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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芸香吃驚的看向楊曉凡，這一刻她忽然覺得有些心虛，像是被楊曉凡那雙眼睛看穿了一樣，第一次，她在一個男人面前有種沒穿衣服的強烈羞恥感，甚至有點想要逃走的感覺。

馬芸香來得很快，看來她是一下班就趕了過來，為了避免路上塞車，她是坐地鐵來的，還預先讓殷秀玉幫她準備了晚飯，從食堂買來的一個飯盒。

「好吧，芸香姐，說實話，我對你的感覺一直都是很好的。」楊曉凡並沒有說謊，不管馬芸香對自己有些什麼企圖，馬芸香事實上救了自己一命這點楊曉凡可是一直感念不已的。

殷秀玉皺了皺眉，有些糾結的問道：「那，會不會有一天你將我也忘記了？」

「小凡……」

「你應該叫我芸香姐，如果覺得不合適，叫我馬芸香也行。」

「相親！？怎麼可能，我跟秀玉姐……不是，我是說既然我父母都知道我有女朋友了……我明白了，是之前的事情，竟然都忘了啊！關於這個人的一切都想不起來了，這算是關聯性的刪除記憶么？秀玉姐，這人……對我很重要麼？」

楊曉凡接過茶杯卻放在面前的茶几上，整理了一下思路，認真的看著殷秀玉道：「秀玉姐，我昨晚是跟你一起的對吧？」

「是啊？你問這個幹什麼？」殷秀玉驚訝的看著楊曉凡問道。

三人就在殷秀玉的辦公室里一邊吃飯一邊說話，馬芸香已經迫不及待了。

「秀玉姐，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我那奇怪的直覺么？你可以將這種失憶當作是那直覺的一個代價，https://www.hetuboｏｋ•cｏm•ｃoｍ是那種直覺帶來的一個變態後果。」

「嗯。」

看著氣息不勻的楊曉凡，殷秀玉笑著指了指沙發，然後自己站起來走到飲水機邊上，拿起楊曉凡專用的那個杯子，給楊曉凡沖了一杯袋裝茶。

楊曉凡佔據的不是一點時間，而是整整佔用了殷秀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這期間殷秀玉打發走了不少人和事情，將所有的時間都給了楊曉凡。

「可以，你說。」

「自從我上次不讓你叫我芸香姐之後就變了，是么？」馬芸香笑道，終於，她覺得自己開始摸到了真實的楊曉凡了。

聽到楊曉凡這個回答，殷秀玉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擔憂：「是，你跟她相過親，在羊城。」

殷秀玉一臉焦急的叫道，楊曉凡抬手阻止了她，故意放緩了語氣，臉上也換上輕鬆的笑意，不緊不慢的解釋道：

殷秀玉抿嘴一笑：「這樣吧，我不能給你任何主觀的評價，這個人如何到時候你自己去評價，我只是告訴你你跟她之間的發生的事情，當然，這些也是我從你和許慧欣那裡聽來的，或許並不是事實的全部。」

看著殷秀玉煞白的臉色和驚慌失措的緊張樣子，楊曉凡心裏不感動絕不可能，他展顏一笑，搖頭道：「沒有那個必要。」

楊曉凡笑了笑沒有回答，他知道，殷秀玉在自己心裏佔據的份量很重，如果自己能將她都給忘記了，那麼估計自己腦袋裡也剩不下什麼東西了。

……

楊曉凡苦笑了一下道：「因為和-圖-書我完全想不起來我昨天晚上到底做了什麼，只是記得我跟你一起去了萬景小區，並且恰好發現了李景清的小秘密，可是我們為什麼去萬景小區，去那裡做了什麼，我卻已經完全想不起來了。」

「為什麼這麼肯定？」

抬頭看了看時間，楊曉凡大吃一驚：「我佔用了你這麼長時間？真不好意思，我先下去了，晚上再細說。」

殷秀玉開心的用力點頭。

「馬警官太客氣了。」

「是的，如果不是發現相關記憶的斷點，我是不知道自己忘記了什麼內容的。」

「秀玉姐，請你原諒，無論如何給我一點時間，雖然是私事。」

楊曉凡正要開口，殷秀玉卻搶先說話了：「小凡，芸香的意思是希望我們能信任她。」

殷秀玉一直沒出聲，這時她也好奇的看著馬芸香，面具？楊曉凡說得真好，馬芸香此刻確實戴著面具，馬芸香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人，但同時也是一個女性化很嚴重的女人，現在的她絕不是真實的馬芸香。

