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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4:火盃的考驗

作者:J.K.羅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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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噩夢

第29章 噩夢

「好吧,那就別管這管那的了,再見。」
他和弗雷離開了貓頭鷹棚屋。哈利、榮恩和妙麗面面相覷。

「然後柯羅奇先生變成蒸氣揮發了,是不是?」妙麗冷冷地說。
「提到佛地魔的那會兒是他最清醒的時候,」哈利說,那個名字使榮恩嚇得畏縮了一下,「他話都說得不連貫,但那時他似乎知道他在哪裡,知道他想幹什麼。他不停地說要見鄧不利多。」
「穆敵教授?」哈利擁擠的走廊裡喊道。
第二天早上,天狼星就把他們的貓頭鷹派了回來。它拍著翅膀落在哈利的身邊,與此同時,一隻黃褐色的貓頭鷹落在妙麗面前,嘴裡叼著一份《預言家日報》。她拿起報紙,翻了翻前幾頁,說:「哈!那女人還不知道柯羅奇的事!」然後她和榮恩、哈利一起讀天狼星的信,看他對前天晚上的神秘事件有什麼說法。
他手裡捏著一個封好的信封。哈利瞟了一眼,可是弗雷的手不知是無心還是有意地動了一下,摀住了信封上的名字。
但榮恩顯得有點兒不安。
「是啊,可是……他們不會為了賺錢去幹違法的事吧。」
天狼星
「要麼——也許……」夫子的聲音有些發窘,「也許,還是等我看過他被發現的地點之後再做判斷吧。不過,你說他是在波巴洞的馬車旁被發現的?鄧不利多,你知道那個女人的底細吧?」
「娜吉妮,」那個冷酷的聲音說,「你運氣不好。我不打算用蟲尾喂你了……不過沒關係……還有哈利波特……」
你的名字出現在火盃裡不是偶然的。如果有人要襲擊你,這是他們最後的機會。同榮恩和妙麗待在一起,放學後不要離開葛萊芬多塔樓。好好準備第三個項目,練習昏迷咒和繳械咒,學一兩個毒咒也沒有壞處。柯羅奇的事你管不了,還是埋頭照顧好你自己吧。我等你回信,你要向我保證不再有越軌行為。
「親愛的,你顯然是受了我教室裡的特異視覺振動的影響!」特裡勞妮教授說,「如果你現在走開,就看不到你從來沒有見過的——」
「好吧——我們不問你們在幹嗎,你們也別問我們。」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走得也太快了,康尼留斯。」鄧不利多平靜地說。
「主人……不要……求求你……」
穆敵笑了。
哈利被迫待在房間裡之後,覺得霍格華茲的場地從來沒有這樣誘人。後來幾天他不是跟妙麗和榮恩在圖書館查找毒咒,就是和他們偷偷溜進沒人的空教室裡練習。哈利專心練習昏迷咒,他以前從未使用過這種咒語。就是榮恩和妙麗要做出一些犧牲了。
「什麼?」哈利說,「噢,好吧……」
他騎在一隻貓頭鷹的背上,在蔚藍明亮的天空中飛翔,一直飛到山上一座爬滿常春藤的老房子眼前。清風吹拂著哈利的臉龐,他們越飛越低,最後從頂樓一扇黑洞洞的破窗戶裡飛了進去。現在他們沿著陰暗的走廊飛行,走廊盡頭有一扇門……他們飛進門裡,這是一間黑屋子,窗戶都封上了……
