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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們登時就怔住了，陳太忠不管那麼多，帶著暢玉玲進了電梯，到了十六樓之後，來到馬穎實的公司。

等了一陣之後，大家還是聯繫不上馬穎實，陳太忠站起身，一抬手扔出個煙灰缸，將辦公室里的魚缸砸得稀爛，「玉玲，走……過兩天再來。」

陳太忠抵達凌雲閣的時候，屍體已經被抬走了，隔離帶還在，地上留著斑斑血痕，還有一些粉筆劃著的圈圈。

陳太忠手上的臂力器狠狠一砸，十個毫米厚的玻璃門被打得四散飛濺，在一片尖叫聲中，他慢吞吞地走了進來，四下掃一眼，「打擾了，馬老三在不在？」

暢玉玲看到葉曉慧的慘象，早就哭得兩眼通紅了——她認識葉曉慧，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以前也就算了，最近因為劇本的事，兩人相互聯繫也非常頻繁的。

就像一輛橫衝直撞的坦克一樣，他一路砸到了馬穎實的辦公室，然後一抬腳，踹掉了馬總辦公室的大門，走了進去。

這一記耳光，把人抽醒了，市局再沒人刁難，不多時，陳太忠看到了葉曉慧的屍體，身上有淤青，眼角紅腫，他掀起床單一看，下身一片狼藉。

其間也有人想上來攔，被他直接一棍子打得吐血，走進馬穎實辦公室之後，他又是噼里啪啦一頓砸，然後往沙發上一坐，看一眼探頭探腦的人群，「給馬老三打電話，說陳太忠在這兒等他。」

「這這這……這位先生，」門口的接待小姐哆嗦了好一陣，ｈttｐs://ｍ.ｈｅｔｕbook.cｏm•ｃoｍ才戰戰兢兢地回答，「馬總不在，您找他有事嗎？有預約嗎？」

「你又不是她的直系親屬，」法警淡淡地說一句，很有點陰陽怪氣的味道。

陳太忠想也不想，一抬腳就將此人踹了出去，然後抬手招一下，「來，有種再上來，你後半輩子養老的錢，算我的。」

其實來的保安和警察都知道，這是馬書記三公子的地盤，大家也有心討好政、治局委員，但是這凶人敢直接打上門來，馬三公子都不敢露面，大家就要考慮一下應對了。

只看那下身，提取物里沒有異常才怪，沒有精|液也得有甲基硅油，而法警更說了明天早晨火化——有心人能聽得出來，這是看不過眼了，不平則鳴。

陳太忠上次跟孫淑英來過一趟，那次是金龍大巴，在門口就被門衛查，這次他開了奧迪車，跟門衛說一聲找十六樓的馬穎實，馬上就過去了。

這魚缸真不小，佔地長有近三米，寬有一米半，高也有兩米，差不多是九個立方，裏面有十來條魚，最大的一條，幾乎有一米長，也不知道是什麼魚。

「我們馬上派人找馬總，」一個三十齣頭的女人走了過來，相貌尚可，看起來像個中層管理人員——沒辦法，這個時候沒有男人敢面對陳書記，「有什麼要求，您也可以提出來。」

陳書記不會就此罷手，他砸了馬穎實的辦公室，丟下了過兩天再來的狠話不和_圖_書說，下了樓就直奔八一禮堂而去，那裡還有馬老三房地產公司的售樓部和樣品房。

他將車停在樓門口，從紙盒裡拽出臂力器，拎著就走進了大廳，旁邊有保安覺得不對勁，就走了過來，他一抬臂力器，冷冷地發話，「冤有頭債有主，找十六樓馬穎實……我是陳太忠，不想死的滾遠一點。」

「你是說要襲警……在市局？」小警察沉著臉發問。

「我是她的父母……官！」陳太忠一抬手，在對方胸脯上輕輕戳兩下，「誰要敢下令火化她，我弄他全家……你攔不住無所謂，記住是誰下的指示，我就放過你。」

陳太忠也不理會這些，拉著暢玉玲的手，趟著水往外走，而馬穎實公司里的人在忙著應對突如其來的水，也沒人刻意去找他們麻煩——其實不是沒人，而是不敢。

公司里其實有人上班，還不少，對房地產公司來說，五一可不是休息的日子。

嘖，陳書記見到這場景，就有點微微的猶豫，看到葉曉慧死亡的慘象，他胸中就是一團戾氣——這可是北崇的子民，正是花一般的年紀，就這麼被人摧殘了。

反正符莞兒只是被牽扯進這事，絕對不會跟葉曉慧的死有任何關係，只衝她先預警又躲起來的行為，就可以排除這嫌疑——當然，這是邏輯上的推理，並沒有任何證據。

不過他的車到達的時候，那邊已經知道了消息，並且準備了應對，十幾個售樓小姐排成隊站在門口，有的人和*圖*書臉上帶著明顯的恐慌，見陳太忠拎著臂力器下車，她們齊齊地一鞠躬，「陳書記好。」

