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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術，貞德是向拉希爾、吉爾他們學的，幾年的鍛煉終究比不過伊莎貝拉，在漸漸摸清楚貞德的套路，伊莎貝拉成功鎖住貞德倉促間劈下的長劍：「這就是你的能耐？」

左右兩側，便是勃艮第領主的軍隊。

那邊，科爾賓終究是關心伊莎貝拉的安危大過其他呆若木雞的德意志領主，他從後方策馬來到伊莎貝拉身邊，一把扯住她。

貞德笑道：「正合我意。」

對壘的兩軍相隔不過五百米。

匈雅提笑道：「我說，陛下，你也太不樂觀了。就算您原來的那個國王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讓不到一萬人的軍隊變成惡魔或者天使來以一敵百吧？」

「不回！」伊莎貝拉撥開科爾賓的手臂，她怒視科爾賓，「我忍她很久了！今天不管是誰都不能阻止我暴打她一頓！就是上帝來了，我也會這樣做！」

打到一半，伊莎貝拉趁著一個空檔把身後的披風用利刃斬斷一半，再加快雙手的揮劍速度試圖讓貞德招架凌亂起來。

在神聖羅馬帝國聯軍方面，用了整整一個星期的時間重新整編軍隊。這段時間，兩個皇帝所住的庭院每天都傳出女帝憤怒的叫喊。

中世紀的人很多都是單純的，皇帝的遭遇讓把守庭院的衛兵很快就散播出去。一傳十，十傳百，軍隊以極快的速度恢復士氣，德意志人對法蘭西王如此對待他們的皇帝非常不忿。

人家在你仍是民女的時候，力排眾議不說，還心甘情願作為副手為你效勞，好不容易捧你做了國王，還辛辛苦苦地替你安穩王國，大官沒撈到，反而還倒貼了不少。

鋼鎧白衣，皮膚勝似白雪，與伊莎貝拉相比同樣是不可多得的美麗容貌，同樣的金髮燦爛，湛藍的眸子泛著慍火，金邊的兜罩罩住依舊單薄的身子，惟獨腦後與伊莎貝拉不同的是貞德綁著一條馬尾，而不是像婦人一般把秀髮盤在腦後，不過伊莎貝拉也是很離經叛道的，她也沒有挽起婦人間常有的盤發，而是讓金髮自然而然地披散在肩頭。

「那裡又沒有你妻子，你當然不著急！」

神聖羅馬帝國聯軍幾萬人在朗格勒停留了兩個星期，然後就繼續按照原定計劃向著第戎平原進發，不過這一次，科爾賓採用了更為謹慎的布置。

法蘭西王國-勃艮第聯軍那邊霎時間引起一陣騷動，不少人都有策馬衝去的衝動，神聖羅馬帝國聯軍那邊，匈雅提不失時機地大叫道：「皇帝萬歲！」

還有比這更好的人嗎？

正當科爾賓思索該怎麼辦的時候，只聽到四周傳來一陣驚呼，科爾賓一慌，趕緊望去，雙眸映進伊莎貝拉把貞德的長劍踩在靴下的一幕，原來伊莎貝拉拔出了匕首，用腿彎給了貞德一下。

帝國高層集中在科爾賓、伊莎貝拉的小圈子裡談論著戰術。

就算貞德再有一次突襲，匈雅提也完全能利用這支人數高達三千的騎兵襲破勃艮第軍，讓實力雄厚的神聖羅馬帝國軍去跟人數處於劣勢的勃艮第-法蘭西王國軍拼人頭。

兩個女人，一個國王，一個皇帝，雙方高舉長劍朝對方劈去，叫喊中，兩個女人又廝殺在一起。貞德的劍術沒有伊莎貝拉的精湛，但她的力氣比伊莎貝拉大很多，貞德想要反制伊莎貝拉就得讓伊莎貝拉雙手發麻，而失去了另一柄騎士劍的伊莎貝拉無法使用快和-圖-書攻讓貞德手忙腳亂起來，不出一會兒，她就落在了下風。

