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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可以大規模培育苗種？」旁邊農業廳的領導驚呼一聲，搞農業的，最是知道這裏面的難度，要是說北崇培育出了新的苧麻品種，他還能相信幾分，可要說北崇開發出了能批量在油頁岩上生長的植株，他是一萬個不信。

羅雅平自己都不太信這話，她本來就是搞學問的，於是直接動手測試，別說，這些植株經過幾天的適應期之後，長得還確實不錯。

陽州的市委書記在場，還有老資格的中將和少將各一，省工商局、農業廳的領導也都在場，還有外地市的領導，真的是濟濟一堂。

「垃圾無害化處理，我們在做，」陳太忠笑眯眯地回答，這原本就是他在意的，而且目前小有成績了，他也要解釋一下，「方式多種多樣，尤其是，初步掌握了植物降解的方法，篩選出了變異的植株，很快可以大規模培育苗種。」

事實上，那些成功的植株，大部分是陳書記找來的，足有七八千株，長得還都挺茂盛，有小草，有灌木，還有喬木。

因為有充足的準備，和豐富的疏散經驗，六萬觀眾也沒受到太大的影響。

老將軍出身於北崇，雖然跟家裡人感情不深，但是對老家還是有感情的。

不過這個停歇只維持了很短的一段時間，設計方加班加點地出圖，目前的工地，已經開始了大張旗鼓的建設，由於資金充裕，區里又足夠重視，建設速度相當快。

還有就是安德福、阿妮塔、惠特曼和瑞奇這些大腕也在，heｔｕｂook•ｃｏm.ｃｏm帶給心連心的人太多驚喜了，他們在來之前，已經知道北崇是名人云集、群星璀璨了，但是真正見到本人的時候，還是按捺不住心裏的震撼，不少小明星跟他們合影留念。

老少將參觀過中心之後，心情還是不錯的——他的若干問題，只是希望北崇做得更好，雖然答案不盡如人意，但是比他想像的要好。

凱瑟琳看得喜眉笑眼，這個工程下來，她又能小賺一小筆，而岳瘤子卻是冷不丁地出聲發問，「小陳，這個項目完成，日常維護費用是多少？」

不過他還是要略略暗示一下，「維護設備的運轉，花不了多少錢，一個月有個百十來萬，保持最低生產就夠了，一年都不到兩千萬。」

不過植株尚未過冬，種子的繁殖和發育也沒有觀察到，羅區長打算再細細觀察一年，如果情況屬實，等到後年或者大後年，成績就可以拿出來了——沒辦法，成績出得太快，容易影響含金量。

事實上，他以前沒跟陳太忠接觸過，這次回來之後，也不怎麼搭理陳書記——他在北崇有親友，但是都斷了交情，正所謂無欲則剛。

「這個東西收益不行，垃圾也很不好處理，你要為北崇老百姓負責，」岳瘤子眉頭緊皺，他在回鄉之前，對北崇的大致情況還是了解了一下。

目前這幾千株植株，在煤場一個空置的院子里，這裏二十四小時有人看守，不虞出現意外，而頁岩油煉製基地的和*圖*書人，只有暢玉玲知道這個，消息封鎖得比較嚴——騙經費，也要有個正確的態度。

對小陳一句又一句地問，是他真的希望北崇好，小陳真要不理會他，那也就不理了，一個過氣的少將而已——就像陳太忠來北崇好幾年，基本不跟他打交道，他生氣了嗎？

「那可太謝謝您了，」陳太忠又驚又喜地回答，心說果然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老將軍居然有這樣的門路？「您放心，我回頭就發公告，讓大家表決……支持率不到百分之九十，那就不算通過。」

