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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奮眼睛的光亮瞬時間暗淡下去，黑色的眸子左右打量著身旁兩名聖武堂的首座。

身為武者，終生獻身武道的武者，誰不想看一下武道的終極盡頭到底是什麼？

神獸級武者！聖武堂從來沒有培養出神獸級武者！帝釋天很清楚，如果秦奮可以保持這樣的勢頭，幸運的闖過後面的武學障礙，將很可能會成為下一名神獸級的武者。

費雷羅的腦海一面空明，最糟糕的猜測竟然真的應驗了。他有些後悔遇到了秦奮，看過如此天資卓越的年輕人，如果真的錯過了不收他為徒弟，那麼日後想要找其他衣缽傳人的時候，恐怕總是會下意識的拿來跟秦奮比，到時候可能人都死掉了，也沒有找到屬於自己的衣缽傳人。

平日里，聖武堂哪位首座想要收徒，不都是隨便自己的喜好慢慢挑。沒想到，今天竟然一切都翻轉過來，堂堂聖武堂的首座，竟然被可能會成為自己徒弟的人來進行挑選。

沉默，沉默……

帝釋天很是認同的連連點頭，聯邦之中有數名武學大師都並非是通過聯邦或者聖武堂的幫助，取得了今天這般成就，他們都是幸運得到了一些小小的奇遇，從這奇遇中發展成了一名武學大師。

凱撒一笑，頓時明白了過來，秦奮的實力確實強勁了很多，但如果面對真正的武學大師，他的星級實力還是弱了一些，對戰裴成俊這種開宗立派的武者，十有八九會被打死。

如此一來，只要秦奮不選擇正面對戰裴成俊，那麼裴成俊想要打死秦奮，就必須先過聖武堂兩大首座的關卡。

「武道浩瀚如海，它山之石可以攻玉，新武學可以給秦奮打開更廣闊的視野。」帝釋天面色陰沉，同樣毫不示弱的回瞪著費雷羅，臉上同樣有著『不服就試試』的意思。

心都散了，即便擁有絕世武功秘籍，也無法成為頂尖的武者！帝釋天沒想到，這些出身世家的孩子，身上竟然完全沒有他們受到過哪些妥協，平衡，三思而後行的教育影子。

「小子，怎麼？你真的不願意？」費雷羅試探的口氣問道：「你覺得我不夠資格做你的師傅嗎？我查過你的資料，你並沒有真正的武道師傅，最初修習的應該是龍象般若功，後期修鍊應該也非常類似龍象般若功。想來你應該是有什麼奇遇吧？」

理論上，這種豪門世家的子弟，做事情都會進行周全的思考。特別是遇到這種大事，那都是要先跟家中聯繫一下，詢問家族的看法再做決定。

打聖武堂首座？凱撒並不看好裴成俊能過關，即便他是開宗立派的武學大師，恐怕也沒有那個能耐。

能夠成為聖武堂的和_圖_書首座，費雷羅很清楚自己未來的武道之路發展已經非常緩慢，或許終生停留在這個境界都並非什麼奇怪的事情。

帝釋天倒是有著一種鬆了口氣的感覺，同費雷羅起身向門外走去。

兩名彼此看對方不順眼的首座，這一刻將目光對視到了一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要從對方的眼睛里找到自己聽錯了的證據。

「我很希望可以衝擊更高的武道，但我不能那麼的自私。」秦奮輕輕彎腰鞠躬不起的說道：「能夠成為聖武堂首座的弟子，相信這幾乎是天下所有年輕武者的心愿。我那幫朋友，想來也願意成為兩位前輩的徒弟。所以，我希望自己可以多幾個師兄弟。」

「很奇怪嗎？」費雷羅聳聳肩膀坐回到沙發：「自從亞特蘭蒂斯的武道文明被發掘之後，世界各地也出現了一些亞特蘭蒂斯分支的遺迹，其中偶爾還有一些武道流傳到了外面。你就算無意中撿到了什麼秘籍也沒有好奇怪的。」

