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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清

作者:青玉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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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卷 干戈戚揚 第三四五章 英倫上下,王室政府,皆戴殿下之大德!

第十二卷 干戈戚揚

第三四五章 英倫上下,王室政府,皆戴殿下之大德!

你今天說話,遣詞用句,真是挺誇張的呀!
分賓主坐下,奉茶的侍女一出去,門一掩上,「阿安道」便身子微微前傾,目光灼灼的說道:
關卓凡抬手虛虛一扶,含笑說道,「看來,爵士也是性情中人,『乘興而行,興盡而返,何必見安道耶』?」
哎,這不就是在外頭打了個轉兒嗎?
說著,再次拱了拱手。
不過,「安道」是字,「徽之」卻是名,這一層,你老兄可能還有些沒搞明白。
還是「最堅定的支持」?
關卓凡不能不接茬兒,雖然沒說話,但以目相詢。
「因此,」「阿安道」的眼睛更亮了,「我本人——同時,亦代表女王陛下政府,對中國天主教『別立一宗』,卓然獨立於羅馬教廷,表示最堅定的支持!」
門上奇怪了:不論您家裡出了啥急事兒,都得從我這兒往裡頭報——可是,今兒晚上,並沒有英國駐華公使館的人過來給我說您那兒出了啥事兒啊!
關卓凡真正是意外了。
呃,他們兩位,是吵了起來嗎?
這——
好傢夥——「天賦的權利」?
「爵士太客氣了。」
那麼,從中國和教廷的破裂中,英國人能夠獲得什麼好處呢?
哦,是這麼回事兒。
「爵士盛情可感!」關卓凡從容說道,「貴國為國際領袖,到時候,自然多有仰仗之處的!」
關卓凡心中嘀咕:這位「安翁」,興緻簡直好的異常啊!這一個小時之內,都發生了些什麼?
未曾想,英國人竟如此「盛情可感」?
「鄙人和-圖-書之行為,實在荒唐!實在荒唐!請殿下恕罪!恕罪!」
西班牙早已敗落的不成樣子了;而奧地利——敗於普魯士之後,這個原本的歐陸次強,衰朽之原形曝露無遺,是再也回不過氣兒來了。
眼下,阿爵士二度登門,卻是滿面春風,眼梢眉角,都是笑意,並口口聲聲,「請貴綱紀稟告輔政王殿下,方才鄙人匆匆辭出,是因為家裡出了點急事兒——這個,失禮的很!失禮的很!現特來向殿下告罪!告罪!請殿下無論如何,撥冗賜見!」
「女王陛下說,」阿禮國繼續說道,「她不能再沉湎於對亡夫的思念而不可自拔了!不能繼續呆在懷特島上離群索居了!她得從奧斯本宮搬回溫莎堡,重新投入工作,照料家人,履行自己作為國王和母親的責任!」
關卓凡曉得,約翰牛從不做無益之事,阿禮國更是一隻老狐狸,那麼,英國人如此熱心於中國的「別立一宗」,所求為何呢?
本來,關卓凡的計劃,中國天主教「自養」、「自治」、「自傳」乃至「別立一宗」,並不需要英國的直接支持——只要英國不反對,就算達到目的了。
倒是不能不多留一個心眼兒。
你又作揖、又拱手,一副眉飛色舞的模樣,中國「別立一宗」,對你到底有多大的好處啊?
「殿下這是擬我以王徽之了!——王徽之是中國最偉大的書家之一,我榮幸的很!榮幸的很!」
一見面,阿禮國便照中國的禮節,長揖到底:
hetubook•com.com且,不斷使用「天才的」、「偉大的」、「正當的」、「天賦的」等一系列誇張的、熱情洋溢的形容詞——似乎,對於中國天主教的「別立一宗」,阿禮國這個英國駐華公使,比中國的輔政王殿下本人還要上心似的?
說罷,一溜煙兒的去了。
退一萬步,就算俄國人跳出來了,單打獨鬥,老子也不怕他!
關卓凡暫時只能從法國這條線上去想了:中國同教廷的關係徹底破裂,法國自然沒有「護教」的差使可幹了——這應該為英國所樂見。
說到這兒,笑容再次回到了阿禮國的臉上,「敝國可不是受殿下惠極深?又怎能不戴殿下之大德?」
不過,也樂不到這個程度啊?
「不,不!」阿禮國連忙說道,「敝國受惠極深!受惠極深!——從王室到政府,皆戴殿下之大德!」
頓一頓,「確診才能對症下藥,諱疾忌醫,只會加重病情——這一層,不必說了。」
走的時候,阿爵士的形容是很奇怪的:蹙眉、低頭、急趨、一聲不吭、誰跟他說話都不搭茬兒——而王爺也沒有送出來。
當然,見還是要見的。
倒是不可小覷啊!
這個「家裡」,自然是指英國駐華公使館。
關卓凡頗為意外,你個洋鬼子,居然曉得「乘興而行,興盡而返」的出典?
