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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來八法

作者:柳殘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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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竹骨竹扇

第五十章 竹骨竹扇

如果以每招三式,單獨運用,第一招「上尊長天」中,有「雲龍抖甲」、「寒蟬移枝」,和「蒼龍追虹」三式。
樓錚這把竹骨紙扇,若是施展開來,吞、吐、伸、縮、拍、撞、打;進如神龍舞空,退如怪蟒匝地。
就在姜青閃挪之間,再次變招易式「金針刺花」,貼向對方上盤要穴。
樓錚猛一回身,紙扇再度「白蟒吐信」,扇柄敲向對方肘腕。
劈山鎮虎楊宗,見對方手勢凌厲,也使出他絕技「五嶽大九套」來應戰。
劈山鎮虎楊宗「嘿嘿」一笑,道:「好俊功夫……瓦罐井邊破,好漢劍下亡……姜大俠,區區楊宗捨命陪你玩幾招。」
姜青一聲輕「哦」,不禁微微怔了下!
姜青和醉丐孟星站在離擂臺六七丈遠,一塊凸出的山巖石壁上,兩人目注擂臺上情形,同時估計在松兒身上可能發生的變故。
他尚未辨視從中插手的是誰,而當前最重要的,快速收回自己兵刃,以待應變。
孟星這一說,眾人退向擂臺進深邊沿,臺上只留下孟星和楊宗兩人。
當他聽到姜青慢條斯理的話,緩步向自己這邊過來,很快已找出這個答案。
丹田振氣,大喝一聲,使個「臥虎當門」之勢,把臉往後一仰,避過上面襲來鐵指。
卻被小松兒所發覺,驚叫示警,而姜青自己又是一個身懷不可思議絕技的高手,狄倫害人不成,反把自己命送掉。
洪振宇聽來並不感到意外,可能,他也有跟樓錚同樣的想法。
楊宗也察覺到,此老要飯果然厲害,是自己歷年來,僅所遇到的扎手人物。他心裏有了這樣想法,不期然中,暗暗一駭。
也就是換句話說,這個老要飯孟星身懷絕技,實在楊宗之上。
於是……
倏地變招易式,用了「排山手」絕技,朝對方背心命門脈打下。
就在這同一短暫間,擂臺上人影閃晃。
狄倫心頭一怔!
他此「竹骨紙扇」,能作「五行劍」使用,更能用來作「判官筆」,專打人身三十六處要穴。
眼前的演變,就在石火電光之間。
姜青心念閃轉,緩緩一點頭,道:「樓朋友有此雅興,姜某奉陪就是。」
須知,樓錚手中看來不知輕重的小小紙扇,如若灌輸入本身內家真氣,要比千斤鐵鎚,還要得力。
那人向狄倫微微一點頭,道:「不錯,我是姜青……」
南豹狄倫趁著姜青凝神觀戰,不備之際,悄悄使用「吹箭」偷襲,欲將其置於死地。
這個「排山手」功力,如果打在人身,恁是「鐵布衫」、「金鐘罩」也別想活命。
此「十八拐子手」,乃是窮家幫鎮門絕技,絕不輕易傳授,當今幫主「窮俠」葛松,亦只學得些許的皮毛而已。
兩人在擂臺上,各顯身手,手腳齊飛,打得難分難解,慘烈無比。
姜青見老要飯提到「南豹」狄倫此人,發現擂臺上似乎少了一個人。
他飄落擂臺時,正是姜青掌指鉗住劍身,而狄倫使勁要抽出那把長劍之際。
醉丐孟星一低頭,已躲過了這一招。
就在這樣一個轉變之下,劈山鎮虎楊宗發覺自己應付費力,而才始知道對方這手「神手」絕學,果然名不虛傳,不能等閒視之。
m.hetubook.com.com暗器來處,是擂臺進探處,也就是南豹狄倫站的方位。
這時響出小松兒的聲音:「姜叔叔,這人好壞,他用劍要殺我!」
醉丐孟星見洪振宇用「鐵掃帚」功夫砍來,倏即自左向右,霍地一轉,一個「黃龍撲滾」之勢,衣袂帶著勁風撲到洪振宇後面。
第三招「南尊怒海」中,有「氣瀰六合」、「萬流歸海」、「怒海沉月」三式。
兩人來到擂臺中央。
他在不知對方虛實之際,並不硬招架上,閃身避步,挪向一邊。
兩手一變,變招易式,由「推山填海」之式,變成「單手開碑」之勢,運足內家勁力,霹靂似的一聲大喝,當胸一拳隔空劈去。
醉丐孟星方才力戰劈山鎮虎楊宗,現在又跟鐵旗擎天洪振宇交手接上,此兩人俱是武林頂尖兒高手,顯然已感到心神累乏。
鐵旗擎天洪振宇成名多年,乃一方之雄,哪有不知個中之秘。
姜青站立擂臺邊沿,凝視兩人照面過手。
狄倫出手刺向小松兒胸窩的劍,突然給中途擋住,那不是「擋住」是給撩住,給人用食拇兩指,把劍身鉗住!
