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第三個女人

作者:夏樹靜子
第三個女人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十三、接觸點

十三、接觸點

「哦?」
「——姐姐才是現在的媽媽生的,我的親生母親已經死了。」
「讓我們再回到那件事情上頭——久米悠子,亦即當晚倉皇逃離的女人,回到北鐮倉不久,我們就另派了一名幹練的刑警,向她盤問原由。起先,她堅不透露,後來才被哄著抽抽噎噎地說了出來。原來,在那晚赴約前三天(三月十八日),有一名自稱大友明的男人,打電話給悠子,客氣地說明自己是久米先生的朋友,剛從法國回來,不久前聞悉久米死訊,想與太太見面、表示慰問,順便歸還久米留學期間寄放在他那裡的書籍。」
「嗯,有道理。」
「兩名警探發現男人敲敲桌上一堆書作暗號。女人坐定,兩人共進晚餐,席間,男人斷斷續續對女人說話,女人一逕低著頭,看不出兩人有什麼親密的關係。」
據推測,大湖浩平係受某人——X女的委託,在她完成約定毒殺吉見昭臣後,絞殺了永原翠。
說著,烏田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照片,伸到茜面前,同時注意查看她的眼神——
「據久米悠子表示,三月五日下午,她獨自在家中整理亡夫遺物。一邊清點書籍,一邊焚燒廢紙,卻在玄關附近的門框上,發現這本雜誌。起先她並未在意,隨手收進房裡;不忍丟棄,順手插|進書架中。後來,烏田君前往偵詢,瞧見它被混在一堆文學書籍裡,很不協調,追問之下,才知道可能是有人偷放的。辛西亞飯店事件發生不久,再去拜訪久米太太,終於確認了偷放雜誌在她門框上的,正是那個名叫大友明的男人。」
一個人究竟能信任他人至何種程度?又,即使人與人之間可以維持某種信賴度,但在彼此心中仍會出現許多不同的反應和掙扎吧……?
「另一樣是飛機票票根的一小角,被發現時還浮在馬桶中。想必是男人撕破後投入抽水馬桶,未沖走的部分浮了上來。」
「一樣是玳瑁鏡框的平光眼鏡,被放在浴室內的架子上。如果是太陽眼鏡就很普遍,男人佩戴透明的平光眼鏡,就表示他根本沒有近視,故意偽裝。」
「我今天之所以出差來到這裡,是希望能借重兩位的辦案能力,如果永原翠命案有什麼值得參考的蛛絲馬跡,可以提出來……,或許,會是雙方的破案關鍵也說不定。」

「房裡沒有留下任何東西嗎?」
茜眨動雙眼,不解地注視烏田。
今天一早,烏田仍同往日一樣,採取單獨行動——目的地為湖尾的高級別墅區永原宅邸。
烏田觀察茜看照片的細微表情,覺其好像面對故人照片而有無限感慨似的,凝視許久才下定決心說「不是!」——與悠子略經思索即告以「應當沒錯」迥然不同。
「那個人在住宿登記簿上是如何填寫的?」
「男人逃掉了?」
近來,身為專案小組人員的烏田,對人逐漸產生興趣,甚而超出了對案件本身的推理。
當務之急,是要找出與大湖浩平共謀「交換殺人和圖書」的神秘女人。
「是的。對我們九州人來說,箱根是很少有機會去的地方,所幸那位太太是東京人,一眼就認出來了。——還有,經調查,吉見教授雖然是當地頗具知名度的人,但他卻一次也沒到過箱根、富士山。這也可能是因為他有氣喘的痼疾,比較怕冷吧!總之,我們問過他所有親戚、熟人,大家都想不出他會和箱根有什麼關聯……」
「字跡模糊,差可辨認的只有一個字——福。若我猜得不錯,應該是從福岡搭飛機到東京。」
烏田準備告辭之前,茜思索著問了一句:
後來經飯店櫃台經理與東京雜誌社編輯小姐證實——茜所言不虛。至此,茜已擺脫殺害翠的嫌疑,但以其不能提出毒殺吉見教授的不在場證明看來,與大湖共謀,不是不可能……!
