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他竟能以血肉之軀，抓住秒速超過一千米的機關鎗子彈！

之後他便會直上廣州、南京、北京、西安、新疆，再到莫斯科、列寧格勒、波蘭，最後是他的祖國：波斯尼亞。

「今次的考試成績令我很失望。」

「我可以給你們一個貼士。」方維忽說：「你們這班有三十八人，一共有十一人拿了Ａ─。」

一排一排、無數無數的鐵馬，分開了人群，警察星羅棋布，維持秩序。

施德忠這場口戰又敗了，大感沒趣。

全港所有的電視台均在實地轉播佈道台的一舉一動。

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

他們已經疲憊不堪。十二月的大寒天時，晚上氣溫攝氏七度，他們的汗水卻是流滿一頭、濕滿重衫。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五十萬人失聲叫著、嘩聲叫著、狂聲叫著，恐慌地四散奔逃，逃得慢的、身體弱的給人推倒，無數腳足重重踐踏他們的身體。

人群互相口傳著事件的發展，高聲叫著：「金牧師！金牧師！金牧師！」

——哥哥，果然是你。小志想。

這種在冥冥中操縱萬物的力量，就是神，就是道，就是《創世紀》第一句說的：

方維卻沒有笑。

《出埃及記》第三十三章、二十節，神對摩西這樣說：

走在人群中央的藍帽子警察給無堅不摧的人推倒了。幾個，差點捲入了人群底下。他們為了自保，不得不拿出警棍，打擊人群，人群頭破血流，要待走開，然而人群從後面一浪一浪湧上來，卻那裡有路可走了？

方維點點頭。「那大家一起走吧。」

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

護衛員手圈著手，圍成一層一層的圓圈，阻擋著潮水般一波一波壓過來的人群。

方維說：「我去聽金救恩神父的佈道會。你們有誰去？」

佈道會三時才開始，方維等人十二時已去到，還只能找到最後一排的站位。後來的只有在球場外大包圍了：一層一層，像打蛇圈一般，人貼著人，層層開展，站滿整個掃桿埔。

「教授，我也去。」施德忠立刻說：「金救恩是我的老朋友，我也應該見一見他。」

對抗魔鬼的力量，神已經給予了我們。這種力量，蘊含在我們的心靈之中，蘊含在宇宙萬物之內；只要我們緊守著心靈，自然會發揮強大的能量，足以對抗魔鬼，殲滅魔鬼！

魔鬼是一個法力強大、才智過人的壞蛋。他是神的背叛者，正在進行一個計劃了多年的大陰謀：它要奪取神的世界、人的世界。它到處蠱惑人心。它侵入人們的心靈，使得人背叛了神、背叛了道、背叛了Ｌｏｇｏｓ。

