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你說呢？」老人將頭靠在搖椅上，隨著搖椅的擺動，周圍的景色不斷的變換。

「不用了。」白朔有些獃滯的坐在出現在身後的椅子上：「這就是，神祗的境界？」

老人有些詫異的看著他，像是有些不解他為什麼這麼問，理所當然的回答道：「因為我真的已經老了啊。」

他所見過的人，無一不是保持在年輕的狀態——中年的亞倫、雖然枯朽但是一直年輕的趙渾……

「為什麼……看起來這麼老？」白朔小心的看著他的面容。他蒼老的臉上布滿了皺紋，眼角有著魚尾紋，臉頰上還有些褐色的老年斑，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顫顫巍巍的老頭兒。

氣壓衝擊、火焰宣洩、死氣擴散，灰色的光焰化為了蕩漾的光暈。

一陣清風忽如其來的在小屋之中吹動，停滯的空氣驟然在氣流的吹動之下變得粘稠而凝固起來。

瞬間，白朔腳下的地板寸寸龜裂，絲毫不加掩飾的死寂氣息從他身上擴散開來。

最後的瞬間，尼采只來得及抬起頭，看到搖椅之上老人那一雙微笑的眼睛。

「到了我這種地步，走不動了，就想要把所有的東西都搬到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老人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腿，像是午後曬太陽的懶人：「什麼想看了，就掏出來緬懷一下。」

就在他有些尷尬的時候，腳下的地板彷彿時光倒流，裂紋急速的收縮，到最後地板完全恢復了原狀。

在眼前一花之後，白朔就出現在了寂靜的空間中。

和-圖-書自然到了讓人吃驚，可是卻完全不合常理。

笑完之後，他像是有些困了，靠在搖椅上說道：「這件事情尼采已經表示跟【先知者】沒有關係，等你九星級之後，我會安排一場決鬥給你們。不過我相信到時候贏的會是你。」

「好了許多，但還是不爽。」白朔從坑洞里跳了出來，看著周圍的田園景色：「風景不錯，真的假的？」

「大概吧？」老人模稜兩可的回答：「因為一些原因，一直都是亞倫替我處理一些事情，弄得現在我都快要被架空了……」

一秒鐘過後，完好無損的木屋重新將兩人籠罩在內。

在白朔走到他身前之後，他才開始自己的打量著白朔，彷彿是在看自家傑出的後輩，最後再次露出和煦的笑。

在不知不覺之間，一道灰色的結界悄然出現在白朔和他的腳下。

尼采直接作用與空間軸的操作卻被某個意志強行鎖死，一切躲閃的餘地都在那個意志之下被封死在原地。

讓人久等不是什麼好事，白朔放下心中的疑惑，順著走廊向前走，結果在走廊盡頭的客廳里傳來交談的聲音。

「有什麼想問的么？」他重新靠在椅子上。

「在此之前，他不會做出激怒【十字】的行為的。」

在彷彿光芒的業火猩紅之中，尼采臉上的微笑尚未來得及消失，身體就潰散成一團灰燼，消散了。

自從進入【十字】之後，但凡白朔所碰到的東西無一不是被各種魔和圖書法刷了好幾次之後被加固到極點、哪怕是用導彈去轟炸也出不了一個裂口的強度。

首先碎裂的是木屋的里的傢具、紅茶壺和鍍銀的茶杯、牆上的油畫，緊接著牆壁被如同薄紙的扯碎成飛散的木絮……

在手掌的推動之下，結界崩碎、空間顫動。

在那一毫秒都不到的時間中，白朔舉起自己的拳頭，灰色的火焰光芒凝聚到極點之後被白朔拆分成的純白和純黑的力量糾纏在一起。

但是此刻，他腳下的地板卻正常到讓他接受不了。

「死了大概百分之一左右吧？」老人說了一句他聽不懂的話：「不過這一次，原本你可以得到更多的。」

說完之後，看著他的表情拍著腿哈哈大笑。

模仿著趙渾曾經向他掩飾過的能量結構，雷霆萬鈞的拳在肘腋之間猛然轟出！

老人攤開雙手，睜開眼睛問白朔。

「難道這地板看著普通，但是韌性超群？」他忍不住在腳下加了兩分力，結果清脆的聲響傳來，地板在他的力量之下毫無意外的碎裂了……

「如果是尼採的話，那麼就有可能那麼老實。」老人如此回答：「至於為什麼，我只能說，因為他是尼采。負之善——尼采。」

涅槃的烈焰燒穿空氣之中的無形阻礙，突破了層層怪異的封鎖。

直到這個時候，蕩漾在空氣之中的聲音才傳入他的耳中。

那一張印著青色花紋的毯子依舊蓋在他的膝蓋上，就連老人的頭髮都沒有絲毫的紊亂。

就在說完的瞬https://m.hetubook.com.com間，亞倫打了一個響指，然後正要說什麼的白朔就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心情如何？」老人笑眯眯的問。

