬的流水，拋去周六周末，做倆月也是四百多萬，百分之五的利潤都是二十萬，實在不能小看。

陳太忠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不過這也是一筆好錢，北崇的中小學生加起來，有四萬多接近五萬，一個人一天補助兩塊錢，十萬就沒了。

譚勝利的意思是，錢補貼了學生食堂，每個學生一杯牛奶一個雞蛋，剩下的可以打一些廉價的飯菜——花少少的一點錢就可以。

至於說未來的敬德，肯定是死死攥在他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