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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百分之二十五的治愈率也是治愈率，總比一點機會沒有要強的多。有複發的危險也比連複發的機會都沒有要好的多。

蔡鍔患有喉病是眾人皆知的事情，後來因為操勞過度，蔡鍔的喉病曾經加重，在得知了此事後，蔡鍔的老師梁啟超發電報給在重慶的德籍名醫阿斯米，讓其儘快趕到成都去替蔡鍔醫治。

好在王耀武早有準備，所以聽到朱慶瀾這麼問后連忙回答道。

談什麼？當然是談議和的事情。

看著手上的電報，王耀武點了點頭。

聽到茹宇津這麼說，不止是王耀武，就連一旁還沒出去的朱慶瀾他們也是一愣。

至於為什麼袁世凱死後直接就將死訊告知國社軍？袁世凱一死，明眼人都知道北洋肯定是不成了。這個時候即使他們不告知國社軍，恐怕北京那邊的人也會趕著去通知的，既然這樣，到不如由段棋瑞他們親口告知，這樣也好增加點好感度，為將來多做些打算…兩國交戰不斬來使，這句話尹昌衡還是知道的，所以在將王占元他們帶入鄂州后，尹昌衡不但替他們安排了棲身的地方，而且還擺了幾桌酒席出來。

「正是在下。」

在離去時，只給王占元和劉冠雄等並未離去的人留下了這麼句話…「宮保已死，在頑抗下去也只是白白犧牲將士們的性命，到不如早早放棄，好爭取一個好的前程…」

不過不管怎麼說，嚴光還是拆開了電報。

王占元和靳雲鵬雖然是統管萬人的將軍，但是這一路逃竄和下面的士兵們吃的也沒什麼區別。所以往常多少已經吃膩了的酒菜，如今對他們卻是有著異常的吸引力。好在王占元和靳雲鵬畢竟都是做過師長的人，所以在酒桌上到也沒出什麼丑。

至於蔡鍔為什麼在歷史上會英年早逝？肺結核固然是其中的一個原因，但最重要的原因卻是八個字。「庸醫誤診，草管人命。」

聽到嚴光這麼問，蔡鍔也相當關心的看了過來。要知道蔡鏢在怎麼名將，如今也不過刃歲出頭罷了，如今聽到自己患的居然是肺結核，自然是相當的關心。

「殺雞做猴。」「殺雞做猴？」

「先將那幾個鬧事的北洋兵收押，等尹昌衡他們追擊段棋瑞回來后，然後再在全軍面前明正典刑一一一一一一最近一股時間勝仗打的太多了，下面的那些兔崽子們似乎也有點不規矩，需要讓他們懂得一些規矩了…」

「好在發現的早，如果採取衛生營養療法的話，或許還有醫治的機會…」

其實王占元和靳雲鵬的心裏也是有些著急的，畢竟袁世凱一死，不要說北京了，就是整個北方都亂了起來。而北方一亂，他們這四萬多北洋軍的補給也…要知道段棋瑞當初可是好不容易帶著他們突圍出來的，不要說重武器了，糧食彈藥也沒帶出來多少，再加上一路都要拜託國社軍的追擊，就連原地征糧和*圖*書的機會都沒有。如果在不解決糧食的問題，恐怕用不了多久下面的弟兄們就要餓肚子了。

「放心吧，我已經問過了，這幾個北洋兵中軍職最高的是個排長，另外還有一個班長，刺下的幾個則全都是士兵。」說著王耀武從都督府的桌子上拿起了一個茶杯，潤了潤嗓子後繼續道。「排長的職位雖然低了些，但大小也算的上是只雞，讓那些新加入的北洋軍記住軍紀還是足夠的了。」

「王大哥，你說那些國社軍的傢伙會同意我們的要求嗎？」

在得知王耀武已經抵達城外時，尹昌衡雖然讓王占元在酒樓里先歇著，然後讓自己將王耀武等人帶來。不過這時的王占元等人卻是不敢託大，所以在得知王耀武已經抵達鄂州后，便和尹昌衡一起趕到鄂州城外迎接王耀武。

不過良好的心情也是醫療的一部分，所以沃德隆也不好告訴當面告訴他們究竟有多少人只能選中那百分之七十五。所以沃德隆只能在一旁看著兩個人苦笑不已。

不過就在王耀武他們都在都督府的司令部內處理事務的時候，王耀武的副官茹宇津突然從外面跑了出來。

「來，我們先到裏面去談吧。」

對嚴光來說，他從來沒想過將國社軍和將來的國防軍組建成一個類似岳家軍或解放軍的軍隊。但也從來沒想過讓國社軍墮落到「賊寇」的地步，所以這件事情其實很簡單，只要按照軍法秉公處理就可以了。

