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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

「很好，那麼您需要在授權書上籤一個字，我們就會去張貼這個尋人啟事了。」

殷秀玉猶豫了一下，抬頭看了看楊曉凡，輕輕的咬了咬嘴唇道：「如果不是為了錢，那麼他瞞著自己的妻子藏起兒子就要另作解釋了，豪門裡面總是會發生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想要弄明白，就先要將這個豪門，不，是兩家豪門的背景弄清楚，或許從這裡能看出點什麼？不過，這跟你的委託已經完全沒有關係了。」

「你是說司機老方那麼明顯的供述漏洞？」

吳玉華仔細的看了一會，抬頭道：「這個賞金會不會太低了，我還是能拿出一些錢的。」

楊曉凡苦笑了一下，用力的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既然沒有更好的辦法，那麼就不妨按照秀玉姐的辦法，先暫時敷衍一下，看看情況再說。」

「不用，太高了反而不是好事，如果有人見到過高的懸賞金，或許會生出別的想法。」

楊曉凡扭頭對石文鑫使了個眼色，石文鑫從包包里掏出一張尋人啟事的樣張，上面有嘉嘉的放大相片和特徵，下面留了公司的電話，以及十萬的懸賞額。

「如果警方直接從老方嘴裏挖出證據的話，這件事就能迅速的了結了吧。」

楊曉凡點頭：「嗯，我也這麼想，只是……我從陳女士那裡了解的情況看，李麟治似乎並不存在經營上的困境，藏起兒子的目的就太詭異了，我實在是想不出來是m.hetubook.com.com為了什麼目的，秀玉姐覺得呢？」

「可是……吳女士她……」

楊曉凡皺了皺眉：「今天是第四天了吧？還沒有人提出要求？」

看著吳玉華那殷切的眼神，楊曉凡心裏暗暗一嘆，自己終究不是一個狠得下心來的人。

聽了楊曉凡的敘述，殷秀玉的神情也凝重了起來，這事一旦處理不好，可能真的會有危險，殷秀玉很想勸楊曉凡放棄這個委託，但是看楊曉凡的意思，肯定是不願意放棄這筆生意的，現在殷秀玉也只能盡量尋找一個穩妥的辦法，既能避免危險，又能做成這筆生意。

仍然是那間小書房裡，昨天那位中年婦女送上茶水之後退了出去，吳玉華疲憊的捏了捏自己的鼻樑，看向楊曉凡道：「楊先生，你有什麼計劃了么？」

……

「真，真的么？」

楊曉凡一怔，隨即笑了笑道：「沒錯，確實沒有關係了。我就是純粹好奇罷了，還有個困惑，就是關於警方的。」

「這樣也行？」

「可是你自己明明已經確定了，這就是一起刑事案！莫非你要裝作不知道么？」

「嗯！」

吳玉華下意識的嘆了口氣道：「他說沒有什麼值得特別在意的人，他心裏也沒有特別懷疑的人，另外……他，算了，基本上就是這個意思，他不認為是仇家所為，如果是的話，應該會提出要求的，但是完全沒有。」

吳玉華接過楊曉凡遞和-圖-書過來的授權書，她本來就不是很有主見的人，而且楊曉凡留給她的印象很好很專業，加上陳青玉的推薦，她現在對楊曉凡是很信任的，認真的看了授權書後，她鄭重的在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吳玉華想了想，情緒稍微穩定了一些，她不好意思的用手帕擦了擦眼淚道：「那，就先張貼尋人啟事吧。」

「那也不必，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繼續做你們力所能及的事情，既然孩子其實是在親生父親的手裡，那麼安全上自然不用擔心，所以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對於主顧的委託，你應該是已經完成了，剩下的就是做個樣子，然後等著領錢就是了。」