他嘴唇在動,已同時展開身手,身形霍地後退,左手上格,一式「抽樑換柱」。
姜青遨遊江湖以來,他從不低看對方實力,也就是絕不估低敵人,而加以「輕敵」。
孟星一聲:「來得好……」
這個「了」字還在嘴裏打轉,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招「雲龍噴霧」,一掌朝孟星兜心打來。
摘星攀虹樓錚,以一把竹骨紙扇向自己上古神兵「金龍奪」挑戰,不但不能輕敵,說不定還是「勁敵」。
三年前,姜青曾隨同「邪神」、長離一梟等六人,還帶了蕙妹,遨遊一次西南江湖,增加了不少見織。
楊宗從容不迫,一笑道:「孟朋友,亮出門戶吧!」
吹箭淬有劇毒,箭如鋼針,尾有風舵,深山苗人,十有八九,帶有此種武器。
樓錚「唰」的聲,撒開竹骨紙扇,道:「武林傳聞,昔年武林『雙飛』之一的『無定飛環』李琰玉,栽在尊駕『金龍奪』神兵之下,區區不才,就用這一把竹骨紙扇,陪尊駕隨身兵器『金龍奪』你我玩上幾招!」
醉丐孟星覺得此「劈山鎮虎」楊宗,果然並非沽名釣譽之徒。
第二招「下尊大地」,其中包含著「玄鳥劃沙」、「潛龍升天」,和「金龍戲水」三式。
醉丐孟星踏步上前,掌帶勁風,一式「橫身打虎」,直向楊宗華蓋穴劈進。
這在樓錚來說,在他遊蹤江湖數十年,乃是從來未發生過的事。
摘星攀虹樓錚出手「太乙神功手」,給人化解得無形無蹤,使他幾乎懷疑眼前的「事實」。
醉丐孟星也是個「老江湖」,他已驚覺發現松兒出了變故。
姜青聽到孟星後面兩句話,心頭不禁暗暗一凜,老要飯在古廟時,並未向自己提到這兩句話。
這時鐵旗擎天洪振宇已轉身飛上擂臺,來到醉丐孟星跟前,道:「孟朋友,你乃窮家幫中碩果僅存的一位高人,做事應有分寸,這位劈山鎮虎楊宗,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來此擂臺以武會友,你竟使出重手,致他死命,此和_圖_書事該作如何交代?」
孟星接著又道:「老要飯弟子松兒,才是個十二歲的童子,貴副臺主南豹狄倫,要斷其雙臂,若非姜大俠搶救,已身成殘廢。難道此亦是『以武會友』麼?」
姜青運用「離火玄功真氣」內家功力,施展這一手,不但南豹狄倫,連鐵旗擎天洪振宇等人,都不禁暗暗吸了口冷氣。
於是……
下盤使個「彈腿」,連續飛起,踢向敵人的陰囊部位。
但是,摘星攀虹樓錚這把竹骨紙扇,卻是揚威北地武林,北地江湖中人,談「扇」色變,視作魑魅。
醉丐孟星的弟子小松兒,一個十二歲幼齡的孩子,剛才跟「南豹」狄倫打了個平手,可見這老要飯所懷之學,何等深奧瀚博。
「騰!騰!」兩響,各個袖襟同時帶起一股強烈勁風,兩人身形,同時騰出兩丈以外。
樓錚心念閃轉,踏前兩步,向激戰中的兩人,道:「兩位勢均力衡,百招之內難見勝負,不如暫息一下,讓樓錚陪這位姜大俠過幾招如何?」
