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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戰先驅

作者:業餘狙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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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西行 第十一節

第三十四章 西行

第十一節

接下來自然輪到控方律師向托馬斯提問,福爾德走到托馬斯面前,開口問道:「托馬斯中校,您剛剛提到當您和您的部下穿著德軍制服混入德軍中又和德軍發生交火時,你們會脫掉德軍制服,那麼,你們如何能夠準確把握脫去敵軍制服的時機?又是如何在戰鬥之前做到這些的?要知道,如果您在戰鬥發生后還穿著德軍制服,是會被當作間諜的!」
周衛國微笑道說:「福爾德上校,我可沒這麼說。我的當事人雖然對他的部下下達了在行動中穿著美軍制服的命令,但他同時還命令他的部下在美軍制服下穿著德軍軍服,並且他們只是在滲透過盟軍戰線時才身穿美軍制服,而一旦被盟軍發現,他們會立刻脫掉美軍制服,露出裏面的德軍制服,以表明自己德國軍人的身份。更重要的是,我的當事人從未向他的部下下達過在遭遇盟軍並交火時還穿著美軍制服戰鬥的命令!至於有個別人沒有脫下美軍制服就與盟軍交火,那也只是個人行為,並不是我的當事人的責任。對於在實際戰鬥中使用敵軍制服方面,現行的相關法律中並無明確規定,根據『法無明文不為罪』原則,我的當事人在法律上是沒有罪的。而且,在國際法中,並沒有明確禁止使用敵方軍服,而只是強調『禁止不恰當地使用』,因此,相關規則應理解為『士兵在偷偷潛入敵方偵察或為保護自身不受傷害時,可以穿著敵方軍服,但在實際交戰時,必須穿戴與敵人有明顯區別的服裝或徽章』,我的當事人……」
托馬斯又盯著福爾德看了一會兒,突然做了一個令法官和觀眾們都大為吃驚的動作——他竟然開始脫自己的上衣!
難怪他宣誓的時候左手還戴著手套,原來他只是為了掩飾自己的殘缺。
首席法官說:「允准辯方律師的請求,控方律師,請向辯方證人道歉。」
托馬斯說:「當然可以,只要不涉及機密。」
福爾德說:「可你也無法否認奧托·斯科爾茲內上校是納粹黨員吧?」
周衛國站起,向法官致敬后說道:「控方在提出指控的時候,忽略了一個根本問題,那就是突出部戰役發生的大背景是一場戰爭!在戰爭中,交戰國為自己爭取利益,這本身就是再正常不過的,而出於戰爭的目的,在敵軍中製造混亂也是無可厚非的。在這一點上,德軍如此,盟軍也如此。就比如無論在北非還是在歐洲戰場,都經常有美軍或英軍的小股部隊在德軍後方活動,襲擊軍火庫、德軍後勤部隊和小股德軍,在德軍中製造混亂一樣。我的當事人是一名軍人,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作為國家戰爭機器的一部分,他沒有能力選擇自己的任務,只有儘可能完成自己的任務。」
福爾德對自己的這一番話很滿意,因為他終於抓住機會向辯方做出了暢快地反擊!
周衛國搖了搖頭,說:「沒有了,法官大人。」
周衛國頓了頓,繼續說道:「在舉證和法庭辯論階段,控方和辯方律師已經說了很多,現在,我不想再賣弄我的英文修辭和文法,只想強調幾點事實:事實1,在突出部戰役中,的確有德軍穿著美軍制服進入盟軍的戰線後方製造混亂,這些德軍的指揮官也的確是我的當事人奧托·斯科爾茲內先生,但是,我的當事人從未命令他的部下穿著美軍制服與盟軍作戰,相反,我的當事人還強烈要求他的部下在這種情況下一定要儘快脫掉美軍制服,表明自己的身份。事實2,我的當事人的確成功執行了很多次著名的特和圖書種作戰任務,但是,他從來沒有參与過任何納粹的種族屠殺,也從未傷害過任何無辜的平民。事實3,我們調閱了所有在突出部戰役中被盟軍抓住的『穿著美軍軍服的德軍』的審訊記錄,其中的確有人聲稱他們的任務是暗殺或劫持盟軍總司令艾森豪威爾將軍,但是,他們中沒有一個人能明確說出給他們下達這個命令的指揮官是誰,也沒有一個人能拿出見諸文字的命令!事實4,我們調閱了突出部戰役前後德軍總參謀部及蓋世太保的所有卷宗,甚至還有希特勒的日記、希特勒秘書的回憶錄,都沒有發現有關『暗殺或劫持盟軍總司令艾森豪威爾將軍』哪怕隻言片語的記錄!綜上所述,辯方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對我的當事人奧托·斯科爾茲內先生的兩項指控均沒有確鑿的證據。我們絕不能忘記,我們在今天用以衡量我的當事人的尺度,也就是歷史在明天據以衡量我們的同一個尺度。我們必須為我們今天的所作所為提供儘可能多的內在優越性和精神上的純潔性,以便有朝一日後世能把這次審判看成是人類實現了對正義的迫切要求。」
聽了周衛國的解釋,達斯多不由連連點頭,說:「的確是這樣。」
托馬斯說:「在法國佔領區聯絡組織法國地下抵抗力量,開展對德國佔領軍的抵抗運動。並負責這些抵抗組織與SOE及BCRA的聯絡。」
回到控方律師席,福爾德心裏還是萬分不甘,他實在想象不到,辯方律師怎麼可能找來這麼有力的證人?