「哈哈哈」過了,阿禮國極感嘆的來了一聲,「唉——」
關卓凡目光一跳。
看來,這幾年,你這個駐華公使,還真是「愛崗敬業」,對於中國,時m.hetubook.com•com政之外,歷史、文化,也很下了一番功夫呢!
「有一件事情,」阿禮國慢吞吞的說道,「一直沒有跟殿下回稟……」
於是,「極好!安翁,請罷!」
「這……倒叫我不曉得說什麼好了。」
咦?啥意思?
「是的,」關卓凡點了點頭,「希望我的這個舉動,沒有給貴國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不,」阿禮國搖了搖頭,臉上笑容隱去,「真不是客氣——」
微微一頓,「哦,到時候,也許就不叫『天主教』了,那麼,稱……『中國宗』如何?哈哈!」
就算翻臉,也不怕他。
這句話,帶著明顯的調侃乃至譏諷,但阿禮國毫不介意,直起身來,大笑著說道:
再一頓,「更重要的是,亞特伍德爵士在信中說,利奧波德王子確診血友病之後,女王陛下獨處之時,失聲痛哭,並對近侍表示,她對不起國家和家人——」
所以,只要英國不加干涉,活兒就齊了——中國天主教「自養」、「自治」、「自傳」乃至「別立一宗」,在國際上,就不存在實質性的阻力。
當然,這個就不必提了。
再一頓,「不過,『徽之』涯岸太高,我不敢高攀,那就……攀一攀『安道』吧!——『阿安道』,殿下以為何如?」
頓一頓,「嗯,既如此,我就順桿兒往上爬,以先賢的字型大小,為自己的字型大小,以表仰慕——我要替自己起一個中國的字型大小!」
……
「自立教會」,「自養」、「自治」、「自傳」,已https://m.hetubook.com.com經足夠激進;而阿禮國卻跳過了「自立教會」,支持更加激進的「別立一宗」,這——
啥意思?
新教方面,中國「自養」、「自治」、「自傳」也好,「別立一宗」也好,都不是禁教,本質上,只是同羅馬教廷爭奪地盤,對於新教國家來說,屬於「天主教內部事務」,本就不會有多大的干涉的興趣,英國若不反對,其餘新教國家,自然更加作壁上觀。
「安翁」再次大笑,「殿下請!殿下請!」
這個疑問,當然不會說了出來,只是極客氣的,「阿爵士請小坐,我這就去通報——」
「不敢,爵士請說。」
「這……怎麼說呀?」
剩下一個俄羅斯,他是東正教的,難道跳出來替天主教出頭?木有這個道理吧?
「亞特伍德爵士致信於我,」阿禮國說道,「利奧波德王子已被確診為血友病……」
頓一頓,「利奧波德王子罹患血友病,固然是一個悲傷的消息,可是,女王陛下因此而振作起來,朝野上下,都大大的舒了口氣!這真是——不幸之中之大幸!」
則,「家裡出了點急事兒」——您是咋曉得的?
天主教方面,教廷自個兒是沒本事來找中國的麻煩的,而打敗了法國,主要天主教國家,也就剩西班牙、奧地利兩家了,這兩家,都同中國著有某種特殊的關係,不至於因為中國「別立一宗」就同中國翻臉的。
朝內北小街的門上,可是沒有想到,一個晚上,阿爵士居然二度造訪?——看一看時間,嘿,前後間隔還不到https://m.hetubook•com.com半個時辰!
「好說!好說!」阿禮國拱了拱手,「咱們是朋友!哎,實話實說,這件事情上,敝國還真是有一些經驗,可以拿來同貴國分享呢!哈哈哈!」
這都是從未有過的。
「循血友病方向檢查利奧波德王子的病因,」阿禮國繼續說道,「乃是出於露易絲公主的建議;而露易絲公主的這個建議,則又是出於輔政王殿下的建議——是吧?」
還有,中國即便不「別立一宗」,只是「自養」、「自治」、「自傳」,法國一樣是沒有「護教」的差使可乾的呀?
「嘿嘿!」阿禮國的上身,前傾的更厲害了,「事實上,受殿下惠者,還有一班公主、王子,尤其是……露易絲公主!嘿嘿!嘿嘿!」
得報,關卓凡也很意外:這個阿禮國,到底在玩兒什麼把戲呢?
「我仔細想過了,殿下的『別立一宗』,真正是一個天才的、偉大的構想!同時,這也是中國正當的——嗯,不止於『正當的』,應該說,這是中國的……天賦的權利!」
中國天主教「自養」、「自治」、「自傳」,教廷若捏著鼻子認了,到底還能保住一個「正朔」、「宗主」的名頭;中國若「別立一宗」,雙方的關係,可就徹底的掰掉了——
於是,「請吧!」
「原本,」阿禮國眉頭微蹙,「對於女王陛下的不正常的狀態,樞府諸公——也包括我這個小角色,都十分擔憂——既為女王陛下御體之康健擔憂,亦為……國家元首不在其位而擔憂。」
頓一頓,關卓凡也拱了拱手,「慚愧,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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