二人視線再度對準。古川開始與這名感覺彆扭的刑警產生共鳴。

「我想想……,喔!應該在家吧!因為十一月東京有一場展覽,月底結束返回後,十二月似乎未再出門……請讓我好好想一想……」
烏田語尾輕快得近乎戲謔,彷彿對男人遺留的「小東西」頗為滿意。
永原茜把烏田刑警請到家裡,在客廳面對面坐下後,即以低沉而清脆的聲音,坦率地回答了他的第一個問題。
佐佐木看著古川,加上一句。

「大友明,住京都,當然是假造的。不過,留下的筆跡倒可供參考、對照。」
烏田單刀直入,開始述說。如此唐突的方式,正足以說明他做任何事都不喜歡拖泥帶水——儘管,他在聽取古川敘述時,態度顯得滿不在乎。
烏田沉默一陣,古川與他對望半晌,關心地問道:
佐佐木逐一點頭聆聽,烏田則以若有所思的陰鬱眼神注視古川。
「七點鐘左右,男人起身帶女人進入飯店一樓的房間;不到十分鐘,女人就面無血色的衝出來,沒命似地向前奔跑。於是,一名警探去追女人,一名警探去敲男人的門。」
「妳是說東京打來電話在先?」
烏田曾聽說畢業於東京美術大學的永原茜,刻正服務於某美術團體,同時也兼職為某少女雜誌畫插圖。
「女人好像受到莫大打擊,狀極狼狽地鑽進計程車內。追出的警探見她驚嚇過度,知道問不出什麼,且警方握有她的地址,準備回頭再問明真相。可惜,當他返回飯店,準備前往支援同伴時,還是慢了一步……」
佐佐木答完,烏田立即插了進來。
茜穿著一件棕色毛衣,搭配頗具動感的黑色緊身長褲,肩上背個小皮包,手裡抱著類似寫生簿的大本子,看見烏田刑警暗暗叫了聲「啊……」,明亮的大眼睛,閃著自然而不做作的神采,雙頰浮現的微笑霎時凝住。
箱根距離櫻樹開花的季節,尚有一段時間。雲淡風輕的天氣,走在栽滿三色堇的山路道旁,特別能感受到一種恬靜的氛圍。和-圖-書
「兩個門?怎麼會呢?」
「要不然,在此邊走邊談也可以……,記得妳曾說過,三月四日傍晚,曾在後山斜坡上,看到一名陌生男子跟在翠身後……」
「據說,這是一家古意盎然的法國式飯店,女人跨進餐廳赴約的時間約為六點鐘。此時,面對庭院的座席上,已經有一名年約四十歲的中年男子在等候。」
「嗯,可能是吧!但我那時看小說看得入迷了,記的不是很清楚。」
「不……不是上班。自姐姐出事後,一直把自己關在家裡,看今日天氣不錯,想到附近寫生……」
起初,警方也曾把X女與久米悠子聯結在一起。但去年十二月三、四日這兩天,追查悠子行踪,卻完全不同於不在場證明薄弱的大湖浩平——出版社老闆、同仁以及鄰居的家庭主婦,都替她做了有力證言。
「嗯,因為那房間有兩個門。」
「原來如此。」
「不!不是他。雖然那天相隔一段距離,光線並不良好,但我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是此種類型的男人。」
關於這點,烏田倒是與他「英雄所見略同」。
烏田把手插|進夾克口袋,跟上石階,來到茜旁邊。
「嗯,富士山、湖水、遊艇,這種明信片箱根到處可見。」
佐佐木瞇起眼睛,看著烏田,與其說在等待他的意見,不如說在催促他發言。
排除久米悠子為X女的可能性後,警方並未放棄在永原翠身邊尋覓該名借刀殺人的兇嫌。
一個女人的身影從眼前晃過,烏田定睛一看,是永原茜正步出玄關,走下斜坡的石階。
「古老的歐式飯店,設計總是比較特別。那個房間,正好有一個門可以通向外面庭院。正門上鎖,敲了半天沒人應,警探察覺事有蹊蹺,從中庭繞出去看,才知道太遲了,男人已經跑掉了,室內空無一人。」
「問題就出在風景明信片上。根據與那神秘女人相撞的太太的證言,替她撿起的藍色明信片上有富士山、湖水、遊艇等,相信地點不是箱根便是富士五湖。」
茜與翠外型雖然相像,氣質卻頗不相同。烏田見過遭絞殺的翠,感覺是一名富神經質而又傲慢的女人;茜給他的印象好多了,性格較為明朗大方,不似姐姐陰沉。當然,也可能因為前者為死屍,後者是活生生的人,所見、所感自是截然有別。
「總之,我們一直暗中注意這名住在北鐮倉的女人。前天,亦即連假日的第二天下午,接近傍晚,奉派監視的兩名警探,看見她打扮得比平日華麗,搭乘橫須賀線電車前往東京,再換坐計程車至麻布狸穴町,進入辛西亞飯店。」
「啊,真不好意思!不知道妳要出門……能否借用一點時間?當然,也是和令姐案件有關。」
