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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蘭西之花

作者:烽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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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蘭西之花捲 第三章 我說是,她就是

法蘭西之花捲

第三章 我說是,她就是

然而,就在內維爾槍十字的四周,無數面旗幟一起躍起,與巨大迎風招展的槍十字旗相比他們要小很多,紅、黃、蘭、綠……各種各樣的色彩交織在一起。
約蘭德說道:「這是應該的。國王因病患神經錯亂以至於你受傷甚至差點死去,我替查理向你致歉。」
柯西昂就差點沒開口要求貞德變出一個神跡來了,因為法蘭西沒有時間再浪費在無聊的扯淡中。
教堂內,十幾名貴族躊躇了一下,最終推開身邊的人群,走到走道旁,跪在科爾賓身後,然後更多的人加入到其中。
「你想怎麼做?」
「這樣一來,我們就有了足夠的時間去準備奧爾良防務和聚集更多的士兵!」科爾賓點了點頭,局勢幸好沒有壞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貞德出現真是太及時了!
「我們事後的利益怎麼劃分?」
四周刺耳的聲音飄入貞德的耳朵里,那雙湛藍的眸子微微泛紅,她能做的只能堅持下去。
從未向人下跪的聖槍之主收起了他在國王、公爵甚至是教皇前的特權:他!單膝跪于對方跟前,一生從未下跪的內維爾槍十字之主竟然態度虔誠地跪于出身低下的鄉民腳邊!
科爾賓不會做眾矢之至,他做了一個令約蘭德兩腿發顫幾乎要扶住牆壁的假設:「如果我們的王太子也有著跟他父親無二的病情,那怎麼辦?法蘭西或許還會因為他的瘋癲再度陷入災難中!」
騎士團大團長死去的想法忽然閃過約蘭德心頭,唯有這是不幸的事發生了才會能解釋騎士團沖入希農的現象。
既然已經踏出了第一步為何不做得更轟動一些!科爾賓要挑戰英王、法王,甚至是跟兩個王國大半個貴族階級敵對,今天就是他對他們的宣戰!
話音才剛落下沒過幾個呼吸。
她將來會為法蘭西犧牲?
但有了科爾賓的橫插一杠,英軍來年南下面對最多不會超過規模大於三千人的法軍,征服法蘭西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科爾賓與這位貴婦擦肩而過,眼角只撇了她一眼,猩紅的披風邊角從她腳邊掃過,然後他就看到那個在受審台中心跟著其他人無二回頭看向他的蘿莉,唯一不同的是蘿莉那雙湛藍的眸子有的只是疑惑……
「你為什麼要來這裏?」
心驚膽戰的數百道驚恐地眼神發現,偌大的教堂顫動了!
貞德對此也是非常奇怪,這兩天,高台上的教士一個接一個不間斷地向她發問,他們在上面發生了什麼事?
法軍不堪再戰,這一次就是重新鼓起他們勇氣的機會,科爾賓願意成為貞德變成救世主的踏腳石,讓她踏在他雙肩上,站的更高,更加神聖!
人家可是聖槍持有人!
答案只有一個。
蘿莉的嗓音不大,能清晰地傳入每一名在座人士的耳朵,她的態度異常堅定。
約蘭德迅速地把自己的女兒賣了的事實令科爾賓嘴角冷冷地扯動了幾下。
審訊員柯西昂扶著桌案站起來,他嗓音顫抖道:「現在是教會辯證的時間,請你離開。」
在那龐大的軍勢前,一名騎士持旗策馬緩緩前行,四周的持旗者們紛紛落後他半個馬身,雪白的旗幟在風中拂動,那披掛在後背的披風迎風獵獵作響,冰冷頭盔下的眼神冷冽無比,在那敞開的大門內,科爾賓看到了一個纖細的人影,她跟伊莎貝拉一樣同樣是孤立無援的,同樣是遭受教會的刁難,不過她比伊莎貝拉更加無助,遭受的刁難更加多。
他邁步走進了教堂之內。
「你想要聯合參戰的貴族去限制國王的權力?」
科爾賓點點頭。
看著約蘭德忽然捂住了胸口,科爾賓莫名其妙,他頓了頓:「我要你成為我這邊的人……我們替法蘭西而戰,也可以讓他加冕!作為回報,國王的權力必須分出一部分讓給我們這些為他而戰的法蘭西的貴族們!將來國王一個不好,有病了,我們也能完好地令這個國家運轉下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慌張腳步聲從教堂門外傳來,大門被打開了,倉惶的衛兵如同火燒屁股一般地跑進教堂內!