「你不可能在霍格華茲地場地上消影,我跟你講過多少遍了?」妙麗說道。
「咱倆閙彆扭不說話那會兒。」哈利替他說道,「我知道,可是敲詐……」
下課鈴終於響了,他們匆匆穿過走廊,朝黑魔法防禦術課的教室跑去,穆敵教授正好從教室裡出來。他看上去和他們一樣疲憊。他那只正常眼睛的眼皮耷拉著,使他的臉看上去比平常更加歪斜。
「你好,波特。」穆敵瓮聲瓮氣地說。他那帶魔法的眼睛盯著兩個一年級學生,他們趕和-圖-書緊加快腳步,顯得有些緊張。然後那只眼睛翻向他的腦後,看著兩個學生轉過了拐角,他才開始說話。
「他是誰呀,來教訓我不要有越軌行為?」哈利把天狼星的信折了起來,放到長袍內側的口袋裏,有些生氣地說,「他自己在學校幹了那麼多荒唐事!」
「整整一年都沒人對我下手,」哈利說,「沒有人敢對我做任何事情——」
「算你走運,蟲尾,」一個冷酷而尖厲刺耳的聲音從椅子裡傳出,「你真是非常走運。你的失誤沒有把事情搞糟。他已經死了。」
「你沒事吧?」榮恩說。
「在任何地方都可能,」穆敵搖頭道,「我們只能肯定他不在這裡。」
「是啊,如果我們能大賺一筆,你就不會抱怨了,對吧?」
「一會兒見。」哈利小聲對榮恩說。他拎起書包朝活板門走去,沒有理會特勞裡妮教授。她一臉沮喪,彷彿被剝奪了一頓豐富的宴席。
「怎麼啦?」妙麗問他。
「嗯,他沒有隱形,」哈利說,「地圖上能顯示隱形的人。他一定是離開場地了。」
哈利只顧沉思,從鄧不利多辦公室入口處的石頭怪獸旁邊走過都沒有注意。他愣了一下,回頭一望,才發現走過了,便又返回來,停在怪獸跟前。這時他才想起他不知道口令。
天剛放亮,哈利、榮恩和妙麗一大早就溜出宿舍,急忙跑到貓頭鷹棚屋給天狼星發信。現在他們站在那裡眺望著霧蒙蒙的場地,三個人都眼皮浮腫,臉色蒼白,因為他們昨天夜裡為柯羅奇先生的事討論到很晚。
「我們也幫了忙,」榮恩忙不迭地說,「我和妙麗。」
自從他和喀浪昨晚離開迷宮之後,他已經把它忘得一乾二淨了。
弗雷咧嘴一笑。
「我認為她是一位非常能幹的女校長——而且舞跳得很好。」鄧不利多平靜地說。
「我講過了,」哈利悶悶地說,「他說那人在強壯起來。」
「聽口氣不像。」榮恩說。
「靠他自己的力量?」妙麗急切地問,「還是被別人弄走的?」
「我想我需要去醫院,」他說,「頭疼得厲害。」
「他是為你擔心!」妙麗尖鋭地說,「就像穆敵和海格一樣。你必須聽他們的!」
「啊,這個……」
「這次你應該是熟門熟路,」穆敵抬眼看著哈利,一面撓著他那鬍子拉碴、滿是傷疤的下巴,「聽鄧不利多說,這種玩藝兒你見過很多次。一年級的時候曾經闖過一系列保護魔法石的機關,是不是?」
她低頭看著他們在圖書館開的單子。
「不能排除綁架。」穆敵粗聲說。
給他說中了,那間昏暗的教室熱得讓人喘不過氣來。燻香的味道比往常更加濃郁。哈利走到一扇拉著窗簾的窗戶前,感到腦袋發昏。他趁特勞裡妮教授解去掛在燈上的披巾時,偷偷把窗戶打開了一條縫,然後靠在套著印度印花布的扶手椅上,一股輕風吹在他的臉上,愜意極了。
現在妙麗顯得不安起來。
怪獸一下子活了,跳到一邊。哈利愣住了。
「被擊昏後不可能瞄得那麼準,妙麗!」榮恩生氣地說,「你為什麼自己不試試?」
「要是你們在敲詐什麼人,那就不是閒事。」榮恩說,「喬治說得對,你們會惹下大麻煩的。」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穆敵說,「鄧不利多,波特有話要對你說。他就在門外。」
