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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看這傢伙整天熬夜熬得滿臉痘痘，所以詐一詐，誰知道竟然是真的。」

「那個……我是替你感覺的。」

楊曉凡站在一邊目送這些假模假式的人離開，然後才敲門進了病房。

「你，你不累啊？要不要休息一下，喝點水吧。」

「少胡說，對了，情況如何？」馬芸香嬌嗔的白了楊曉凡一眼，正色問道。

「別老提喝水，你什麼居心啊！我傷的是腿，又不是腦袋，你傻啊，快點幹活！」

「事發的時候你只是困得迷糊了還是腦袋忽然放空了？有沒有覺得不自然的記憶？」

「我是這次交通事故中傷者的家屬。」

「你別想，等我跟秀玉來想，你只需要按照我們的要求做就行了。」

黃貴來跟見了鬼似的從椅子上蹦了起來，驚駭的看向楊曉凡，同時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可惜不該說的已經說了一半。

馬芸香想了想之後笑道：「或者根本就沒有這個人的存在，只是你多想了，既然如此，我們暫時將這件事當作意外來考慮吧。現在，為了我的事情又耽擱了兩天，我看你還是要儘快將注意力轉回正事上來。」

「哈？！迷糊？你說什麼呢？我怎麼不懂你說什麼。」

「應該不能，除非他在黃貴來的車裡。」

楊曉凡皺了皺眉頭，看著臉色鐵青的黃貴來毫不猶豫的再次開了副本，又追問了黃貴來整個早上的記憶，包括事發前後的記憶，確認都很正常之後，楊曉凡再次開了猜拳副本，將黃貴來與自己對話的和圖書這五分鐘記憶給消除了。

楊曉凡笑了笑，這是個老實孩子，看起來很年輕，大概不到二十，嘴唇上的那些短須還算不上鬍鬚只能說是絨毛，臉上有不少的青春痘，髮型是很時髦的洋蔥頭，看向楊曉凡的眼神有些躲閃。

「我是受害者的家屬，有些話想要問問你。」

「不，不要啊，我自首！我自首還不行嗎，嗚嗚……」

「這次的事故你覺得你有責任么？」

「呵呵，不用麻煩了，秀玉這孩子也真是的，有我們在就行了。」

黃貴來眼神一陣空泛，然後再次驚鄂的向後縮了縮：「你，你幹嗎？」

楊曉凡點了點頭：「那好，我現在向你提出，我認為這次事故的原因是因為肇事司機疲勞駕駛和沒有盡到保持車輛完好的責任造成的，你事發前一天的晚上沒有好好休息吧？你事先知道車子的方向機有問題吧？」

黃貴來失聲驚呼了一聲，身體下意識的向後躲，可是他是坐在椅子上的，身體向後仰去，形成了一個奇怪的姿勢。

「你詐他的？」

「那怎麼行，您二位年紀不小了，這麼勞累可不行，總要有個年輕人來使喚，跑跑腿出出力是吧，秀玉下了班就會過來陪夜，也不用您二老這麼辛苦。」

「感覺鴨梨好大。」

「我……我……是車子出了問題，我，我沒責任吧。」

「什麼不正常的記憶啊？他想問什麼？哪有什麼不正常的記憶，只有我不想要的記憶，如果這一切都是夢該多好啊，這下和圖書子全完了，被人看穿了嘛？聽說事主是個警察啊，完了，完了！」

「能，能，做什麼？睡覺唄。」

「你確定沒有不正常的記憶吧？」

「你是黃貴來？」

「真是太麻煩你們兩了。」

「這就是了，除非他能隱身，否則怎麼做到呢？又或者他有更強的能力，能夠在更遠的距離完成這個操作？」

肇事司機是來交警隊聽取最後的鑒定結果的，劉俊傑指了指坐在凳子上那個神情有些忐忑的年輕男子，楊曉凡點了點頭朝著他走了過去。

劉俊傑聞言臉色一沉，鋒利的眼神射向了黃貴來，黃貴來頓時有種想要找條縫隙躲進裏面的想法，只見他渾身都有些僵硬，臉上的表情更是不知道應該怎麼擺了。

楊曉凡苦笑：「什麼正事？我們根本就毫無頭緒好不好，芸香姐，我想……」

馬芸香臉上也很怪：「想不到竟然是這樣，他當時只是為了保護自己而說謊？還是有別的可能？」

楊曉凡呵呵一笑：「跟你們馬頭學了兩招，好了，我回醫院去向芸香彙報。」

「楊先生，想要立案調查只需要你提出合理的疑點就可以，如果事後查出事故是由責任人造成的並且他試圖隱瞞真相，那最高可以處以徒刑，如果自首則只需要承擔交通事故責任，根據造成的後果，除了承擔經濟責任之外，一般會處以緩刑和刑拘。」

楊曉凡在他身邊坐下，很自然的順勢拉開了副本，對手的戰棋只有可憐的四個，楊曉凡毫無壓力的將這和*圖*書幾個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可憐棋子推倒，輕鬆的結束了副本。

