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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神

作者:李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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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六月 其226 討論一下文學

其六月

其226 討論一下文學

「對!」成明星一點頭,「日後這世上,不朽的詩篇將越來越少,而不朽的小說,卻將越來越多!它將以一種最吸引人的方式,將人們帶入故事之內,帶入思索之中,從中體會人生百味,品嘗酸甜苦辣,令人慾罷而不能!」
「社會在進展,時代在發展,歷史的車輪向來是滾滾向前而去的。專治的時代終將被民主的時代取代,這東西我說了你們也不懂,其實我自己也不大懂,不說也罷。總之,適合廣大人民群眾口味的,才會是真正的藝術,才會真正永遠流傳下去。舊體詩確實好,但我們畢竟不是說著文言的古人,寫出來的東西不適合當下,卻一味追什麼古風,又怎麼能讓最廣大的人民群眾理解?文學不是抱著一堆古文不放,而是要不斷發展。你是才女,比我更懂詩詞,你自己想想,那古代之詩與現代的詩,可是完全一模一樣?用詞與格式,可是千年不變?『畟畟良耜,俶載南畝。』現代人作詩時,可有用上樣令人難懂之句的?所以說,其實詩也一直在變,在隨著時代的變化而變化,隨著文化的變化而變化。文學,是要說人話的,天天詠著一群百人中九十九個聽不懂的東西,那確實可稱其為文學家,但若是寫出的東西也是如此,那就是老古董了。」
「不知成門主,是如何想到這種詩的?」蘇慧兒不無好奇地問。「歷代文人,都講求語不驚人死不休,那詞不論是華麗還是平實,和_圖_書都要貼上古樸高雅二字,可您作的這詩,用的卻都是咱們日間白話,沒貼半點古風的邊,您是怎麼想到的呢?」
「成門主說得對。」蘇慧兒一點頭,「我來此地,也不是端著公主的架子來的。」說著,將成明星的杯子滿上,又為雲河月倒了酒,雲河月自然是誠惶誠恐地站起身,雙手端杯接下,再禮貌地道了聲謝。
「陳哥坐啊。」成明星不知說什麼好,見陳小夏一直站在蘇慧兒身後,就沖他一笑,拍了拍自己旁邊的椅子。
「我說當時你怎麼非要讓我留詩或是留銀呢。」成明星笑了,「調戲人?別逗了,我成明星什麼時候也學不會這種本事。要說這本事,倒是有人擅長……」
「不礙事。」成明星笑著舉起杯,沖蘇慧兒一舉:「來,干!」說著,一杯酒已經落了肚。
「成門主那位受傷的兄弟,現在如何了?」蘇慧兒也沒理成明星這話頭,直接問起了馬星。
「原來成門主認識清淑公主。」蘇慧兒緩緩點了點頭。「怪不得那日里,成門主說的話有些奇怪。」
「成大哥,少喝些吧,明日還要到將神斗場看比賽呢。」雲河月在一旁小聲提醒。
成明星這一番話說了半天,聽得同桌几人都有些發愣。陳小夏是個粗人,字認識得不少,但什麼詩了詞了卻半句也不明白;雲河月聽了個似懂非懂,心裏暗暗震驚,不知成明星這是早就有如此本領卻不顯山不顯水地沒表www.hetubook.com.com現出來,還是隨著經歷的事情而有了新進步。
蘇慧兒也是如此,慢慢將杯子放下后,看著成明星,略一猶豫,終是開了口:「成門主,能否請問一聲,那天……那天你做的那兩首詩……」
「成門主賜你座,你便坐吧。」蘇慧兒看了看陳小夏,微微一點頭。
「我先敬你的。」成明星指了指自己手裡的杯子。
他本來要說我認識個叫蘇雲笛的就很擅長,可抬頭一看雲河月,就生生把後半句話咽回了肚裏。
「怎麼奇怪了?」
蘇慧兒聽得心中激動,忍不住問:「成門主,依您之見,今後的文壇,將是您那新詩的天下么?」
「也沒什麼。你當時說『哥和公主還真是有緣』。當時我以為那是成門主輕浮無禮,故意調戲於我,現在想來,卻是我會錯意了。」
「那依成門主之見,日後一統文壇,佔據王位的將是什麼?」蘇慧兒追問。
「多謝公主。」陳小夏急忙一禮,恭敬地在成明星身邊坐了下來。
現代詩在中國流行了多少年了,成明星可不好意思大著臉說那是他自己的發明。不過這裏畢竟不是地球,在這裏謙這個虛也有點無聊,乾脆來個意思曖昧的實話實說,既沒說謊,又算是把這發明的功勞歸在了自己頭上。
