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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方元聲音高揚，充滿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拿著玉葫蘆打量了下，方元眉頭微微一皺，直接把東西塞到口袋中，然後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尋寶之旅。不過有的時候，運氣來了還真是擋不住，他才走了幾步，無意之中眼睛一瞥，立即在一個小攤子上發現了一件看起來不一般的東西。

此時，攤主一臉奸笑，這是要宰肥羊的節奏。誰叫方元剛才看得專註入神呢，分明就是在告訴攤主，他看上這件東西了，此時不宰更待何時？

「運氣不錯，碰巧遇上了。」方元笑容燦爛，手中的竹節煙斗一轉一指：「走，到熊老闆那邊坐坐，順便向他討要個包裝盒放東西。」

「就差了一點兒」

「別琢磨了。」方元搖頭道：「這玩意真的不怎麼樣，我買回去是想當禮物送人，把東西打磨光亮一些，再配個上檔次的錦盒，看起來應該值幾千塊的樣子吧？」

「是不錯，多少錢？」方元笑問起來。

「感覺有些虧，不過也算了，吃虧就是福。」

「呃」攤主遲疑道：「你還看中了什麼？」

攤主很有眼力，立即在旁邊巧舌如簧道：「別看這隻是煙斗，但是其中的工藝也不簡單，需要經過蒸煮、烤培、烘乾、晾曬等等一系列程序，才製作成這根煙斗。這樣的東西，最適宜送給家裡吸煙的長輩，或者純粹觀賞把玩也行」

「不貴，一千！」

就在攤主琢磨著，應該和圖書給如意定個什麼價格比較合適的時候，方元卻不按照常理出牌，乾脆利落道：「兩件東西兩百塊，行不行？」

「小兄弟高明。」攤主豎起大拇指，然後腆笑道：「既然能值好幾千塊，那你是不是再適當多加一些錢？」

「就是這個」方元笑了，直接伸手把一件東西拿了起來。

乍看之下，如意的表相也說不上多好，呈灰黑褐色，另外還有一些疤節，比較影響美觀的程度。但是雕刻的工藝好像不錯，特別是如意一大一小的兩個頭，包括中間的節點，都刻得比較細緻，給人精巧的感覺。

「可以一試！」

實際上大家都清楚，這種天價都是瞎叫的，誰當真誰是傻瓜。攤主開價高，無非是想等砍價的時候，佔據一些優勢罷了。

忽然之間，方元視線一定，有幾分驚詫之色。一瞬間，他反應過來，指腹在葫蘆上摩挲而過，卻是有了比較新奇的發現。

說話之間，方元反手一轉，搖晃雞蛋大小的煙桿頭在後背慢慢地捶打起來，用力十分均勻規律，讓他感覺一陣舒爽。

方元聳了聳肩膀，直接付錢然後拿東西走人。在轉身的一瞬間，他臉上露出撿到寶貝的開心笑容，與攤主宰到肥羊的高興心情如出一轍。

「行了，不要廢話了。」方元有幾分不耐，把玉葫蘆放了下來，然後摸出一張紅票子：「一百塊，行就行，不行拉倒！」

方元不抽煙和圖書，但是竹節煙斗真的很有質感，大概三十多厘米長，竹節跟手指關節一樣，一節一節延伸。煙嘴纖小，煙斗粗大，其中有一個漸變過程，再經過精心的修磨，然後塗了一層蠟油淡漆，自然使得煙斗透出精緻的韻味。

「二十！」

「少瞎吹，這要是和田玉，我直接吃了。」方元沒好氣道：「三十塊，賣不賣？」

「有道理。」方元稱讚道：「老闆有想法，想必生意肯定很好。」

方元這話不假，這個攤位上的東西，多是各種嶄新鮮艷、小巧玲瓏的工藝品，與附近斑駁滄桑、黯淡古拙的古董截然不同。也就是這個原因，他看了一眼就被吸引過來，然後立刻發現一件特別的東西。