貞德是否是上帝使者的身份辯證持續了1天,到了第2天,主教、神學家依然在進行著對她的詢問,由於約蘭德夫人的強力干預,心向英國人的主教和神學家們不再明目張胆的刁難。
「我尊重我們的國王。可是你也看到了把國王的寶貴權力放到不曉得如何使用的人手裡會對一個王國造成多大的傷害。如果,我是說如果!」
科爾賓的聲音回蕩在大廳里。
「你願意接受我們成為你的騎士嗎?洛林的貞德……https://m.hetubook.com.com如果是,請從我手裡接過這面旗幟,隆基努斯所指之處,我們無往不前……」
貞德誠實地回答道:「沒有……」
王室的衛兵持戟想要擋住他的去路,他們剛走出一步,在對面隨之而來的瞪視中,這些衛兵們收回了他們的腳步。
安茹公爵夫人為強調她的信息的準確性又說道:「這些都是我在兩地的朋友寫信告訴我的。」
英格蘭和勃艮第聯軍的夏季侵攻令他們遭受挺大的損失,全軍三萬五千五百人,攻城和追擊法王的戰鬥損失三千人左右,一個冬季的休整並不能令全軍恢復到最好的狀態。
「別替那個國王,我可是差點就回不來了,一個致歉和虛位就可以打發我?」
科爾賓獰笑著:「不……我不是為國王而戰……你沒聽到嗎?我打的是騎士道征伐,這一次,我們的目的是完成貞德所需要完成的使命,才不是為了國王!他的那一刀,我永遠不會忘記!」
科爾賓的話令約蘭德心頭猛地一跳,她在計劃中要把貞德弄成是上帝的使者就是看中她有可能能挽救萎靡的王室軍隊,之後,她就沒有辦法了。
「任何證據……任何可以讓我們相信你的話的證據……」
貞德捧住了科爾賓的臉,情難自禁,歷經了這麼多天,終於有人肯相信她了!!!
洛林來的小丫頭就是法蘭西的救主!
「這就是查理六世對他王國做出的貢獻。公爵夫人,你不覺得我們法蘭西王國擁有一個廢物國王太倒霉了嗎?」
「我們願意!以上帝之名!!!」
「法蘭西的騎士們……」
「神跡么?」
這時候,黑潮已經顯露出了最前端的洶湧澎湃的巨浪,彷彿要碾碎一切般向著教堂洶湧襲來。
教堂頂穹掉落下不斷地落下的塵灰。
「英王亨利帶軍返回了蘭斯就不再有動彈,貝福德特公爵帶著極少一部分軍隊押著桑斯的戰利品返回了巴黎,據說他們是要運回英格蘭,而桑斯和特魯瓦目前掌握在勃艮第人手裡,公爵菲利普正帶著他新接手的情婦,也就是法蘭西王國的王后在蘭斯一同接受英王的款待!」
「那你有做過任何訓練?比如劍術之類的訓練。」
一個坐在左側的主教瞪了那名神學家一眼,他的刁難太過明顯了!
就連約蘭德也不堪再看下去。
「我可以老實地告訴你,貞是上帝賜給法蘭西最寶貴的禮物。數百年或千年之後,我們這些今日在人們眼中都高高在上的貴族都已被世人所忘記。但人們如一像今天,不……甚至是比今天更加虔誠地呼喚著她的名字!那時候,每當法蘭西危難的時候,人們第一個想到的不會是國王,不會是教會,更不會是貴族……他們口中只會高喊著她的名字……然後拿起武器去抗爭,去奮鬥,即便擺在他們前面是地獄,是不可戰勝的敵人,他們依然會是如此。」
「是的,神跡!」
被科爾賓從洛什拐來的貴族們群情激奮,他都承認了那洛林的小丫頭是上帝的使者,這還有假?!
「趕快召開三級會議吧,告訴法蘭西的貴族們,他們不再是王室的未來而戰,而是為了他們自己。」
教士的異動令貴族們莫名其妙,不是辯證嗎,怎麼忽然一下子都安靜下來了。
凡是一個智商正常的人都不會相信貞德的話,特別是她既沒有神跡,也沒有任何特殊能力!