乾脆，利落，果斷！這樣的行事風格，倒是跟秦奮有幾分的相似。

一步登天。

「等一下。」

「什麼意思？」

身為武者，誰不希望自己的徒弟，可以成為神獸級的武者？那樣的情況，做師傅的也有足夠的面子。

帝釋天的面色不比費雷羅好看多少，以前只聽說過買一送一的這種事情，今天秦奮一搞就是買一送四五六，比商場的促銷還要可怕。

在秦奮沒有充分成長到一定實力的時候，裴成俊上門想要打死秦奮，那麼身為秦奮的師父就有著足夠的理由出手護衛徒弟。

如果放在古代，這些人的家族完全就是古代的大豪門，大世家。

帝釋天難得跟費雷羅站在同一條戰線上，沉默的表示著自己也是同樣想法。

五秒之後，薛天笑眯眯的走入房門，一見到坐在沙發上的兩名首座，瞳孔瞬間收縮放大，隨即恢復了正常狀態。

秦奮輕輕雙手攤開：「我，好像並沒有答應，做兩位其中一位的徒弟吧？所以，兩位前輩不需要這樣爭執傷了和氣。」

「小子，你可能還不知道成為首座徒弟的好處吧？」費雷羅一臉耐心的解說著：「如果你成為我的徒弟，那麼絕學閣的一切，你想看什麼我都可以幫你拿出來。雖然你還是沒有直接進入絕學閣的資格，但這跟擁有進入絕學閣的資格沒有什麼區別。再說，成為我的徒弟，可以每月額外獲得一批葯丹作為支持。」

費雷羅聽著頻頻點頭，有這樣的想法，那顯然是很正確的事情，何必又要搖頭呢？

費雷羅聽著秦奮的回答，隨便的聳了聳肩膀：「是誰的幸運，這並不和_圖_書重要。我想說的是，小子！我不知道你是聰明還是愚蠢，即便是我走其他方式繞過了聖武堂的規矩，但想來為了你還是要花一番很大功夫的，這麼一群……」

費雷羅尷尬的咳嗽了兩聲，坐在秦奮身旁一臉語重心長的樣子：「小子，我知道你對武道的熱愛，但師父只能選擇一個。」

培養一名神獸級的武者，不只是聖武堂的目標跟夢想，同樣是任何一名武者的目標跟夢想。

「這兩位首座想收我，還有大家做徒弟。但因為又礙於各位家中的……」

小小的房間只剩下了沉默，費雷羅跟帝釋天緊張的盯著秦奮，心中更是百感交集。

兩名首座不自覺的相互對視了一眼，彼此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到了同一個想法。

「是嗎？」

「這個……」秦奮抬手撓頭，輕輕搖頭。

「兩位師父。」秦奮的聲音再次響起，看著兩名回頭滿臉疑惑的首座，小聲說道：「這些損壞的電器，你們誰負責賠一下？」

這就像是普通人庸庸碌碌一生，卻偏偏將自己的希望都寄托在自己的孩子身上，望子成龍望女成鳳一般。

布魯克斯，莫拉得，所羅門也很快出現在了房間。

小小的房間，在今天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陷入沉默。

剛剛還一團和氣的安靜房間，轉眼間風起雲湧，兩股龐大的氣勢相互擠壓。

苦笑，在一瞬間充滿兩名首座的眼睛。每個人的際遇都不禁相同，最後在武道上取得的成就也都不會相同。

「阿齊亞，你一個修鍊新武學的武者，沒事跟我搶什麼搶？秦奮修鍊的看起來，應該是古武學。」費雷羅兩條金色入鬢劍眉連連跳動，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意思。

「也罷！」

相互傾軋的氣勢跟吵鬧的聲音，瞬時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費雷羅和帝釋天一愣，隨即眼底劃過欣然的笑意，自己另外的一個目的，現在看來還是沒有逃過這名徒弟的眼睛。

「事情是這樣的。」秦奮很有禮貌的伸手介紹著沙發上的二人：「這兩位前輩，是聖武堂宣傳部首座費雷羅，跟刑律部首座阿齊亞。」

秦奮的聲音令兩名首座同時收住了腳步，他走到兩人面前深深鞠躬認真說道：「謝謝兩位師父。」

帝釋天跟費雷羅在沉默了數秒之後，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眼前這個年輕人是非常奇怪的人，他不但實力跟天分出乎別人的意料，就是他的行動方式也往往同樣出乎人們的意料。