看到茹宇津慌張的樣子，王耀武的臉上多少有些掛不住了。「慌慌張張的像個什麼樣子。」

所以在段棋瑞、馮國璋等人乘坐劉冠雄送來的魚雷艇前往上海的時候，王占元和靳雲鵬卻是在代表著北洋軍去鄂州同國社軍談判一一一一一一或者不應該說是北洋軍，而是整個北洋團體，因為除了王占元和靳雲鵬這樣的帶兵將領后，海軍的劉冠雄和遠在北京的徐世昌等人也都將此事委託給了靳雲鵬等人。

當然，除了北洋兵的那點事外，需要王耀武他們忙的還有很多。

然而如果說剛剛的話只是讓王耀武他們驚愕了一下的話，那麼茹宇津接下來的話就真的將王耀武他們給驚住了。

「這樣就好…」

「這下你想要操勞的話，可是要等上很長一段時間。」蔡鍔無奈的點了點頭，雖然他並不想修養，不過肺結核終究不是件小事，如果不好好治療的話很可能會有性命之憂，所以就算在不甘心也只能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衛生營養療法是20世紀30年代前治療肺結核採取的主要治療方式，採取的主要手段是多休息、多吸取新鮮空氣和增加營養提高身體抵抗力。不過由於這個時期缺乏有效的抗結核藥物，導致治療效率受到了很大限制，在當時採取這種治療手段的治愈率僅有百分之二十五，死亡率位居當時所有疾病之首。而且就https://m.hetubook.com.com算治愈，稍不留神的話也有複發的危險。

聽到是這個病嚴光皺了一下眉，雖說沒有什麼醫學常識，但嚴光也知道這是個相當麻煩的病。

「究竟是秉公？還是？寬大？」

當然，如果嚴光不答應他們的條件的話，雖然有不少人已經準備到租借去過上一段日子，但也有不少人卻是有著死抗到底的決心…只是說到底，這最後一條路能不選還是不選的好…不知行走了多長時間，王占元他們終於瞥見了遠處的一座城池，當然還有城池外穿著純黑色軍服的國社軍。

比如說武昌的安民告示，城內百姓的救助、安置，城外降兵的安排管理。簡單點講，光是這些事情沒個三五天的話，就根本不可能打理出一個基礎來。

「肺結核？！」

盛世金錢亂世兵，不過兩者其實都能歸類為一種，那就是權利…王占元和徐世昌等人的要求其實並不高，前者只要能帶兵就行，後者則是希望在新成立的政府中能夠佔據一席之地。畢竟在享受過權利帶來的好處后，他們是真的不甘就這麼退出。

當王耀武將電報發給還在荊州的嚴光時，嚴光正陪著蔡鍔在幾個德國醫生的幫助下檢查身體。

殺雞做猴，殺的總要是雞才行，別隨便就找只螞蟻充數，那樣的話可是誰都嚇不住的。

拿著x光機剛剛得出的結論，一個叫沃德隆的德國醫生對蔡鍔和嚴光道。

而嚴光也不記得蔡鍔究竟患的是什麼病，只知道那是一個很難治的病，於是就將四川境內擅長疑難雜症的德國醫生全部請了過來。

在得知了兩人的身份后，王耀武和尹昌衡一樣都沒有給兩人臉色，神情上也很是尊重。

端坐在馬背上，靳雲鵬對一旁同樣騎在馬背上的王占元開口詢問道。

不過等到王耀武呵斥完后，茹宇津卻是結結巴巴的道。

「急電？」

不過眼下還不急著殺他們，因為王耀武拿他們還有點用處。

處於對北洋降軍的不放心，在出發時王耀武並沒有讓李純等部的騎兵護送，而是多花了一些時間讓漢口送了三千騎兵過來一一一既然北洋的人要求和，王耀武到是不需要在擔心浪費時間了。

「還有，尹昌衡師長他們說，說袁世凱已經死了！」

「兩位請放心，在接到諸位發出來的電報后，已經動身前往鄂州了，相信用不了多少時間就能抵達鄂州………

看到蔡鍔鬆了口氣，嚴光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眼下的蔡鍔不過三十齣頭，還有很多夢想沒有達成一一一一一一就連小風仙也還沒有遇到，這個時候讓他因為肺結核而死去，他實在是心有不甘。

「部長，段棋瑞他們派人來說要和我們談判！」

在互相寒喧了一會後，王占元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至於投誠北洋軍的軍心和需要仰仗他們的地方？如今戰局已定，就算失了ｈtｔｐs://ｍ•hetｕbｏｏｋ.ｃｏm•ｃｏｍ軍心大不了也只是晚些處理段棋瑞他們。可要是縱容了這股歪風，那遺禍可就不止是一年兩年的事情了…在這麼決定后，嚴光的決定很快就重新轉發回了王耀武的手中。