一瞬間爆發出最強的力量，白朔呼吸有些紊亂的自言自語：「死了？」

老人抬起手在鍍銀的茶杯中倒好紅茶，抬起頭問：「要不要加點鹽？」

天涯海角，驚濤拍岸、烈焰升騰、海浪滔天、甚至一度置身於真空的宇宙中和黑洞擦肩而過。

白朔認真的思索了一下之後回答：「以前的話，會分開他們。現在的話，大概……冷眼旁觀吧？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奇怪的場景，但是總覺得有些奇怪……」

如同瞬間被拋入地獄的深處，業火紅蓮從尼采渾身上下的每個細胞中燃燒起來，毀掉了任何細胞化的武器與組織。

出拳……還有擊中！

白朔忍不住冷笑：「他有那麼老實？」

究竟是因為什麼力量，或者是原理所造成的這種現象，白朔一丁點都沒察覺出來。

他的頭髮銀白，臉上還有老年斑，安靜的就像是一名上了年紀的老人。

「x你媽！」

還沒等他說話，老人就伸出手指著他身旁站著的那位中年人：「這位是來自【先知者】的尼采先生，我想他會付出讓你滿意的賠償。」

果然是正常的地板么？他捏著下巴，總覺得重點不在這裏啊……恩，第一次上門，踩壞別人家的地板沒關係么？

瞬間形成的電磁場在無雙的轟擊之下化為電弧消散，相位挪移的器械工作時產m.hetubook.com.com生的灰色霧氣在火焰的灼燒之中被完全的焚燒殆盡。

「負之善？」白朔聽到了一種麻煩的氣息。

在他的身旁，俊美的中年人轉身。他的瞳孔湛藍，眼窩深邃，容貌完美的像是從畫卷中走下來人物，有著一種精緻而大氣的氣質。

如同幻境一般的午後的暖黃色陽光從窗口中照射進來，在一把搖椅上，一個有些上了年紀的老人，腿上披著一張薄毛毯子，正坐在陽光下和另一個中年男人講話。

在氣浪的衝擊之中，瞬間溫暖而和平的小木屋化為一片廢墟殘骸。

連續的時光彷彿在這一拳之下被拆分開來，只剩下兩個不容更改的唯一片段。

等到數據顯示白朔的情緒基本穩定了之後，他才露出標準而完美的笑容說道：「白朔先生，對於這一次……」

毫不畏懼的迎著白朔身上散發出的狂暴殺機，尼采靜靜的等到白朔的氣息平靜下來。

突破了空間和結界的阻攔，積蓄到極點的力量井噴而出，在穩定的空間之中撕開一道道黑色的裂縫。

涌動的力量如同地殼之下奔涌的熔岩沉默的匯聚，然後狂暴的突破大地的阻礙，化為焚燒萬物的猙獰色彩在天地之間塗抹。

白朔想象過跟【十字】團長見面時候的情景，或者霸氣無雙，或者詭異神秘，但是唯獨沒有想到是這種平淡而普通的方式。

察覺到白朔的到來之後，和煦的老人露出笑容，毫不做作的揮手示意他坐在自己的身旁。

當他轉過拐角之後，才發現眼前完全是普https://m.hetubook.com.com通民居的擺設。

直到此時，暴虐的氣嵐才從白朔的身上蕩漾開來，將沿途的所有東西都捲入其中。

風景再次變成大片的金黃色麥田，在稻香之中，時光再次倒流，飛散的碎片從遠處回到原本的位置。

世界彷彿都在瞬間顫動了一下，在萬物的移動之中，唯一不曾被影響的只有白朔伸出的手掌。

「哈？如果我死的話，可就什麼都得不到了。」他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多謝您老幫忙了。」

下一刻風火的呼嘯在他的眼前炸裂，一隻手掌洞穿了無數的阻隔之後悄然按在他的臉上，輕柔而冰冷。

「呵呵，如果是好人的話，會將他們分開。如果是惡人的話大概就會煽風點火。如果是偽君子一流大概會幫弱小的矮子打贏高個子一方吧。但是，如果是尼採的話……」

「唔，這麼說吧……假設兩個人，一高一矮在打架，兩人都是真心想殺死對方，而且高個子明顯比矮個子要強壯，姑且不論他們之間打架的原因，你在旁邊看到了，會怎麼做？」

在已經降低一米左右的衝擊中心，白朔渾身上下升騰著火焰的光芒，而坐在搖椅之上的老人卻未曾有任何的改變。

「又來這一套？起碼要問我肯不肯吧？」白朔無奈的踩了踩腳下的地板，純木質的地板發出了低沉的聲音，讓他忍不住有些詫異。

說完一個笑話之後，老人哈哈的笑起來，他並不在意那些事情，也相信著一直幫助自己的亞倫。

每一種都是真實到極限的風光，讓白朔險些迷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