「鄧不利多,我看不出有什麼聯繫,一點兒也看不出!」是魔法部部長康尼留斯.夫子的聲音,「魯多說柏莎很可能是迷路了。我也認為現在應該找到她了,但不管怎麼說,我們沒有發現任何行兇的跡象,鄧不利多,一點兒也沒有。至於把她的失蹤和巴堤.柯羅奇的失蹤扯到一https://www•hetubook•com.com起,純屬亂彈琴!」
「剛才你捂著傷疤!」特裡勞妮教授說,「你捂著傷疤在地上打滾!來吧,波特,這些事我有經驗!」
「我們需要去見穆敵教授,」妙麗說,「看他找到柯羅奇先生沒有。」
「部長,你認為巴堤.柯羅奇怎麼樣了?」穆敵的粗嗓門說道。
「——那是敲詐,我們會惹出一大堆麻煩的——」
「我告訴你,如果你把這寫下來,就是敲詐!」
魔法史課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緩慢、難熬。哈利不停地看榮恩的手錶,因為他終於把自己那塊表扔掉了。可是榮恩的表走得那麼慢,他簡直斷定它也壞了。他們三人都疲倦不堪,真想伏在課桌上睡一覺。就連妙麗也沒有做筆記,只是兩眼無神地瞪著丙斯教授。
弗雷和喬治對視了一下,弗雷突然說:「我告訴過你,榮恩,要是你喜歡你鼻子現在的形狀的話,就少管閒事。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這樣,不過——」
「現在,蟲尾,」那冷酷的聲音又說,「也許應該提醒你一下,我不能容忍你再犯錯誤了……」
妙麗高興得漲紅了臉。
有人在樓梯上朝貓頭鷹棚屋走來。哈利聽到兩個聲音在爭吵,越來越近。
「除非柯羅奇已經出了這片場地,」榮恩說,「因為地圖只畫到校園邊界,對不——」
椅子邊露出了一根魔杖的尖梢,指著蟲尾。
他急忙穿過牆上的缺口,踏上螺旋型的石頭樓梯,大門在他身後關上了。樓梯緩緩地自動上升,把他送到了一扇眨眨發亮的櫟木門前,門上帶著黃銅門環。
「好吧,」哈利瞪著它說,「梨子硬糖。呃——甘草魔杖。滋滋蜜蜂糖。吹寶超級泡泡糖。比比多味豆……噢,不對,鄧不利多教授不喜歡這個……你開開門行不行?」他惱火地說,「我真的要見他,有要緊的事!」
鈴聲響了,他們匆匆把墊子塞回弗立維的柜子,溜出了教室。
「主人!」地上的男人叫道,「主人,我……我真是太高興了……我非常抱歉……」
蟲尾痛苦地尖叫起來,好像他的每根神經都著了火似的。尖叫聲灌進哈利的耳朵,他額頭的傷疤火燒火燎般地疼痛起來,他也喊出了聲……佛地魔會聽見的,會發現他在那裡……
「沒什麼,」哈利撒了個謊。他坐起來,感到自己在發抖。他忍不住四處張望,朝他身後的陰影仔細窺視,佛地魔的聲音聽上去近在咫尺……
「對,可能是被人弄走的——可能被人拖到了飛天掃帚上,帶著飛走了,是吧?」榮恩迅速地說,一面期待地看著穆敵,好像也希望穆敵誇他具有正氣師的素質。
一個是一條大蛇……另一個是人……一個禿頂的矮個男人,尖鼻子,眼睛淚汪汪的……他在爐邊的地毯上喘氣、抽泣……
「好,再幫他準備這一次吧。如果他贏不了,我會感到非常驚訝的。」穆敵說,「同時……要保持警惕,波特。保持警惕。」他又長飲一口,帶魔法的眼睛轉向窗外。從那裡可以看到德姆蘭大船上的最高一葉船帆。
「哎……會不會是這樣,」榮恩興奮地說道,「喀浪襲擊了柯羅奇——嗯——然後給他自己念了個昏迷咒!」
「哎……他說那個人什麼來著?」榮恩試探地問。
「肯定是柯羅奇,」榮恩馬上說,「所以哈利和鄧不利多趕到那兒時他已經不見了。溜得夠快的。」