聽到尹昌衡這麼說，王占元和靳雲鵬互相點了點頭。

「王司令，請…」

將茶杯放下，王耀武在原地度了幾步。

在步入了鄂州城內國社軍的司令部，請王占元和靳雲鵬等人分別入座后，王耀武就直接開門見山的道。

等到拆開電報，發現裏面只是關於北洋軍和軍紀的事情后嚴光鬆了一口氣。

前者肯定能收攬北洋軍的軍心，可卻會失去國社軍的軍心，而且往後國社軍的軍紀也很有可能會變的相當的…想到這裏王耀武頭疼了起來，不過在思索了良久后，最終王耀武還是決定先照顧好嫡系再說。畢竟他們起家的根本是國社軍，而不是北洋軍…在作出了這個決定后，王耀武和李純說明了一下。到不是說王耀武需要顧慮李純的想法，只不過這些事情還是事先說明一下比較好。

袁世凱已死，北洋也就等於是群龍無首，如此一來根本就沒有和國社軍繼續抗爭的可能。當然，袁世凱還有一個大兒子袁克定在，而且此時的袁克定並沒有如歷史一樣騎馬揮瘸了腿。可袁克定雖然不能算是廢物，但論氣魄論能力卻都不足袁世凱的百一，讓馮國璋他們去輔佐袁世凱這個不爭氣的大兒子？馮國璋他們實在是沒有這個信心。

雖然北洋軍和國社軍已經打了一年的時間，雙方也是多有死傷，不過尹昌衡並沒有給王占元和靳雲鵬什麼臉色。至於王占元和靳雲鵬？他們都是過來求和的，更不可能給尹昌衡什麼臉色，所以雙方倒是相談甚歡。

「對了，碩權兄，不知道王司令現在何處？」

看到王耀武並沒有因為自己等人要求和的緣故，就在臉色上多有顯露，王占元和靳雲鵬到也放鬆了許多。在看到王耀武和尹昌衡都這麼給面子，於是連忙感激的道。

「不過，那幾個人的職位夠嗎？」

嚴光一皺眉，他記得前不久王耀武剛剛發了份拿下武昌的喜電過來，怎麼現在突然又發了份急電？難不成是武昌出了什麼事情？總不可能是段棋瑞又打了回來，武昌城得而復失吧？

「我還以為是什麼事情呢，原來是這種小事啊…」

看到尹昌衡站在那裡恭候，王占元和靳雲鵬連忙翻身下馬。

不過聽靳雲鵬這麼說，王占元卻只是搖頭苦笑。

其實嚴光並不知道蔡鍔患的是什麼病，因為對著方面嚴光了解的並不是很多，不過他卻記得歷史上蔡鍔是患病而死的。因此在戰事稍歇後，嚴光就讓隨軍的幾個德國醫生檢查下蔡鍔的身體。順帶一提，在嚴光帶蔡銬去看醫生的時候蔡鍔還並不是很樂意，因為最近一段時間蔡鍔雖然經常覺得周身無力，但卻並不覺得自和-圖-書己是患了什麼重病。

「可是王師長和靳師長？尹某恭候多時了。」

不過就在幾個人還在辦公室里討論著蔡鍔的病情和醫療方式的時候，岳昌突然拿著一份電報從外面走了進來。

李純對王耀武的決定當然沒有什麼意見，畢竟他剛剛的一番話已經代表和第六師的官兵進行了決裂。接下來就算他還能擔任第十六師師長的職務，恐怕也不會在有什麼權威了一一一一一一當然，想叛亂的話就更不可能了。

（在歷史上袁世凱的大兒子袁克定是在1913年騎馬時摔瘸了腿，後來到的德國醫治，不過書中並沒有如此安排。順帶一提，雖然袁克定在歷史上一直鼓吹帝制，但是到了晚年的時候卻是生活困苦，不過即使如此，在抗戰時期當日本情報頭子土肥原賢二還想籠絡袁克定，要他加入華北偽政權，希望藉助他的身份對北洋,日部施加些影響時，袁克定還是斷然拒絕，並且表示出任固然有了財源，但也不能因此去做漢奸，在當時漢奸遍地的情況下也算是很有氣節的人了。）在通向鄂州的大道上，王占元和靳雲鵬正在數百名士兵的簇擁下前行著。只是或許是受了袁世凱死訊的影響，整支隊伍包括王占元等人在內都顯得很低落。

