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我明白了，你這是在……撒嬌么？」

楊曉凡說話的音量有些壓不住，講完之後才心虛的四處看了看，無數漂移的目光如同探照燈一樣，刷刷的四處逃散開去，然後又有意無意的掃了回來，這可真他么熱鬧啊！

果然，楊曉凡的詛咒生效了，殷秀玉劇烈的咳嗽起來，楊曉凡下意識的將桌面上的礦泉水瓶遞了過去，周圍又響起一片嗡嗡聲，楊曉凡真心跪了，尼瑪這還有沒有人權了，不就是談個戀愛么，用得著這麼圍觀么？

「不錯，我要提拔為這個分店的副總經理了，恭喜我吧。」

看著楊曉凡面紅耳赤的尷尬樣子，殷秀玉的嘴角上流露出來的笑意也越發明顯了，但是她的臉上還是繃著，在楊曉凡的眼裡，她卻已經換上了一副小猴子的面具。

「這……好吧，那現在我們怎麼辦？要追查這東西的來源嗎？」

「可是，那份視頻到底怎麼來的，難道真的是從警察局裡弄出來的？」

楊曉凡搖頭，殷秀玉略有得意的說道：「所有的職位，從賣場小妹到貨倉管理，從人事部到後勤部，除了財務部沒有做過之外，所有的部門都做過，後勤部是做得時間最長的，其實你剛來的時候我在品質管理部來著，你或許不記得了。」

楊曉凡火了，不過他還沒有失去理智，在這裏吵起來那可就真的熱鬧了，不知道現在有沒有手機攝像頭正悄悄的對著自己呢。

楊曉凡想了想，確實不記得了，因為那時數據部還叫電腦組，在工程部下面歸口，還沒有後勤部呢https://m.hetubook.com.com。

「對，你知道我這八年在公司里都做過什麼職位么？」

不過，這個情況自己能想到殷秀玉早就想到了吧，那她現在的行為……楊曉凡抬頭向殷秀玉看去，卻發現她又換上了小狐狸的面具，正微笑的夾著一塊排骨放進自己的碗里。

楊曉凡滿是佩服的看著殷秀玉：「恭喜恭喜，那個……能不能假公濟私的給我也升個官長個工資？」

「你喜歡吃排骨，這個給你。」

「我？今天早上，今天早上明明是你……」

殷秀玉沒好氣的白了楊曉凡一眼：「還說你能幫上忙，你連儲備幹部都不知道么？我從進公司的那個時候開始，就是作為儲備幹部培養的，也就是說，只要不出問題，遲早都是一個分店的總經理，將來還可能進入總公司，在這個國資背景的大公司里這意味著什麼你知道么？」

「那個，是我的錯，我鄭重的向你道歉，我不應該不相信你，但是，這裏面你也有責任。」

當時殷秀玉的第一句話是：這東西只有你有吧？自己的回答是生氣的質問：你覺得是我幹得？

當時楊曉凡的第一反應就是殷秀玉在懷疑自己的泄漏了這份視頻出去，可是泄漏這份視頻對自己有啥好處的，這點聰明的殷秀玉會看不出來么？那麼，殷秀玉第一個問題莫非不是在質問自己，而是在確認這個視頻除了自己之外，還有誰的手裡有？

「哈？！你這是在鄙視我么，是吧？！」

楊曉凡明白了，現在他最和*圖*書應該做得是跟殷秀玉秀恩愛，如此一來，自己放出視頻的謠言不攻自破，說實話，這段視頻能有啥作用呢？最大的作用就是讓殷秀玉的知名度一下子躥升了起來，讓超市的醜聞再次被炒熱。他們的目的就是想要讓殷秀玉的形象受損，讓總公司的人對殷秀玉形成負面看法，順便，如果殷秀玉應對失當，他們還能繼續做文章擴大戰果，至於自己，也能順便給收拾了。

「你應該向我道歉。」

殷秀玉抬起頭，臉上的嬌俏笑意已經收了起來，恢復了一臉平靜的表情，對於周圍的圍觀者，殷秀玉完全無視。

「道，道歉？我向你？你沒弄錯什麼吧？我為啥要向你道歉！」

使勁的壓了壓心裏的火氣，楊曉凡冷聲道：「好，好，那你說說為啥我要給你道歉，如果你說得有道理，我肯定向你道歉。」

談戀愛？問題是自己根本就不是嘛，白白的被人圍觀，真是不甘心啊！

楊曉凡能看到殷秀玉使勁忍住的笑意在眼底流動，楊曉凡很是無語，說起來，剛才自己的那一番話還真像是在撒嬌，這下形象全毀了！

楊曉凡忽然愣住了，等等……事情似乎真的有些值得商榷的地方。

殷秀玉開口的第一句話竟是這個，楊曉凡差點沒一頭從凳子上栽下去，見過不講理的，也知道女人向來不怎麼講理，真心不是貶低女人，是女人的感性思維不支持她們講理，但是像殷秀玉這樣大大方方的顛倒因果的，到還真是沒有見過。