小松兒這響驚叫聲後,接著一陣破風聲,姜青聽音辨位,已知有暗器襲來。
他朝小松兒那邊注視一眼,這個聽明乖巧的孩子,接觸到姜叔叔投來的視線時,知道這是對自己的關懷,眨動一雙圓滾滾的大眼睛,亦朝他看來。
摘星攀虹樓錚、劈山鎮虎楊宗二人來擂臺,洪振宇銜尾也跟著出來。
擂臺進深處站著的「南豹」狄倫,眉心處中著一箭,臉色漸漸泛出紫黑,兩眼暴瞪,身體蠕蠕地向地上蜷臥而下。
他並不認為此樓錚說話狂傲,不將自己這把仙家神兵「金龍奪」兵器放進眼裏,對方似乎有恃無恐,才會說出這等的話來。
狄倫劍尖指向小松兒胸窩的距離,只有三五寸之間,連眨動一下眼皮的時間也不到,就可以搗出一口血窟窿。
洪振宇這手使出,不但疾速無比,出於人所防範,更是辛辣詭秘,如果挨上一記的話,非死即傷。
以往姜青使出「大尊奪法」時,由於疾速無比中,三式在一招中混成一體,連綿使出,完成威猛激厲,震撼人寰的一招。
摘星攀虹樓錚一記「太乙神功手」,朝準醉丐孟星兜頭打到。
這孩子出聲驚叫,意未盡然,就在這石火電光的剎那間,一縷幽冥的破風聲起。
劈山鎮虎楊宗看在眼裏,心裏不敢小視這老要飯,暗中提起元氣,貫注全身,使個「手彈琵琶」之勢,換了個稱呼,道:「老要飯,放馬過來吧!」
「十八拐子手」練到爐火純青之境,真有崩山倒海般的威力。
「以武會友?」孟星冷然一笑,「洪莊主說得冠冕堂皇,而事實並非如此,乃是排除異己,非友即敵……」
猛提一腹內家罡氣,護住全身,遮住背心要害,然後霍地回轉過來,一招「金雞振翅」,橫揮雙臂一擋。
他肘臂往後一拖,準備把這柄給人雙指鉗住的劍收回,一拖再拖,右手加上左手,使勁往後拉,劍身就像鑄上一塊鋼鐵,紋絲不動。
現在姜青聽他說出此話,突然想到自己離長離島時,長離一梟衛西,曾有說過這樣一句話:「山外有高山,人外出能人」。
突然小松兒一聲驚叫:和圖書「姜叔叔……」
醉丐孟星「哼」了聲,側轉半身,左手橫握,向右手虎口一操,上前三尺,退後兩尺——這一式「六丁開甲」是當今窮家幫高手,亮門戶的禮節。
說時遲,那時快,楊宗猛覺胸口「砰」的一聲,如中千斤巨石,眼前一黑,金星四散,氣功立時分散。
劈山鎮虎楊宗知道這種掌法,勁道十分厲害,別說吃他打著,就是掌風沾上身體,也得受傷,甚至於當場吐血。
醉丐孟星有再好的修養,而剛才愛徒松兒這條命,若不是姜青出手救援,已喪命在南豹狄倫劍下,這時已再也忍不住這口氣。
於是……
可是這一來,卻是這位有「劈山鎮虎」之稱的江南武林高手,把「算盤子」撥錯了!
姜青「五大散手」之一的「掌不刃血」一掌劈出,幾乎是在同一個剎那間,傳來一陣悶嗥!
楊宗雖然已有了這樣想法,但他自恃江南武林中少逢匹敵的高手,便技高膽大!