說完，伊莎貝拉把對方的騎士劍一絞拋出老遠之外，她還沒得意完，只見貞德五指握緊一拳朝伊莎貝拉臉上打去。

「那就讓我看看，到底上帝更加寵愛誰一些！」伊莎貝拉輕笑了一聲。

伊莎貝拉要殺了貞德，她要殺了這個可惡的女人，這個一直給她製造麻煩的女人！

輝光在科爾賓眼前一閃而過，為貞德小命不保的擔憂立馬湧上他的心頭。貞德的武力一直是個謎，但是伊莎貝拉的武力值一直令科爾賓無語，雖說說出去很丟臉，科爾賓從小就不是伊莎貝拉的對手，關鍵是伊莎貝拉一直佔盡了優勢，小時候伊莎貝拉十一二歲就帶著一票的親戚的兒子們到處屠熊殺鹿，到了大了，她都成了科爾賓的妻子了，科爾賓下得了狠手才怪。

「陛下，不要殺她。」吉爾懇請道。

「這裡是戰場沒錯！我跟她的戰場！你跟她的戰爭，你已經輸了。可是我沒有！」伊莎貝拉冷聲說道，「平常，你做什麼，我都不反對。我甚至容忍你擁有米內爾黛這個情婦，可今天，誰都不能阻擋我。現在，我以神聖羅馬帝國皇帝的身份命令你，要麼在這裏旁觀，要麼離開！」

在這裏的長草下，至今仍散落著數日前帝國陣亡將士的屍骨，一堆堆腐爛和發黑的血跡不時呈現在眾人面前，科爾賓的心情很沉重。

踩著馬鐙直立的貞德猛地朝後一彎，躲過了橫掃過來的閃電。

她不禁湧上一陣懊悔，早知道，她剛才就不浪費那麼一瞬間也要劈了貞德！

「你還有臉說！如果不是你這個魔女，科爾賓又怎麼會變成在安普衛特屠殺平民的惡魔！」一股怒意湧上貞德心頭，她奮力迫開對方，反身伸腿就是一個橫掃，把伊莎貝拉絆倒在地上。