怎麼可能!
眼睛順著手臂指去的方向移目看去,那裡的天空已然放晴,久違的光輝終於穿破了連日陰霾的雲層,遠方小山坡的後面瞬間騰空而躍出一面本該消失的旗幟,那面旗幟的頂端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粗重的呼吸聲和蕭瑟的寒風吹動旌旗發出的獵獵聲回蕩在耳邊,除此之外,教堂里再無一絲別的聲響。
科爾賓選擇約蘭德做盟友不僅是她與王室有二心,還看中了她在各國貴族間的龐大人脈,有她做後方聯絡,很多事情都會很便利,當然科爾賓也得小心約蘭德的反噬,凡事有利即有弊,約蘭德的反噬恐怕會非常厲害,就像她一手賣掉她女兒和瓦盧瓦王室一般。
約蘭德提著裙角跑到大門邊。
「我是基督的戰士,也是一名法蘭西的騎士,更是你的朋友。」
蘿莉的態度彷彿她就是理所應當去做這事的人。
不止如此,連他們腳下的大地都在顫慄著……
無數道目光注視著他們,這些衛兵指著門外……胸口劇烈起伏,困難地呼吸著,想要開口說話,可是想說卻說不出來。
「為什麼事情要弄www•hetubook•com•com得那麼複雜……」貞德猛地抬起兩眼望向那個主教,她討厭附近貴族的眼光,但她憎恨這些人的偽信,這些人張口閉口都是主,可是在他們心裏根本就沒把主放在心上,「讓我見到王太子,再給我一支軍隊,我能讓你們在蘭斯看到我的證據……」
貞德的嘴巴張了張,她就要說出那一夜的景象,可是那晚上黑蒙蒙的,她又無從說起,最後貞德只能如實答道:「我不記得了……」
多明我修士柯西昂步履寒顫地走出席位,整個人匍匐在貞德面前,他以凡人之軀詢問主的使者,淚眼模糊,他過去兩天做了許多堪稱為瀆神的事……
1423年12月13日,聖槍隆基努斯易主,內維爾槍十字被交付在一個12歲的少女手中,以守護上帝使者為名的第二次騎士道征伐時隔不到短暫的數年又一次展開,公爵、伯爵、男爵、各地的領主和騎士比起第一次聖戰有之過而不及,全體法蘭西貴族一共高達247人。
「那個貞德……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聖物隆基努斯連同內維爾槍十字一起遞了出去,所有人頓時一片嘩然,他們捂著嘴巴想發出聲音,卻又不敢。
約蘭德忐忑地等待著,如果科爾賓的答覆是像她所猜想的那樣,任她再本事通天,也是回天乏力。
那等待他們會是什麼?
就目前而言,爭取安茹公爵夫人作為盟友是走對了一步,平復下衝擊,科爾賓轉頭問道:「勃艮第的軍隊也跟著他們的公爵一起在蘭斯嗎?」
委曲求全的安茹公爵夫人只能忍氣吞聲。
等到守備看得城門的鐵閘落下松下一口氣時,只見氣勢洶洶的聖旗騎士團在前邊疾馳的一排排持旗者們轉向後,跟著也拐了一個彎,向一側的教堂涌去。
詢問席上,又有人清了清嗓子問了個明知故問的問題:「你在小時候有過任何軍事經驗嗎?」
科爾賓說的是事實,約蘭德無法反駁,她的安茹公國就丟失了四分之一。
吉爾搶答到,他到奧爾泰茲再從那裡到奧爾良不就是為了打架嘛,現在正好遇到了第二次騎士道征伐,他怎麼能錯過!
耳邊忽有隱隱雷聲傳來。
「身為基督的戰士,天父的盾牌,我將遵從主的意願,以我的生命守護該我守護的,直至使命的終結或我死去的那天。」
連他下跪了!
安茹公爵夫人不是糊塗人,她也知道再給足了科爾賓好處,他才能更加拚死地位王室而戰,為她的女婿作戰。至於那個上帝使者,約蘭德知道科爾賓並不像人們想象中的那麼虔誠,要不然他也不會用聖物來碰觸自己的胸脯和屁股並在上面連拍幾下。
「夫人知道英軍的動態嗎?他們的軍隊部署,有這些信息,我們更有把握打好接下來的仗。」
前提是英王亨利的侵攻被抑制!
