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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外有天

作者:吳清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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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新布局的青春 參加棋士升段大賽

第二章 新布局的青春

參加棋士升段大賽

昭和五年(一九三○),十六歲的我終於參加了盼望已久的棋士升段的大賽。那年春季的升段大賽,我的成績為七勝一敗獲三等;秋季大賽時的成績為八戰全勝獲一等。因而晉升為四段。
還有一次,我們兄弟倆去拜訪赤坂的井上一郎先生的家,歸途中迷了路。井上一郎是瀨越先生門下中最早的弟子,與橋本宇太郎和我都親如兄弟。大哥為了找到歸途,拼命地走,可是南轅北轍,越走越遠。當時若是在派出所問一下路就好了,可是那時在日本,總把我們中國人說成是「支那人」,大哥害怕被人蔑視,盡量避免去派出所問路。後來,無暇思顧得失,不得已還是去派出所打聽,這才終於平安無事地回到家。這說明當時m•hetubook•com•com日本人對中國人及朝鮮人的蔑視己達到根深蒂固的程度了。我自身並未因此而留下多少不愉快的回憶。不過,據大哥說,對朝鮮人的蔑視最兇,即便是坐電車,日本人一上來,朝鮮人必須馬上給他們讓座。
記得在東中野住的時候,承蒙瀨越先生的關照,常常叫橋本宇太郎給我們送「甘納豆」(類似中國的豆鼓)來吃。那時,我們的日語都是連矇帶猜的,說不通的地方大多採用筆談。有一次,橋本宇太郎在我家一起吃完晚飯,他本想以筆代口致謝,寫了「御馳走樣」四字(日本飯後客套語)。我和哥哥看了之後都以為是「出去散步」的意思,於是馬上收拾停當,準備出門。橋本和-圖-書頓時驚訝起來:發生了什麼事啦?我們看著他驚訝的樣子,面面相覷,更是吃驚。總之,「馳走」二字,在中國只能理解為外出的意思,在日本卻大為不同。
我們一家來日半年後,便由麻布谷叮遷居到東中野,在那裡又住了一年左右。在我於升段大賽中不斷獲得好成績的時候,深承瀨越先生的眷顧,在西獲窪他的地產內,另為我們建了一棟別墅,於是我們又搬到那裡安居下來,這個別墅是二層小樓,房間有六個,我們一家居住真是舒適寬敞。後來大哥盡早地趕回北京,將三個妹妹也接到了東京,全家終於得以團圓。二哥吳炎因為要繼續在南開大學讀書,所以只好一人獨自留在天津。這個時期,大哥在早稻田大和-圖-書學的圍棋部裡作為主將非常活躍;而我不管去哪兒家裡都不放心,只允許我跟隨哥哥一起去玩。
昭和八年(三十六局)二十五勝九敗三平
住在谷叮的那陣子,母親因不懂日語,幾乎從不外出,最初的兩個月裡,每頓飯都到附近的中國菜館去吃。那時,一到天色將晚,在關閉套窗的時刻,都有賣豆腐的在門前走過。每當聽到那劃破沉悶空氣的喇叭聲,都勾起了母親的思鄉之念,這似乎更使她增添了幾分孤寂的心情。
昭和四年(二十一局)十二勝七敗二平
昭和七年(五十局)四十四勝五敗一平
昭和五年(三十九局)三十一勝六敗二平

到那時為止,我執黑棋為多,以堅實的秀策流為主體,戰績m.hetubook•com•com輝煌。可以說那是我高歌「黑先無敵」的時代。昭和六年、七年裡,我在「成績上位者選撥戰」中連續優勝。特別是在昭和七年時事新報社主辦的「擂臺戰」中,如入無人之境,連斬十八將落馬,在棋士升段大賽中又首次執白戰勝了木谷實。這是我的棋手生涯中勝率最高的時期。現將我來日後到昭和八年的成績統計如下。其中昭和七年的勝率幾乎達到了九成。
接著,昭和六年的棋士升段大賽中,春季成績為六勝二敗;秋季成績為八戰全勝。昭和七年,春季為八戰全勝;秋季為七勝一敗。因而又晉升為五段。
提起我來日當初,由於語言不通,地理不熟,日本的習慣亦不懂,因而經常暈頭轉向。其中最使我吃驚的是日本的「www.hetubook.com.com神輿」。在中國,與這種神輿相似的是在送葬時靜靜地抬著走的殯轎。由於我還不懂得日本傳統的祭祀習俗,見到那些氣勢勇猛的人們擔著神輿,還以為是既大肆鋪張又興高采烈地舉行出殯儀式呢!這到底在為誰舉行葬禮啊!當時我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昭和三年(十四局)九勝三敗(打掛二局)
昭和六年(四十二局)三十五勝五敗一平(打掛一局)

現在回顧起來,來日之後我最熱心學棋的時期,是從初抵日本的昭和四年開始到昭和七年為止。尤其是在黑棋上對本因坊秀策、白棋上對本因坊秀榮名人的對局譜如饑似渴地研究了一番。那以後,為了學習宗教而過多地占用了時間,因而並不像人們想像的那樣鑽研棋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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