這天晚上，伊莎貝拉不斷地撫摸著她的騎士劍，即便科爾賓已經睡下，她還在燭火中發獃。

科爾賓抓起伊莎貝拉的手腕壓低了嗓音喝道：「那我就以丈夫的身份命令你跟我立刻離開。」

拉法耶特伯爵叫住了菲利普：「公爵閣下……你要到哪裡去？」

又是一次撞擊，雙方再次擦肩而過，不過這次，伊莎貝拉驅動馬匹把距離拉開更遠一些。

越是往前走，屍骨就越多，數面紫金的旗幟遺留在地上，屍骸的邊緣，軍隊自發地停了下來，對面，是法蘭西王國-勃艮第王國針鋒相對的軍隊。

這下科爾賓徹底不能淡定了！

科爾賓想要上去阻止兩人，不過卻讓旁邊的日什卡等人拉住：「前面已經有個皇帝，難道您想讓帝國的兩個皇帝都處於敵人的弓弩的進攻之下嗎？陛下，我們還是先看看的好。」

下一眼，兩個還在微笑的女人收回了笑容。

貞德嬌喝一聲再次襲來，伊莎貝拉冷笑著也在同一時間用鋼靴上的馬刺踹了馬腹一下，戰馬吃痛用更快的速度狂奔起來。

「陛下，她這是在向您挑戰。」拉希爾把前方同樣是金髮燦爛的神聖羅馬帝國皇帝、洛林女公爵的眼神移回到他國王陰雲密布的臉上。

「喂！先說好，不許打臉！」伊莎貝拉扭頭嬌喝道，這一交涉，讓她錯失了出手偷襲貞德的機會。

老婆的安危剛讓他擔憂完，那隻讓他操心的蘿莉又不得不令他緊張了。和*圖*書

「陛下這是要幹什麼？」

貞德聽著，怒火騰騰地上跳，手上的韁繩一拉，馬匹就要走上前去了，不料卻讓吉爾拉住了她的披風。

「呵吖！」

「陛下不要上去！您的安全要緊！」

「不知道。」科爾賓愣了愣便轉頭朝里索特心慌意亂吼道：「把伊莎貝拉追回來。」

一個國王，一個皇帝，兩人紛紛從馬背上落下去，連續翻滾了好幾下，這才卸掉勁道。

伊莎貝拉不惜馬力地奔跑終究是快了科爾賓他們不止一步。

不過科爾賓似乎忘了，當年在法國南方的一個帳篷里，貞德可是能輕易把體重兩倍於她的科爾賓扭轉過來。

普羅克普兄弟異口同聲地問道：「那敵人若是襲擊我們右翼呢？」

貞德怒視著伊莎貝拉驅動馬匹，雙手握劍又發動了衝鋒。

科爾賓低聲呵斥道：「笨蛋，你想死嗎？靠那麼近，要是他們有長弓手怎麼辦？跟我回去！」

伊莎貝拉氣極反笑：「我們從小就認識。他還小的時候還叫我姐姐。我們在一起幾乎一同度過了整個童年，他不娶我，難道還過來娶你嗎？他是我的丈夫。是主耶穌基督在我小時候就給我預備好的男人！你知道他對我意味著什麼嗎？不僅僅是丈夫，還是朋友，玩伴。」

疾馳中，貞德持著腰間的騎士劍也不放緩馬速，徑直朝伊莎貝拉衝去，伊莎貝拉凝眸冷哼一聲，掙脫科爾賓的手掌，馬刺一踢馬腹，便朝貞德衝去，雙手往兩柄騎士劍上一抓，兩把利刃出鞘發出尖銳的響聲。

貞德把長劍一轉，準備橫劍襲出：「所以上帝才給了我另外一樣東西讓我把你拉下馬背。」

軍士們均是稍稍遲疑，興奮地敲打著武器、盾牌。

四周的法蘭西領主們紛紛遞過去一個鄙夷的眼神，菲利普咬了咬卻看到旁邊的拉希爾瞪著眼睛按在劍柄上。菲利普這才轉身想要到外面去下達捉拿科爾賓的命令，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

據德意志所知，沒有人。在所有德意志貴族都推脫債務的時候，就是科爾賓站出來承擔下來的。這個世界上沒有比這人品更加堅挺的人！

科爾賓說道：「匈雅提，你的騎兵就是關鍵。如果我們三方全部陷入困境，就剩下你了。」

雙方騎快馬靠近，只見，貞德也不握韁，雙手舉劍指天，朝伊莎貝拉迎面劈下，速度、聲勢完全不似一個不會用劍的人，伊莎貝拉一見，劍鋒幾乎劈到額前，她想雙手招架卻是來不及了，左手迎劍擋去，右手手腕一轉，劍刃朝外的騎士劍劍尖直指貞德。

國王冰冷的態度令四周有話要說的法蘭西領主們都閉上了嘴巴。

敵軍騎士因為殺不殺皇帝而內訌，這才是大部分德意志人積極求戰的原因。

匈雅提說道：「法蘭西國王連續幾次作戰都是用少數騎兵擾亂敵軍指揮，再針對敵軍的弱點發動猛攻，隨後在敵人驚愕發獃的頃刻間使用騎兵一決勝負。左翼是由帝國內部成分複雜的領主構成的軍隊，人數眾多，但戰力不高，我們在左翼露出破綻。中間、右翼、騎兵，就是我們可以利用人數優勢擊垮敵人的關鍵。」