不過聽到陳書記的招呼，她還是果斷地邁開腳步，事情發展到現在，她已經深陷其中，只為自己的安危，她也要必須緊跟陳書記。

「你他媽正處了嗎？別跟我扯犢子……我區里人死在這裏了，」陳太忠臉一沉，他的心情不是一般地糟糕，「再多說一句，我揍你！」

沒辦法，體制內就是體制內的，這個正處的優勢實在太大了，就算葉曉慧的家人，來了市局敢給人一耳光，鐵鐵也是吃不了兜著走——親生的父母不算什麼，還是要說父母官。

「沒有異常，」陪同的法警面無表情地回答，「如果家屬沒有異議，明天早晨火化。」

暢玉玲接了他的電話，匆匆趕來，「老大，案子市局接手了。」

說完之後，他轉身往外走，「玉玲，跟上……你也是證人，要注意安全。」

「滾，」陳太忠看也不看他們一眼，「馬老三都不敢來，你們裝什麼逼？送死不是這麼送法……朝田也有自費烈士？」

他是強壓怒火，想通過正當渠道解決，但是沒有人跟他溝通，他才砸了馬穎實的公司，接下來他就打算砸這個售樓處的，可是看到這幫售樓女孩，真是有點膩歪——要是一排保安站在那裡鞠躬，他直接就衝上去了。

沉吟一下，他將臂力器丟回車上，淡淡地說一句，「給你們二十分鐘聯繫馬老三，他不能出現的話ｈｔtｐs://m•ｈetuｂoｏｋ•ｃom•com，我要砸了售樓部……玉玲，計時。」

「我要是劉旺，也會把她藏起來，」陳太忠嘆口氣，事涉局委公子，劉校長也惹不起，這時候就只能躲起來，誰出頭誰倒霉。

馬老三的反應沒等來，倒是不多時，保安和警察沖了進來，「你幹什麼的？來這兒搗亂，受了誰的指使？」

「啪」地一聲脆響，陳太忠想也不想，抬手就是一記耳光，「你算什麼玩意兒？滾，叫能做主的來！」

終究是不能走正當程序，陳太忠嘆一口氣，這時候追究屍檢的細節，真的是毫無意義，註定不會有任何收穫，於是他搖搖頭，「繼續凍著，不許火化……我說的。」

一邊說，他一邊慢吞吞地前行，手裡的臂力器，卻是左右橫掃著，一個個玻璃隔斷，一台台的電腦顯示器，被他毫不留情地砸得稀爛。

暢玉玲摸出手機，定上鬧鐘。

陳太忠沉著臉走上車，才要打著車，想一想之後，又撥一下馬穎實的號碼——如果我是你，絕對不會躲避必然要發生的事。

「我找他什麼事兒？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嘛，」陳太忠哈地笑一聲，一抬手，將接待小姐面前的桌子砸得稀爛，「他殺了我的人……要償命的。」

於是他驅車前往馬穎實的辦公地點，半路上還停下車，在體育用品商店買了一根大號臂力器，暢玉玲看到了，卻是不敢阻攔——事態發展，已經遠遠超出了她的控制能力。

陳太忠淡淡地看他一眼——兄弟，你算個膽htｔps://ｗｗｗ.ｈｅｔｕboｏｋ•cｏm.ｃｏm子大的。

「陰|道提取物，有什麼異常？」他很隨意地問一句。

「那就先去市局，」陳太忠載著她直奔市局，開了一陣問一句，「還沒聯繫上符莞兒？」

小警察一摔手上的筆，就要往上撲，想了一想之後，終於還是忍住了，一張小臉漲得通紅，轉身走了。

「你怎麼知道就是葉曉慧呢？」接待的警察狐疑地看著他。

「馬總不在，」有人悶聲悶氣地回答，不過這聲音來自桌子底下，也不知道是誰說的。

然而非常遺憾的是，馬總的手機依然不在服務區，陳書記嘆口氣打著車，「這是給你臉，你不要臉啊。」

陳太忠一個煙灰缸砸過去，正中這大魚的頭部，它跌出魚缸之後，在地上蹦了兩下就不動了，而好幾立方的水湧出來，整個辦公室登時就亂套了。

說話間就到了市局，陳太忠亮出區委書記的身份，說今天凌晨死在凌雲閣的女孩兒，很可能是我北崇的百姓葉曉慧，我要看屍體。

「沒有，」暢玉玲搖搖頭，「我不想騷擾她的外公外婆，而劉校長也不知道她去哪兒了……還說這是常態。」

「可現在是長假啊，上面沒人辦公……」一個年紀大一點的保安，陪著笑臉往上湊。

女孩兒有些市儈，又愛慕虛榮，但這都不是大毛病，年輕嘛，誰沒有年少輕狂過？

奧迪車在信貿大廈停下，這是三十二層的5a級寫字樓，毗鄰省委，馬穎實目前最大的項目是在八一禮堂，但那裡是他的籌建處，公司本部就是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