「混口飯吃，混口飯吃。」攤主笑呵呵道：「這裏的人氣旺，生意不錯，我乾脆也來湊個熱鬧。大家挑揀古玩累了，也可以順帶看看我的東西，解一解乏。」

「你怎麼不說七十塊？」方元鄙視道：「七十，干不幹？」

「哦，那就多謝老闆了。」方元一笑，真的挑選起來了。首先一串木珠，把玩片刻又覺得不滿意，把木珠放下又拿起一根竹節煙斗。

「不行算了。」方元立即把東西放下，然後直接站了起來。

「哈哈，看來大家都有收穫嘛。」包龍圖迎面走來，眼睛一亮：「你買到禮物了？」

「倍兒爽」

此時，方元哼著不成調的小曲慢慢往回走，恰好看到和圖書包龍圖捧著一件用報紙包裹嚴實的東西樂滋滋的走來。

「你還真會打蛇隨棍上。」方元斜睨道：「加五十，一百五，這是底價，你不同意就算了。大不了我到別的攤位看看，不信找不到差不多的」

「這是湘竹製品。」

「小兄弟，不用急，價格好商量啊。」攤主當然挽留：「你看二百五不對，我這嘴，我是想說二百四十好吧，兩百三十，你再加三十好不好？」

「可以打折的，打九折。」攤主連忙補充：「一百八十就可以了。」

沒錯，方元另外拿起來的東西，的確是一根如意，一根木質如意。稍微度量，就可以知道這根如意不長，勉強可以和他的指掌平齊。

方元又摸出五十塊遞給攤主，然後頗為滿意的拿起玉葫蘆走了。攤主也很滿意，因為東西他也看過了，的確不怎麼樣，成本價最多十幾二十塊，現在轉手賺了一百多，相當於百分之幾百的利潤，他心情更加高興。

考慮了片刻，方元抬頭問道：「老闆，你這件東西怎麼賣？」

「小兄弟，來看看。」看到生意上門，那個攤主自然是笑容滿面：「我這些東西雖然不多，但是百分之百保證全部都是正品行貨。」

「少，太少了。」攤主肯定不同意，然後開始的長篇大論，把玉葫蘆從頭到尾誇讚了遍。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從小小的葫蘆身上，看出諸多的優點來的。

「就是這個。」方元把木質如和_圖_書意遞了過去：「平安如意，寓意吉祥，送給彭總最契合不過了」

「肯定不行啊。」攤主連連搖頭，狡黠道：「看小兄弟這麼有誠意，那我也不玩虛的了，七百塊，要的話你直接拿走。」

「這還差不多。」

有所發現之後，方元腳步自然停了下來，稍微猶豫之後立即朝那個小攤子走去。

包龍圖沒意見，一邊向風水街方面走去，一邊好奇問道：「你送彭總的禮物，該不會就是這根煙斗吧？雖然說彭總平時也吸煙，但是現在生病了，正是戒煙的時候，你怎麼能夠送這樣的東西引誘他呢。」

「別呀，我又沒說不同意。」攤主連忙伸手阻攔：「一百五十塊，成交！」

「好吧，懶得再和你砍下去了。」

「看出來了。」方元點頭道：「人家賣的是古玩古董，你這裏賣的卻是工藝品。」

這樣的東西，就算自己不用，拿回去作為收藏品，似乎也是不錯的選擇。

「服你了，像極了七八十的老大爺，真會享受。」包龍圖忍不住諷刺一句，然後追問道：「那禮物呢，又是什麼東西？」

「不貴，才兩百。」攤主眼睛不眨，笑容可掬，但是該下刀子的時候，絕對不會手軟。

「這是」

方元淡定還價，他時常跟包龍圖逛古玩街，早就清楚這些攤主的尿性了。一千還算是比較厚道的價格，甚至還有人敢十萬百萬的叫呢。

「如果說六十分能夠合格，現在才五十九分。哪和圖書怕只有一分之差，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待遇啊。」方元心中嘆氣，就要把玉葫蘆放回去。

「一般，一般而已，都是大家關照，捧場。」攤主笑眯眯道：「小兄弟，就像你說的，我這些都是工藝品，價格也不貴。你要是喜歡，不妨也買兩件，我給你打折！」

攤主目光閃爍，開始琢磨這是方元的底線，還是在虛晃一槍？

「咦？」

「誰說送他煙鬥了。」方元搖頭道：「我買這東西是給自己用的，正好可以捶背」

方元手指頭在玉葫蘆身上拂過，仔細的打量之後，也稍微有幾分惋惜。因為在他的感覺之中，玉葫蘆已經具備氣場的波動了，但是這種波動卻好像煙霧一樣浮散不定，根本沒有凝聚成形，就差了臨門一腳，以至於不能成為法器。

「老闆，我也不和你講價了。」

既然大家都高興，那就不存在誰吃虧的問題了，可以稱為雙贏。

「九百！」

「當然不行。」攤主本能的拒絕。

「如意。」攤主一看，眼珠子微微轉動道：「小兄弟，這件東西的價格儘管不貴，但是卻比煙斗稍微高一點兒。畢竟吉祥如意嘛，可以討個好口彩。」

聽到方元的還價，攤主也麻利的適當降價，然後誇讚起來：「小兄弟，你別看葫蘆小，不怎麼起眼，實際上這是和田玉做成的」

「太貴了，八十還差不多。」方元強調道：「老闆，我打算買兩件的，如果你開價太高，那我一件都不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