楊曉凡偷偷的看了殷秀玉一眼，暗暗的鬆了和_圖_書口氣，換了個小猴子的面具，說明她的心情好了，臉上的嚴肅表情都是裝出來的。

楊曉凡定定的看著殷秀玉，殷秀玉終於綳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她知道自己失態了，趕緊的低下頭，不過周圍已經響起一片壓抑的驚呼聲，楊曉凡心裏哀嘆，這下子真是黃泥掉進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楊曉凡陷入了回憶之中，早上見面時候的場景一一重現。

這可是一石多鳥的好計策啊，真是厲害！長見識了！

楊曉凡無語了。

笑，笑吧！小心嗆死你！

「這個嘛……我考慮一下吧。」

殷秀玉臉上古井無波，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嘴角卻有一絲淡淡的笑意。

「好吧，我明白了，我會儘可能的讓你了解情況的，不過我想要告訴你，池魚絕對是沒有人權的，因為它不是人。」

殷秀玉抿嘴快速的笑了笑：「別逗我，說正事吧，這次的事情恐怕也是衝著我來的。」

楊曉凡眨巴著眼睛看著殷秀玉，用他那可憐的智商想了半天，「分手」是好還是不好呢？不對吧！如果自己跟殷秀玉「分手」豈不是坐實了自己就是放出視頻的黑手，那自己在眾人的眼中成了什麼人了？！

「我？我有什麼責任？」

「這事追來追去只會追到你身上，如果再用媒體和炒手稍稍炒作一下，那就更熱鬧了！不過這也能順了你的心意，我們就不得不『分手』了，你覺得這樣做好么？」

他心裏的火氣早就不知道消失到哪裡去了，剩下的只有讓人難堪的尷尬，明明是自己小氣多疑，還怪別和_圖_書人多疑，這可真是丟人丟大發了。

「我勒個去！你，你……」

想到這一切，楊曉凡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看向殷秀玉的眼神里也充滿了感慨和敬意，這個女孩就像是一個……一個……牛頭人戰士，在強敵環伺的戰場上，孤獨的戰鬥著，沒有同伴也沒有妥協，直到戰死為止，楊曉凡忽然對牛頭人大媽懷念了起來，她那麼強大，是因為她是個真正的戰士，在她面前，楊曉凡只是一個投機者。

殷秀玉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楊曉凡臉上變化的表情，她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她覺得楊曉凡真的很了解自己，雖然她沒法理解楊曉凡是如何做到的。但是在她跟楊曉凡之間，絕不僅僅是朋友間的互相信賴，還有些更加重要的東西連接著兩人，殷秀玉細細的體會著，雖然不明白那是什麼，但是殷秀玉知道，那個對自己真的很重要，很重要。

「那好，你聽清楚了，我昨天在這裏跟你說過什麼？」

「對，你應該向我道歉？」

「意味著權力和利益！」

殷秀玉翻了個白眼，看白痴一樣的看向楊曉凡，將楊曉凡剛剛重新建立起來的一點可憐的信心徹底摧毀。

「這有什麼奇怪的，你以為警察局裡只有警察么？還有叫做協警，叫做外包業務的人呢，所以，別太相信警察局了。」

殷秀玉簡單的總結道，楊曉凡明白了，殷秀玉要陞官了，而且不是簡單的陞官漲工資，是要真正的掌權了，怪不得，怪不得這些人都忙著給她潑髒水，甚至連那個張副總經理的動作，恐怕都不單和-圖-書純是因為精蟲上腦。

想到殷秀玉對規章制度的偏執，楊曉凡立刻就明白了為啥自己一進公司就知道有個老太婆了，因為她在品管部門時得罪的人肯定更多。

楊曉凡撇了撇嘴：「這還要考慮一下，真是夠朋友的。」

「陞官？」

「這麼說，你是要……」

結果，顯然自己誤會了，於是自己的反問就是明顯的在懷疑殷秀玉的信任度了，所以，之後殷秀玉的眼神里會流露出委屈和失望，那是對於自己的不信任而產生的感情波動，楊曉凡明白了，看來真的是自己錯了，這下楊曉凡尷尬了。

楊曉凡沉默了好一會，終於抬頭說道。

楊曉凡愣愣的搖頭。

楊曉凡點了點頭：「那跟你要陞官有啥關係？」

「當然有，我知道你很聰明，也知道在這事里我不過是池魚之災，但是池魚也是有人權的，既然被殃及了，多多少少的你也讓我出點力，要不然我作為一個看客在一邊看著，心裏很不踏實吧，至少也讓我知情，這個不過分吧？」

說完殷秀玉低頭裝作吃飯，但是飯粒為何是向外走的？明明是在偷笑吧？是吧？！

殷秀玉接過水喝了一口，拍了拍高聳的胸脯順了順氣，然後才開口正色道：「這事說起來其實一點也不複雜，一切的起因只因為我馬上就要陞官了。」

「當然要考慮一下啊，我得考慮一下有什麼職位是工資高又不用承擔責任，還無需智商的，你以為這麼容易。」

不等楊曉凡回答，殷秀玉繼續道：「今天早上你又做了什麼？難道你不該向我道歉么？」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