楊曉凡也皺緊了眉頭：「從他的記憶連貫情況看，似乎沒有什麼問題，可是他迷糊的那一會完全是空白的，他只是承認可能是因為睡迷糊了無意識的扭動了方向盤從而造成了事故，可這個無意識也可以是有意識的，只要將那段記憶變成了空白和迷糊不清即可。」

「這就對了，你那點智商還是保留吧，正好我現在無聊得很，可以好好的重頭考慮一次這件事情，你拿張紙來，我說你寫，我們先做個邏輯圖再說，快點啊，愣著幹什麼。」

楊曉凡的臉色很古怪，既有對這個傢伙的痛恨，也有些奇怪的失望和釋然，他自己都不清楚他是否希望這事會牽扯到那個神秘的傢伙，不過他很清楚，眼前這個年輕人必須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啊……」

「伯母，我是替我家秀玉來照顧芸香姐的。」

楊曉凡整理了一下思路，將今天面見黃貴來的經過說了一遍，馬芸香仔細的聽著，不時插嘴問一些自己關心的問題，差不多半個小時，楊曉凡才將事情經過和自己的判斷說完。

楊曉凡擋住了那人的視線，他奇怪的抬頭看向楊曉凡。

「你這孩子真會說話，秀玉的眼光好啊，不像芸香這個傻丫頭，一天到晚就知道工作，就不知道考慮考慮個人問題，真是讓人操碎了心啊。」

「你，你怎麼知……」

「他不可能知道的，不可能知道的，我那時只是稍微迷糊了一下而已ｈｅtuｂｏｏｋ•coｍ.ｃoｍ，車子的方向機原本就有毛病，我正準備去修，他是不可能知道，我只要咬死不鬆口就對了，我可不笨，知道坦白從寬牢底坐穿的。」

「問，問什麼？我都跟警察說過了，這，這事跟我沒關係，是意外，我，我也不想的。」

楊曉凡搖了搖頭：「如果是我想要做到這一點，那麼必須距離他很近，兩人至少能做到眼神交流的程度才行，當時那個情況能做到這一點么？」

「怎麼可能！？他不可能知道我打了通宵遊戲，他不可能知道，他不是神仙，只有我自己知道，只要我不說沒人會知道。」

劉俊傑恨恨的瞪著這個讓他心目中女神差點香消玉殞的混蛋，齜著牙陰森的說道：「沒問題，我會好好的問問他的，保證他連三歲時偷看女生換衣服的事情都說出來。」

「你出事的前一天晚上在做什麼？」

「我，我怕你打我。」

楊曉凡的提議獲得了馬芸香的大力支持，她稍微撒了個嬌，就將二老給哄走了。

楊曉凡作出鬆了口氣的樣子，湊到劉俊傑身邊道：「還好不經嚇，剩下的交給你了。」

……

馬芸香像個小女孩一樣做了個鬼臉，一臉輕鬆的樣子。

「小楊啊，你怎麼來了？」

「是，你是……」

楊曉凡皺了皺眉，招手叫劉俊傑過來：「劉警官，如果我懷疑這次的事故是別有原因的，需要什麼樣的程度才能立案偵查？如果自首和被查出來負有事故責任，其中的處罰差距有多大？」

「行，其他的事情交給我了，和_圖_書這個混蛋，差點被他矇混過關。」

「是么？你確定你沒有說謊，比如，你有沒有隱瞞自己疲勞駕駛之類的？」

「沒，沒有！」

楊曉凡並沒有去打擾他回憶，直到時間差不多了，楊曉凡才追問了一句。

「完了！完了！他怎麼知道的？難道他能看穿我的想法？不可能，不可能！！他說的不自然的記憶是什麼？我有不自然的記憶么？好像沒有吧？」

楊曉凡回到醫院病房的時候，一群穿著警服的傢伙正從病房裡出來，看樣子是馬芸香的領導，送他們出來的是馬芸香的父母。

「媽，你說什麼呢！」

「呼~終於走了。」

楊曉凡看著神情有些緊張的馬芸香，無奈的點了點頭。

「哈？！哪，哪有？你別胡說，我都跟警察說了，這是車子的問題，跟我沒關係，你，你別想訛我。」

馬芸香嗯了一聲道：「這麼說，還是沒法確定？」

「你害怕什麼？」

劉俊傑見鬼似的看著楊曉凡：「你牛！」

「怎麼會，芸香姐可是我們的好朋友，跟秀玉像是親姐妹一樣，這都是很自然的事情，您們不必在意的，如果您不讓我們出力，我們心裏才會不好過呢。」

「呵呵……」楊曉凡沒法接這個話，只好乾笑了：「伯母，伯父，您二位也辛苦了一早上了，要不您二位先回去吃個飯休息一下，順便給芸香姐做點好吃的，一會我開車去您家裡接您。」

黃貴來驚恐的看著楊曉凡和劉俊傑，臉色急速的變換著，然後終於崩潰了。

「你有什麼壓力？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