「再講一遍吧,哈利,」妙麗說,「柯羅奇先生到底說了什麼?」
「不會,」哈利說,「如果是那麼嚴重的事,他們會跟別人說的,他們會告訴鄧不利多的。」
弗雷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哈利看到喬治瞟了一下弗雷,然後對榮恩笑了起來。
hetubook•com.com巧克力蛙!」他跳著腳氣急敗壞的嚷道,「糖羽毛筆!蟑螂堆!」
「親愛的,」特裡勞妮教授坐在有翼的扶手椅中,用她那雙大得出奇的眼睛掃視著他們,「我們差不多已經講完了行星占卜。但今天是研究火星作用的一個大好時機,因為它目前正處在非常有趣的位置上。請你們往這邊看,我把燈關掉……」
哈利——你以為你這是好玩的嗎?和維克多.喀浪走到森林裡去!我要你在回信裡發誓,再也不要半夜裡跟別人出去瞎逛了。霍格華茲有一些非常危險的人物。我認為他們顯然是想阻止柯羅奇去見鄧不利多,在黑暗中你也許離他們只有幾步之遙。你會送命的。
「我覺得這個不錯,障礙咒,可是截住任何企圖襲擊你的東西。哈利,我們就從這個開始。」
「除非他把自己變成一隻蝙蝠什麼的。」哈利說。
「他當然有事!」特裡勞妮教授顯得興奮極了。她的大眼睛凝視著哈利,陰森森地朝他逼近。「怎麼回事,波特?一個預兆?一個幻影?你看見了什麼?」
「好吧,」哈利不耐煩地說,「就算『傷風』是對的,而且有人把喀浪擊昏之後綁架了柯羅奇。那他們準備是躲在我們附近的樹叢裡,對不對?可他們等我走開之後才下手的,對不對?如此看來,我不是他們攻擊的目標,對不對?」
「你用地圖了嗎?」哈利問。
「哈利,我也不明白,」妙麗一籌莫展地說道,「我只知道正在發生許多蹊蹺的事情,我不喜歡……穆敵說得對——『傷風』說得也對——你應該好好準備第三個項目的比賽了,立即開始。你還要給『傷風』回信,保證不再一個人溜出去。」
哈利從窗口走開,抬頭望著房頂上的椽子。那些棲木有一半空著,不時有一隻貓頭鷹從窗口撲進來,嘴裡叼著夜裡捕到的田鼠。
「咒咒虐!」那冷酷的聲音說道。
喬治把貓頭鷹抱到窗口,把它放走了。他回身朝榮恩笑著。
「你們來這兒幹什麼?」榮恩和弗雷同時問道。
但是,哈利下了活梯之後並沒有往校醫院去。他根本沒打算去那兒。天狼星告訴他如果傷疤再疼應該怎麼辦。哈利決定照他說的去做,現在就去鄧不利多的辦公室。他穿過走廊,一面想著夢裡的情景……它和水蠟樹街的那個夢一樣真切……他回憶所有的細節,努力使自己不要忘記……他聽見佛地魔責備蟲尾犯了錯誤……可是貓頭鷹帶來了好消息,過錯得到了彌補,什麼人死了……蟲尾不會喂給蛇吃了……而他哈利將被用來喂蛇……
「不,我不會!」榮恩激烈地說。
「當然用了,」穆敵對著瓶嘴痛飲了一口,「我也學你的樣子,念了一個召喚咒,把地圖從我辦公室召到森林裡,可是哪兒都找不到他。」
「要不是石內卜截住我,我們是能及時趕到的。」哈利憤憤地說,「『校長很忙,波特……真是一派胡言,波特。』他為什麼就不能讓開呢?」
辦公室裡有人說話。他走下自動樓梯,猶豫著停下腳步,側耳側聽。
「你認為他們會知道什麼情況嗎?」妙麗小聲問道,「關於柯羅奇的這件事兒?」
「進來吧。」
「會不會呢?」榮恩懷疑地說,「我不知道……他們並不管什麼違反不違反紀律,是吧?」
他站了起來,全班同學紛紛退去,臉上都帶著不安的神情。
「他精神錯亂了,」哈利說,「有一半時間好像以為他妻子和兒子還活著,他老是跟派西講工作上的事,給派西下指示。」