科爾賓是法蘭西國王的附庸，但他又是神聖羅馬帝國的皇帝，一個帝國的皇帝會是其他人的附庸？那這還是除開東羅馬和*圖*書之外，世界上最尊貴的皇帝的嗎？

伊莎貝拉不甘示弱地一踢馬腹迎了上去。

科爾賓這個要說些什麼，藍衫軍方陣間的縫隙里飛馳出一道黑影。

貞德反手拔出伊莎貝拉留下的利刃，也不答應：「死臭美！」

三把長劍相互猛烈撞擊，迸飛出千萬火星，兩人的兵器反覆碰撞，又是一連串的清響。兩個一言不合的女人舉劍朝對方刺去，招招致命，劍劍驚心，看得四周的關心她們的人一陣心驚膽戰。

科爾賓坐不住了，日什卡又上來拉扯。

不滿的伊莎貝拉粗暴地打斷了貞德：「就為了你莫名其妙的主的味道，他就得離開我？我就不能結婚？你就是個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本來，我還不想殺你的，現在，就算我要饒過你一命，也不行了！死吧！」

伊莎貝拉只覺得左手被震得發麻，而肩頭火辣辣地發痛，顯然剛才一擊打到了她的肩鎧，幸好沒能讓對方繼續發力，否則肩頭要流血了。

「我知道。」貞德冷聲說完又補充道，「我沒耳聾，也沒瞎！」

「嗨！」

開什麼玩笑！

納爾榜子爵朝兩側的騎士遞了個眼神，他們國王不提防小人，臣下自然要多多擔待一下。

伊莎貝拉一直沒聽科爾賓提起過貞德到底有多麼厲害，所以，她也不認為村婦出身的貞德能有多厲害。

神聖羅馬帝國的第一位女帝的嬌喝恍若一道晴天霹靂。後面的科爾賓等人均是驚訝得拽住了馬韁。

御姐，向來是智慧與美貌的象徵，小看她們的拳頭更是不對。

弩手們全部退後到軍中。

純白色的鳶尾花旗幟到處飄揚著。

「冥頑不靈的瀆神者！你懂什麼！只有那天晚上，在主的身邊才是我感覺最安全的那天。在科爾賓身邊，我也感覺很舒服！就像在主身邊一樣！這不是主是什麼？」

科爾賓騎馬快速賓士，法蘭西軍中，又是一陣騷動，他們不知道是不是該上去幫忙。

貞德神情一怔，劍刃上的力氣竟是前所未有的大，倉促間，雙眸驚疑不已的她吃驚地望了伊莎貝拉一眼，只看到對方嘴角邊的冷笑。貞德眼疾手快，伸手就是一探，她才不管抓住了什麼，就是猛地一拉。

一個皇帝，一個國王，兩個身份高貴不已的女人正在戰場作戰，雙方同樣有著如同天使般的金髮，美麗的容顏，這是多麼千載難逢的一幕！

而日什卡和匈雅提那邊正時刻準備著，一旦法國佬那邊動手，匈雅提就率三千重騎分五個波次碾壓過去。普羅克普兩兄弟帶著幾十個護衛在一百多米外的地方候著不敢再多上前一步，生怕法國佬誤會。

伊莎貝拉也爬了起來，她鄙夷地望著貞德，哪怕對方是個國王又如何，她從小馴養不少馬匹，知道馬種特性，為了今天，她特地挑選了能夠在短距離內發揮最大衝力的戰馬，而這些豐富的知識那可是富庶貴族才能擁有的知識。她忽地一笑，「像你這種出身貧賤的民女是不會懂的。」

大軍在望見第戎的輪廓的邊緣駐紮了一夜。

貞德摸了摸額前，順手帶下幾根讓人划斷的卻粘連在上面的毛髮。

距離敵軍一百多米，勃艮第軍中的弩手舉起了弩箭，隨後在指揮者的叫喊下又放了下來。

「各就各位吧。」科爾賓笑了笑，他正說著，只見眼角邊衝出一匹駿馬，hｔtｐs://ｗｗｗ.hｅtｕｂoｏk•com.cｏm定睛一看，科爾賓臉色就是微變，其他人跟著一望，紛紛目露困惑之色，那道在軍陣中疾馳的背影竟是帝國兩個皇帝中的一個，帝國歷史上，唯一的女皇帝。