福爾德愕然轉身看向證人席上的托馬斯,不由呆住了。
這時,觀眾席里突然傳來一陣陣驚呼聲,顯然觀眾們此刻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
福爾德面露喜色,說:「謝謝辯方律師,您的觀點與控方一致!看來對第一項指控,辯方並無異議。」
周衛國說:「如果德軍識破你們的身份,雙方交火,你們會怎麼做?」
但就在這時,福爾德感覺到了異樣。
托馬斯說道:「從1942年2月至1944年3月,我在英國皇家空軍Special Operations Executive(特別行動處,又稱空中特勤團,簡稱SOE)工作,擔任與Bureau Central de Renseignements et d'Action (中央情報與行動局,即自由法國情報局,簡稱BCRA)的聯絡官。」
等法庭內的掌聲漸漸停歇,首席法官才說道:「現在請控方律師做結案陳詞。」
周衛國說:「就您所知,SOE的行動部隊在德軍佔領區執行此類任務時經常使用德軍制服嗎?」
「惺惺相惜」這句話達斯多當然聽不懂,所以周衛國用英語解釋道:「Heroes always respect each other.(英雄們總是彼此尊敬。)」
辯方第1號證人剛出場就引起了觀眾們極大的興趣,因為他竟然是一名英國皇家空軍的中校!
周衛國平靜地說道:「福爾德上校,我也不贊同你的說法,但是,我誓死捍衛你說這些話的權利。」
托馬斯說:「儘快脫掉德軍制服,表明自己的身份。以敵對方軍人的身份交火。」
隨後看了一眼觀眾席,說道:「女士們,先生們,尊敬的法官大人。在審判開始前,我曾經問過控方首席律師羅森·福爾德先生一個問題,我問他,是否相信『法律面前人人平等』這句話,福爾德先生回答說,他相信。我也相信!所以,今天我https://www•hetubook•com.com才會滿懷信心地站在這裏,用法律來捍衛我的當事人奧托·斯科爾茲內先生的正當權益。是的,『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無論他是美國人,英國人,還是德國人,法國人。我的當事人首先是一個人,是一個生命,而不是一個簡單的符號。他有權利得到公正的審判,得到公正的對待。當然,他也應該負起他應負的責任,但是,這絕不意味著別人因此就有權利將不屬於他的罪名強加給他。正如羅伯特·傑克遜先生在紐倫堡審判的開庭演說中所說,盟國自願把他們所俘獲的敵人交付法律裁判,這本身就是一種最為偉大的容忍克制精神,這種容忍在任何時候都會使理性產生影響。」
托馬斯嘴角帶著一絲嘲弄的笑意看著福爾德,沒有說話。
福爾德頓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
福爾德只覺嘴裏發苦,半晌說不出話來。
福爾德打斷周衛國的話,說:「我不贊同辯方律師的說法。」
首席法官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說道:「托馬斯先生,您不必這麼做。」
首席法官看向周衛國,說:「辯方律師是否還有證人需要傳召?」
周衛國也說道:「辯方也沒有陳述要補充。」
周衛國說:「您能對我們說一說您及您的部下在敵後行動時的細節嗎?」
緊接著,看清了托馬斯的上半身後,福爾德更是目瞪口呆。
隨後轉向法官席,說:「法官大人,我的問題完了。」
托馬斯冷冷地說道:「我們沒有必要準確把握脫去敵軍制服的時機,因為我們是軍人,完成任務才是我們首先需要考慮的事情。只要讓對方明白我們是他們的敵人就夠了。這就是戰爭!所以我理解斯科爾茲內上校和他的突擊隊的做法。」
周衛國說:「請控方律師注意,我的當事人從未參与任何種族屠殺,也從未傷害過任何無辜的平民!這就是他區別於納粹法西斯的地方!」
周衛國說:「請問您具體從事怎樣的工作?」
周衛國又看向法官席,說道:「法官大人,辯方要求控方律師羅森·福爾德為其對辯方證人的不當言行當庭向辯方證人道歉。」
這麼一來,福爾德再也問不下去,只好對首席法官說道:「法官大人,我的問題完了。」
辯方1號證人的舉動真是太可愛了!