縱目回頭一瞥,看到狄倫站在擂臺進深一角,眼光游轉向這邊看來。
摘星攀虹樓錚看到擂臺進深,南豹狄倫那副形相獰猙的屍體,視線又落向姜青這邊。他知道今日之事,不會這樣輕易罷休。
一指鐵旗擎天洪振宇,道:「姓洪的老小子,你們擂臺上『以武會友』,豈能濫施毒手,而且松兒還是個十二齡的童兒……」
洪振宇嘿嘿一笑,道:「如此說來,孟朋友倒是個有心人了……」
於是……
鐵旗擎天洪振宇飛身躍下擂臺,搶到楊宗身邊,用手一摸,心脈已斷,全身四肢百骸,吃上劈空掌之力,震得寸裂片碎。
就在此石火電光之間,他宛若驚虹一抹,飄向擂臺,同時間,準頭絲毫不差,他出手擋住狄倫刺向小松兒的劍尖。
小松兒身形飄落,戟指點向狄倫「風府穴」時,姜青暗叫一聲「不好!」這孩子已中著對方「欲擒故縱」的手法。
就在此電光石火之際,楊宗雙臂一舉,竟截了空,猛覺對方勁風,排山倒海似的當頭壓來。
樓錚向姜青「嘿」聲一笑,道:「區區不才,陪你姜大俠走幾招!」
他朝樓錚這邊瞄了一眼,見他隨身並無攜帶兵器,就即問道:「樓朋友,你我赤手過招?」
劈山鎮虎楊宗見他掌風十分沉重,不便硬接硬架,霍地一個轉身,用「鐵門閂」來封他右臂。
洪振宇雙臂往回一撒,招是「懷中抱月」,兩手十指,駢立如勾,用「鐵掃帚」功夫,落向醉丐孟星的「曲池穴」。
當年邪神厲勿邪,以「金龍奪」作兵器,所想出的「大尊奪法」,一共有五招,但每一招中,卻孕含著三個「招式」。
這聲「老小子」聽進這個稱雄一方的鐵旗擎天洪振宇耳裏,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他想找個措辭,可是自己這邊理短,吶吶半天吐不出話來。
現在聽樓錚說出這話,倒也正中下懷。兩人各個虛晃一招,閃退三尺。
兩人又鬥了二十餘合,醉丐孟星突然用了「推山填海」一式。
醉丐孟星雙目圓睜,把窮家幫「十八拐子手」,狂風暴雨般的施展出來。
此刻,孟星見楊宗轉身來擋,正合和-圖-書他的心意。
他是「傲嘯山莊」莊主鐵旗擎天洪振宇重金禮聘,來這裏擔任此擂臺台主的。
就在這吞吐如電,冷虹躥舞的眨眼之間,兩人已交鋒了八十餘合。
今日是設下擂臺的最後一天,此一「火雲邪者」姜青,卻在這最後一天來到臺上。
此「五嶽大九套」,乃是江南武林中精奇絕技,而與「十八拐子手」,正是旗鼓相當,不分軒輊。
後心「命門穴」,又挨上一記。楊宗整個身軀飛起三丈外,仰面一跤,跌倒擂臺之下,口鼻鮮血汩汩噴出,已回天乏術。
當下兩腳一滑,一個「磨盤手」之勢,駢指如戟,反向孟星腦後「玉枕穴」扣下。
姜青淡然一笑,道:「不須三百回合,是你拳掌猛,還是長劍利?」
不錯,化解自己「太乙神功手」功力的,就是這個「火雲邪者」姜青。
但雖已察覺,卻沒有姜青那份蓋世絕倫的輕功身法,就慢了一剎那。
摘星攀虹樓錚,手扇竹骨紙扇,雖在劍拔弩張形勢中,他卻若有所思。
至少最低限度,也要將這老要飯的身形,往後迫退數尺。
此「神手」稱得上武家登峰造極之藝。孟星苦練數十年,比十八拐子手還有獨到之處——有陰陽參化之機,神鬼莫測之妙。
此「排山手」功夫,乃是武林絕技之一,使到爐火純青時,左右兩棵大樹,勁勢過處,能挫腰砍斷,旋風所到碎石崩山。
孟星一聲吼叱,抽身換式,招走「曲弓射虎」,橫身左手往後一甩,直扣楊宗小腹。
醉丐孟星見「十八拐子手」力戰不下楊宗,不禁激起一股怒意,立即收起拐子手,施展「神手」絕技。
第五招「至尊為吾」中三式,是「斜掠拍翼」、「二十里台」、「荊軻睨柱」。
他自己全身罡氣,已完全移向後背,想要收回抗拒雙臂,已為時已晚。
「姜叔叔!」狄倫胸窩就像挨上結結實實的一拳,緩緩側過臉看去,是個飄逸絕倫,高雅英俊的年輕人。
南豹狄倫放出吹箭,直到他自己眉心中箭,只是一剎時光而已,擂臺中央的洪振宇和孟星兩人,還在繼續他們熾烈的打鬥。
姜青出手「天佛掌」「佛光初現」一招,救了孟星一命,冷然一笑道:「樓朋友乃有北派宗師之稱的人物,乘人之危,暗使煞手,未免不太體面吧!」
他們兩人在擂臺上各展所學,一招一式,沉穩有力,手腳不用打實,立即撒了回去,變招易式,變化之快,有如電光星流。
劈山鎮虎楊宗見他變招迅快,連忙後退一步,雙手一式「金蛟剪」,向下一截。
到目前為止,姜青並不知道樓錚手中這把紙扇,究竟有何等樣的威力,不過,他相信對方此話,絕非自負狂傲。
鐵旗擎天洪振宇等逗留的那間屋子,就在擂臺側邊,眼前擂臺上演變,映入他們眼簾。
下面兩腿連續飛起,左腿恰和孟星一腳,頂個正著,兩人的腳底同時合在一處,齊用內家功力,用力一撐。
雖然這老要飯玩世不恭,遊戲人間,武林中送他一個「醉丐」的稱號,但不論其內外武功,俱已抵達三台合一,爐火純青之境。
他沒有扭身,也沒有轉臉,事實上,時間已無法讓他這樣支hetubook.com.com配!