烏田小心謹慎地回答。
「是不是這個男人?」
「我是兩歲左右走進這個家門的,當時生母即已過世,我對她完全沒有記憶。知道與翠同父異母,是在十八歲那年,因為輸血才發現的;父親告知真相後,曾想離家出走,但養我的母親極力和_圖_書挽留。我感受到親情的可貴,就不再介意自己的身世,一直和家人相處融洽。」
佐佐木見兩人對話告一段落,伸手捺熄香煙,直起身打開抽屜,取出一本薄薄的雜誌,放在古川面前。四月號的「食品學會」,封面上印著特大號字體——兒童食品公害特輯——迅即映現古川眼簾。
當然,最基本的是互信。
烏田聽茜敘述得輕鬆而自然,心想會不會是她早有預謀的演技?畢竟,養母對她一視同仁,並不能保證姐妹二人可以相安無事——一個唸音樂、一個學美術,兩人經常在父母面前爭寵也說不定。
茜說著端起咖啡杯,好像在逃避烏田過於銳利的眼神。
「原來如此……」
烏田語帶揶揄。心想。茜也開始為翠的被殺,準備妥善的不在場證明。
「不……,依我個人看法,與你稍有不同。否則,那名可疑男子,也不會有那樣令人難以理解的言行……」
「我們不得不承認,男人逃跑得相當迅速而敏捷,行李未曾留下一件,只有兩樣小東西,可以證明那傢伙絕不是超人或者是幻影……。」
由於X女的身份依舊成謎,警方不願輕舉妄動,逮捕大湖浩平。因此,一切調查都在暗中進行,唯恐打草驚蛇。
「沒關係,慢慢來,想到什麼再告訴我好了。……倒是,想複習一下令姐出事當晚的情形,她關門離去時,妳一直坐在這裡讀小說是嗎?」
佐佐木解釋完後,古川立即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並放在雜誌旁。
「請問,剛剛照片裡的男人,正是你們所要找的殺死姐姐的兇嫌嗎?」
永原宅邸為西洋建築,裡裡外外隱約可嗅到一股沉穩幽靜的英國式氣息。尤其,偌大客廳只兩人對坐,氣氛更是沉靜得出奇。
三月四日傍晚跟蹤永原翠的男人,係茜一開始即主動提供偵查小組的線索,如今,卻在緊要關頭,斷然否定了可疑男子即是大湖浩平……。
「順便想問妳一個問題——去年十二月三、四日兩天,是否未曾離開此地?」
由於福岡縣警局古川刑警帶來線索,終於可以確定,在翠與悠子身邊出現的可疑男子,即是當地國立J大學公共衛生學系副教授大湖浩平。調查大湖浩平在永原翠命案發生當晚的行蹤時,才知道他藉口探望大阪的叔母,於三月八、九日請假兩天,偷偷前往箱根。換言之,其根本缺乏八日傍晚的不在場證明,故可視為絞殺永原翠的最大兇嫌。
說到「交換殺人」,也曾在外國小說上讀過,因此不感陌生。只是,契約的訂定,往往因雙方個性、條件、目的而大相逕庭。
「你以為神秘女可能藏身箱根,是根據何種推測?只是一張疑係本地的明信片?」
三月二十三日下午,三人聚集在小田原分局刑事課小會議室裡,閃亮的陽光,正一大片、一大片射在長條桌上。
「我們從本月十八日起,就一直派人跟踪某個女人。」
「不知道是怎麼樣的男人……我頗感興趣呢!——當然,如果真是殺害姐姐的兇手,就和*圖*書太可惡了——!」
古川以無比鎮靜的口吻,回覆烏田的質疑。
這天,適逢女傭請假,茜乃親手為烏田沖了一杯咖啡。父親巡視飯店去了,母親依舊病懨懨地躺在床上。翠出事後,父親難得非常堅強,母親則病情加劇,前不久才自仙石原醫院出院,剛剛吃下安眠藥睡著了,才敢放心出外寫生——茜如此說道。
茜微縮下顎,抿唇皺眉地注視著照片中的大湖浩平。久久,輕喟一聲,搖搖頭。
「正如我一開頭所說,姑且不論動機為何,神秘女人毒殺吉見的可能性,幾乎是不容懷疑的。很遺憾,福岡那邊搜遍了,也找不到神秘女人,因此,只有將希望,完全寄託在風景明信片上。」
「當然,這種時刻,也不能完全不顧基本禮節。」
「悠子不疑有他,答應於二十一日傍晚赴約。共進晚餐時,他就對她說了許多莫名其妙的話,但因屬於和他先生留學法國時的回憶片斷,她也耐心地聆聽了一陣。久久不見他提及還書的事,悠子顯得不耐煩,對方好像也明白她的心意,遂表示書籍留在房間,請她跟隨去拿。」
古川開始發現,不能小看眼前這個模樣有點落魄的烏田。
「啊……是從何處起飛的?」
「久違了!茜小姐,正準備去上班嗎?」
「載至目前,還不能正確掌握。」
福岡縣警局。負責偵辦吉見昭臣命案的專案小組刑警古川正雄,以堅定的眼神、具說服力的口吻,使坐在對面傾聽的小田原分局刑事課長佐佐木和烏田刑警,眼光不曾稍離。