科爾賓微笑著把走出一步,約蘭德不安地在後退一步,走廊窗口投下的光芒漸漸從約蘭德的臉頰退到她裙角,這位貴婦已經退無可退。
「因為上帝更有智慧。」
「你要我怎麼做?」
「如果你是上帝的使者,在與上帝的對話中,你看到了什麼?他是什麼形象?」
「公爵夫人……以後你的朋友那邊再有什麼消息傳來請務必第一時間交給我!現在我就去主持軍務,有什麼事情我會找你,當然你也可以來找我,畢竟我們都是同一戰線上盟友。」
「誰教給你的?」
教堂們外的士卒們雲集景從,他們在一刻之前什麼都不知道,但不妨礙他們通過眼睛和竊竊私語弄清楚教堂內發生了什麼。
內維爾槍十字後面的軍隊相距教堂近在咫尺。
一隻手臂高高舉起,五指猛地一握,奔騰的馬匹紛紛緩下馬速,悠長的號角再度響起,壓榨彷彿要吞噬天地的軍隊雲集景從,霎時止住腳步。
那些承認為科爾賓、貞德為此次指揮的貴族們大部分都是從諾曼底、皮卡第、曼恩等英軍佔領地被英軍驅趕出來的無家可歸者,他們想要拿回封地,唯有在法王身邊,但不管怎麼樣,科爾賓、貞德給了他們一個希望。
科爾賓來了!
漫山遍野的軍隊足以拉近與英軍的懸殊對比!
科爾賓捧著頭盔離開約蘭德。
狹窄的教堂湧入了無數穿盔帶甲的騎士,他們分立於四周,俯視著中間的貴族。
「很好,你知道主的禱文是你母親交給你的,教會掌握的經典也是通過神透過諸位聖人的口來抒寫出來的。在我們當中這麼多智慧的人,為何上帝會直接跟你說話,卻不是通過我們,這豈不是就表示我們和-圖-書沒有智慧……?」
他們的大團長一醒過來就發了瘋似的召集軍隊,然後撲向希農。
「我要你!」
蘿莉很好奇這籠罩在鐵罐頭裡的傢伙為何會知道自己的名字,她點了點頭:「我就是。」
貴族、教士雙眼恐懼地看著那雙發出踏踏響聲的鋼靴在身邊走過,身體不由自主地向身後退去,這個人手裡握著內維爾十字旗幟,而那頂端有著一節槍頭。
「是的,第二次騎士道征伐戰現在就開始……我們將以生命去守護主派來到世間的使者,除非我們倒下,否則沒人能傷害她……你們……基督的騎士們,法蘭西的貴族們,誰願意和我結伴而行?」
他們可是貴族,生來就是統治者,管理平民、處理國家大事、主宰他人的命運!
貴族們竊竊私語著。
長槍肅立如林,士卒黑壓壓一片,森然殺機油然而生。
詢問席位上那些擺放在眾位教士面前的杯子里的溫水泛起淡淡漣漪,眾位教士們驚奇地看了過去,眨眼過去,水杯漣漪越來越大,教士們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我們願意!!!以上帝之名!」
那些旗幟下,高高舉起的騎槍和全身披掛的盔鎧清晰告訴所有人,這些人是貨真價實的騎士。
「你能做什麼嗎?讓我們看看神跡……」
「貞?洛林的貞德?」
是啊……
「教會對她審訊的事是你安排的,對吧……這事我們就此揭過……作為盟友,我希望你最好從此不要再做類似的。」
「我明白了我能從死中僥倖歸來的使命。」
安茹公爵夫人沒敢明目張胆的說出科爾賓是在利用聖少女,也就是聖蘿莉恢復法蘭西的軍心。
