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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爾賓說道：「正因為你太過虔誠了，眼睛容不下任何沙子，可是貞，你得知道作為國王僅僅只是虔誠還不夠的。國王是要替主耶穌基督管理他子民的負責人，作為國王，不但要睿智、英勇，還得寬容。」

「我說……」

「就像上帝治理的世間一樣，罪惡雖然存在，但罪惡總是匍匐在正義的腳下。」科爾賓打著馬虎眼，要是善惡這麼好判斷，他就不用去做藝術生而是去當哲學家了。

「國王陛下，還是請您過來理髮吧！」

貞德絲毫沒有為自己差點捅死了對方帶來哪怕一毫一絲的愧疚，她不是沒有廉恥之心，而是她認為她是對的，她是在幫科爾賓，她既然在幫人，那怎麼會有愧疚呢！

「呃！」

科爾賓攤手道：「上帝是世間的管理者，他為什麼要留下禍害他子民的惡魔呢，我確實不知道，可以肯定的是有善就必有惡，作為一名管理者，替基督耶穌管理他的子民，貞德，你的眼中要容下惡。」

科爾賓張口就把遙遠的東方噴了出去，這下他不能淡定了，萬一貞德說要去東方怎麼辦，不管是一路碾過去還是車過去都不是好主意。

科爾賓的頭髮都是自己用剪刀弄的，畢竟中世紀男性普遍的蘑菇頭實在是不符合他的審美觀念，幾年下來，科爾賓覺得要是再回去，他不去北影也能自己開個理髮店。

貞德趴在桌邊，手上的鵝毛筆沾染的墨汁滴到了紙面上，劉海擋住了眸子www.hetubook.com.com，一雙小腿交疊在一起於椅子下晃來晃去。

「那我去準備一下工具好了。」

科爾賓也算是大度的人了，他也沒追究蘿莉電波暴走以及暴君化：「那話不是我說的，是聖經上說的，也是遙遠東方一個叫做孔夫子的人說的……」

貞德的注意力從魚與熊那裡轉移了過來：「怎麼會。我很虔誠呀！我也有用為刀劍去捍衛他們的幸福呀！」

「這話我喜歡！你的話果然充滿了哲理！」

貞德有種吃魚讓魚刺卡到了喉嚨的錯覺。

科爾賓讓拉希爾摘下了頭盔，果然，雜草叢生，整個軍營幾乎都是一大堆從神農架出來的野人。

科爾賓低頭瞄了一眼那些數學題，他嘆了口氣有心放過貞德一馬。

科爾賓實在看不下去了，平常三年級小學生三分鐘就能搞掂的數學題竟然把法蘭西聖女、法蘭西王、外加戰場上的女武神難住了大概半個小時。

貞德後背沒刀柄之類的東西，而且她還有呼吸，並且還在聽到科爾賓的腳步傳來之後抬起了那張臉色極其蒼白的面孔。

科爾賓含糊道：「他們起的名字是比較怪啦，但這不是重點！貞……請容許我這樣叫你，我不想你被國民稱為暴君。」

「去吧去吧去吧……」

科爾賓聳聳肩膀說道：「當然，您是國王，您有這個權利。」

「我幫您弄吧，不過我是第一次幫別人剪頭髮，可能會弄得和_圖_書不好。」

國王化的貞德對熊掌與魚很好奇，科爾賓渾身冷汗直冒。

科爾賓幾乎要哭了，天呀，難道要車翻那些幾萬叛亂貴族居然比作幾道小學三年級的數學題還要簡單，那些叛軍還有作為人的生存價值嗎？這種渣渣活著什麼還有意思，還有……我父親也是叛軍中的一員……

「等等呀……先說說那個叫做孔夫子的異教徒怎麼樣呀？」

貞德有氣無力地遞出了她的答卷：「你先過來看看這些題目，要是錯了，我再更正。」

貞德非常好奇，也很崇拜，科爾賓居然懂得為什麼上帝會留下邪惡的惡魔耶！

「確實需要修理了。軍中沒有理髮師嗎？」

「你知道嗎？」

貞德糾結道：「可是惡事要容忍到什麼程度去呢？」

貞德搖頭道：「我不懂。」

科爾賓捏著下巴又提到：「不如這樣吧，我去多找幾個幫手，乾脆在軍隊開拔前，大家整理下儀容儀錶好了，免得我們前進到義大利城邦讓那些傢伙以為我們是從山溝里走出來的呢，那國王是要現在去剪頭髮嗎？」

伴君如伴虎呀，科爾賓對此事的感悟真是深有體會，瓦盧瓦的查理六世幾次三番都差點弄死他，換了貞德上位，更加恐怖，查理六世還好說，這隻病貓也就東鼓搗西弄弄，但貞德就不同了，一言不合，蘿莉嗚哇地一聲大叫就從金毛蘿莉成了大貓，而且還是異常兇狠的那種，居然揮舞著兇器就要去捅他，m.hetubook.com.com要不是拉希爾，科爾賓就掛了！

