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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清

作者:青玉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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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卷 天行健 第二百零八章 禍不單行

第十三卷 天行健

第二百零八章 禍不單行

還有,「射手座號」雖也算是泊在港灣的東部,但到了「射手座號」這兒,港灣已經開始向內收窄,因此,「射手座號」的泊位,更靠近港灣的中間線,而諸艦的分泊,既是一個左右相對、雁翅排列的格局,「射手座號」的泊位,也就更接近於艦隊的中間線,因此,「射手座號」的視野,會更加……「客觀」些。
艾克托爾焦急的喊聲,忽遠、忽近。
「阿米林號」上的哪個炮手,過於緊張,不小心拉響了牽索?
椰絲。
他還勸我不必太過緊張,說什麼……嗯,「將軍未免過慮了」、「大霧天氣,敵我共險,濃霧之中,中國艦隊,正常航行都未必做的到,何談『悄悄掩至、突然攻擊』」,云云。
於是,不由就問了出來,「『墨洛溫王朝號』呢?」
紀堯姆微透一口氣,香根鳶尾——果不愧為法蘭西之國花呀!這個,頗有庇佑加持之功效呀!
他想起了自己的那個「好像啥地方有點兒不對勁兒」的感覺——原來如此啊!
「『墨洛溫王朝號』傷的也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輕,」艾克托爾說道,「水線的位置,破了不止一個洞,進了不少水,不過,還好,裂口都不算太大,都堵住了!」
紀堯姆想起了那個景象——黑暗中,「敵艦」傳出一連串爆響,緊接著,一大團火焰升騰而起。
如此一來,就相當於——兩條三等巡洋艦,也都沒了!
我……靠!
艾克托爾的聲音里,再一次帶出了哭音,「很不樂觀!將軍!很不樂觀!」
真正是……無話可說啊。
「可能是天太黑、霧太大的關係,」艾克托爾說道,「加上趕的太急了些,進入灣口的時候,『冰霜號』和『薔薇號』……撞在了一起!」
可是——
牽索不比扳機,必成年男子猛力去拉,方能扯動,哪兒那麼容易「走火」?
不過,這一回,不是做夢——乃血壓急劇升高所致也。
可是,布爾熱,他還……在嗎?
兩條二等巡洋艦——都沒了!
莫說布爾熱了,就是「阿米林號」——還在嗎?
槍支走火尋常事www.hetubook.com.com,大炮「走火」,幾乎聞所未聞!
「將軍!將軍!」
可是——布爾熱中校瘋了嗎?他為什麼要對「黎塞留主教號」開炮?
艾克托爾說到這兒,不勝負荷似的,停下來,喘了兩口大氣,才繼續說了下去,「至於『卡戎號』——還算好,沒有沉沒,可是,輪機艙受損嚴重,基本上……呃,應該已經失去動力了。」
「卡戎號」——既失去了動力,既只能靠別的艦隻拖行了。
這是被擊中要害了——或者彈藥庫,或者鍋爐艙。
與「墨洛溫王朝號」遙遙東西相對者,是兩條機帆快船的另一條「香根鳶尾號」,「墨洛溫王朝號」既不免於難,那麼,「香根鳶尾號」是不是也——
因此——
「阿米林號」——當然是艦艏朝澳口,艦艉朝島心,即艏北艉南了!
事實證明,自己對於「敵艦」何以艏北艉南的疑惑不為無因——所謂「敵艦」,原來就是「阿米林號」啊!
唉,個中緣由,只有見到了布爾熱,當面詢問清楚了……
他好和-圖-書不容易再一次緩過勁兒來,啞聲問道,「布爾熱中校……呃,我是說,目下,各艦的情況,怎麼樣啊?」
紀堯姆略一思索,就曉得艾克托爾話中之意了——七隻艦船之之中,「射手座號」的泊位,是最靠裡邊兒的,而且,對面沒有另一隻艦船與其遙遙相對——也就沒有「敵艦」與其「對轟」了。
「是『薔薇號』撞的『冰霜號』——攔腰撞上去的!」艾克托爾說道,「『冰霜號』當場就沉沒了!『薔薇號』雖未沉沒,可也傷的不輕——大半個艦艏都碎掉了!」
「其實,」艾克托爾繼續說道,「炮擊開始沒多久,我們就發現事情不大對勁兒了,也曾以汽笛和燈號提醒炮擊的雙方,會不會……搞錯了?可是——唉!彼時,已經打成了一團了!沒有人留意我們的信號!」
走火?
頓一頓,「『阿米林號』沉沒了,而且,解體了!『黎塞留主教號』……也沉沒了!只不過,情形比『阿米林號』略好一點——因為沒有解體,水又不夠深,所以,艦體並未完全沒入海中,和_圖_書桅杆、煙囪還在水面上,這個,算是……『坐底』吧!」
哦,「都」字不夠準確,我還有一條三等巡洋艦——「墨洛溫王朝號」。
紀堯姆的心抽緊了,血液一陣陣的往頭上涌,嘴巴里,好像咬破了一個黃連般苦澀。
「墨洛溫王朝號」泊在「克洛諾斯號」之右,希望它沒有捲入這場莫名其妙的「內訌」吧!
「怎麼?」
不過嘛——
沉默了好一會兒,紀堯姆努力壓抑著內心的絕望,顫聲問道,「那……港灣外的三隻炮艦呢?都回來了嗎?」
紀堯姆將軍的天地,再一次旋轉起來。
「克洛諾斯號」也「坐底」了,那麼,我看到的「幾根桅杆、一截煙囪」,是「黎塞留主教號」的?還是「克洛諾斯號」的?
「『香根鳶尾號』也受了傷,」艾克托爾繼續說道,「不過,傷的不算重,彈著點皆在水線以上,炮位也基本完好——」
過了好一會兒,紀堯姆才恢復了正常,他喘了口氣,做了個「我沒事」的手勢,可是,一時之間,還是說不說話來。
艾克托爾則又大大的嘆了口氣和圖書,說道,「唯一沒有投入戰鬥的……呃,不對,是唯一沒有投入炮擊的,只有我們『射手座號』!因此,泊在灣內的七隻艦船中,『射手座號』是唯一沒有受傷的——」
「回來倒是都回來了,」艾克托爾說道,「可是——唉!」
失去動力,形同失去戰鬥能力,短時間內,「卡戎號」是不可能投入戰鬥的——運氣不好的話,所謂「短時間」,就是整個法中戰爭期間了。
希望落空了,不過,就像艾克托爾說的——還好,至少,這條船,還能用。
雖然不算意外,但紀堯姆的眼前,還是一陣陣的發黑。
不可能啊!——布爾熱中校不可能瘋啊!他看上去,比我和莫奴里都要鎮定呢!
真是諷刺啊!卡戎,那可是冥河渡神啊!現在,要靠別人來「渡」他了!……唉!
什麼?!
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
「『克洛諾斯號』的情形,」艾克托爾繼續說道,「同『黎塞留主教號』差不多,也算是……呃,『坐底』了吧!」
頓一頓,「這個,大約同『射手座號』的泊位,也多少有些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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