不止一個人聽到了,整個大廳的人都聽到了這微弱的陣陣雷聲,隱隱的雷聲越發響了,越來越響亮,教堂隱隱間有了晃動的跡象。
「拯救法蘭西。」
「首先……你是個貴族。」
貞德一愣,她站在受審台里掰著手指頭:「12歲……我想是我這年齡。」
「這樣才能證明你是上帝派來的……」
他們改變了策略,更加陰險。
「請原諒我的過犯……原諒我的無知!」
科爾賓咧嘴笑了笑,安茹公爵夫人又在試探他了,他也不直奔主題:「我是感受到了神的呼召才復甦過來,當然期間也少不了安茹公爵夫人的幫助,沒有您,或許就沒有我站在這裏。」
科爾賓非常認真地說道:「不僅僅是我……還有你,夫人!是整個法蘭西的貴族去限制國王的權力!所以我才會讓你站在我這邊,因為夫人也是貴族的一員,國王的權力一分為二,即便國王有什麼毛病也無關緊要,整個國度依然有我們幫他管理著!」
一陣沉寂……
「你看看那個瘋子把一切都弄得多麼糟糕!不過短短十數年的時間,法蘭西丟了諾曼底、沒了皮卡第,巴黎被攻佔,香檳也一分為二淪為勃艮第和英格蘭的領土,把整個國度拖入災難。」
這次從洛什到希農來的軍隊有多少暫時是個未知數。科爾賓令希農城堡外的軍隊就地入駐,約蘭德命令守備官給這支軍隊提供糧食和用度。
這一次蘿莉的回答沒有像前兩次迅速,而科爾賓的發問令四周的教士、貴族若有所思,這位聖槍之主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那你獲得什麼嗎?一件東西?一件證明你是主的使者的物品,比如戒指、玫瑰念珠。」這個發話的主教顯然不是那群心向英格蘭教士的一群人。
而且整個法蘭西王國還有誰的話比科爾賓,比聖旗騎士團大團長,比聖槍之主的話語更有力,更加具備權威性?
這個鄉下人連年齡都要靠數數來能確定,居然膽敢說上帝與她對話,那他們這些更有智慧的人為何聽不到上帝的聲音呢?!
科爾賓猶豫了幾秒,他清楚一旦他問完最後的一句話,命運就不會再掌握在他手中,他將站在中世紀最厲害的國王的面前向他發出不死不休的挑戰。
「你想要廢除瓦盧瓦王室?」
神學家提起要述說出上帝形象令貞德雙眼浮現出在洛什教堂那一夜晚出現的模糊輪廓,她記得她醒起來后,偌大的教堂空無一人,一切都像沒人來過一樣,但貞德知道那晚上的主是真實存在的。
更令人驚訝的還在後面。
撲通的重響敲打在每個人的心頭。
貞德點點頭。
一名神學家成功挑起了貴族們天生的優越感,他微笑著坐回到位置上,他身邊的另一位巴黎大學時的好友接過他眼神的提示,他端視著台下在寒冷中微微發抖的小女孩。
「好……我答應你……只要你能奪回蘭和*圖*書斯,不論是令查理六世回來還是讓王太子加冕。我都支持你!」
奪目的寒芒炫亮了遠處的長空,數之不盡的軍隊邁起滾滾的煙塵疾馳而來。
幾乎所有人都抱這暫且試試看的心情承認貞德是法蘭西的救主,然而有一個女人卻不,她不是其他人,正是那位被聖槍指著修長脖頸,然後被劃過胸脯,最後豐|滿大屁股給拍了三下的安茹公爵夫人。
「是第二次騎士道征伐要開始了嗎?」角落裡是吉爾在發問。
若這人不是科爾賓,那他又是誰?!