控辯雙方做結案陳詞之後,法庭休庭。
托馬斯說:「當然合適。利用敵軍制服,熟悉使用敵軍武器和語言,這些本來就是在敵後活動所必須具備的技能。」
控辯雙方都離開了法庭,等待著主審法官們的最後判決。
周衛國說:「請控方律師注意,我所說的軍人和納粹法西斯是有根本區別的。」
等托馬斯脫下外套,福爾德立刻轉向法官席,微笑著對首席法官說道:「法官大人,相信您也注意到了辯方1號證人的異常舉動,我們有理由懷疑辯方1號證人的精神存在異常。所以控方質疑辯方1號證人的證人資格……」
周衛國說:「也就是說,您的工作絕大部分都是在敵後進行的,是嗎?」
周衛國說:「作為一名特種部隊指揮官,您認為本案的被告奧托·斯科爾茲內上校在執行特殊任務時使用美軍制服合適嗎?」
這個判決,也許很快就會到來,也許需要等待很久。
周衛國深吸一口氣,最後說道:「尊敬的法官大人,如果你們要判我的當事人有罪,請一定在無合理的懷疑情況下確定我的當事人是有罪的!否則,請你們判我的當事人無罪!法官大人,請把你們之前所想的一www•hetubook.com•com切都拋開,請尊重證據!請尊重事實!請尊重法律的尊嚴!我相信法官大人將無畏懼、無同情、無偏見地帶回判決。上帝保佑我的當事人。謝謝!」
福爾德說:「辯方律師的意思是,軍人為了完成任務就可以不擇手段?包括使用各種極端手段,就像納粹法西斯所犯下的累累罪行?」
福爾德說:「就算本案被告和納粹法西斯有區別,但辯方律師也不能否認本案被告對他的部下下達偽裝成美軍的命令這一事實!」
周衛國向法官席鞠了一躬,說:「謝謝法官大人。」
周衛國說:「這麼說吧,如果您要深入德軍中營救您被俘的戰友,或者要襲擊德軍某個戒備森嚴的軍火庫,您和您的部下會穿著德軍制服、使用德軍武器和偽造的德軍證件以混入德軍嗎?」
福爾德站起,也向法官席鞠了一躬,說道:「謝謝法官大人。女士們,先生們,尊敬的法官大人。二戰的硝煙離我們遠去不過才3年,對於我們中的大多數人來說,那是一段痛苦的經歷,一段痛苦的回憶。在整個人類的文明史中,納粹法西斯的手段之殘忍、殘酷、滅絕人性也是前所未見的!他們的這種行為是對人類文明的挑戰!是對和平的挑戰!是對世界的挑戰!從納粹德國破壞國際法發動侵略戰爭的那天開始,它的所作所為,就已經打上了強盜行為的烙印,這已經不再是合法的戰爭,而是有組織的犯罪活動!我們力求對之進行判決和懲處的種種罪行是經過了如此精心策劃,是如此之惡劣,又具有如此巨大的破壞性後果,人類文明無法對此容忍,無法對此置之不顧,否則將會不可避免地使這種災難重現。這些罪行是令人難以置信的,但這些罪行卻都是確鑿無疑的,而責任也是無可推卸的,沒有任何懷疑的可能!尊敬的法官大人,文明要求你們根據這種野蠻的狂暴行為作出公正的判決,這種公正的判決同時應該是在這一時刻——在人類似乎只有以擔驚受怕和遲疑不決的心情踏上通向和平道路的這一時刻——所作的最後警告。你們所作的公正判決將作為決定性的步驟載入國際法的歷史,目的就是為建立一個真正的國際社會作好準備,這個社會將排斥戰爭的手段,並且將以恆久不變的形式樹立為各個國家的正義事業服務的權力;這種公正的判決將成為各國人民在經歷了可怕的暴風雨以後所努力尋求的那種和平秩序的有力支持之一;遭受苦難的各國人民的這種公正要求將得到滿足,因為他們為人類尊嚴的進步而遭受的痛苦將不會是徒勞的。」
因為這時,托馬斯已經將上身的衣服全部脫|光,顯露出了自己的整個上半身,甚至將自己的左臂卸下放在了證人席的桌上——真的卸了下來,因為他的幾乎整條左臂都是假肢!