烏田皺皺眉頭,頗不耐煩似的,古川也就不再插嘴,聽他繼續往下說。
烏田終於開口說話了。
「不料,男人語無倫次地對她滔滔述說後,竟然將燈光熄滅,黑暗中,男人有意侵犯她,為了免遭強|暴,她趁男人不注意,奮力掙脫、逃了出來。——這是悠子哭訴的經過。」
「因為,我們判斷,正有一名可疑男子在接近她。那名女人,似乎是有殺死永原翠的直接動機,但偵查結果,她有完美無缺的不在場證明……」
「啊……因為,我腦子裡突然一再出現『受託殺人』的想法。如果,神秘女是與吉見毫不相關的人,並沒有直接殺害他的動機,則這女人就可能是受某人之託而毅然行兇——早在此地命案發生之前,我就有過這種想法,如今聽說絞殺永原翠的兇手也苦覓不著,極可能,兩樁命案息息相關,『受託殺人』已從單方面延伸為雙方面的『交換殺人』——這是我的大膽假設……」
「那個化名池上駒雄的男人,去年一月十~十三日,接連幾天,在藍寶石附近出沒。不但曾經跟踪永原翠的好友梅崎定男,套問了許多事情;之前,還找過一個名叫成瀨文子的女孩,假裝是曾與她參加同一旅行團共遊法國的人,問了她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當然,也包括永原翠的事情在內——女孩是翠恩師的姪女,當日陪同伯父母至餐廳看翠演奏鋼琴。男人曾向文子表明住在麓館,也只有這點確實不假。」和圖書
歸納做為X女的條件為——㈠有殺害翠的直接動機。㈡在吉見昭臣、永原翠二人遇害之前,曾與大湖浩平有過接觸。㈢吉見昭臣遭毒殺當天的十二月四日下午,缺乏不在場證明。㈣永原翠被絞殺的三月八日傍晚,具可信之不在場證明。
「是的。」
原本,福岡專案小組人員,有意緝拿大湖浩平,逼他供出X女的行踪,古川卻持反對意見,認為如此太過冒險。萬一大湖堅不透露,暗中通知X女遠走高飛,反將使吉見命案,成為永遠破不了的懸案。
茜答得很乾脆,旋即轉身上階。
事實上,烏田曾拿過這張照片問過許多人,給予否定答案的,也只有永原茜一人。
古川雖不確定烏田敘述事件,是否正是自己所需要的情報,仍憑直覺仔細聆聽,不敢掉以輕心。
「你們是否也懷疑那女的委託……」
古川說到這裡,停下來,喝一口水。
「是何地之人?」
二人係在何時何地使用何種方式交換殺人契約?——烏田開始將偵查重點擺在這上頭。
古川不禁想起住宿麓館,化名池上駒雄的男人,會不會是同一人?急忙拿出事先準備好的一袋資料,從中抽出一張影印的簽名,兩相比對,字跡果然相同。
「——幻影般的女人,在去年十二月三日夜晚和四日下午,一共出現兩次。當然,她不可能只是幻影——幻影不會擦格蘭香水,在化妝室外與人相撞,手提袋裡的東西散落一地……」
「是的。——啊,還有一件事,可能因為當時候受到驚嚇,忘了跟你提。姐姐出門不久,東京那家找我畫插圖的雜誌社打電話來,我和編輯部一位小姐,聊了二十多分鐘才掛上電話。隨後,飯店那邊才打來,詢問姐姐是否已經出門?……接著,就是大夥出動搜尋,一陣忙亂……」
「嗯,似乎不是會說謊的人。而且,十八日晚間男人打去的電話,是由房東太大接聽後才轉給她的,這點我們已經查過,不會假。」
佐佐木手指掐在雙下巴的贅肉上,點頭表示同意。
「哦——雖然冒昧,但想直說無妨。最近,我們開始懷疑翠小姐的命案,可能與去年九州福岡一地發生的命案有所關聯。基於辦案人員的立場,必須多方查詢,還請多多包涵……」
又,在飯店化妝室外與X女相撞的坂口清子,看過悠子照片後也猛搖頭,認為身材、氣質皆有很大不同。
「突然這樣問,一時想不出來呢!」
「啊——似乎不該刺探隱私的,真不好意思!」
「好的,沒問題!」
一一過濾翠交往圈子內的女人,諸如感情不睦的女同學、有婦之夫的太太——包括梅崎定男妻子在內,仍然無所斬獲。
「她對那個男人,真的一無所知?」
烏田一生於是大膽地將翠的妹妹——茜,視作X女。雖然是不合邏輯的推測,但思及二人係同父異母的姐妹,說不定,背後也牽扯有某種恩怨……?如此一想,案情似乎愈來愈複雜。
「能否代為查證一下,從麻布辛西亞飯店中消失的,是不是這個男人?」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