帝釋天無奈的一聲長嘆，轉身走出了房間。

費雷羅，帝釋天收秦奮為徒，除了可以傳授指點他武學之外，還有更加重要的一點，那就是無形的保護。和*圖*書

秦奮那平靜的眼睛突然間亮了起來：「成為首座徒弟還有這樣的好處？那如果同時成為兩名首座的徒弟，是不是好處雙倍？」

費雷羅一直帝釋天，人瞬間消失在了門口，躲賬的速度堪稱天下第一。

費雷羅僵硬的表情全部變成了苦笑，之前找的借口，沒想到轉眼間就被這幫小子給用實際行動破掉了。

秦奮心神輕輕震動，金屬球是自己最大的秘密，這件事情可從沒有告訴過任何人，難道聖武堂通過當時的監控探頭查到了什麼不成嗎？

帝釋天又一次的配合著費雷羅連連點頭，用這個方法拒絕實在是最佳的方法，那些年輕武者的背景身份跟秦奮完全不同，做起事情的決斷也自然不可能跟秦奮一樣乾脆簡單。

帝釋天跟費雷羅兩人同時一愣，四隻銳利的眼睛籠罩在秦奮身上，不約而同的一起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獅子大開口！絕絕對對的獅子大開口！費雷羅無力的嘆氣，不愧是走神道路線的年輕武者，一開口就是漫天要價。

除了薛天跟秦奮之外，所有的年輕人全部單膝跪在地上，雙手做出拜師禮的樣子大聲說道：「拜見師傅！」

短短的一分鐘，費雷羅感覺這個時間彷彿一個世界那麼長。

秦奮張著嘴巴獃獃看著幾名同伴，這乾脆利落的舉動真是太出乎人意料之外了，竟然話都沒有聽完就拜師了。

然而，今天。

費雷羅面色僵硬的看著眼前四名年輕武者，如此的回應是之前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根據邀請部的資料來顯示，這些年輕人的家中在不同的領域，各自有著自己的勢力。

帝釋天跟費雷羅同時一聲嘆息，如果想讓對方讓出成為秦奮師父的位置，恐怕也並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剛剛靠著沙發靠背的費雷羅再次坐直了身子，滿臉不解的望著秦奮：「小子，我都答應你了，為什麼還要反悔。」

「但，目前的我不能那麼做。」秦奮在兩名首座面色巨變的時候立刻說道：「因為，我並非一個人前來聖武堂的。我還有一幫朋友，他們因為我的關係，硬是跟著我來到了外聖武堂基礎型，放棄了他們本來可能會有的更好前途。」

「記在我的賬上吧。」

「他！」

費雷羅看著秦奮認真的表情，心中忽然有些發毛，心中暗猜：這小子不會說出什麼他們無法拜師，自己也不拜師的話語吧？

「什麼？」

如果可以打贏首座，誰會自己跑到外面開創自己的流派？乾脆在聖武堂當首座，那豈不是更加好的事情？

「既然他們無法拜師，那麼我還是也不拜師了。我無法拋棄我的同伴……」

「你們……和-圖-書」帝釋天遲疑的問著：「不需要聯絡家人嗎？」

「能夠跟他們成為朋友，說來是我的幸運。」

「成為我的徒弟，也有這些。」帝釋天冷漠的插言：「做任何首座的徒弟都有這些好處。」

秦奮緊張的心再次恢復了平靜，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個道理，在人類歷史上不知道重演了多少次，只要不是自己的秘密泄露了那就好。

噗通……噗通……

首座？年輕的武者們再次閃現出驚訝的表情，在聖武堂見到一名首座都是千難萬難的事情，今天竟然在秦奮的房間坐著兩名首座！

秦奮彎著腰輕輕搖頭，腦海中回放著那一日海灘上的慘烈一戰，如果沒有那幫朋友的捨生忘死，自己早已經死的不能再死。

九秒中，凱撒出現在了秦奮的房間，他的眼睛停留在兩大首座身上數秒的時間，才恢復了正常的狀態。

大家都沒有開口詢問，只等著秦奮進行解釋。

「兩位前輩……」秦奮起身繞過茶几，面對著兩名坐在沙發上很是不解的首座，面色表現出少有的慎重：「能夠被兩位前輩如此看重，我真的有些受寵若驚。說實話，我也很想現在立刻成為兩名前輩的徒弟。」