護衛員放了第三百七十八人出圈，再放第三百七十九人入圈。

Ｌｏｇｏｓ！

「那位非我族類、答得這般好的同學叫甚麼名字？」施德忠大聲問。

那人大聲說：「決不是！金牧師，決不是！我決不是想殺人！我也決沒有殺過人！」

他突見眼前一團火焰，身體劇烈震動，耳中聽見一聲比剛才任何聲音更大一百倍的巨響。然後，他便甚麼看不到，甚麼也聽不到，甚麼也感覺不到了。

慘叫聲越和圖書來越低，終於聽不到了，他們的身體已給踩碎，內臟血肉頭腦給踩成一團，然後又是另一批人給踩在人群腳下……

他看著山下。一個高大男人走入一輛外表樸素、霸氣內蘊、在賽車場上從無敵手、綽號「無敵戰神」的日產Ｓｋｙｌｉｎｅ─ＧＴＲ，發動引擎，跑車咆哮而出，絕塵而去。

「那一定是我了！這一題我不懂答，繳了空白。」其貌不揚的施德忠大聲喊。正是由於他其貌不揚，所以特別喜歡跟講師抬槓，以吸引人的注意。

人群走散，佈道台空出一大片空地，只剩下金救恩牧師和十多名全身如蜜蜂窩般流著血的屍體。

「對呀，他一個人脫穎而出，倒使教授把我們的程度瞧扁了。最好挑他出來，痛打一頓，然後逼他請我們喝下午茶，大家說好不好！」施德忠理曲氣壯。

「原來你是火箭基地！」施德忠的沒趣往往只能維持一秒。

他的試卷頂端用紅筆寫著一個大字：Ａ。

人群中，一人對著夾著衣領、細小如豆的對講機低聲說：「事情有變，立刻行動！」

小志把筆記本、試卷一併放入書包，跟大夥兒一起離開。

那人是個三十多歲的瘦削男子，一見到金救恩，立刻跪地大哭。「金神父，你一定要救一救我，我，我患上了愛滋病！你不救我，我一定便得死了！」

是金救恩，他竟然還未死！

香港是金救恩牧師中國巡迴的第一站。

佈道早在下午六時就完結了。人群還未散去，反而越來越多，據估計，已超過了五十萬人。

瞄準、食指扣著槍械、發射！

四聲𠾐然巨響，震耳欲聾，四架直升機變了四團火球，在空中頓了一頓，直跌而下。

金救恩準時三時正出現，一秒不差。

爆炸力迅速擴散，人群雖已撤退到周圍三十米外，竟仍有數十人給氣流衝上半空，鐵一般的人牆也給硬生生推開了三四米！

「我是歷史學家。我的腦袋有太多的大歷史問題要消化分析。你們同學的小名字，對不起，我是不記的。」方維慢條斯理答。

「你才是有病吧？」王紅芳又捉狹他。

混在人群，用對講機指揮的那名首領，嚇得心膽俱裂！——天啊，他是人不是！

瘦削男子突然拔出手鎗，指著金救恩的太陽穴。「你不救，我便立刻轟碎你的頭！」

下課鈴聲一邊響，教學助理一邊把改好了的考卷派回給學生。

他高大、蒼老、矍鑠。他已經九十有六，腰板還是挺得筆直，頭髮雖然脫得淨光，皺紋滿臉，遠遠看來，依然權威有如天神。

金救恩的佈道完了。

就在這時，軋軋軋軋機器之聲在半空響起，四架黑色的直升機分從四方而來，飛降而下。

他看著瘦削男子的眼，目光充滿了慈愛。「你不改過，我又怎能救你呢？」

「你們居然九成以上https://m.hetubook.com.com的人答得出來。」方維淡淡說：「這些死資料，花半分鐘查參考書，一查便知。你們的腦袋記著這許多不需要的資料，怪不得歷史總是讀不好了。」

他宣揚自己特別的福音，憑著神奇的力量，為信徒治病。他從美國丹佛一個三十七人的小型集會開始，漸而一百人、二百人、三百人、一千人、二千人、三千人、一萬人、二萬人、三萬人……最後，他訂造了一個二十萬人的大帳幕。

他無法在人群中找到任何一位同學。他甚至無法離開大球場。

對，是星羅棋布，警察像星、人群像夜空，三千顆星、三千個警察；警察在人群，猶如星星在無窮無盡的夜空，渺小似滄海一粟。

每一個人都見到，一個火人自火焰彈起，竟比火焰彈得還要高。

藍帽子警察拿著盾牌，築成長隊，護送著全副武裝的飛虎隊，慢慢逼入球場之內。

他似笑非笑。「假如你們答了《史記》、《竹書紀年》，或者其他雜七雜八歷史書籍算錯了的年份，只要不相差得太過離譜，都一律當作答對。所以這一題你們都得了滿分。」

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

你不能看見我，因為人見我的面，不能存活。

大家只知道，短短半年，他從籍籍無名變成了國際大名人，信徒逾億，震撼了整個世界。

𠾐！

「飛虎隊員」收下機關槍，換上逼擊炮，眼望瞄準器，正待瞄準發射。

「金神父，你真的這樣狠心，見死不救？」瘦削男子厲聲說。

他們的目標不是瘦削男子，不是護衛員，而是金救恩！

護衛員見到機上的人一個個冷帽蒙頭蒙面，身穿避彈衣服，荷鎗實彈，心下大喜：飛虎隊終於趕到來了。

據說他本來是個神父，很多年前被羅馬教廷逐了出教。此刻他不屬於任何教會。

這就是說，神有無所不能的力量，人的力量是如何渺小，所以，我們沒有辦法能夠辨認神的面目，只能夠透過萬物，來認識神。

學生不禁看一看自己的試卷，許多人居然悄悄微笑起來。

佈道會不接受採訪。電視台的錄影隊各施各法，或在山頭長距離拍攝，或用直升機高空拍攝，或派人混入人叢拍攝。

金救恩便是用精鋼造的身體，也得給打成碎裂。

他的福音還在人們的耳邊迴響著在腦袋迴響著在心靈迴響著。

這一班是「中國通史一〇一」的一年級學生。方維喜歡開一科導論課程來教初入學的年輕人，年輕人很有一些古古怪怪的想法，反過來啟發了他的思考。

金救恩跌回火焰之中，火焰紛亂，火星四濺。

金救恩手法快如閃電，抓著兩名屍體，擲上半空；雙腳一挑，又挑起兩名屍體。

「好極了！」他的死黨森然起鬨。

方維不算太英俊。毫無疑問，他卻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一種滄桑的、憂鬱的魅力。女同學常常對他很有好感，從美國到香港，一直如此。