在國社軍中，強|奸罪不同於其他罪行，遂了和未遂的罪責都一樣，何況下面那幾個兔崽子想玩的還是輪|奸。所以等待他們的結果只有一樣，而且也只可能是一樣。

「王司令……」

「那你打算怎麼做？」

而且也因為北洋求和的事情，王耀武也不需要在藉助李純等部的降兵去堵截北洋軍，因此在做決定的時候也輕鬆了許多。

只不過也不知道這個叫阿斯米的德國人是怎麼混到名醫的頭銜的，還是說這個叫阿斯米的傢伙曾經收過袁世凱或其他蔡鍔政敵的錢，在對蔡鍔進行了診治后，這個德籍的名醫居然誤認蔡鍔患有的是梅毒。對蔡鍔濫用驅梅療法，替他注射灑沸散，結果導致蔡鍔的病情加重…隨後蔡鍔不得不東渡日本進行醫治，但最終卻因為醫治無效而英年早逝。（還有一種說法，是蔡鍔曾在1916年初在一家法國醫院診治。醫生為他作了x光胸透，發現蔡鍔患有嚴重的血型播散型肺結核后告訴他「病勢甚重，宜當休養。」然而蔡鍔認為他的喉病與肺結核無關，自己的病並不嚴重，自己不可能得結核病。所以，他對自己的喉病並沒有按時治療。半年過後，蔡鍔的病情加重，而在得知這個消息後梁啟超就讓德籍「名醫」阿斯米替蔡鍔「醫治」…）在得知可以用「衛生營養療法」對蔡鍔進行醫治后，並不知道這種療法的成效究竟有多低的嚴光鬆了口氣，和他一樣鬆了口氣的還有蔡鍔。

「大夫，能治嗎？」

在鄂州大概歇息了半日多的時間，王耀武在一眾騎兵的簇擁下趕到了鄂州。

不過效忠袁世ｈｅtｕｂook•cｏm.cｏｍ凱一生，馮國樟他們也不準備再投效嚴光，畢竟這個時候的袁世凱還沒有想要稱帝，他們也沒有背叛袁世凱的理由。所以在乘上劉冠雄送來的魚雷艇后，馮國璋他們只是打算回北方整頓一下家裡，然後轉到天津或上海的租借去居住，只留下楊善德等仕途之心未息的北洋將領留在遠處，看看能不能給他們一個好的前程。

武昌城內，王耀武還在考慮著如何處罰那些北洋軍的問題。

「啥？」

「到了…」

「聽聞兩位想代表北洋同我們國社軍談判，這件事情我已經上稟了嚴都督。嚴都督在得知此事後也是相當驚喜，並授權在下兩位進行談判，在下是個粗人，過去只是個山中獵戶，所以如果兩位有什麼條件的話，就請直接說出來吧……」

聽嚴光和蔡鍔這麼問，沃德隆先是嘆了口氣，讓嚴光和蔡鍔的心全都提了起來，隨後才點了點頭道。

「他們會如何抉擇，我怎麼可能會知道呢…」

看到城門下的尹昌衡和王占元等人，王耀武也是連忙翻身下馬。

當王占元一行走到城池下時，第五師的師長尹昌衡已經等了很久了。

用衛生營養療法的治愈率究竟有多高，沒有比身為醫生的他更了解了，沒錯，這麼做的話確實是有百分之二十五的治愈率，可世間又有幾人能被這百分之二十五砸中？

「可是王師長和靳師長。」

只不過當德國醫生在嚴光的建議下對蔡鍔進行了相當細密的檢查后，德國醫生們得出的結論卻讓蔡鍔傻了眼。「是肺結核…」

「都督，武昌發過來的急電。」

不過在無奈點頭的同時，蔡鍋的心裏也有點疑問，那就是這些德國醫生會不會是和嚴光竄通好了的？說到底，蔡鍔終究還是有些不相信自己會患上肺結核…看著嚴光和蔡鍔多少有些輕鬆的樣子，一旁的沃德隆苦笑了一下。

北洋軍內，有如段棋瑞、馮國璋一樣心灰意冷的，可也有像王占元和靳雲鵬這樣不甘於退出歷史平台的人。

最近在湖北連戰連勝，國社軍內已經瀰漫了一股驕傲自滿的情緒。所以王耀武也想藉此機會敲打一下下面的人，哪怕這件事情和限下國社軍內瀰漫的自滿情緒並不相干。

王耀武也不客氣，直接帶著兩個人走入了鄂州城。

聽王耀武這麼說，朱慶瀾和楊山、彭修等人都點了點頭。但稍後朱慶瀾還是開口問道。

「！！！」其實並不是段棋瑞他們要和王耀武談判，確切的說，應該是王占元和楊善德等人要和王耀武談判。因為在得知了袁世凱的死訊后，段棋瑞和馮國璋等幾個死忠於袁世凱的老人已經乘坐劉冠雄送來的一艘魚雷艇前往上海，準備由上海轉達客輪返回北方安置家小。

在獲得李純的同意后，王耀武將自己的意見經由電報傳給了遠在荊州的嚴光。畢竟嚴光才是大老闆，就算王耀武有臨機應變的權利，也需要事先請示一下大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