微笑著說道:「謝謝。」
福爾德指著斯科爾茲內大聲說道:「我想提請法官大人們注意的是,眼前這個人,是一個雙手沾滿鮮血的納粹劊子手。在他衣冠楚楚的外表下,隱藏著的是一個骯髒的靈魂。他殘忍、狡猾,尤其在突出部戰役中給盟軍造成了重大損失,並嚴重威脅到盟軍總司令艾森豪威爾將軍的安全。這樣的一個納粹黨徒,就應該被送上絞刑架!所以,我——羅森·福爾德——代表控方全體同仁鄭重向各位法官提請,請你們判被告有罪,並對被告以嚴懲!請你們以公正之心,以善良之名,以人類之願!謝謝!」
福爾德囁嚅半天,才訕訕地說道:「對不起,托馬斯上和-圖-書校,我收回剛剛說過的話。」
那是怎樣的一個上半身啊!在他胸、腹、背、腰等處每一寸暴露在外的皮膚上,都布滿了各種各樣規則和不規則的傷疤。以至於他的整個上半身竟然沒有一塊看起來像皮膚的皮膚!
周衛國向福爾德做了個「請」的姿勢,福爾德呼出一口長氣,說:「法官大人,控方沒有陳述要補充。」
托馬斯淡淡地說道:「沒關係。」
此刻,周衛國的心情很平靜,因為他已經盡了力,至於結果怎麼樣,這已經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托馬斯向首席法官微一躬身,溫和地說道:「如您所願,法官大人。」
過了好一會兒,首席法官開口說道:「控辯雙方是否還有陳述需要補充?」
福爾德也毫不躲閃地看著托馬斯,因為他知道,自己絕不能在氣勢上輸給辯方的證人!
福爾德簡直要氣瘋了,大聲說道:「那麼對於第二項指控呢?幾乎所有在突出部戰役中被盟軍抓住的『穿著美軍軍服的德軍』都供稱他們的任務是暗殺或劫持盟軍總司令艾森豪威爾將軍。控方證人也已經證實由於安全受到威脅,艾森豪威爾將軍被困在總司令部長達十幾天,嚴重影響了將軍閣下對盟軍的指揮。對此,辯方律師作何解釋?」
安靜。
福爾德眼中突然閃過一絲喜色,卻仍然一言不發地看著托馬斯做這一切。
福爾德的結案陳詞結束后,觀眾席上也響起了掌聲,但相對於周衛國的結案陳詞,掌聲明顯就弱了許多。
法庭里一下子陷入了平靜。
20分鐘很快就過去,首席法官宣布法庭辯論開始,首先由控方發言。
拋開各種成見和政治原因,每一個觀眾都不能否認今天辯方律師的表現很出色。事到如今,審判的結果如何對他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們親眼見證了一場異常精彩的軍事審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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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衛國這時才冷冷地對福爾德說道:「福爾德上校,在去年4月至8月對Buchenwald(布痕瓦爾德)集中營納粹戰犯的審判中,共有31名德國看守被判犯有戰爭罪,而托馬斯先生當時就是控方最關鍵的證人。福爾德上校,現在,您是否還認為托馬斯先生同情納粹?」
整個法庭現在竟然陷入了絕對的安靜中!