警方經已增援了一倍人手。

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

數以萬計的人在流著淚，他們的心不是激動的，而是平靜的一種心靈和*圖*書找到歸宿的平安喜樂，一種認識神後的寧謐祥和，任何世間的物質刺|激，都不能夠給予人的一種至高至美的感覺。

香港中文大學，歷史系講室。

「才不！」孔愛玲打了施德忠一下。「教授是教徒，對不對？」

教學助理為方維收拾好講義、錄音機、咪高峰。

「改過甚麼，你自己心知。你的眼神，充滿了邪惡。你是不是殺過人？」

「那你去秦城監獄吧！」牙尖嘴利的王紅芳說。

政府大球場為了迎接這位國際大人物，特地從密密麻麻排至二〇〇〇年的檔期之中，騰出一天空檔，給他召開這個佈道會。

全港市民都從電視機見到這驚心動魄的一幕。

十六名「飛虎隊員」、十六柄逼擊炮、十六枚逼擊炮彈，足能炸毀一幢小型樓宇。

有人乘亂搶鎗，警察開鎗、藍帽子開鎗、飛虎隊也得開鎗，人更加亂了，警察、藍帽子、飛虎隊給分隔在人群之中，湮沒了，許多給捲到人的鞋底，無數皮鞋的底在他們的血肉上腿上踐踏著。