南豹狄倫出手「子路問津」這一招,已是十拿九穩,可操勝券;距離近,下手狠,劍尖捅進這小要飯胸窩,不叫他血濺七尺,橫屍當地才怪!
至於給他用掌風打回,反中著狄倫自己眉心的箭,他看出是「吹箭」。
兩位副台主劈山鎮虎楊宗、南豹狄倫已前後喪命敵手,剩下自己正台主摘星攀虹樓錚,難道袖手一邊,作壁上觀陣不成?
他話到這裏,左手握起狄倫那把長劍,右掌拇指扣住食指,向劍身電彈而出。
姜青是邪神厲勿邪義子,也是這位老人家一身功藝的衣缽傳人,他交手過不少高手,顯然應對各種場面,有他獨到的看法。
此種「吹箭」,後來給西南江湖中人探得,加以修改後,成了一種致人於死地的暗器。
亦在此同一石光電火之間,一響轟然巨聲,恍若天崩地裂般的「無形神功」,將堪堪劈向孟星的「太乙神功手」,化解得無形無蹤。
醉丐孟星下盤挪轉,猱身欺進,易手為招,一式「雙龍戲珠」,疾取對方雙眼。
姜青微微一點頭,道:「蒙樓台主相邀,姜某卻之不恭。」
這種「吹箭」,事實上並非是暗器,那是西南苗人的獨特製作——用老根檳榔木,鑲上銅嘴,吹箭就藏在細竹管裏,用氣一吹,兩丈之內可以斃命。
在楊宗的本意,以為可以運用內家功力,反震而出,將對方一雙腕肘廢了。
醉丐孟星朝站立一邊的摘星攀虹樓錚瞥了眼,接口道:「楊朋友有此雅興,讓我老要飯來陪你幾手。」
姜青雖然注意著擂臺中央打鬥場面,在他靈敏的感應下,依然注意到四周事物。
山居苗人,為了頂防深山毒蛇猛獸,閒出襲人。就隨身攜帶此種吹箭,專取蛇獸目喉等要害,以作自己避險逃命之用。
楊宗上下被攻,知道不使重手,難以解救。
「慢著!」急速響起一個聲音,低沉,有力!
一響「錚!」的斷鐵聲,劍身給食指彈斷一截,再響「錚」聲起,又是一截斷裂地上。
右掌化成千百掌影,掌影又凝成一股驚心動魄的勁氣,循音辨位,朝向破風聲來處劈去。
楊宗心念這一閃轉,不禁又是暗暗駭然。
不錯,紙扇並不列入兵器譜中。
他解下背上「金龍奪」兵器。
不然,他就會喪命在敵人暗器之下。
這個短暫而寶貴的剎那間,不允許姜青有一絲絲的猶豫。
狄倫長劍給姜青食、拇二指鉗住,就像生了根似的,再也抽不出來。他乾脆把手鬆開,臉色赤紅,戟指姜青吼聲道:「姓姜的,老子不用長劍,赤手跟你大戰三百回合!」
名家交手,三兩回合照面過後,已就知道對方的實力如何。
第四招「北尊穆山」中三式,是「敲山震虎」、「后羿射日」,和「冰山頹崩」。
摘星攀虹樓錚左手握竹骨紙扇,右手三指,向扇柄上一搭,一聲「有僭了」,紙扇招是「倒劈垂柳」,似虛如實中向姜青黏來。
只見他雙手一提一放,勢同奔雷,力逾千斤,直向楊宗背後打來。
孟星早年是個失怙的孤兒,自幼即入窮家幫,這門「十八拐子手」浸了數十年,其中奧秘之處,俱已登堂入室,實非一般武林中人,所能望其項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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