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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中國政府固然沒有發布過相關的禁令，法國政府和遠征軍，也沒有發布過類似的禁令。

帶隊的法國軍官只好說，目下是戰爭期間，煤炭屬於「禁運物資」，你運煤炭，就是「違禁」，就要扣押！

航行在「北京—東京」艦隊最前頭的，是旗艦——同時亦為第一分艦隊之旗艦——「窩爾達號」。

除此之外，今天早上六點鐘左右的時候，艦隊俘獲了兩隻中國運煤船——這也是一件很有意思、叫人很高興的事情呀！

在島嶼障目、距離遙遠、天氣陰晦兼前有「狼煙」瀰漫干擾的情況下，若不是事先已有了足夠的情報，即便最有經驗的瞭望手，也會忽略掉這十幾縷隱約的煙氣，但「冠軍號」的瞭望手自然不同，他當即做出了判斷：

瞭望手拿起望遠鏡，凝神細看。

……

「銀海號」船主只好不說話了。

「窩爾達號」的艦橋上，薩岡將軍、孤拔上校，師兄弟並肩而立。

於是，「銀海號」船隊便m.ｈｅｔｕbｏok•cｏm.ｃom被強行編入「北京—東京」艦隊的後勤分艦隊了。

就在這時，「冠軍號」瞭望手敏銳的發現了，「狼煙」之外，隔著黃龍山，隱隱約約，天邊飄搖著一縷縷異樣的煙氣。

這兩船煤，對於「北京—東京」艦隊來說，意義重大。

原本的八至九節的巡航速度，迅速提升至十節以上，顛簸加大了，一隻只戰艦劈波斬浪，干舷較矮的，海浪撲上艦艏甲板，又迅速的退回海里。

在主甲板上活動的官兵們，都看見了馬跡山最高點插旗崗上——也是整個蘇竇山的最高點，「狼煙」正熊熊燃燒。

薩岡、孤拔的性格，都屬持重一路，但幾天下來，內心都不能不油然而生睥睨海天、唯我獨尊之慨。

蘇竇山南側海域之盡頭，就是「蘇黃水道」了。

「冠軍號」掛出旗號：

而桅盤內的瞭望手，一眼便看見了，遠遠的黃龍山頂，另一股「狼煙」，亦正衝天而起。

「截斷中ｈｔtｐs://m.hｅtubｏoｋ•coｍ.com國的血管，摁住中國的心臟」，不是一日之功，而杭州灣外海距西貢，距離遙遠，後勤補給，是一個重大的挑戰，有了這兩船煤，別的不說，煤炭儲備一項，一下子增加了整一倍，薩岡、孤拔的心情，能不好嗎？

「北京—東京」艦隊自馬祖起航起來，一直貼近海岸線航行，中國人遠遠看見了，或如臨大敵，或望風披靡，一路之上，艦隊沒有遇到過任何的挑戰和麻煩。

帶隊的軍官被懟的啞口無言，終於惱羞成怒了，喝道：「我看你的腦子不大清爽！要不要到海里去清爽、清爽？」

正要將下面的話說了出來，一轉念間，又覺得有些擬於不倫，不由躊躇了一下，打住了。

「銀海號」船主大不服氣，說，目下是戰爭期間不錯，可是，哪兒來的「禁令」，定規煤炭為「禁運物資」？

未做強壓通風設計的「伏波級」標準巡洋艦和「福星級」炮艦，則開動鼓風機向爐膛內吹風和-圖-書，以促進燃煤充分燃燒。

孤拔卻沒有什麼顧忌，微笑著替他說了出來，「——海盜！」

當然，正式開始「截斷中國的血管，摁住中國的心臟」之前，「禁運令」一類的門面功夫，是一定要做的，可是，無論如何，目下，確實不存在這樣的禁令呀！

「北京—東京」艦隊已經進入「黃李水道」了！

再一頓，「現在，『銀海號』給了我們一個啟示——米糧一項，何必求諸於陸地？咱們的『禁運』，重點本就是中國的『漕運』——截他幾船『漕米』，不就什麼都有了？」

「發現敵蹤，全速前進！」

說是兩隻，其實一共三隻——兩隻無蒸汽動力的載煤船，一隻名曰「銀海號」的蒸汽動力拖船，滿載煤炭，從基隆出發，目的地上海；發現身後出現法國艦隊后，運煤船隊曾試圖改變航線，但一拖二、滿負荷的船隊，航速很慢，因此，艦隊派出的三等巡洋艦「努美阿號」，輕而易舉就追上了「銀海號」船隊。

「和*圖*書生火」們都已赤|裸上身，渾汗如雨，鏟起鏟落，不間斷的向鍋爐內填煤，儲蓄蒸汽壓力，保證軍艦以要求航速行使。

「對！」薩岡哈哈一笑，「這就像——」

而且——

十二點零五分，艦隊啟航二十五分鐘后，「冠軍號」第一個轉過了蘇竇山西南端的馬跡山。

「冠軍號」、「射聲號」和「龍驤級」裝甲巡洋艦、「策電級」穹甲巡洋艦的鍋爐，都做了彼時最先進的強壓通風設計，輪機艙內，很快便進入了令人不適的高壓狀態，若由外頭初初進來，無不有窒息之感。

距離尚遠，又隔著一個島，準確數目暫時無法確定，不過，總有……十幾縷吧！

甲板下，輪機艙內，昏黃的燈光中，爐火熊熊，熱浪滾滾。

逼停運煤船隊之後，法國人登上「銀海號」，說「銀海號」涉嫌運送軍用物資，必須予以扣押。

……

十四隻戰艦次第轉過馬跡山，盡數進入蘇竇山南側海域，然後，略略調整航向，沿蘇竇山南側，向東行駛。

「hｔｔｐs://m•hｅtｕｂoｏｋ•cｏｍ.ｃｏｍ銀海號」船主據理力爭，並拿出買賣合同等憑證，說自己是純粹的商人，這兩船煤，是運到上海出售給當地煤行的，與政府及軍隊皆無關係。

遠遠望去，整支艦隊，猶如十四隻首尾相銜的巨鯨，在波濤涌動的海面上，奮力前行。

「蘇竇山上，有潔凈的水源，」孤拔說道，「食水的補給，不必擔心；這一帶，魚獲豐富，士兵們的蛋白質的補給，也是有保證的；唯一可慮者，就是米糧——」

經過長時間航行，目的地在望，自然令人興奮；而大型武裝巡遊帶來的滿足感，也是好心情的來源之一。

雖然，凌晨四點前後，天氣開始變過了，天上星月隱身，海面風浪變大，艦隻變得更加顛簸了，有時候，要手把艦橋欄杆，方能企穩，不過，這並沒有影響到艦隊正、副司令的好心情。

頓一頓，「咱們原先的計劃，是派出『征糧隊』，登陸杭州灣沿岸，收集糧食，不過，這樣做，風險頗大——『征糧隊』的兵力不厚，若遭到攻擊，難保沒有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