「駕！」

「貞德！貞德·達克，你有種就給我出來！」

「你沒有丈夫！我可是有的！」伊莎貝拉看到貞德把王袍割斷，她一個疾步上去，貞德趕忙持劍就擋，卻不料，伊莎貝拉嘩啦一聲，順勢滑開了貞德的武器，伸腿就是朝貞德左邊小腿踢去。

「別任性好嗎？」科爾賓慌張得不得了，「跟我回去！這裡是戰場！」

中間，一面樹立起帶有王冠的旗幟，正是國王所在。

日什卡把手指向敵軍的心臟所在：「你看那邊，他們交頭接耳一定要商量著什麼不好的陰謀！陛下要珍重啊！」

「要是伊莎貝拉死了，我發動第六次波希米亞十字軍，踏平波希米亞！」科爾賓吼道。

八千多人就是貞德擁有的兵力，而科爾賓這邊四倍於她。

神聖羅馬帝國的領主肯定會用這個作為突破口來不斷挑釁科爾賓！除非讓科爾賓放棄在法國所擁有的一切，又或者伊莎貝拉換丈夫，否則，這將成為梅斯家族的死穴！現在趁其他人沒人發現這個要點，伊莎貝拉殺了貞德，解除科爾賓和她的連繫。

第二日清晨，大家望著第戎的城郭緩緩前進。騎在馬上，看著前方那枯黃的平原，科爾賓心中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心情。

兩馬交錯，几絲金黃的毛髮飄蕩在半空中，緩緩落下。

皇帝大敗而歸，一個星期之後，軍隊士氣經過伊莎貝拉沒日沒夜地咒罵不降反升，第二個星期，全軍積極要求迎戰，同仇敵愾雖然還算不上，不過德意志人都對這個法蘭西國王非常不齒，再加上作戰當時現場士兵們在軍中闡述著許多「親眼所見」，所有德意志人都明白了，原來敵軍的騎士在最後還內訌了。

「貞德！貞德·達克，你有種就給我出來……」

「皇帝萬歲！」「皇帝萬歲！！！」

「公爵陛下不必麻煩了。我們有。」

「卑鄙！」

科爾賓挽回士氣的策略徹底達到，不過貞德在德意志人這邊的名聲可以算是全毀了。但在這事上，他反對不了什麼，伊莎貝拉拿定的主意，就是洛林公爵在世的時候，也是無法改變她的想法。