費雷羅苦笑的神情，轉眼間變得充滿了豪情，手掌拍著茶几說道：「你們這些年輕人，每一個都有不錯的資質，收你們做徒弟，說起來我一點都不吃虧！」

秦奮坐在兩人中間無力苦笑：「兩位前輩，你們不需要這麼著急。我好像還沒有答應，要拜你們其中一位為師吧？」

當知道這件事情自己無法完成的時候，人們很容易想要將這個心愿寄託給自己的傳人。

凱撒笑看著房間冒著火花的家用電器：「秦奮，剛才就是謝這個？」

輕輕一笑，兩人同秦奮擦肩而過再次向門外走去。

費雷羅聽的額頭直冒冷汗，眼角的肌肉連連輕微抽動，心中暗道：小子，你不會想要獅子大開口，讓我跟帝釋天不但收你做徒弟，還要收你那一群朋友做徒弟吧？

薛天笑眯眯的跟秦奮保持同步一致，也單膝跪了下去，齊聲的喊道：「師父……」

……

帝釋天沉默的臉上顯出憂慮的神色，配合著費雷羅的話語又是點頭。

費雷羅跟帝釋天異口同聲的發出驚訝，再次獃獃的看著秦奮，這年輕人看樣子好像並不嫌師父多的樣子，但聖武堂首座的身份何等高貴，怎麼可以跟別人分享徒弟呢？

「小子……」費雷羅背靠著沙發靠背，單手拍在秦奮的肩膀上無力說道：「你贏了。我們同意了，就算被其他首座嘲笑，我們也認了！一起收你為徒，如何？」

堂堂聖武堂首座，對方放出一句自己要和*圖*書收徒，誰不是要削尖了腦袋往裡沖？關於收徒的對象，還需要去問對方是否願意嗎？這個問題在很多人看來，是一個非常非常愚蠢的問題。

「不是。」秦奮臉上的感激之色還沒有消退：「我那天打死了裴成俊的兩名親傳弟子，可以說跟新跆拳道結下了不解之仇。就算裴成俊找上門來，說是給徒弟報仇跟我對打，也合情合理。就算是聖武堂都不好出面干涉吧？」

「是這樣嗎？」秦奮慢慢直起了腰桿，面帶著抱歉：「兩位前輩，真的很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的要求會給你們帶來如此的困擾。」

其他三人只是悶聲點頭，帝釋天的遲疑目光陡然變成了欣賞。世家子弟通常有著優良的教育跟頂級的武功，但因為從小就接受利益的熏陶，要學會平衡，妥協等等事情，導致心性分散。往往最終也只能成為一名實力不錯的武者，卻始終無法真正在武道上登頂。

「是這樣的嗎？」秦奮拿出自己的徽章，選擇了會議模式，將凱撒等人全部調入其中說道：「我是秦奮，有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各位。請立刻來到我房間好嗎？」

帝釋天看著滿屋子損毀的電器輕輕嘆息，自己這身新武學強大是強大，但還真是有個非常不好的缺點，一個不小心很容易損壞家用電器。

能夠成為首座的徒弟，用一步登天來形容都不為過。無數聖武堂武者，做夢都不敢想的好事，突然砸到了秦奮的頭上。

「這個……秦奮，我們再商量一下。」費雷羅眼珠子連連轉動笑著說道：「其實，這倒也不是我們不想收他們。關鍵是，他們的背後都有不小的家族勢力，這些勢力不見得會允許他們拜我們為師。你應該清楚，社會科技在高速發展，但師徒關係並沒有被淘汰。相反，隨著武道的崛起，師徒關係比以前任何時代都更加被人看重。可以說，相互之間有著密切的利益關係糾纏其中的。」

一秒，兩秒……十秒……三十秒……

聖武堂的首座想要規避這個規則，事後也還是需要做一些善後工作，並非輕而易舉的說辦就把事情給輕易的辦了。

「哎！」

「不用。」凱撒抬頭說道：「武道上的事情，如果我自己都說了不能算。還需要別人來給我安排，那麼我還練什麼武？」

一起當他師傅就一起當吧！這年頭恐怕很難再找到如此有資質的年輕人了！

「小子，我很欣賞你這份朋友之情。」費雷羅輕輕鼓掌：「他們能夠成為你的朋友，說來真是他們的幸運。」

小小的房間再次陷入了安靜，只有那些之前被帝釋天憤怒之下，給燒毀的電器，偶爾啪啦啦炸出幾個耀眼的火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