科爾賓的回答令吉爾的眼睛泛出狂熱。
約蘭德肯定地道:「是的!勃艮第軍也在蘭斯附近駐紮著,那裡還有其他背叛法王的伯國軍隊。法王查理六世落入英軍手令整個法蘭西北部堅守的城市幾乎都放棄了抵抗,亨利可能是要等著法王被俘虜的消息藉著我們嘴傳到王國南部,我們的軍隊很多人都在最近離開了,但這也只可能是亨利計劃的一小部分,他似乎在蘭斯籌備著要廢除王太子正統性的協議。」
形勢比人強,約蘭德只能暫時屈尊道:「我們可以慢慢談,反正在你出征前,我們還有一些時間。」
他才走出幾步,約蘭德叫住了科爾賓。
在這些旗幟後面,教堂里的人倏然發現天地相接的地平線盡頭上隱隱有如浪潮般海洋在緩緩蠕動,最初有人還以為自己看花了雙眼,使勁地揉了揉眼睛再仔細看,忽又發現這條黑線似乎比方才要粗了一些。
約蘭德一顫,她頓時明白了科爾賓的意思,她也顧不得剛才的誤會,立刻反守為攻,湊到科爾賓跟前提著他的露在胸甲外的黑色衣領。
而不是這個連年齡都必須靠數手指頭才能回答答案的鄉下人!上帝的使者必須是高高在上的貴族才符合常理。
冷不丁發作的科爾賓含怒走出一步,約蘭德受驚地連退開幾步。
約蘭德鼻息一窒,她咬了咬銀牙,她勞碌大半年又是聯姻又是調停,不就是想守住安茹公國,給兩個兒子留下一片豐厚的家產,順便不讓蘭開斯特這旁系子弟騎到頭上去么,如今王室極度虛弱,正是趁勢在王國內擴大影響力的時候,約蘭德非常看好科爾賓的這一步。
然而,科爾賓並沒有意識到現在的法蘭西比他記憶力的那個法蘭西要糟糕得多。原來法蘭西王國的奧爾良圍困確實是王國的艱難時期,但在那個時候仍有大量的貴族因為利益團結在王室身邊,他們只是缺少繼續戰鬥下去的勇氣。
科爾賓想到約蘭德在奧爾泰茲對身邊人做的一切就順口問了句,本來他也沒指望安茹公爵夫人會有確切的消息。
「我來到這裏也是來詢問她幾個問題……」
「如果他要我們相信你的話,他是不是該給你帶來一個神跡?」
最理想就是找回里蒙奇主持軍務。若是這一步失敗了,約蘭德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反正她沒指望那鄉下來的小丫頭能真的拯救法蘭西。
科爾賓去而復返,兩眼冷冽地注視著約蘭德。
「為了法蘭西,我視死如歸……」
約蘭德皺眉道:「管理王國?我的女兒是法蘭西王太子的王太妃,將來她就是王后,憑什麼讓我放棄王太子,然後轉投到你這邊!」
這位審訊員非常渴望看到貞德能從背後長出一堆翅膀或者其他一些能證明她身份的特徵來,如果說這個世界里還有哪個教士關心法蘭西王國的命運,柯西昂是一個。
要知道在貞德留在洛什的時候,兩人根本沒見過面,那科爾賓又是怎麼知道貞德的存在的!
眼神複雜的約蘭德問道:「王室能補償你什麼?只要你開口,封公爵爵位還是封地?」
「是的……你就是那法蘭西的救主!」
「沒有……」
科爾賓心中一驚,表面卻是藉著轉身把臉上的表情掩飾過去,安茹公爵夫人的貴婦圈子居然龐大到兩地都有她的間諜!
難道他預知了她的命運?
「即便是付出生命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你多大了?」
不是說騎士團的團長病入膏肓了嗎?
希農城堡四周一片喧鬧,約蘭德把科爾賓拉到了城堡一個偏僻的角落裡。
教堂里一時間浮現出許多冷笑。
「算我一個!」
科爾賓拿掉了安茹公爵夫人的手,他微微傾著身子比出兩個手指頭在她眼前晃了晃,他咧嘴一笑:「然後夫人有兩個兒子。」
科爾賓走到貞德跟前,他終於看清了這隻蘿莉的容貌,心中想要弄走蘿莉腦後的麻花辮的想法越發的強烈。
「誰願意和我結伴而行?」
一些貴族紛紛露出嘲笑鄙夷的眼神,連年齡都必須要https://www•hetubook.com.com數數才能回答,遲鈍人能會是法蘭西的拯救者?