殷秀玉看了看面色有些遲疑的楊曉凡，微微皺了皺眉道：「莫非，你的直覺告訴你吳玉華不是這件事的受益人？這裏面難道還有別的隱情？」

吳玉華恍然點頭：「還是你們想得周到，那麼就這樣吧。」

楊曉凡眯著眼睛微微的翹了翹嘴角，那麼，接下來就是貼尋人啟事了，某些想要盡量不張揚的人，看到這個總會有所動作了吧。

吳玉華說著眼圈一紅，眼淚又忍不住涌了出來。

殷秀玉俏皮的攤了攤手：「這個我可就不知道了，或許警方覺得不一定能問出什麼來，還不如放長線更好，誰知道老方根本就不是他們想像的那條線。」

楊曉凡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不過這些個自作聰明的警察也挺好笑的。

楊曉凡從今天早上陳青玉跟hetubook.com.com吳玉華聯袂到訪開始，將事情的經過仔仔細細的講了一遍，自然，讀心術的東西他都用直覺給代替了。

「其實，李麟治藏起兒子想要做什麼才是關鍵。」

殷秀玉端起已經徹底涼掉的茶水喝了一口，茶葉放多了，有些苦。

「什麼圍裙？」

楊曉凡沒法確定這一點，雖然這種可能性是極大的，但是楊曉凡真正的直覺卻告訴他，這事貌似吳玉華不一定會是受益者。

殷秀玉微微一笑，搶著說道：

「儘管她不知情，但是如果李麟治藏起孩子是有什麼目的的話，她應該也是受益人對吧？」

「麥太太的圍裙，我覺得她那低調的得意神情像極了伯母，呵呵。」

「一會你看到就知道了，走了。」

「其實，吳玉華是一個完全不通世故的大小姐，她甚至連自己丈夫在外面的情況，公司的情況都一無所知，所以李麟治瞞著她倒是很好理解的。」

殷秀玉點了點頭：「不管李麟治出於什麼目的，首先他這麼做是違法的，或者應該說已經觸犯了刑律了。」

「可是……」

楊曉凡嘆了口氣，想到吳玉華那瀕臨崩潰的精神狀態，不由得搖了搖頭。

「未必能挖得出來，就算老方被逼做出了口供，並免於刑事起訴，那李麟治也不會有多大的罪名，而且李麟治倒了李家可不會倒，如果老方智商正常的話，絕對不會做這種賣主的事情，那很可能會遭到慘烈的報復的，對這種案子，警方和圖書也不會啟動證人保護計劃的。」

「為什麼不行？你不是已經肯定孩子是在他父親手裡么？那還有什麼問題么？」

殷秀玉嘆了口氣：「那你覺得怎麼做才好？」

「算了，這事就這樣吧，秀玉姐，我們去買禮物吧。」

「小凡，如果你的直覺是正確的，那麼那孩子其實是被孩子的爸爸李麟治給藏了起來，而孩子的媽媽則完全不知情？這是為什麼？」

殷秀玉鬆了口氣，然後又有些緊張的追了一句：「但是，你不可以向任何人泄漏你知道內情這件事，否則可能會給你帶來危險。我想，李麟治不會完全不管吳玉華的行動的，所以，你在進一步行動之前，一定要謹慎再謹慎！」

楊曉凡想了想道：「可是現在警方並沒有界定這是一起刑事案，只是當做失蹤案來處理。」

「也就是說，這個委託已經是刑事案的範疇了，如果你僅僅是按照主顧的要求，四處張貼些尋人啟事，尋找些目擊證人之類的，那倒也無妨，但是如果直接參与到尋找失蹤孩子的行動中，那……」

「好啊！」說到這個，殷秀玉的心情一下高漲了起來：「你想著要買什麼禮物了么？可不能買貴的東西，不然我媽會嘮叨死你的。」

「嗯，你說警方會不會正在盯著老方，他們為什麼不直接突審老方呢？」

楊曉凡看著殷秀玉嚴肅的樣子，心裏暖暖的，用力的點頭道：「我知道，我進一步行動之前，一定會跟秀玉姐這個高參商量的。」ｈｅtｕbooｋ.com.ｃom

「是……已經四天了，嘉嘉他……」

「嗯，我昨天去看了看幼兒園，發現那裡並沒有懸賞尋人的告示，我認為可以在那裡貼上一些尋人的告示，另外，向路人和來接孩子的家長當面詢問也應該有助於尋找線索。還有就是，昨天您丈夫回答了那個問題么？」

「我知道，我上次看到了一個很漂亮的圍裙，覺得特適合伯母，我們去買那個。」

「真的，我想警方也是這麼判斷的吧？」

第二天早上，楊曉凡開著借來的車子載著石文鑫一起到吳玉華女士家裡去，吳玉華約的時間是十點半，這個時間很有意思，楊曉凡估計吳玉華見自己是避開李麟治的。

楊曉凡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的心情似乎完全放鬆了，不再像剛才總覺得有什麼東西纏繞在心裏，解不開割不斷，讓人煩躁不安，現在楊曉凡覺得很輕鬆，甚至連頭腦都很清晰，事情描述的也準確明晰，莫非，自己只要在殷秀玉身邊，智商就會上升？！

「吳女士，我認為孩子沒什麼問題，不管是那種情況，孩子應該是安全的。」

「嗯，那就好。」

楊曉凡想了想，搖了搖頭道：「沒有，我只是覺得似乎事情並非如此，但是又不能肯定。」

「這麼說，警方一時半會是破不了案的了？」

楊曉凡張了張嘴，最後終於還是沒有繼續爭辯，沉默了一會之後終於舉起手妥協道：「好吧，那秀玉姐覺得我應該推掉這個委託？」

「我猜是的。」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