貓頭鷹棚屋的門砰地一下被推開了。弗雷和喬治跨進門檻,看見哈利、榮恩和妙麗,他們倆頓時呆住和*圖*書了。
「好,好,我們這就到場地上去。」夫子不耐煩地說。
「我對美心夫人像對海格一樣信任,」鄧不利多仍然那樣安祥地回答,「我倒認為可能是你懷有偏見,康尼留斯。」
「你瘋了嗎?」榮恩說,「告訴派西?他會像柯羅奇那樣告發他們的。」他凝視著弗雷和喬治的貓頭鷹飛出去的那扇窗戶,然後說:「走吧,我們去吃早飯。」
「你們覺得現在去看穆敵教授是不是太早了?」他們走下螺旋形樓梯時妙麗問道。
「特勞裡妮的教室準熱得像蒸籠一樣,她從來不把火爐熄掉。」他們走上了通向銀色樓梯和活板門的樓梯時,榮恩說道。
哈利已經不在貓頭鷹背上了……他看著它飛到一把背對著他的椅子裡面……椅子旁有兩個黑色的影子……它們在動……
她一揮魔杖,所有燈都滅了。爐火成了惟一的光源。特裡勞妮教授彎下腰,從椅子下拿出一個裝在圓玻璃罩裡的小型太陽系模型。這個模型非常美麗,燃燒的太陽、九大行星及它們的衛星懸浮在玻璃罩中,在各自的位置上熠熠閃爍。哈利懶洋洋地看著,特裡勞妮教授開始講解火星與海王星形成的奇妙夾角。濃郁的燻香朝他襲來,窗口透進來的輕風撫弄著他的面頰,他聽得見窗簾後一隻昆蟲細細的鳴,他的眼皮耷拉了下來……
沉默了一陣,榮恩假裝很肯定地說:「可你說他精神錯亂了,所以他的話大概有一半是瘋話……」
大蛇發出嘶嘶的聲音。哈利看見它在吐著信子。
「哈利!哈利!」
他大大地打了個哈欠,臉上的傷疤都繃緊了,歪斜的嘴裡缺了幾顆牙齒都能看見。然後他說:「對了,鄧不利多告訴我,你們三個想當偵探,可是柯羅奇這件事你們幫不上忙。鄧不利多已經通知了魔法部,部裡正在派人尋找。波特,你就專心準備第三個項目吧。」
「嗯……」榮恩慢吞吞地說,「我不知道他們會不會。他們……他們最近一門心思想著賺錢。我是在跟他們一起的時候發現的——就是在——你知道——」
「什麼,在這個時候?」妙麗和弗雷一起說。
「但有人把你的名字放進了火盃,」妙麗說,「他們那樣做一定是有原因的,哈利。『傷風』說得對。也許他們在等待時機。也許他們想在比賽的時候對你下手。」
「不錯,可這是法律啊,」妙麗驚恐地說,「不是什麼愚蠢的學校紀律……敲詐的後果可比關禁閉嚴重得多,榮恩,你最好告訴派西……」
「蟑螂堆?」他吃驚地說,「我只是說著玩兒的……」
「我們能不能綁架拿樂絲太太?」星期一中午榮恩提議道。他躺在魔咒課教室裡的地板上,剛才連續五次被哈利擊昏又弄醒。「用它來練習練習。或者用多比,哈利,我打賭他為了你什麼都肯做的。我不是抱怨,」——他小心翼翼地站起來,揉著後背——「可我渾身都疼……」
「吃晚飯見!」妙麗說。她去上算術占卜課,哈利和榮恩去北樓上占卜課。耀眼的金色陽光透過走廊的高窗投下寬寬的光帶,窗外的藍天明亮得像剛上過一層釉似的。
「我想不會,」哈利搖了搖頭說,「他看上去很虛弱——我不認為他能消影什麼的。」
「我只想看到治頭痛的辦法。」哈利說。
「——我們已經試過客氣的辦法,現在該做一回小人了,對他這種人。他肯定不想讓魔法部知道他幹的勾當——」
「在學校場地上不能施消影,榮恩!」妙麗說,「他要消失還有其他辦法呢,是不是,教授?」
「發信。」哈利和喬治異口同聲回答。
「你找到柯羅奇先生了嗎?」哈利開門見山地問。
「跟你講我是開玩笑嘛。」喬治說。他走和*圖*書到弗雷身邊,抽出他手裡的信,綁到離他最近的一隻貓頭鷹的腿上。「你說話的口氣有點像我們親愛的哥哥了,榮恩。再這樣下去你也會當上級長的。」