悠遠綿長的號角聲自遠方遙遙響起,傳入教堂內忐忑不安的貴族耳里。
科爾賓對聖槍的褻瀆和今天嚴肅的神情判若兩人,約蘭德拿捏不住,她問道:「那你真的願意繼續為國王而戰嗎?」
一個從不知名上旮旯里跑出來的陌生小女孩,居然叫囂著能對抗征服法蘭西期間戰無不勝攻無不取的英王亨利,這就好像一支軍隊忽然撤換了原來的英明統帥換來一個空降兵,雖然隨同他一起來的信使們把空降兵誇得天花亂墜,但士兵們絕對會懷疑甚至否認這位統帥的能力。
「你不覺得談這個太早了?還是我們擊敗英王再說吧。」
教士們面面相覷,最後跟著一起走出了席位,在這裏,他們沒人能比聖槍之主更具權威,興許教皇可以,可是法蘭西人自己的教皇寶座是懸空,而羅馬的教皇在不受法蘭西教會的歡迎。
科爾賓摘下了他的頭盔,整個大廳一片死寂,許多人難以置信地看著好幾天里嘴裏談論著的準備死去的人居然重新完好無損的出現在眼前。
又一聲鐵器撞擊聲重重擊打在眾人心頭。
教堂內維持治安的衛兵神色不安地持著長矛,他們好像聽過這雷聲。
法蘭西的救主應該睿智、英勇、不可戰勝!
還帶來一支軍隊!
貞德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傷心事,她含著淚:「我母親……」
這下子,不止是教士們束手無策,就連在一刻之前坦然自若的貴族都慌張起來,他們似乎說了很多不好的話呀!
興許他的傷並不是預示著法蘭西的衰亡而是告誡科爾賓本人!
教士們要的神跡,出現了!
「你願意相信我?不要我去證明什麼,不要任何證據?」
科爾賓的腹傷忽然令貴族們想到天命之槍離身即死的古老傳說,當日,科爾賓不正是離開了這柄聖物后才被刺傷的嗎?
是神跡要發動的徵兆嗎?!
難道他們比她笨嗎?
要死的死而復活!
坐等法蘭西自動崩潰再盡收漁利,這就是英王亨利取得了巨大優勢后採用的方法,等王太子的繼位正統性被廢除,他帶軍開到南方就會事半功倍,大把會有自保的貴族投入他的懷抱,英王亨利也好藉著這段時間去消化盡取法蘭西王國北地的龐大戰果,令戰損的軍力得到一些補充。
主持辯證的多明我修士審訊員勒梅特拿起法槌重重地敲了三下,巨響令教堂再度安靜下來,這時人們才聽到貞德的回答。
第一個法蘭西王國貴族跪下。
可科爾賓大逆不道的話令一個不好的念頭湧上她的心頭,科爾賓目前是希農附近實力最強的貴族,他要是有二心的話,決定能成功的!
撲地重響令天地間揚起一片升騰煙塵,亢奮狂熱的浪潮打破天穹,巨大的聲浪如山崩地裂,因為科爾賓的表態,教堂為中心呈扇形跪滿了成千的軍士,在希農城堡里,法蘭西的海豚扶在窗角邊,兩眼又驚又恐。
「我要悔過!我會下地獄的……」
嘩啦的一片甲葉撞擊聲,閃亮的寒芒一閃而過,眾人的心頭猛地一震!
「你知道主禱文嗎?」
王室的衛兵們驚慌地朝教堂內的大人物大叫著,他們的國王捅了人家的大團長一刀,騎士團此時前來說不定是要報復了!
這位神學家這麼問,貴族們的優越感又上來了,這裏除了貴婦很多人都做過劍術訓練來著,這連劍不拿了的鄉下人會是法蘭西的救世主?
安茹公爵夫人聞言霎時捂住了胸口,這個變態色情狂,居然看中了她的胴體,從奧爾泰茲到希農長達一年多了,他至今都沒有忘記!
約蘭德瞪園了驚慌的雙眼,她左右看了一下確定四周沒有了人才膽敢說話。
「內維爾槍十字!聖旗騎士團!!!」
審訊員柯西昂非常無奈地坐在席位向貞德說出了他的為難:「貞……我們非常願意相信你的話,但是貞……你要知道,如果主要我們相信你,他是不是會給你一個神跡?一個令大家信服的神跡……」
只是科爾賓的出現和查理六世給他的那一刀令在場的許多貴族對王室離心離德,現在整個法蘭西不再是缺少戰鬥下去的勇氣,而是缺少繼續為她而戰的勇者。
希農城堡的守備官嚇得立刻下達了關閉城門的命令,他顧不了一旁教堂的法蘭西貴族!
約蘭德夫人不確定地問道:「科……爾賓??」
輸了,他將連累整個家族,甚至是伊莎貝拉。
劍術訓練那可是貴族家庭在孩童到11歲后才給予的課程,不是傭兵家庭出身的普通平民哪裡有時間去做這種鍛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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