我去,都用上敬語了,這麼幾句改編的東西不是這麼有威力吧?成明星一咧嘴,那邊陳小夏已知機地為他滿上了一杯酒。
陳小夏一咧嘴,沒和_圖_書敢接話頭。
「公主的表哥現在如何,他現在就如何唄。」成明星一聳肩,「我打人時也是有分寸的,基本是受了多少就還多少。」
蘇慧兒淡淡一笑:「那麼就算是我們互敬吧。」
「這杯酒,我敬成門主。」蘇慧兒端起杯,舉向成明星。
蘇慧兒這邊剛坐下不久,掌柜就親自端來了兩壺好酒,笑著說:「殿下,小店雖小,但小老兒自己愛喝幾杯,倒是存有好酒,您可以放心喝。」
「不是。」成明星回復得斬釘截鐵,令蘇慧兒一怔:「為什麼?」
「成門主高才!」蘇慧兒眼睛一亮,又舉起了杯:「只為這,慧兒再敬您一杯!」
陳小夏重重咳嗽了一聲,意在提醒成明星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氣氛本來挺友好的,若是轉到這話題上沒完,不紅著臉各自回家才怪。
蘇慧兒卻並不以為意,拿起酒壺,起身便要給成明星倒酒,陳小夏急忙搶著要接酒壺,成明星伸手一攔:「今日是在酒樓里,不是在公主府,也不是在雲樹茶舍。上了這桌的,都是朋友,沒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陳哥,慧兒妹妹要給我倒酒,你卻搶酒壺,這成什麼樣子?」
雲河月驚訝地看著成明星,不敢相信這話是他自己想到的。要知道雲河月與成明星分別的時候,他還是一個有話憋在心裏不善表達的內向男孩,可現在,卻足以稱作能獨當一面的大丈夫了。
「小說?」蘇慧兒大吃一驚,「成門主是說那上不了大雅之和圖書堂的小說?」
說著,先一飲而盡,雲河月和陳小夏藉著他的台階,也端起了杯,陳小夏是一飲而盡,雲河月則是淺嘗了一小口。
「這一杯酒我敬公主。」成明星毫不客氣地端起杯子,衝著蘇慧兒舉了舉。「我剛才叫你慧兒妹妹,絕不是存心輕薄要佔你便宜,而是我確實與你的姐姐交好,叫你一聲妹妹也無不可吧?」
兩人端起酒杯,另外兩個則多少有些尷尬地看著,成明星一笑:「小月,你怎麼不端杯?陳哥,犯什麼傻?來,干!」
「我姐姐?」蘇慧兒一怔。
成明星笑了:「高人我可不敢當。怎麼說呢,反正在這個世間上,第一個寫出這種詩的肯定是我。」
說完,忍不住一陣大笑,又是一杯酒落肚。
「這就叫歷史發展的必然趨勢。」成明星嘿嘿一笑,眼睛在桌上了掃,夾了兩片水煮肉片過來。麻辣的肉片送進嘴裏,嚼上一嚼,舌頭好像都不聽使喚了,那叫一個過癮,成明星一拍桌子,得意地晃了晃腦袋,把肉片往肚裏一咽。
「原創?這詞用得好。」蘇慧兒點了點頭,「說老實話,這些日子以來,慧兒整日整夜心中無他事,唯有這兩首詩,尤其是后一首。這首乍聽下,好似是詞,但用詞平白,意境卻婉約悠長,尤其最後一句,『好似天地之間,小小一隻沙鷗』,不知為何,每每讀到,總令人忍不住要打冷戰。成門主,請問這種看似沒有格式,但隨意而為間卻極是迷人;不注重押韻和-圖-書而平白,但卻讓人忍不住反覆在心中默讀的詩,也是成門主的原創,還是另有高人所作?」
「不敢。」陳小夏急忙一擺手。
蘇慧兒沖陳小夏一笑:「陳小夏,今日桌上不分尊卑,我也幫你倒上一杯吧。」說著,為陳小夏滿了一杯酒,陳小夏一臉的受寵若驚,急忙記起身端杯道謝。
蘇慧兒點頭一笑,贊了一句,那掌柜欣喜而下,樓上一時間肅靜無比。
互敬?那可是四字短語,後面還有互愛倆字兒呢!成明星一咧嘴,在心裏暗想。
「雖然有借鑒,但肯定是我的原創。」成明星笑著說。
「蘇婉兒,應該是比你大吧。」成明星笑了笑。「我們是很好的朋友。」
成明星確實已經喝了不少了,此時已經露出了醉態,雲河月知道他明日沒有比賽,但萬一醉大發了再說出什麼得罪公主的話來,可有些不妙,所以乾脆以此為借口,勸他少飲。
酒意上涌,成明星忍不住哈哈大笑,狠狠拍了陳小夏一巴掌:「陳哥,明明是我讓座給你,你卻謝什麼公主?」
「詩,雖然仍將保持著它高貴的地位,但卻必將漸漸沒落,淡出文壇之首的位置,原因么,就像我之前說的――只有適合最廣大人民群眾口味的,才會是真正的王者,而詩即使寫得再平實樸素,也只能是文學青年的小菜,卻不能成為占人口大多數的普通人的寵兒。」
「小說。」成明星嘿嘿一笑,又夾了條油炸小魚,沾了沾佐料送進嘴裏,嚼得那叫一個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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