「冰鎮檸檬汁?」他試探地問道。
「那他真的消影了?」榮恩說。
「行啦,不擋你們的路。」弗雷裝模作樣地鞠了一躬,用手指著門口。
「我認為有兩種可能,阿拉特,」夫子說,「柯羅奇要麼是徹底瘋了——從他個人的經歷來看,這是很可能的,我想你們也同意——他發了瘋,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走到什麼地方去了——」
「如果他帶著劫盜地圖,找起來應該不難。」哈利說。
「要是他們在禁忌森林中殺害你,就不可能弄得像一次意外事故。可是如果你在比賽中遇難——」
穆敵的那只帶魔法的眼睛微微顫動地看著妙麗。「你也可以考慮以後當一名正氣師,格蘭傑,思路很正確。」

「對,那當然是他的錯。」妙麗惱火地說。
「我們能不能打住?」穆敵咆哮道。
「噓!」妙麗突然說。
「那麼,你認為他在活米村村嗎?」榮恩問。
哈利踢了它一腳,除了大腳趾鑽心地疼之外,沒起到任何效果。
「是啊,」哈利說,「要是我們天剛亮就把他吵醒,他會把我們轟出來的。他會以為我們想趁他睡著的時候偷襲他。還是等到下課吧。」
他退後一步,讓他們走進空蕩蕩的教室裡,自己也拖著瘸腿跟進來,關上了門。
「照這樣說,」妙麗揉著額頭說,「不是柯羅奇襲擊了維克多,就是什麼趁維克多不注意時襲擊了他們倆。」
哈利睜開眼睛。他躺在教室裡的地板上,雙手捂著臉。傷疤依然火燒火燎地疼,把他的眼淚都疼出來了。這疼痛是真的。全班同學都站在周圍,榮恩跪在他身邊,看上去嚇壞了。
怪獸一動不動。
「也許他根本就不希望你們趕到那兒!」榮恩馬上說,「也許——對了——你認為他到森林要多長時間?他會不會搶在你和鄧不利多前面?」
怪獸還是紋絲不動。
「你們倆,」穆敵用那只正常的眼睛看著榮恩和妙麗說道,「要緊緊跟著波特,好嗎?我也密切注意事態的發展,不過……多幾雙眼睛總是好的。」
「也不是不可能。」榮恩咕噥道。
「別傻了,我是開玩笑的。」他大大咧咧地說。
「你老是不摔在墊子上!」妙麗不耐煩地說,一面整理著他們練驅逐咒時用過的那堆墊子,弗立維把它們留在了柜子裡。「你要往後摔!」
「沒有。」穆敵走到講台前坐下來,伸直他的木腿,輕輕呻|吟了一聲,從褲兜裡掏出弧形酒瓶。
「他們想開一個玩笑商店,」榮恩說,「我原以為他們那麼說只是為了惹媽媽生氣,沒想到他們真想開一個。他們在霍格華茲只向剩下一年了,他們總是說應該為將來打算打算。爸爸幫不了他們,他們開店需要錢。」
「哦,我想哈利已經掌握了,」妙麗忙說,「檄械咒用不著擔心,他早就會用了……我想今晚我們應該練幾個毒咒。」
榮恩沒有動。「你們要敲詐誰?」
「可他們對喀浪下手倒無所顧忌,是吧?」哈利問,「為什麼不同時把我幹掉呢?他們可以假裝喀浪和我決鬥嘛。」
「行了,鄧不利多!」夫子生氣地說,「你不認為你是為了海格的緣故而偏袒她嗎?他們並不都是無害的——如果你能說海格是沒有危險的,那他對巨大怪獸的那種痴迷——」
「我告訴過你了,他當時語無倫次,」哈利說道,「說要給鄧不利多提個醒兒。他肯定提到了柏莎.喬金,他好像認為她已經死了,還一個勁兒地說都是他的錯……他還提到了他的兒子。」
哈利抬頭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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