聽完殷秀玉的故事之後，楊曉凡閉著眼睛努力的回憶著，他有經驗，只要自己努力的回想，並且有盡量多的事實做引子，失去的記憶還是有可能會被找回來的。

楊曉凡站起來，又想起什麼，端起已經涼了的茶一口喝了，然後看著殷秀玉道：「我已經將忘記的事情想起來了，只要不是時間過得太久，基本上就能找回來，秀玉姐不用擔心的。」

「我今天來就是想弄清楚，你們是怎麼知道存在著這麼一本黑賬本，又是怎麼知道這個黑賬ｗwｗ.heｔｕboｏｋ.cｏm•com本就在李景清父親的家中的？」

馬芸香一笑：「其實，我也會情緒化的，那天我有些情緒，或許在你面前還有些挫敗感之類的，你不會因為如此就否定了我這個人吧？」

「不是第一次發生？！」

殷秀玉漸漸的收起了笑容，有些擔憂的看向楊曉凡道：「怎麼了？為什麼忽然要問這個？你自己不記得了么？」

楊曉凡看著馬芸香臉上那張泛著白光的金屬面具，心裏暗暗的生出警惕，這人的心志好堅定，能夠完全的掌控自己的情緒，或者說不被自己的情緒干擾，這樣的人絕不簡單。

殷秀玉吃驚的看著楊曉凡，想了想之後焦急的說道：「那咱們不要那種直覺了好不好？」

楊曉凡原本是打算如實的告訴她的，但是看到馬芸香這個態度，他心裏又有些不舒服了，說實話，原本想要告訴馬芸香那是看在殷秀玉的面子上，否則，她馬芸香算個屁啊，別以為自己是警察就了不起，更不要以為自己長得漂亮男人就該聽她的。

殷秀玉眼中的焦慮在這一刻頓時化作了一汪清泉，她柔柔的看著楊曉凡，半晌沒有出聲。

「面具？！」

「小凡，我說公私分明而已，又不是僵化到一點都不能違反，你不用這麼鄭重其事吧，到底什麼事情這麼嚴重？」

楊曉凡呵呵的笑了起來，殷秀玉偶爾爆發出來的孩子氣其實也很可愛的：「這個不由我做主啊！而且我覺得那個直覺挺好的，如果沒有它我也不會恰逢其會的幫了秀玉姐，我也不會跟秀玉姐你成為朋友。」https://www.hetubook.com.com

殷秀玉狡黠的眨了眨眼：「我說的你都信？那可是一個大美女哦。」

「小凡……」

楊曉凡吸了口氣，沒有回答殷秀玉的問題，而是接著問道：「我跟你一起做什麼了？請你詳細的跟我說說。」

「你說的我都不信，那我該信誰？」

楊曉凡又看了一眼馬芸香臉上的面具：「當然不會，但是，芸香姐能不能別在我面前戴著面具？否則，你讓我該如何信任你呢？」

楊曉凡覺得氣氛變得有些古怪，趕忙開口道：「秀玉姐，你還沒有告訴我昨天晚上我們到底去萬景小區幹什麼呢？」

「沒錯，我覺得你可能不大待見我，所以還是敬而遠之比較好。」

於是殷秀玉將她所知道的楊曉凡與許慧欣之間的故事娓娓道來，其中她要盡量的避免任何主觀的評價，哪怕這是楊曉凡的原話或者許慧欣的原話，殷秀玉都將之過濾了。

楊曉凡吃驚的看向馬芸香，她這麼乾脆利落的認錯實在是有些出人意料，她突然就放低了姿態，完全改變了之前高高在上的態度，這讓楊曉凡一時有些接受不了，前後的反差實在是太大了，只是，這裏面缺乏真正的誠意。

楊曉凡一愣，隨即明白了殷秀玉的想法，笑著點頭：「好啊，以後秀玉姐就做我記憶的活動備份。」

楊曉凡笑著搖頭，舉起手裡的手機道：「我做了備份，下次再發生這種事情，我只要看看這些備份就知道自己忘記什麼了，不過我想我應該是不會忘記秀玉姐的。」

「那……也好。」

半晌之後，他終於呼了口氣睜開了和_圖_書眼睛，看著一臉關切的殷秀玉，楊曉凡笑了笑道：「秀玉姐，你真的不用擔心，這種事情不是第一次發生了，我有經驗。」

「許慧欣？誰啊……我原本應該認識她么？」

殷秀玉驚醒過來，神情迅速的恢復了正常，稍微整理了一下波動的心情，殷秀玉從另一個角度開口問道：「這個……你記得許慧欣這個人么？」

只是，楊曉凡是怎麼看出來的？難道又是直覺？這個直覺會不會又引發失憶？

殷秀玉正要開口，馬芸香眼睛一瞪：「我沒問你，楊曉凡，你能老實的回答么？」

「不，剛才是我錯了，我向你道歉，我重新說一次，我很想知道你是怎麼知道那一切的，真的很好奇，好奇的一下午都有些神不守舍，你是秀玉的男朋友，我是秀玉的死黨，我們應該算是自己人，希望你能信任我，放心，我是以秀玉姐們的身份來問這個問題的，當然了，你如果覺得沒有必要滿足我這個好奇心，你也可以選擇不說，不過我不想聽假話，可以么？」

馬芸香一愣，聰明的她立刻明白了殷秀玉話里的意思，她側目看向楊曉凡，自己差點又犯了以往的錯誤，怎麼每次看到楊曉凡那哥挫樣，自己就有種居高臨下的感覺，就會不自覺的產生一種莫名其妙的優越感？這到底是楊曉凡的問題還是自己的問題？

「那個……以後多給我說說你的事情。」

「那……是不是你其實不知道自己忘掉了什麼？」

「怎麼會！你別嚇我，要不我們去醫院看看，這……這跟大腦有關係的事情，還是要小心一些比較好，小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