有了這些人，十月四號的演出，是異常的成功，令陳書記感到驚訝的是，他以為瑞奇·馬丁已經過氣了，不成想周邊地市居然趕來了一萬多號人，專門來看他。

所以他現在的提問，看起來隱約有點刁難的意思，但實則不然，他是真心為北崇好，只是方式直接了一點，那個年代過來的人，大部分都是這樣。

在基地奠基之後，曾經有短暫的停歇，那時三通一平搞完了，施工圖還沒有出來。

到演出快要結束的時候，天上又下起了小雨，不過組織方也習慣了，文化節舉辦了四屆，每年演出的時候必然下雨，這已經成了規律。

開什麼玩笑，區里會有幾個人在乎陽州戶口？朝田戶口或者還可以商量，正經是縣級市了之後，北崇再發各種全民補貼，無須再在意任何人的意見。

所幸的是，李強的反應也極快，他笑著點頭，「確實是初步掌握了技術www.hｅｔuｂｏｏk.ｃｏｍ•ｃｏｍ，不過想要完善，還需要一個過程。」

不過這次來的人里，外地人實在多了一點，在離場的時候，多少還是有點小騷動，而外面停車場雖然大，車輛卻也極多，一度造成了輕微的擁堵。

對這開國少將來說，能源安全是要強調的，但是他也知道，這項目是賠錢賺吆喝的，想當年北崇為三線建設不出了不少力，可事實上，有些建設到了後來，真的成了地方上的負擔。

「北崇沒出一分錢，國家總不能看著這麼大的投資不管，」陳太忠笑一笑，並不正面回答——當著這麼多人，有些話也確實沒辦法說。

第二天，小雨依舊不斷，趙老、岳老、李強、荊紫菱和凱瑟琳等一行人，冒雨參觀了在建的頁岩油煉製基地。

演出還是在民兵演練場進行的，北崇的門票收費不高，最好的位置也不過五十元一張，最邊角的是十元一張，當天進場的群眾，達到了六萬人，那叫個人山人海。

羅雅平登時恍然大悟，她雖是搞技術的，卻不是食古不化的那種，心說若是效果真像陳書記說那麼好，不多多地騙點經費，天理不容啊。

這是九月上旬發生的事兒，陳書記說，這些植物都是他在煤堆上發現的，並且培育了一下，感覺確實不錯，有較強的繁殖能力。

如果說陳文選的接待級別比較低，那心連心的人來了之後，發現北崇搞的這個文化節，規格還是極高的。

生物的進化和變異，都是有規律可循的，偶爾幾株和_圖_書變異植株不難找，但是這樣的變異植株，在油頁岩上也不過是勉強能生存，想長得旺盛很難，而想把這種變異的特性遺傳下去，就更難了。

所以羅雅平雖然氣憤，卻不能辯解。

終於有人能欣賞到哥們兒下的功夫了，陳太忠長出一口氣，有淚流滿面的衝動。

李強只知道，北崇農業局的院子里，有幾棵小草，自然要用話岔開，而岳少將大約也是猜到了「真相」，所以也不再追究——有成績了，待完善，他還能說什麼？他終究也是北崇人。

「北崇大部分都是農業戶口，」陳太忠先強調一句，然後才冷冷一笑，「至於說其他……這幾年，市政府對北崇沒做過任何扶持，是吧，李書記？」

炸掉那個小山脊，那邊還有塊空地，陳書記往東指一指。

岳少將聽陳太忠這麼說，也沒在意，活到他這個年紀，見到過太多的事情了，他固然相對耿直，但也不會輕易得罪人。

在建中的基地，佔地面積極大，一期就有八百余畝地，大家走了二十來分鐘，開始迴轉，岳瘤子又問陳太忠：要是上二期，這也沒地方了，全是山啊。

她有點不能忍受這種說法，然而到最後，她還是看一眼陳太忠，將嘴裏的話咽了下去。

頁岩油的煉製，全國絕對不會只一家，北崇搞出這種成績，是具備推廣意義的，從環境角度解決了煉製頁岩油的後顧之憂，多要點錢算什麼？

所以他有興趣關心另一個問題，「小陳，據說北崇在申請撤區改市，你確ｈｔｔｐs://ｗwｗ.ｈetubｏok.ｃｏｍ.ｃom定大家都願意放棄市區戶口？」

我們明明是很成熟了，好吧？羅雅平聽得有點惱火，這是她負責的課題，李書記如此說，看起來是在維護北崇，實則是在打馬虎眼。

所幸的是，北崇的協防員和民兵都是鍛鍊出來的，終於在近一個小時內，完成了六萬人的疏散。

羅區長挺高興，就打算大張旗鼓地培植，結果陳書記表示：噓，先別說出去，說出去可就不靈了……咱們怎麼騙科研經費？

李強摸出一根煙來點燃，看著窗外的雨絲髮愣，就只當沒聽到這話——你想說陳正奎的壞話，那隨你，別把我扯進去，看不見旁邊還有省工商局局長黃耘在場？

這一點，相信老百姓們都看得清楚。

不過話說完之後，他就後悔了，心說北崇十有八九是在糊弄老將軍，我這一接話，不是得罪人嗎？罵人不揭底，打人不打臉啊。

原省工商局局長庄壁梵已到58歲，去了政協，黃局長是去年上任的，也是才口出來的人，表面上對北崇還算友善，但是……誰知道人家心裏真的怎麼想？

尤為有意思的是，這個班子里，不乏眼光凌厲之輩，因為他們對品牌的追求，連安吉拉和貝拉也被人認了出來，認出瑪麗莎的也不少——這都是國際超級名模。

僅僅是門票收入，就有一百五十余萬元。

所以他不接這話茬，只是微微一笑，「要是老百姓都同意，沒準我可以幫你問一問，先說好啊，得大家都同意才行……我這一把年紀，可不想讓別人戳脊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