他已經和所有的同學失散了。

瘦削男子拚命搖頭。「不！不！不！」

方維找到了五名學生，他們手拖著手，連成一排，背部緊緊貼在牆上，人群在他們身前不停湧過，緊擦著他們的身體，他們只是緊貼不動。

——有時候，學生根本分不清他在說笑話還是在說真話。

「教授，他是誰？」施德忠追問。

飛虎隊的鎗還在不斷開著。

他用純正的普通話說出這一切，緩慢、有力。沒有用咪高峰，聲音也不是甚大，卻自然而然、清清楚楚傳到每一個人的耳中。

「雖然他沒有引用銅鼎的金文資料，文章頗有瑕疵，但是中大圖書館系統根本沒有這些原始資料，不能太過苛求。」方維補充。

跌下來的竟是彈頭，一顆一顆的機關鎗彈頭！

原來容納四萬人的政府大球場，入了六萬人，連同在外圍的人群，足足有三十萬人以上。

他頓了一頓，慢慢地、沉重地說出這一個字：

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

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

「不要動，人過去了，我們就沒事了！」方維大聲喊，在人群的吶喊聲中，彷如蚊叫，同學完全聽不到。

金救恩依然鎮定，一點沒有慌張失措，依然慈和地說：「我早說過，你的心還有殺意。你先逐走心靈上的魔鬼，就會感覺到神的存在。到時候，你的病就會無藥而癒。」

金救恩沒有理他。瘦削男子的手抖得更劇烈了。

三十多名學生喧喧嘩嘩收拾行裝，隨著方維帶隊，出發往政府大球場。

方維不理他。「全班只有一個拿Ａ，就是他。」

同學轟然大笑。

四架直升機雖然飛得甚低，距離地面總有二十米以上。四名屍體竟給擲上直升機，準確地從門口擲入！

午夜十二時。

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

汗臭四溢，空氣混雜，焗暈了的人給拉上頭頂，一個一個滾過人群的頭頂，滾出球場外，滾出掃桿埔，早有五十八輛救護車在等候，把暈倒的人三五個三五個送入醫院。

十六柄機ｈｔｔｐs://ｍ.heｔｕbｏok•com.cｏｍ關鎗不斷啟動，飛虎隊落鎗奇準，全都射在佈道台上。

小志站在渣甸山頂。

瘦削男子身體給開了無數窟窿，鮮血迸射而出，手上的黑曲尺慢慢墜地。

「金救恩是我的老朋友，應該見一見他。」方維說。

他揮拳，擊中金救恩牧師，電視機每個人都聽到一聲如雷的悶響。

他們的逼擊彈剛好在此時發射，有的射在屍體、有的射在直升機內！

金救恩彷彿有一股莫名的感染力，緊緊捉住到在場三十萬人的心靈。每個人都是屏息靜氣，留心聽著他的每一句說話——連警察都是一樣。

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

但他的確是一位學者，而且在史學界大大有名，三十歲不到就拿到了哈佛大學正教授的終身職位，開設先秦社會經濟史、中西交通史、西域史的博士班課程。

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

同學聽得似明非明：想不到唸歷史居然有這許多考究！

我們要對抗魔鬼！

火人的手腳還在動。

「我就是要救你。我要先救你的心，再救你的人。」金救恩慈祥地說：「假如我救了你的人，卻任由你的心靈繼續給魔鬼佔據，那又怎算救了你呢？」

他肚子還有點墨水：王洪文坐牢時他還未出生，居然知道王洪文的樣子。

「你以為我是江青？欣賞交白卷的王洪文？」

施德忠有點訕訕然。「做王洪文也不錯呀，我跟他差不多英俊。」

華南地區超過二千萬人從電視機看到這一幕突如其來大爆炸，每一個人都嚇得驚心動魄，心從口腔跳出來。

結果是全班無人不去。大家早想一睹這位聞名世界的佈道家的風采，更想一睹他神奇的治病法力。

他走遍了美國，走遍了大半個世界。沒有人知道他的出身來歷。

金救恩滿身汗水，比這裡任何一個人更要疲倦。他已經用他的手，治好了三百七十八個人的不治之症。他的力量，已消耗得八八九九。

方維站在球場看台最高一排，身前身後身左身右全都緊緊壓著人。他勉力呼吸著。

他連眉毛也沒晃動一下。

倒下的人慘叫著、沒人聽到，因為每個人都在大叫著。

然後，一條人影自人群中躍起五米，如同一根箭般撲出，直往火人飛去。

人潮的壓力大了十倍，二十倍，護衛員開始支持不住，開始崩潰了，漸漸攔不住人群了！

「你身上還有殺氣，那又怎瞞得了人呢？你不但殺過人，到了現在，你還有殺人之心，是不是？」

今年他在哈佛放長假，來到中大當客座教授。

「就這題看來，你們倒有一位有機會成為歷史學家。」

——比起後來發生的事，這一幕卻又完全算不上甚麼了。

坐在機門開槍的「飛虎隊員」登時給屍體撞入機內。

耶和華說：「看哪，在我這樣有地方，我的榮耀經過的時候，我必將你放在盤石穴中，用我的手遮掩https://www.hetubook.com.com你，等我過去。然後，我要將我的手收回，你就得見我的背，不得見我的面。」

瘦削男子手在震抖，大聲說：「別再說這些廢話，快給我治病，否則我們同歸於盡！」

金救恩身體完全沒有移動，四架直升機恰好跌在他四旁，最近的距離他不足三米。

太初有道，道與神同在。我們在天地萬物中，都能感受到神的存在。神掌握了天地萬物運行的規則；我們見到，宇宙的規律如此和諧、如此奇妙，就可以知道，中間一定有一位無所不能的神，創造了、主宰了這個宇宙的一切。

同學都笑了。

事實上，金救恩牧師來港佈道一天，早已成為全港傳媒廣泛報導的大事。

——神啊，我又殺了人，你教我怎麼辦，怎麼辦？

方維忽然發覺，他左手緊緊握住的小志，不知何時，竟已不知所蹤！

突然一聲轟天巨響！

金救恩嘆了口氣。「這樣吧。外面有警察，你出去之後，將你以前犯過的罪，一一向他們坦白自首。我答應你，之後一定把你的病治。」

方維不理他們，繼續說：「那位同學首先引了《史記》的記述，再指出《史記》和《古本竹書記年》的矛盾。跟著他引用了《尚書．武成》、《國語》、王國維的《周開國年表》、《漢書．律歷志》，對照天文曆法，得出公元前一〇七三至一〇六八年。」

他是冷面笑匠，說笑話從來不笑。

金救恩的手不停地抓，快如閃電。一粒粒東西不停在手裡跌下。

「改過甚麼，改過甚麼？金牧師，只要你肯救我，我甚麼也肯改過！」瘦削男子忙亂地叫著。

金救恩神父是在半年前突然成名的。

那人見機關鎗奈何不了金救恩，心下大駭，立刻對著領口下令：「行動第二步，開始！」

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

「教授有病？」施德忠一本正經問。

方維站在講台上，拿著咪高峰說話！

「你妒忌他嗎？」王紅芳總愛跟他頂撞。

護衛員圍著金牧師和瘦削男人。他們手上沒鎗，誰也不敢走近半步。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一道衝天火焰從佈道台噴起，佈道台給炸得完全不見了。

那人一拳得手，一躍下地，幾個起落，踩上人群的頭頂，身形快如閃電，不出一分鐘，經已跑出了大球場，跑上了掃桿埔，跑出了所有人的視線範圍。

大家只知他在美國出生，在南斯拉夫長大，越戰時在越南，越戰後又回到南斯拉夫，波黑內戰時，輾轉以難民身份到了德國，跟著回到了美國。他的背境、九十五年來做過甚麼事，一片空白。

這種心靈的力量，就是道，就是Ｌｏｇｏｓ！

「我故意出了一題『周武王在位的公元年份』，以為你們總有一半人答得出來。」方維搖搖頭。「香港學生的水平真令我意想不到。不忍卒睹。」

看來看去，方維都不像一個學者。他的臉兒略帶滄桑，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大上三五歲，倒像一位飽歷風塵的航海家。

慘叫之聲不絕而起，卻是最少已經有七個護衛員中了鎗，三個當場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