在休息的時候,達斯多忍不住低聲問周衛國:「周,托馬斯中校這麼痛恨納粹,為什麼還願意為斯科爾茲內上校作證?」
緊接著,中校先生開始宣誓,所有人都聽見了他念出的自己長長的名字Forest Frederick Edward Yeo-Thomas(福雷斯特·福雷德里克·愛德華·葉·托馬斯)。
周衛國說:「福爾德上校,請您注意,我並不需要解釋,我只需要提醒您事實。事實是,我們調閱了突出部戰役前後德軍總參謀部及蓋世太保的所有卷宗,甚至還有希特勒的日記、希特勒秘書的回憶錄,都沒有發現有關『暗殺或劫持盟軍總司令艾森豪威爾將軍』哪怕隻言片語的記錄!請問,如果第150裝甲旅或者說我的當事人的任務是『暗殺或劫持盟軍總司令艾森豪威爾將軍』,為什麼沒有任何見諸文字的命令?我們現在需要的不是爭執,而是證據!請記住,是證據!如果控方堅持對我的當事人的指控,那麼就請控方向法庭提供站得住腳的證據!」
托馬斯說:「當然會!不過按照常規,我們還會在德軍制服下穿著自由法國軍服或英軍制服。」
托馬斯說:「是的。」
托馬斯說:「是的。其實不光SOE的行動部和*圖*書隊,盟軍幾乎所有在德軍佔領區執行特殊任務的部隊都經常會偽裝成德軍。」
周衛國淡淡地說道:「在我們中國,這種情況叫做『惺惺相惜』。」
周衛國話音剛落,觀眾席上就響起了一片掌聲。
福爾德突然盯著托馬斯,一字一句地說道:「托馬斯中校,您是否同情納粹?」
周衛國說:「當然有意義!這正說明我的當事人遵守了國際法中關於『在實際交戰中,交戰雙方必須明確身份』的原則,也說明控方對我的當事人的這項指控完全是無稽之談。而且托馬斯上校剛剛也證實了,並非只有我的當事人才會利用敵軍制服,盟軍在執行某些特殊任務時,一樣會利用德軍制服,甚至也會在還穿著德軍制服時就開火。那是否意味著許多盟軍的作戰英雄也應該得到和我的當事人一樣的指控呢?」
福爾德站起,向法官席致敬后說道:「女士們,先生們,尊敬的法官大人。無論辯方的言辭有多麼出色,他們都不能否認以下事實,那就是:1.突出部戰役中,偽裝成美軍的德軍給盟軍造成極大混亂,為納粹德國贏得了巨大的利益。2.在突出部戰役中,盟軍抓獲大批偽裝成美軍的德軍,審訊結果表明,這些德軍都隸屬於同一支部隊,即德軍第150裝甲旅。3.德軍第150裝甲旅的指揮官正是本案的被告奧托·斯科爾茲內上校。4.對抓獲的偽裝成美軍的德軍進行審訊后,他們都承認,他們偽裝成美軍是出於他們的指揮官奧托·斯科爾茲內上校的命令。以上事實都支持控方對被告奧托·斯科爾茲內在突出部戰役中使用美軍制服,違反國際法中關於『在實際交戰中,交戰雙方必須明確身份』的原則這一指控。」
托馬斯念完自己的名字后,觀眾席上已經有人忍不住笑出了聲,但托馬斯卻沒有笑,周衛國也沒有笑。
在中校先生進入證人席手按《聖經》的時候,所有人都注意到他的左手竟然還戴著手套!觀眾席中立刻就有人忍不住低聲指責他的不敬。
福爾德呼吸一滯,深吸一口氣后才開口說道:「辯方律師的解釋其實沒有任何意義!實際上在被告及其部下被盟軍發現之前,盟軍一直處於被欺騙狀態,在戰鬥中早已經處於不公平的弱勢,即使被告及其部下在交戰前脫去偽裝又有什麼意義呢?」
在托馬斯宣誓結束后,周衛國走到他面前,問道:「托馬斯先生,請問在1942年2月至1944年3月這兩年多時間內您在盟軍哪個部門工作?擔任什麼職務?」
周衛國聳聳肩說:「我從來就沒有否認這一點啊!」
托馬斯用右手輕撫自己的上半身,看著福爾德,平靜地說道:「福爾德上校,從1944年3月21日我被Gestapo(蓋世太保)抓住開始,他們足足拷打了我4個多月。期間,我的左腕被鎖鏈割斷,由於感染,我幾乎失去了整條左臂!之後,我又被關押在納粹集中營中9個月,期間2次試圖逃跑都被抓回,每次逃跑被抓回,少不了又要受皮肉之苦。直到最後我成功逃離!我身上的這些傷疤,就是在那十三個多月時間留下的。不過我身上的傷疤有多少,各自又是具體在什麼時候留下的,我就記不清了。你現在看到的只是一部分,如果法官允許,我還可以把褲子也脫了。」
首席法官說:「本席宣布,法庭辯論結束,現在請控辯雙方做結案陳詞。首先有請辯方律師。」
首席法官說道:「請辯方證人退席。本席宣布,休息20分鐘。接下來,控辯雙方將進行法庭辯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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