沒等里索特反應過來，科爾賓自己就騎馬沖了出去了。

兩人相互拉開十多米，這才拉動馬韁，轉頭怒視著對方。

「混蛋！」

伊莎貝拉拉拽著馬韁，把頭盔摘了下去，雙眸憤怒地掃視著蔚藍汪洋中的一個人影，她很快就放棄了這種大海撈針的行為，因為她身後的馬蹄聲越來越近。

「這叫做戰術。」

貞德把肩鎧上的披風一抖，她從荒地上站起來，持劍警戒著放緩馬速又準備發動衝鋒的伊莎貝拉。

「我魔女！？你個該死的村姑！如果不是你，我又怎會上年才結婚？」伊莎貝拉喘息著站好身子，想到那個老是維護自己的父親，伊莎貝拉鼻尖忍不住就酸酸的。

貞德憤怒地喊道：「你最好一輩子都不能結婚！我最後悔的就是放科爾賓離開！如果他還待在我身邊，他絕不會變得那麼殘忍！而我也不用向我曾經最親密的戰友舉劍！」

科爾賓注意到伊莎貝拉的馬鞍邊掛了兩把她最喜歡的騎士劍，劍柄異常和-圖-書的熟悉，看來伊莎貝拉是有備而來。

鐺地一聲輕響。

貞德吃痛單膝跪下，下意識抬手就把利刃橫在頭上，一道閃電劈過，只聽到鐺的一聲，貞德看到伊莎貝拉正咬牙的樣子。

伊莎貝拉在詛咒貞德的背叛，例舉著一次又一次科爾賓對貞德的幫助，從希農開始直到不遠前在圖爾發放了大量的黃金，然後用現在他得到的結果來不斷地詆毀貞德的人品。

「那又怎麼樣！他擁有上帝給予他的使命！他應該與我一樣，一起去侍奉神！他在萬人之中認出我就是上帝的差遣來的使者，我們在短短不到數年的時間解決了英格蘭人的入侵，比起做你的丈夫，他跟我在一起更加合適！」貞德臉色通紅鍀恍若要燒起來，「而且你知道嗎？他身上有主的味道！當年在洛什教堂里，主顯身跟我說話的時候，身上的氣味跟科爾賓很像！」

日什卡又要再攔！

日什卡用獨眼瞪了兩兄弟一眼：「我們波希米亞人拖住敵人，好讓皇帝和匈雅提閣下的騎兵從側翼襲擊敵軍。然後其他領主收拾戰局。」

聚集在兩個帝國皇帝身邊的人少說也有四十多人，兩個皇帝一前一後地沖了出去，一頭霧水的他們只好跟著一起跑。

拉法耶特伯爵叫了吉爾一聲，這貨的馬匹上常備葡萄酒酒囊一袋，時刻準備學科爾賓一把。

伊莎貝拉碧綠的眸子瞪住科爾賓：「你……你……可惡……」

荒原上，第一次目睹高貴女人打架的男人呆若木雞。兩個一國之主，正躺在地上不斷地喘著大氣，但沒到一分鐘的功夫，她們又從地上爬起來相互扭打在一起。

貞德，已經不是蘿莉，18歲的少女，正逐步向著伊莎貝拉走過的道路前進著，她已經是標準的准御姐一隻。

伊莎貝拉腹部挨了一拳，那可是鋼鐵手套包裹著拳頭的全力一擊，伊莎貝拉嘴裏嘶嘶地倒抽了冷氣，給了貞德一腳，貞德倒地之前，也踹了一腳回去。

三十多米的距離，稍縱即逝，就當雙方以為兩人又是一次勢均力敵的時候，伊莎貝拉蠻腰一扭，雙手猛地一揮，踩著馬鐙直立而起，從上至下，由左而右的斜砍，兩柄騎士劍狠狠地砸在了貞德的長劍上。

菲利普建議到：「抓住了科爾賓，這一仗，我們就不用打了！你們還在爭論些什麼？」

菲利普乾笑道：「我想找我的侍從拿個酒囊過來。」

伊莎貝拉在眾目睽睽之下扔掉了頭盔又拔出了騎士劍。

驚恐的伊莎貝拉失聲驚叫著，彎腰趕忙就是就地一滾，貞德看到她從腿邊翻過，反手竟是把手上的長劍插在王袍上。

得到這寶貴的時機，伊莎貝拉也不襲擊過來。

「貞德！貞德·達克，你有種就給我出來。今日，我，洛林的伊莎貝拉，查理·德·梅斯的女兒，以神聖羅馬帝國皇帝、洛林女公爵、貝阿恩伯爵夫人、第四騎士團女主人的身份向你挑戰。如果你還知道榮辱就出來應戰！」

瑞士人被安排在隊列的前方，稍後就是洛林出身的嫡系，科爾賓和伊莎貝拉就在陣中。右翼是波希米亞人，左翼是帝國內部各領主的手下，騎兵被集中在一起使用，匈雅提在戰時就過去進行指揮。

雙方的傳令兵縱馬奔跑在陣前，極目看去，只見前方的枯黃草原上，那隻如同海洋一般蔚藍的藍衫軍排列成了極為整潔威武的四個方陣。