「哦哦哦……」科爾賓興奮地大叫道，「陛下的能力又上升了一個台階呢！沒想到你連這麼難得題目都做出來了，我真是無比感慨呀，從今天開始你畢業了！」

科爾賓正思索著完善接管阿維農翁的計劃，讓貞德連續叫喚了好幾次。

離開帳篷。

貞德說道：「我頭髮長了。」

「國王陛下，我想起來了，好久沒教你算術了，我們先來做幾道數學題再溫習一下功課，然後我再來給你講故事好吧？」

科爾賓無語地扶住了額頭，算了，以後不再折騰這隻蘿莉了，她是國王嘛，只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不把王權當做無差別AOE大魔法四處亂A人就好了，數學什麼的還是滾到一邊去吧，要是把她弄到暴君化就不好了。

失誤呀！

貞德雙眼炯炯有神地說道：「那再給我來幾道這樣的難題吧！我發現我有鬥志了！」

「不知道！」

科爾賓問道：「陛下什麼事？」

貞德來了精神了，科爾賓瞄了一眼四周亂成一團的紙團，果然他的決定是正確，否則紙張的消耗就要成為王室比擬藍衫軍的一大開銷了……果然我是能臣么……一下子就節省了好幾百法郎的支出。

很多時候，病人生病了第一個想到的是去教堂，直到救無可救了才去找醫生們，醫生們平時也是要吃飯的，救治一次病人又不是天天有的事，所以剪頭髮就成了他們的專職，偶爾才會用上放和*圖*書血刀、端狗糞、人屎的工具。

科爾賓問道：「國王陛下。你要理髮了嗎？」

還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一直撞到頭破牆，不死不休……

懵懵懂懂的蘿莉搖頭：「我還不是懂。」

蘿莉抬頭了，似乎很期待：「可以嗎？」

只是波旁、奧弗涅戰亂，哪裡有平時四處遊走的醫生，所以科爾賓只好去找夏爾讓他從僅有的幾個未受戰火干擾的大鎮子弄來醫生。

「不要了啦。」貞德抓起鵝毛筆，去汲取墨水，「等我弄完這些題目先。」

香氣四溢的魚腥飄過，趴在陽台上嗜睡的小貓蘇醒了，貞德果然來了精神，雙眼炯炯有神：「孔夫子？異教徒嗎？是異教徒嗎？」

好像也是，科爾賓眨了眨眼睛，當初第一次見到貞德的時候，蘿莉的金毛還在肩膀處，現在都長過腰間了。

蘿莉趴在桌子上，入眸的第一印象就是她被人從背後捅了一刀已經魂飛魄散了，科爾賓幸好多看了幾眼，這才沒大叫出「刺客」啦之類的喊叫。

貞德電波非常棘手，科爾賓也沒打算一下子就搞掂她，看來只能慢慢地潛移默化了：「其實我也不是很懂，所以以後你有什麼事情盡量找我商量一下。還有，貞，隆基努斯是除魔以及顯現上帝榮光的，不是用來治病的，下次別再拿來捅人，特別是捅我，這似乎是第二次了，當初在巴黎，你也起了那種心思。」

科爾賓忽然覺得很受傷：「國王陛下，您還是過來理髮吧……」

貞德倔強地說道和-圖-書：「不要，我覺得其實攻克這些數學題比消滅壞人更有成就感……再給我來幾題！」

中世紀的醫生，科爾賓永遠忘不了那些試圖給他治療食欲不振卻要給他塞狗糞、放血、舔舐他尿液的神經病們，最近很久沒問候他們了，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四處禍害人，當然這也只是科爾賓的無聊遐想，到了現在他也清楚中世紀的醫生們主治的並不是治病，他們治的是長毛。

那隻國王本是可以用國王的身份和相應的借口去做推託的，可是她的正義和良心戰勝了邪惡，老老實實地口念上帝的聖名去面對久違的數學題，愁眉苦臉的貞德發現，時間過得太長，她原來記住的那些正確答案貌似都忘光了。

科爾賓吩咐道：「去找醫生來，越多越好。」

科爾賓接過那張從雪白塗染成黑白相間的紙張，他故作認真地看了看，其實也就匆匆掃了幾眼，十題果然還是有九題是錯的。

貞德眨巴著眼睛，她似乎在回憶著有沒有這號人物：「沒有。」

弄完這些都差不都下午，科爾賓從軍中找來一面鏡子，又弄來一塊乾淨地白布心想著都幾個小時過去了，貞德也快弄完了吧，就帶著這樣的心理返回法軍的國王營帳。

我跟法蘭西王適性貌似很差啊，科爾賓輕咳一聲：「陛下，若沒別的事，那我先告退了。」

「真的？」

科爾賓嘆了口氣，你當然不懂了，要是懂了，你就不是貞德了：「換句話說，貞，你說主為何要在世間留下魔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